这天,三妹李夏荷突然跑到煤场,并给李克清带来了口信,在汉江上的船行里做船工的侄子李正杰回家探亲了。
“混元经?”
场子底下的矿丁们此刻就像热锅上的蚂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儿,如今竟然发生在自己身上,这新า任的保正兼煤场管事李克清竟然许下煤场收益人人有份的话,怎么เ能不让人激动万分!
李克清点点头,首先肯定了刘ถ永安的说法,同时也把日后具体的一些生产要素提出来做预算,也好进行下一步的扩大生产。
李克清的一番话惊的朱兴差点人仰马翻,刚喝进去嘴里的酒也几乎ๆ要喷了出来。
不过细心的李克清却发现,在官府的公文里并没有提及贾安伪造官府印信以及串票的事儿,只是对贾安鱼肉乡里,祸害百姓的事一笔带过。
经过两天的实验,李克清发现使用蜂窝煤不仅比使用柴草、原煤经久耐用,火力控制也比柴草要方便,并且使用起来也非常清洁,更是比直接使用柴草、原煤ศ节省了一大半还多的成本,这令李克清大喜过望,心想若是将蜂窝煤连带着铁皮炉子推向使用柴草、原煤ศ居多的襄阳、荆州、武昌等大城市,这银子可不就能招手即来。
眼见贾安要跑,就算不跑钥匙被唐延敬等人抓到了县衙也注定夜长梦多,要是吴有德跟贾安舍得出银子,凭着这个时代官员的秉性,贾安极有可能ม逃脱生天,到时候可就有李克清一家的好果子吃了。
此时,叶文泰正在和唐师爷还有一个陌生的中年汉子说些什么,看样子应该是在叮嘱一些抓人过程中需要注意的事项。
看着气喘吁吁的范富学,正为“大计”的事烦闷的叶文泰有些不悦:“慌什么,本县在此,有什么เ事儿这么紧急,火急火燎的。”
“多谢二位差爷。”
李克清这么说并不是空穴来风,因为ฦ这个时代的乡民大多一辈子都没出过远门,一般都在方圆几十里的范围内活动,能离家百里的算是出了趟远门,很多人一辈子都呆在村里,连谷城县衙长什么样子都没见过,如果被有心人利ำ用山民的无知,私刻๑印章,在交通闭塞的地区行官府事,也是有可能的。
“哼!死到临ภ头,还搬出官府跟吴有德来吓唬爷,爷可不是吓大的。”
正狐疑着,院子里登时传来了大哥与人争执的呼喊声,其中还夹杂大嫂和三妹李夏荷的哀求声,且不时传来东西被扔到地上所发出的“哐当”声。
在和赵安成叔侄告辞后,李克清的心情非常沉重,他也问过赵安成叔侄,奸商和官府如此逼迫,为ฦ何没人站出来说话。
望着面前一脸朴实的中年汉子,李克清回忆起这煤头刘永安在煤场里对自己也挺照顾ุ,是个ฐ老好人,无论跟谁说话都永远是个笑脸,这次为ฦ自己的事儿发这么เ大火,可是未曾有过的事儿,李克清的内心也是不由有些感激,劝道:“刘大哥,劳烦您费心了,不过这事儿您就别ี管了,其实我来之前也已经打算不在场子里做工ื了,只是碰上了陆三这条癞皮狗,让人有些不清净罢了。”
“这人呐!经历了生死,自然有些变化”李克清淡淡的说道。
谷城县隶属襄阳府,南依荆山,西偎武当,东临汉水,县内多山,刘家湾便是处于群山环抱之ใ中ณ,这里土壤瘠薄,气候恶劣,村里人多地少,人称七分山二分水一分田,加上近些年不断有外来饥民迁居山中,人地矛盾更是紧张,还多次发生本地人与外来户的械斗事件,还好青龙山中多矿产、木材、石料,只是这些资源基本上都掌握在少数地主ว劣绅手中,本地乡民和流民除搭棚佃耕土地外,还需受雇于木厢厂、铁厂、纸厂,获取微薄工钱,方能生存。他们不仅受地主、厂主ว的剥削,还要受差役、讼棍的勒索ิ,生活极为艰难,灾年月卖儿卖女数不胜数。
摸了摸脑后晃悠悠的老鼠尾巴和蹭亮的光脑门,李克清不免唉声叹气:“一定要弄一顶帽子戴上,把这根丑陋的老鼠尾巴先遮起来再说。”
太监念完一通后,底下一众官员装扮的演员们纷纷向皇帝行三跪九叩大礼,嘴里呼喊着吾皇万岁,皇上圣明,仁德云云,更有甚者竟然当众哭的稀里哗啦,就像死了亲爹一样。
那门房得令后便退了出去,不一会儿,李克清和李正杰二人便出现在了衙门后堂,在一番๘虚情假意,假装客套之后,李克清便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孝敬银票,一份给叶文泰,一份给唐延敬,不过唐延敬的那份就由李正杰悄悄塞给唐延敬。
“刘保正,你这是做什么,本官一向清正,使不得使不得。”
叶文泰装ณ模作样的推辞了几下,最后实在是“身不由己้”,只好接下李克清送的银票,把银票往袖子里藏的时候还不忘悄悄的看了一眼,只见票面上写有一千两ä等字样,不由á心中暗喜。
“唉!李保正,要我怎么说你才好,本官在这谷城县为官多年,可谓是两袖清风,清廉之名家喻户晓啊!你这要本官以后如何自处呀!”
李克清看着叶知县正襟危坐的姿态,一脸的道貌岸然,仿佛痛心疾首的样子,也不知说什么好。
你要是两袖清风,那天底下就没有人贪赃啦!李克清虽然心里瞧不起叶文泰的虚伪做作,可嘴上却阿谀奉承道:“叶知县自从担任本县的父母官以来,的确是清名远播,两袖清风,特别是处置贾安一案以来,刘湾村百姓无不交口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