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靖之淡淡地看了成卓远一眼,又抿了口茶,这才开口:“这都快傍晚了,太子进宫面圣所为何事呀?”
“好。”成卓远愣了愣这才站起来,仔细地擦了擦手上的鲜血,然后又整理一番自己的仪容,这才随成康全走出凉亭,成康全瞧着成卓远一脸波澜不惊,心中ณ忍不住暗道,这孩子,总是喜怒不形于色,竟比皇兄还更有几分帝王气势。
就在那一瞬,他眼睁睁地看着成卓杨手起剑落,眼睁睁地看着成卓杨变成了废人,那ว鲜血甚至溅到了他脸上,那个时候,他真的觉得自己要死了,但是他却偏偏不能阻止。2
成康全一脸浓重的伤怀,又喃喃道:“今年除夕皇兄破例邀请了十六岁以下的女眷入宫,卓儿,你现在也能明白他的苦心了吧?皇兄心知自己时日无多,这是抓紧时间在给你铺路搭桥呢,卓儿,天池建国十五年,但是这十五年皇兄却只做了一件事儿,就是尽力为你开创一个好的局面,卓儿,皇兄自是不愿意和你说这其中的苦涩,但是你却不能不知,至少在皇兄最后的时日里,你应该让他感到慰藉。”
“但是那个时候,皇兄不过是多去问了几次你的功课,朝堂里面便起了轩然大波,朝臣们虽然表面不说,但是他们的意思皇兄又如何不知?卓杨的外公是当时的耀武大将军,卓唯的舅舅是平定西域的大功臣,卓玉的外公是三朝元老,卓辉的舅舅是推翻大兴建立天池的功臣,他们哪一个不是风云人物?而且那ว时候天池刚ธ刚建立,皇权之外更多的是朝臣的势力,皇兄可谓是如履薄冰,也就在那个时候小公主忽然夭折,皇后娘娘委曲求全,只说小公主是暴病身亡,并不愿讲其中内情,但是卓儿,大家都不是傻子,心里都跟明镜似的,都知道这是你锋芒毕露的下场,所以卓儿,若你是皇兄,当时你应该如何?”
自打十五年前,这个孩子呱呱落地的那一瞬,自打他看到เ了这个孩子的模样,自打他的皇兄给这个孩子取名卓远的时候,他就知道再也没有任何人能ม够取代这孩子在他皇兄心中ณ的地位。夹答列晓
成康全自然也已经听到了消息,当下越发笑得开心:“万岁爷有心了,芊芊还这样小,就开始惦记着芊芊的婚事了。”
……
那时候成靖之正歪在清园暖阁里的软榻上看书,脸色仍旧苍白,但是气色却很好,看着他和孙丽华叩拜,成靖之ใ方娓娓๙说道:“快十五年了,朕终于等来了这一天。”
成卓远一直在心中冷笑,他才是手足相残的始作俑者,但是却被成靖之说成是仁孝恭悌,救驾及时,还什么เ功不可没,真是笑话,但是到底成卓远还是一脸郑重对成靖之深深叩头:“多谢父皇垂爱,儿臣必定不负父皇所托。”
所以不但要活得好,还要让那个男人痛不欲生。
秦律一见成卓远,随即躬身行礼:“微臣见过太子殿下,给太子殿下请安。”
赵兰儿摇了摇头:“女儿不知,请爹爹赐教。夹答列晓”
“我知道,”慕容微雪轻轻地点点头,眼睛一闪一闪地透着欢喜,“我也只要你一个人。”
“兰儿多谢微雪郡ຉ主,”赵兰儿也对着慕容微雪感激一笑,只是那笑都僵硬了,冷不丁又补上一句,“日后必定报答。”
成卓远带着慕容微雪坐下,随即又赶紧从赵如海手中ณ接过了茶壶茶杯,亲自给慕容微雪倒了一杯茶,塞进慕容微雪的手中,道:“赶紧喝点热茶暖暖身子,若是惹了风寒,本宫必定不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