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事定下第二日,陈王将与邬陵桃的婚事上表了宫里。
“这事还要烦劳朱嫂子了。”
暮霭捧了个鎏金小盒递到邬八月面前,拿捏不定主意。
邬家适龄的姑娘如今不过就邬陵柳、邬陵桃和邬ึ八月三人。
西府孙辈男女均衡,倒也没有在孙辈性别上的偏爱。
邬陵桃自打进了璇玑堂起便独自坐在一边不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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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你有点儿心事,便都写在了脸上,我哪能看不出来?”
可怜邬ึ八月,有苦说不出。
邬家的女人都那么让人心生不爽。
“太后,该择香了。”
“……我是不是,这辈子都比不过邬陵桐了?”
邬陵桃头已不怎么晕了,她下了床来同邬八月商量:“单就我们两个,这团圆节过得也太没意思。索性我们也在中ณ庭设了香案,焚香拜月吧。”
他渴望权势,却又没有门路招徕门客幕僚,空有王爷之名,但没有实权。
父亲此话……是在表明态度,即便今后陵桃有事,邬家也不得插手相帮吗?
邬国梁愤怒地看向邬居正。
邬ึ八月站起身挠挠头,垂下眼:“祖父,我刚才靠着扶栏差点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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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太后擦净了手,微微低了下巴看向邬八月:“八月觉得呢?”
太宗朝时,中宫慈庄皇后胞妹贤妃育有静和公主,地位尊贵。
“祖父……”
她胸口憋闷,便让朝霞吩咐厨下给她做一碗碧涧羹。
邬陵桃冷哼一声,声音有些阴阳怪气的:“如今可不一样了,邬陵桐不是已经怀上龙裔了吗?东府这会儿指定尾巴都已经翘上了天,怎么可能累及东府?”
邬八月暗暗叫苦,早不来晚不来,皇帝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就连朝堂之上,士大夫们都要称赞邬老一家和睦,乃大夏之表率。
“四姑娘活泼可爱,老太太怎么会嫌四姑娘烦?”陈嬷嬷笑着应了一声,却是说道:“倒是三姑娘,今儿早晨老太太还提起,说高家二爷也来了清风园伴驾,兰陵侯爷住的南山馆离致爽斋不算远,咱们两ä家相互之ใ间合该多走动走动,在三姑娘出阁之前先熟悉熟悉未来夫家的人。”
贺氏看向邬八月,眸光微闪,似乎是在看邬ึ八月的反应。
虽祖父前辅国公邬庆克乃开朝大功臣,父亲邬国梁又是朝中肱骨,邬居正却与其祖父和父亲走武道、文道不同,他独辟蹊径,却是走了一条医路。因看家的本事便是养身,中医最忌上火,是以邬居正向来性子温和,与他相对自然如沐春风。对邬府的下人们来说,邬居正是最好伺候的一个主子。
先是得了自己未婚夫婿残废的“噩耗”,后又是婕妤娘娘有孕、升份位在望的“喜讯”,原本便让她觉得晴天霹雳,后偏偏又再雪上加了霜,她那性子不“魔怔”才怪呢……
眼瞧着再过数月便要嫁的如意夫婿,现如今却成了一个残废之人,邬陵桃向来心高气傲,处处喜欢压人一头,如何能接受得了自己的婚姻ี蒙上这样一层阴影?
世家嫡女,父宠母爱,只要她自己不作死,想必这辈子过得就不会太差ๆ。
“曾祖母……陵桃谢过曾祖母。”
郝氏撇开头,弯腰从身边儿地上捡起一根树杈,不停抽打地面。
“得了得了,揣着东西自个儿回去吧。以后这就是你的私房了。”
郝氏挥手赶邬陵桃和邬八月走。
姐妹俩躬身给郝氏行了礼,这才离开田园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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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氏给了邬ึ陵桃田庄的铺子的事,贺氏在当天便知道了。
邬陵桃没瞒着贺氏,还询问贺氏,这些东西要不要归在嫁妆里。
贺氏摇头。
“听你说起来,昭仪娘娘从老太君那儿得到过比你还多的东西,她既然没外露,那我们也别ี吭声,免得东府的人找麻烦。”
贺氏提点了一句,让邬陵桃将契纸好好收着。
老太君手里的东西,东府阖府上下可都盯着。
不必多生事端。
邬八月叹道:“三姐姐,曾祖母其实对你也挺好的。”
邬陵桃正在练字,这是许嬷嬷给她留แ的功课。
她应了一声,眼睛专注在桌案上,清晰地回道:“那是自然,手心手背都是肉。”
说着,她将笔放到了笔搁上,看向邬八月,笑得温婉:“只是么เ,手心手背,肉多肉少,也还是有区别的。”
郝氏给邬ึ陵桐的,比给她的多。邬ึ陵桃明白这一点。
将来邬陵梅出嫁,恐怕得到เ的更多。
邬八月沉吟。
“可至少,曾祖母给三姐姐了。”
“是啊,所以我并没有怨。”
邬陵桃站起身轻轻揉了揉肩。
“真要论哪房能从曾祖母那儿得到最多的东西,无疑是我们二房。东西两府,数我们二房的主子最多。更何况,我们的陵梅是最得曾祖母喜欢的。”
邬陵桃看向邬八月:“跟我们争,谁也争不过。”
时节已转入金秋,天气渐凉。
邬八月看着这时的邬ึ陵桃,却觉得她周身都似乎燃着熊熊焰火。
她斗志昂扬。
邬八月顿时没了话,她沉默了片刻๑方才没话找话地问道:“三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