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实在不小,但三个人坐下,也不空荡了。黄承安怀里抱了雪军,挨到苏小曼身边,忽然心下软软地,有点感动:这情形,多像是一家人啊,幸福的一家人。坐在一辆车里,向着一个方向,这种普通而平凡的小小幸福,却让他心里暖洋洋地,衷心地期盼有那么一天。
苏小曼差点没站住,打了一跌,好不容易才稳住没有就地倒塌不起。
这一回,黄承安没有拍她,他很大方แ地说:“姑娘请用。”
雪军吓一小跳,立即说:“找……姑姑。”
山的确不高,小曼没费多少时间就上到半山腰,摆脱了黄承安那个讨厌鬼,她甚至有心情欣赏路边的小溪,青翠的竹林和松树。
这一下别说宝瓶停下拳脚,连黄承安也不再贫嘴了,他惊讶地过来:“喂,姑娘,你不是吧?你哭了啊?”
苏小曼立即就蔫巴了。
苏小曼立即拿出一小锭银朝他丢过去:“喂,这下不用扣我人了吧?”
掌柜既已收了钱,巴不得赶紧ู闪了,赶忙说了声谢谢公,转身缩回柜台后面去了。
“既ຂ然姑娘没有异议,那……”小二的腰微向前弯,手就直伸到苏小曼眼前来。
撞得那个酸痛啊,眼泪汪汪。抬头看,是大师兄俊美的千年冰块脸。
那这样的错误,从小到大,她也不知道犯过多少回了。去年大师兄的成人礼上,她还专门送了“特制ๆ”的帽给他,还好心得帮师兄打来洗脸水,事情的结局是,向来以从容冷定、风度优雅著称的未来掌门人,在武林同道共同观礼的仪式上突然一反常态,坐立不安地搔头,紧接着开始变脸,白,货真价实的白色,刷了一层白漆的感觉,慢慢变红,接着惨绿,后来,竟然黑了。
他答:那是死凤凰。
看到已经接近救出,却又因为ฦ余震被楼板砸在下面的孩们,哭,看到那个跪地哭求再多救一个人的弟兵,更不能不哭。
不用问。
单间一张床,这俩人没法睡,折腾来折腾去,无奈睡觉皇帝大,于是决定向睡觉投降,前来“打劫”套房。
来之前,苏小曼做足了心理准备,打算要和黄承安你来我往好一番大战的,万没有想到他只是看了两人一下,便点头:“好。”
苏小曼有点不敢相信:“好?”
黄承安微笑,这回没有戏虐在里面,他认真地说:“单间你们不够睡,换房再好不过了。”
这下苏小曼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你们--也是两个人。”
黄承安又起心要逗逗她,转念一想夜已深,大家都累了,这半夜三更的,也不好,便说:“我们订的都是上房大套间。走,宝瓶,我们过那边去。”
说着略略理一下衣服,跨出门去。宝瓶伸手将桌上的东西取了,赶紧跟上。
苏小曼看看他们的背影,再看看房间:就这么简单?
--看来,那厮就是嘴巴坏了点,人倒还算说得过去的。
别说,他不嬉皮笑脸的安静下来,倒真是别有让人驻目的风范。
苏小曼盯着他背影看到他消失在视线里,忽然醒过来,脸腾地红了,再一低头,雪军正抬着头,眼巴眼望地看着她呢,连忙轻咳了一声,掩饰地说:“这么宽敞了,雪军,你睡那张床,我睡这张。”
雪军想是困了,抵抗不了大床的诱惑,也不必小曼陪,大步走过去就往床上爬,看得苏小曼失声而笑,赶过去帮他把鞋脱了,拉被盖好。
终于舒舒服服躺到床上,苏小曼想到这床刚才还是黄承安睡过的,脑里他和宝瓶的影就绕啊绕,不带停的,弄得她心烦意乱,竟然睡不着觉。
--这情形可诡异得很,她向来是好吃好睡的人,辗转难眠是什么意思?咱们苏小曼的字典里根本没有。
但今天,却需要写进来了。
--一定是被他气的,印象太深刻了。苏小曼这么跟自己说。
不想他们不想他们,想点别的。
想点什么呢?
钱是谁送给我的?会不会是一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武林侠少?会不会是一个风流倜傥潇洒不羁的人墨客?会不会是一个学富五车才高八斗的士人举ะ?
哦哦哦,想象一下还真是脸红呢。
对了对了,在这之ใ前,得先把婚退了。
可不能ม嫁给二师兄,要不然以后遇到侠少墨客举……都只能“还君明珠双泪垂,眼不相逢未嫁时”了。
可是消息好象少得可怜耶,只知道:二师兄秦平真,京城人氏。
甚至连他应该家世显赫都是下山前才知道的。对二师兄这个人极度了解,但对他的家境背景却极度不了解啊。
还真有点头痛耶,连二师兄他老爸叫什么都不知道,难不成到了京城逮着人就打听:认识秦平真不?
--巨傻!
京城,很远哦。
钱钱钱,路上要用钱的,难不成真跟着黄承安蹭吃蹭喝啊?不行我得赚钱。
--下回应该没这么幸运又有人送一包银过来了。
--嗯?不太对劲哦,是什么不对?味道?淡淡的似乎有什么味道,又似乎没有……
苏小曼吸吸鼻,作为一个药学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