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大病初愈的病人,完全没有力气挪动,只能趴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碗里几乎瞧不见米粒的影子,清汤寡水上面飘着几片野菜叶子。
在雪地里走得太久,墨溪绿几乎全身的力气都用尽了。
冬夜寂寂,寒风凌冽,她脚上的绣鞋被地上的积雪打了个ฐ透湿,身上的单衣像是一块冰紧紧贴着娇嫩的皮肤。再冷,她脚๐下的步伐都不曾慢下半分,每一步,都那ว么倔强而骄傲。
“啪嗒”一声脆响,她手一松,茶盏掉在地上碎成了好几片。
“我不要你的假慈悲!风离商,嫁你时,你一贫如洗,我亦是身无分文。如今你功成名就,我也不要你一分一毫。”
墨溪绿将笺纸一一展开,轻启朱唇念了出来:“妻墨氏,四年无子,性妒不孝,风离商愿立此休书,任其改婚,永无争执。恐后无凭,自愿立此文约为照ั。”
风离商忽而一笑,玉一般的手指轻挑起她的下颌๒,讥笑道:“娶ດ你休你,皆因你姓墨!”
“相公,我先帮你宽衣。”墨溪绿不敢叫痛,咬着唇回望着他。
墨溪绿养在深闺深入简出,未曾听闻过杳娘的这号人物。她更是不知,眼前这位风姿ู绰约的女子,便是和都最大的烟花地——宵春华地的头牌花娘,曾力压公卿贵族家的各位小姐,博得“和都第一美人”的名号。
“这里是青楼ä。”杳娘走到在床边坐下,一张芙蓉花面嫣然巧笑,眸含秋水,倾泻了一地春华。
青楼……墨溪绿身子一震,蹙着秀眉看着眼前这玉▏体香肌的美人。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小女子今后必当报答!”墨溪绿朝杳娘揖了一礼ึ,双手撑在床上想要起身。
杳娘看出她的不快与轻视,也不以为意,嘴角依旧保持着梨涡浅笑。怎奈她虽然笑得清浅,但不知怎的就生出更多的妩媚风情。“想走?奴家是青楼女子,认不得今后这种托词,姑娘要是想报恩,还是拿出些诚意的好。”
“诚意?”
“姑娘的命值多少银子,还劳烦姑娘自己开个价!至于为姑娘请医用药,下人服侍什么的,我给姑娘算便宜些,共纹银一千两ä。”
墨溪绿心里登时凉了个透彻,半勉强的支起身子,失了血色的脸惨白僵硬。她现在身无分文,别说纹银一千两,就连十两银子,她都没有。
她有些艰难的开口,鼻息不稳,声音颤抖:“我……我现在,没有银子。”
杳娘艳目微扬,笑容也愈发妖娆,她撩人的笑声飘荡在屋子里,绕梁不散,似乎ๆ有一片羽毛,轻轻画ฑ在了她的心间。“姑娘要是还不起这钱,可以拿自己来换。”
拿自己้换?
杳娘的话,犹如一道惊雷,狠狠劈中了墨溪绿的神经,她一下子呆住了。她言下之ใ意,是要她在卖身偿债。一想到那ว些脑满肠肥满嘴油腻的男人欺身压在她的身上,她心里立马涌ไ起恶心的感觉,牵动着她的胃,似要呕吐出来。
“姑娘,你可还有其他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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