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东阳一瘸一拐的走出了厨房,经过庭院的走廊时停了停,抬头望了望天,皱着眉高声问九娘道:“九娘,咱家的房顶ะ检修好了吗?这天好像又要下雨了,若是没修好,晚上怕是又要漏雨。”
九娘接过碗,却没有帮楚东阳省饭,而是盛了一碗白菜肉末汤,推到楚东阳面前,看了他一眼,道:“你一天都没进食,先喝碗汤醒醒胃,等会儿再吃饭,不然对肠胃不好。”
“嫂子是在炸饭团子么?远远的就闻到香了。”冷肃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尘,冷峻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笑来,道:“从早晨用了早饭到现在,连口水都没喝,还真是饿了。”
两人虽是夫妻,可是有名无实。两人还未圆房呢,就这样坦诚相见,真的合适吗?
九娘的那套木匠工具刀也是在这家铁匠铺预定的,打铁师傅对九娘说的这些稀奇古怪的物件表示很感兴趣,一口应了下来,让九娘三天后来取,不满意不收钱。
为了确定这事儿是不是真的,李氏还让杨守才披着蓑á衣冒着大雨去老宅探探。
冷肃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刚才一时着急,把楚大哥腿伤给忘了。
楚东阳垂在身侧的手用力的握成拳,好一会儿才松开,然后郑重的点点头,伸手去拿自己้的血饮匕首。
杨进第一次见到冷肃这副吓人的模样,缩着脖子小声的辩解,却瞧见冷肃脸上的表情更加凶恶可怕。
楚东阳用筷子挑了一块肉,皱着眉头看了看,脸上的表情是满满的嫌弃。
就在冷肃玩得高兴时,一根长棍从窗户穿过来,捅了一下冷肃的背。
“雇马车?少说也得三百文钱啊!”芸娘看着冷肃疾步而去的背影,忍不住咂舌,然后寻思了一下,提议道:“九娘,要不然你拿一床新า买的棉被垫着坐回去吧,这样屁股也少受些罪。咱们就雇牛车,还能省下不少钱。”
九娘握着楚东阳的手紧了紧,翘着唇角朝他笑了笑,并没有要接话的意思。
她心一紧,很快便听到冷肃道:“这种小虾米,我一根手指头就能摁死他们!”
芸娘便捂着嘴巴偷笑,打趣冷肃道:“是不是看着他们两口子恩爱,你羡慕了?”
虽然还是没有做好准备,但是心里好像不是很排斥……
他也站了起来,跟楚东阳并肩走着,继续道:“这女人别ี管在外头多凶,哪怕是母老虎,在床上的时候都跟水似的,温柔听话,服服帖帖的。她若是软软的哼唧两声,多硬的汉子都得酥。”
九娘笑得眼睛亮亮的,点头道:“你现在的身材很有型,无须再胖了,否则就不好看了。”
九娘捏了捏突突发疼的额角,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便用筷子敲了敲碗面,皱着眉道:“吃得这般快肠胃会受不住的,也不利于消化,吃慢点!”
嘿,这小子,一夸尾巴๒就翘上天了!
楚东阳抿了抿唇,眼中闪过一抹探究之色,盯着她手上的动作看。
九娘伸长脖子往前面看去,想知道冷肃是往哪个方向走的,回头便听到有人叫她。
谁说搂着女人睡觉的滋味?他现在全身难受得快要炸开了!
楚东阳眸色沉沉的看了一眼,瞳孔猛的一缩,立刻๑将脸扭向一边,然后将手指捏得咔咔响。
郭氏并没有注意芸娘跑开的方向,还以为她是被自己凶了一顿,心里害怕,跑回家了,于是专心按着九娘继续她的抢银子行动。
吃到เ一半,锅里没饭了!
“九娘,你去叫东阳兄弟过来吃饭吧!”芸娘拿着两个洗净的大碗,对九娘道:“锅里的肉闷了挺久了,可以起锅了吧?”
九娘说完这话,抬眼看向楚东阳,在他的脸上明显的看到“我不信”的表情。
吃一顿肉就要借粮出去?
芸娘第一次进深山,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的猎物,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九娘跟杨进两ä口子一起上山,经过昨天她挖笋子那里,她想了想,便跟芸娘道:“我昨日便是在那丛竹子挖的,我过还有没有挖漏的。嫂子你跟大哥先走着,我很快就追上你们。”
这次九娘没有再吭声,她低着头飞快的将竹鼠清理干净,然后开始砍成一小块一小块。
这样一来,芸娘便更加觉得不好意思了,不过九娘看得很认真,芸娘也不好拉着她出去。
为何要解裤ไ子啊?
“行了,都散了吧!都各自回家歇着去,明天还得起早下田干活的。”杨守才夫妇和小儿媳郭氏走后,村长便把围观的村民们叫回去。
杨老头拿着手上的物什,想要冲过去将他收拾一顿,可是有李氏这个先例,他也不敢贸然冲过去跟楚东阳动手了,即便楚东阳伤了腿,可也忌惮他那凌人的气场,于是只能拿着手上的物什随手乱砸,周围的锅碗瓢盆一样也没放过。
骂完又继续打滚哭嚎。
“咱们老杨家辛辛苦苦将你养大,费了多少粮食暂且不说,这份天大的恩情你是下辈子都还不清的。你现在倒好,不但不知感恩,还将我们老杨家的脸丢尽!老杨家真是倒霉啊,养了一只白眼狼!”李氏说着,狠狠的往地上吐一口口水,呸了一声,骂道:“还不赶快给老娘滚出来!”
“这些你别管,照顾好孝贤就好。”杨老头说完,背着手回里屋了。
“家里有酒吗?”九娘问。
所以,九娘现在也不太清楚这个时代的人们,是用什么照明的。
这丛竹子下有个比拳头稍大一些的洞,洞口边有一小堆新土,此时洞口突然有一团黑色的物体在动。
他们加修了新宅子,杨守才夫妇跟小儿子住着,老宅留给楚东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