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想到,自己太过笃定,竟被他将了一军。眼中怒火腾腾,她愤然喝道:“你卑鄙!”
才一推开门,安静的空气与漆黑的房间,都让墨溪绿略感惊疑。若是平日,丫ฑ鬟在她出门时都会点灯,今日……
如果真要报复风离商,仅仅是丢掉情爱是不够的。墨溪绿忽然有些明白墨清染将她送来宵春华地的用意了。家主大概是希望,打碎最原本的她,将她打磨成一个新的模样。
“哭什么,不是你说要试试吗?”墨湛以指腹拭去她眼里的泪花,轻轻舔了一口,啧声到:“真咸!”
墨湛修长消瘦的手指,摸上墨溪绿的腰间,轻轻一扯,解开了她亵衣的系带。当他冰得有些刺骨的手指触上她腰间细腻的肌肤时,她才惊得晃过神来。
“还好。”连续不断的费神医治,墨湛整个人看上去更加通透,像是一座没有人气的冰雕,唇色不可思议的发黑,反倒比墨溪绿看上去更像一个中ณ毒之人。
墨溪绿仿佛听见有人在她耳边说话。
杳娘连忙派人去请来大夫,但是大夫开了药也不见好转,墨溪绿得气息越发孱弱,一夜都未曾退热。杳娘在房间内坐了整整一夜。请来的大夫不断给她施针度气,却丝毫不起作用。杳娘的脸色越发难看,吓得大夫大气不敢喘一下。
“我……”
“家主ว,我害死了我的孩子。是我害死了我的孩子!”墨溪绿过分惨白而又凄美得脸蛋儿上挂着一行行清泪,她似哭似笑,随之放生大笑,笑得好生炫目而又……诡异!
没错,那个温润纯净的声音,一直都是她熟悉的。
她的记忆转的飞快,脑子不断掠过那些左ุ姓的信息。眸子骤然一亮,她有些不可置信的偏过头,仿佛询问的眼神盯着墨清染。“左ุ誉左丞相?”
墨溪绿喂然一叹,低头不语。
微微停顿ู,她似是不屑得笑了笑,一副嘲讽轻慢的口吻接着道:“表姐,你可知香白现下何处?”
都说墨家人精于心计,是在牺牲和争斗中长大的孩子,她却是这么เ多人中少有的例外。旁系身份,父慈母爱,自幼她便没有陷入猜忌和陷害的厄境之中。哪怕后来嫁给风离商,他也没有让她周|旋在争宠的女人堆里。她就像活在茧里面的幼虫,尚未经历破茧成蝶的疼痛。
“即便被他休离抛弃,即便……他要你死?”
墨溪绿的脑แ子里涌现出千丝万缕的疑惑,心里抑制不住对她各种猜测。冥冥之中ณ,她的直觉告诉她,墨清染来得的太不寻常。
推开|房门,一阵扑鼻的兰香迎面而来。味道之重,呛得墨溪绿忍不住以手覆唇咳嗽ณ起来。
故人?墨家家规严明,按照先人规矩,但凡墨家离人,墨家人都不能再与之来往。她那里还有什么故人一说?
她也曲下身子,与乐่慎相对而坐,一缕头发微微散落,掉在乐慎的手上,惹得他敛睫一眯。她笑得柔情似水,却是眼角含春,“公子请问。”
乐慎放开墨溪绿,双膝跪地,声音,一贯的淡然平静,却不夹着一丝惧意,“慎别无二心,只是为了王爷着想,才会酒后失言,还请王爷责罚。”
墨溪绿盯着那两只小虫若有所思,忽然发觉耳后一暖。
宴北兮眉头深深皱起,忽而冷笑一声,并未气急败坏。他这反应倒是出乎墨溪绿的预料,她本以为,他会猛地拍在椅背上,勃然发怒。他鼓着掌,衣襟随着他的动作打开,露出他结实的胸膛,“很好很好!”
瞧见她的容颜,宴北兮微微一怔,浓浓的淫色迅速遮盖住眼底忽如其来的那一抹诡异的微笑。
她的身体霎时带上了一丝几不可查的僵硬,但面上却春风含笑,处变不惊地瞪着乐慎。
明眸一弯,清媚而笑,墨溪绿纤细的手指若有似无的划过他的胸ถ膛。“奴家今晚是第一次接客,若是有什么地方伺候的不周到เ,还望乐่公子多多包涵!”她把“包涵”两个字拖得稍长,手指从他的领口微微探进去,触到他胸口的皮肤。
她这身子,以后便再也属于她了!
墨溪绿心里登时凉了个透彻,半勉强的支起身子,失了血色的脸惨白僵硬。她现在身无分文,别说纹银一千两,就连十两银子,她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