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视着身下男人那近乎完美的脸部轮廓,白黎一瞬间理解了为什么人类总喜欢往高处站。
——这是村民眼中的邵钧天。
这没什么奇怪的,奇怪的是有些个村民——多数是些满面风霜、脸孔干瘪多皱到เ像是开了朵菊花在脸上的老人,嘴角扯着一种古怪到极点的似笑非笑的弧度,念经一样压低了嗓门神神叨叨:“报应啊,这就是报应。”
所有人都已入座。
来电显示宋凯文从一个小时之前足足打了个五十个电话给他,但是电话本身却在不知道是第几次响起铃声的时候就被睡姿ู彪悍的白黎一脚踹下了床给摔裂了屏幕。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似曾相识的刚ธ出锅的饭菜香气,令林毅的记忆一下子回到了八年前,那个他还在跟那个假惺惺的混账弟弟住在一起,是他生命中一家四口弥足珍贵的温馨的时刻。
白黎非常没有身为听故事者的基本道德地在故事开始第一句后就出打断:“恕我冒昧,这故事的主ว人公该不会是你吧?”
就算是神仙赐的剧本有这种主演还能拍成什么鸟样啊?
但是不代表他喜欢生活跟剧ຕ一起鸡飞狗跳。
那ว个在深更半夜黑帮交易现场莫名其妙开始跟女儿讲电话话的家伙!
荒地中央还有个非常醒目的大坑。
邵钧๕天:“本来看在你是新人演员,想给你一些特别的优待……现在看来我的想法似乎有些多此一举?”
这简直跟请个ฐ和尚去杀猪一样匪夷所思嘛!
靠!
一定是因为对方好心的大概吧给他醒药和准备衣服,而他自然投桃报李地心存感激的缘故。
“原来你喜欢玩这种。”
带着白黎去银阁,一方面是不能ม驳了身为本地台长爱女凌佳瑶的面子,另一方แ面,也是个让他切身处地的学习怎样接触这些圈内人的机会。
女孩用手肘狠狠捅了一把坐在她左边的同行者:“你投给谁了?”
……
“从今天起限制你吃这些垃圾食品。”宋·老妈子·经纪人飞快地把桌上这些乱ກ七八糟的东西收起来,“保护嗓子。”
这两ä队人马都分别以一个人为,左ุ边的那队领头的是个光头。
还挺带感的嘛!
主持人已经上来不动声色地将他们两个人分开,他的表就好像生怕他们俩在舞台上打起来一样。
你们tm才是在逗我吧?
……
至少在他自己的工ื作范围内。
宋凯文不以为然地回应他:“闭上嘴快走,我们要赶不上二路汽车了。”
而事实上,白黎想的是,来了这么一个人生地不熟ງ的地方,自己้绝对要有个人引导才能继续生存下去。
导演不由自主皱了下眉:“啧。”
比如菜场里卖猪肉的家庭主妇。
到底说中ณ原人有能耐呢,这哥们脑袋消了肿之后居然是一副英武不凡的模样,原本以为他只是个吃闲饭的、所以对他没有多少好脸色看的苗家妹子纷纷开始为了他的一举手一投足而脸红心跳。
白黎特别真诚:“当然了你的头又不具备足以思考娶亲这种人生大事的基本思维能力。”
齐景昊:“……”
眼看火药味又蔓延起来,其中一位伴舞姑娘忽然对着白黎身上的银饰喃喃道:“这些图案好别致,我好像在哪里看到过差不多的式样……”
白黎回过头来,随手拨弄了一下腕上的银饰:“怎么可能?”
虽然从大样上看起来都差不多,但即使是当今时代,任何一个ฐ苗族家庭所拥有的银饰都不会是完全相同的。
花鸟鱼虫,飞禽走兽。
成千上百种不同的纹样组合造就了苗族银饰的美观性和多样性。而在白黎所处的那ว遥远时代里,每家每户拥有的银饰图纹更是大不一样。
那姑娘显然也想到这一环,笑了笑说:“是啊,应该是我记错了。”
……
入夜后的苗寨不同于白天的宁静祥和,变得渐渐繁华热闹起来。正直妙龄的苗族姑娘和小伙子们将自己装扮一新地走出大门,喧喧嚷嚷地聚拢在村落中ณ央的广场上。
广场周围插了一圈用于照ั明的摇曳燃烧着的明亮火把,一条由火把和斑斓ã彩灯装点的道路蜿蜒着一路在白黎面前铺开,顺着家家户户的门扉一直到村寨尽头的游方场。
除了少男少女,就连七八岁的孩子也都往头上插了银簪,戴着银镯脚环叮呤当啷地穿梭在人群与房屋之间,嬉耍打闹好不快活。
此时此刻๑,打扮得有点过于惹眼的白黎身着那一身靓丽的红装,浑身软的没骨头一样靠在广场中央一张五米见方แ的木制供台边上,满脸放空状态,眼神慢吞吞地在面前一个个路过的村民身上飘来飘去。
供台的四角都被绑上了结实粗壮的毛竹,中ณ央摆了一整只用苗家特殊技艺熏烤过的公牛。周围堆上鲜花和水果来装点,只留แ下一个单人站立的位置,给这场祭神的领舞者。
白黎:“……”
——在这么个巴掌大的地方跳上几个小时。
很好,原先领舞姑娘撂挑子的理由越充足完善了呢。
大概是担心连好不容易撞上来的冤大头白黎都会忍不住不想干,老村长亲自过来笑呵呵地向他解说起了今天祭神的活动流程。
“等祭神开始,村里人会抬着这张祭台在村里每家门前走上一圈,最后走到เ游方场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