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岗,公务员还搞下岗”
一位脸长得很长的男人走了过来。
多亏那暗淡的灯光和腾腾放射的雾霭,将你遮遮掩掩,阻阻隔隔。不然,我们在那儿互相见面会出现什么样的情状呢是悄声惊叫,掩唇叹息这命运的安排造化;还是旧ງ情复燃,让我们抱头痛哭
“不必客气。”
秃顶男人是个大块头,看那一身名牌西服,就令人肃然起敬。财政厅长,手里握十几个亿,这可比那ว些个倚红偎翠的大款阔多了。“花总”说他是市长的客人,想必是给这穷得叮当响的政府送钱来了。
两个亿,才是今天宴会的主ว题呢
“嗬这么เ大的工程,真没想到เ。”
蓟原的老百姓们有句口头禅:什么เ时候有钱,咱们也去“花花世界”潇洒一回。
今天,他满以为只要这样横上一炮就可以将我吓住,给大家造成一种“财政工ื作,舍我其谁”的效果,呵呵,你吕强这么干,可是大大地失策了。给你出这种主意的人,可真是再愚蠢不过了。
副市长共计五位:除了常务副市长吕强、管工ื业的铁玉之外,还有分管农业的副市长谷水月,负责城建工作的林政江,分管文教科技的副市长、民主党派人士李月久。加是庾明,班子共计六人。
听到“汇报”两个字,他赶忙摆摆手,“庾明同志,千万别说汇报这个ฐ字眼。要说年纪,我是比你大些,可是,在行政级别上,我们是平级。在党内,我们是同志关系啊”
嘿,这种道理,庾明大概还不太懂。那ว么高的门第,那ว么高的学历,一脸的书生气。这种人,在大机关还行,到了这*โ*透顶的地方小社会,就玩不转了。一天到晚地搞调查研究,有什么เ用你身上不带钱,连句实话都听不到。
秘书长打完了哈欠,回头问市长:“庾市长,这个矿山机械厂,是你调研的最后一家了吧”
“把这些东西全清走。”
“哼,他呀,癞哈蟆想吃天鹅肉”
“什么”
然而,没过几日,狂飙四起,寒流袭来,接着,大片的乌ไ云又闪着热闹前来增援,于是,黑幕重重的天际下,白絮又飞,玉龙再降。只是,在风儿狂躁的旋转里,雪片儿还未落下,便被撕裂得粉碎,让人们失却了初冬观赏“白雪飞棉”的诗意。地上愈积愈深的雪层上,早ຉ早便结起了硬硬的坚冰。人们的脚踏上去,不再有初冬瑞雪莅临时那ว种柔软湿润的快感。凛冽的寒风无情地侵掠着他们那一贯保养的娇嫩的脸庞,让人们却倍感了寒冬的戾厉和威แ严。
老人家的眼睛在镜片后睁大了,“这儿一大片地方,星罗棋布的是个城市群啊”
这次谈话的棘手程度,大概是他始料不及的。
西方人是怎么了是对导致夫妻分离现象的憎恨与鞭跶,还是对工作重负之下夫妻性生活冷淡的提醒,抑或是男女之间床上那点儿事,竟被表达得这般细致入微,淋漓尽致。
人大代表老金一进门,人们就鼓掌了。经委主ว任半真半假地拉长脸站起来,“命令”他坐下,老实“坦白交代”问题。
“主任,你别欺负咱老百姓好不好”
老金直咧嘴。
“老金,咧什么嘴我就知道你这一手,先把脖ๆ子缩回去,瞅准时机又伸出来。坦白,偷赚了多少万”
“主任,什么เ伸啊缩啊,这话多不文明你想要敲诈勒索,就说个数。反正企业都是你说了算。”
“敲诈市委把你保护起来了,谁敢进你们工厂的门”
“老金,你干的挺绝啊”
“介绍介绍经验吧”
“啥经验啊”
老金苦笑了一下,“这一下,我失去了向政府官员进贡的机会,以后别想进步了。”
“这小子,得便宜卖乖๔。还泡咱们,治治他”
“对,治治他。”
主ว任一发话,人们起哄了。有的主张把他的好烟掏出来,有的主张用他的手机打国际长途电话,有的主张翻他的钱包,更多的人则是要罚他请大家吃一顿。
“吃一顿ู好说。到矿山酒家去,我招待一条龙服务,吃完了跳,跳完了洗,洗完了就麻。嗯,你们要是不怕得性病,完事我把你们送到路边店里,第二天早ຉ晨让你们老婆子去取人”
说笑归说笑,谈到正题,大家都严肃了。
“老金,我现在最头疼的,是那些下岗职工,天天到เ政府闹。”
经委主ว任感慨地说,“闹完了,信访办就把人送我这儿来。你好是恢复生产,可是太好了。”
“主任,你可别误会。我只是向庾市长承诺提供四千个就业岗位。这不等于让下岗职工ื全部回厂上班。”
“怎么,你要重新า招工ื”
“我得挑精兵强将啊,得招聘大学生啊。我的设计全部是计算机操作。生产主导设备都市是进口的。没有大学本科水平,你连说明书都市看不懂。”
“庾市长也是这个意思。”
铁玉证实了老金意见的正确性。
“可是,那些个粗粗拉拉的力工岗位,你总得用一些人吧,”
主任仍然不放弃,“我是说,夫妻双下岗的、劳动模范、还有特困的能不能照顾ุ一下”
“主任发话,我照办就是了。”
老金慷慨允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