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后,日子该如何还是如何,慎亲王平叛并不顺利ำ,那些反贼人数越聚越多,同山里的土匪勾结在一起,筑城拔寨。山中地势险峻,易守难攻,慎亲王不停的同朝廷要钱要粮。
然而此刻且不说别个ฐ,她自个屋里这些人,却是该敲打敲打了。都说富贵权势最是惑人,如今看来果然不假,要说起来吕妈妈和青芽心地都不能算坏,且是一片痴心为她,吕妈妈暂且不提,青芽却该是最懂她的人,可这进王府才几日,青芽居然也开始动心思了。
“既然这样就让五弟妹再瞧瞧吧,只是别误了日子就好。”这本就是小事,周宝珍也没多计较,“倒是你忙活半天,赶紧下去洗把脸歇一歇吧。”
这里兰萱出去了,桂月扶了她往房里走,口中轻声说到เ“王妃自正月里从宫中回来,每月这几日就总有些不大好,恐怕还是当日受了冻的缘故,奴婢想着还得请了太医来调理调理,毕竟世子已经三岁多了……”
“太妃——“赵寿上前冲老王妃柔柔一笑,接过丫头手中递过来的花束,“我一早ຉ见园子里花开得好,便折了这几支来,只当借花献佛,您可别笑话才好。”
那些有名的绣娘因着年轻时做活多了伤了眼睛,多半晚景凄凉,像周秀娘这样盛名之下及时抽身又懂得为ฦ将来筹谋的人并不多见。
“阿寿——”赵俊进屋,先在屋子里环视一圈,见各处都已安置妥当,满意的点了点头。
一时早饭上来,甜的咸的摆了一桌子,因萧绍昨日回来的时候酒有些多了,周宝珍怕他没胃口,一早便命厨房做了胡辣汤来。
“快让人将这些日子给络姐儿预备的东西收拾起来,还有她平日爱吃的,正好杨梅下来了,让厨房明日一早做了杨梅糖一并给那孩子带去。”
“外头都说王妃出身公府为ฦ人和善,想来平日里也是极好相处的,到底是妹妹才能有这样的好福气,嫁到这样的人家来,不仅门第高贵,难得的是婆婆慈爱,妯娌厚道,妹妹理当惜福才是。”金夫人看着眼前的席面四碟八碗,水陆八珍办的极是体面,再想想眼前这屋宇院落,房中用度摆设也都是顶好的,可见王妃是个大方的人。
她眼睛红红的泛着水光,眼周一片粉融融的,面色不似之前红润,反而显出几分憔悴的青白来。本就是娇花一般的人,雪为肌肤花为肠,娇养着像受不得一点磋磨。从昨日接到母亲的信开始,她心下就一直担忧,到เ此时见萧绍不肯同她说实话,心里的疑问得不到解答,终是奔溃起来。
“唉——”她长叹一声,揉皱了手中的帕子,停一停又将帕子甩到一边,最后终是站起身往饭桌边走去。
“是奴婢这就去。”
周延明看着她,目光像看一个ฐ不懂ฦ事又固执的孩子,就听他轻轻叹了口气“还请公主进房里说吧。”说着他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一时两人换过衣裳一道往老王妃院子里去。这几日没有下雨,花园里的草木长得格外葳蕤,萧绍牵了她的手一路缓步往前走。周宝珍看着这一路的蔷薇,玫瑰,香雪球,角堇,艾菊,海石竹,二月兰,紫罗兰,旱ທ金莲,君子兰,虎刺,想着外头一片愁云惨雾,到เ底是辜负这一片好春光。
男人餍足后倒觉得精神格外清明些,一时倒没有了睡意,一手轻轻拍哄了怀中的人,一时讲最近发生的事皆在脑中ณ细细过了一遍,并向好了应对之ใ策。
“先让他们闹,本王倒要看看,最后跳出来的都有谁。”萧绍心里想着先让你们闹,到时候好一个个收拾你们,皇帝登基才多久,亏得你们好意思将事情都推到他一个ฐ小孩子身上。
“三嫂最近都在忙些什么,你都好些日子不曾往我府上去了。”朝哥被奶娘抱到后头的车上去了,周宝珍微笑的看着三公主,同之前一样和她说话。
”母亲”朝哥见母亲望着车窗外神情忧虑,便主动爬上了她的腿,伸手抚了抚她的眉心开口到“母亲可是担忧外祖母?”
也不怪这丫头这样问,年后萧绍回来吃饭的日子不多,像今日都是掌灯时分了,虽说没让人送信说不回来,可看着时辰也不像是会回来吃饭的样子。
月桂话里的意思周宝珍当然明白,正所谓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原本东珠南珠也无甚差别,只是大魏皇室勋贵都以东珠为贵,商人逐利过渡开采,好多年前便已๐经连每年进上的数额都不能保证了,眼前这件珍珠衫便是在辽东将军府上怕也是祖上传下来压箱底的好东西了。
周宝珍一听这话就知道事情不好,只是金氏是个糊涂人自己้却不能跟着她闹,“弟妹这话说的倒是叫人听不懂了,什么叫我见不得别人好过?”
“表哥,好好的你瞪他做什么。”
魏王犯事被诛,至于该如何处置王府诸人却还是没有定论,禁军冲入府中锁拿了魏王的幕僚下属,好在这些人对于后院的女眷孩子倒还算客气,只将她们都赶到เ一个院子里圈着,倒也算不得十分为难,然而即便是这样也足够让人不安了。
不说别的,眼前就有两桩叫她为难的事,她如今的地位能叫她为难的人已经不多了,然却也不是没有,比如眼前的三公主。
有许多军士在清理台阶上的尸体,其中着玄色绣金蟒袍的魏王显得尤为显眼,只是很快他就被几个军士提了脚๐给拖走了,他沾了血污的脸上一双眼睛瞪的大大的,里头还带了生命最后时刻的惊惶和不甘。
蒙尘陋室如玉美人,魏王伸手捏起那块点心拿在手里瞧了瞧“玫瑰馅的?”他一挑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