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边哭边说,但凡有丫头上前劝解,都被她一个巴掌打了回来,四姑娘见她唱念做打直如市井泼妇一般,当下又是一声冷笑,转身带了人往里去了。
周宝珍今天穿一身碧色衣裙,头都在头顶束了,戴一顶小巧的赤金花冠,更显得她脸庞小巧精致,ไ妙目流睛。
二夫人自从丈夫离家后,便心虚的很,因此每日便在婆婆这里,挑唆了她同柳氏不和,别说还真有用,且不看现在管家之权就有一小半就落到了自己手里。
萧绍站在门上,看着周宝珍主仆一行人消失在视线里,心下不免有几分不是滋味,这狠心的小丫ฑ头只说了句“表哥早些歇息”居然真就说走就走了,全不带半点留恋之,未免让人挫败。
萧绍在马车前停下来,同以往一样,将周宝珍抱上车,这才看了她的眼睛笑问到:“珍姐儿,怎么了,不认识表哥了?”
“那ว就有劳公公前头带路了。”
只是这两年来各地接连受灾,朝廷不光要赈灾,还减免了许多赋税,再加上前年两位皇子大婚,去年东南大战,一时间国库空虚,朝廷的日子不免捉襟见肘起来。
宫外,去年八月二皇子娶ດ钱氏女为正妃,听说谢侧妃的孩子到底没能生下来,怀到五个月上时,不知怎的便流产了,是个已经成形的男胎。
至于三姐,自三朝回门后,便再没有消息了。
二夫人对丈夫这样早就见怪不怪了,况且看丈夫刚才的反应,也不像是不高兴的样子,不过一时之间接受不了也是有的,正好让他去书房好好想想。
说起这事来,柳氏倒有些疑惑了,怎么好好的年前襄阳侯世子就会摔断了腿,这要是不小心落下了残疾,以后可怎么是好?
原先柳氏还一脸淡定的微笑着听了,可是越到后头二夫人说的越不像,居然连“我看就是宫里的皇子,也比不上咱们辉哥儿一半伶俐”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柳氏皱了皱眉,少不得截住了她的话头。
然而,这句话是注定得不到回答了,皇后仿似睡着了,隔壁屋子里隐约传来孩子的啼哭声,还好很快就被乳娘哄住了。玉屏朝床上毫无反应的主子看了看,轻叹一口气,退了出去。
萧绍替周宝珍讲了篇书,便坐在一旁看她写字。最近萧绍日日盯着,周宝珍的字又益进了不少,大概是前几个月常练骑射的缘故,她的腕力也比以前好了不少,写起字来自然更得心应手。
这天一早ຉ,周宝珍吃过早ຉ饭,正准备去书房,就听双禄进来回报说,襄阳侯府五姑娘来了。
乾宁十九年的秋天,似乎注定了是个多事之秋。
“珍姐儿——”
沈大夫人得意一笑,反驳小姑子到:“怎么没用,要是能生个ฐ庶长子不就有用了,再说了男人同女人不一样,出生固然重要,可男孩子要是有出息,能得了父亲的宠爱,以后便是那个位置也不是不能想一想的,到เ时候那个小姑娘空有个王妃的架子又能有什么เ用。”
沈姨娘转头看向侄女,有些惊讶好好的她怎么会问起这个ฐ,不过一想刚才是表姑娘一路招呼她,有几分好奇也正常。
那位被点到名的严嬷嬷便上前两步,朝周宝珍行礼:“奴婢见过姑娘。”
直到,五年前太子薨逝,皇后与定南王兄妹峥嵘初露,柳氏才隐隐觉得当年的决定或许是歪打正着了。
周宝珍微愣,转身看向眼前满脸为难的陌生丫头,问到:“何事?”
只是这事儿要是同钱家有关,就让人不得不防了,太后离宫已有五年,而如今萧皇后又有了身孕,这钱家怕是有些坐不住了。
“不回家去吗?”周宝珍听了有些纳闷,抬头朝萧绍问到。
萧绍这里生气时对周宝珍恨的牙痒痒,恨不得再将她捉来打一顿才好,只是如今听母亲说以后要对她严加管束又生恐她受委屈,便对柳王妃说到:“其实珍姐儿这孩子也没什么不好,不亲可千万不要拘束了她才好。”
只是她现在很累,脑子里乱ກ糟糟的,表哥盛怒的表一直在头脑里闪现,还有那ว位钱家公子当时看她的眼神。。。。。。。
想着世子爷的那些手段,轻红感到一阵后怕,如果不是浅碧拉着她,这会子她怕是已经被拖出去了吧。
“那位好是好,可不还是个孩子嘛。。。。。。”说起来,他们当奴才的自然喜爱像表姑娘这样的主子,脾气心地那都是一等一的,最是怜老惜贫,关键是听的进话去,只要你说的有理,总是能听劝的。
想到这里,魏夫人一拍桌子,站起身来说到:“走,母亲和你一起去。”
这回,柳氏简直连脖颈处都泛起一片绯红来,这样缱卷露|骨的表白,真是赤|裸|裸|的调|了,这样的丈夫哪里还有半分平日里在外人面前端贵自持的摸样。
“让那边再加把劲。”萧绍将信递回给纯钧,如此吩咐一句便不再多说什么了。
二姑娘看母亲脸上的神色像是相中了这位候府小公子,只是在她想来,这位小公子今年都是十八岁了,这上头也没说他或是读书进学,或是有个正经差事,想必也是个文不成武不就占着祖母疼爱连自家大哥也不放在眼里的,这样的人即便出生再好也是嫁不得的。
“当真?”王氏看着面上一派从容的女儿,想着她说的话居然觉得很有道理,只是女儿越是出色,她心中就越是不平,只赌气说到:“那我心里也不舒服。”
“要说起来,绍儿那孩子也是陛下和我看着长大的,认真说起来这孩子在咱们跟前的日子倒比在兄长和嫂子身边还多呢,陛下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