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望去,只见福尔泰白着一张脸,富察皓帧更像是仇人相见般的一脸气愤,永琪倒还算沉得住气,只是面色很是不愉。
烟雨是从小伺候在云舒身边的人,年纪比她大了三岁,对待云舒是亦主亦妹,听了她这话,抿着唇笑着应道:“奴婢知道了,一定把格格的话带到。”
这就是所谓舆论压力啊,到เ时候四哥就是想抢他闺女,也得掂量下。毕竟,全京城都知道这闺女是他眼珠子了,抢弟弟的眼珠子,是仁君该做的事吗?
皇太后和耿太妃、皇后等人也急忙给雍正问安,尤其是两位老太太,最为夸张,满脸的激动,云舒都怕她们年纪大会一下激动过头。
“阿玛……”云舒很是犹疑,“玛法年纪大了,云舒不能ม不陪着他……而且,而且反正也是在京里,要见面也容易得多……”她其实是想说,她能ม陪皇玛法的日子不多了,陪一天少一天。但是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她却是不敢说出口的。
“怎么了?大呼小叫的!”吴扎库氏拧眉问道。
“吃饭。”雍正皇帝面无表情,云舒也不敢再说话。
来这清朝也已经十年多了,她从最初的懵懂无措到如今的淡然处之ใ,不得不说,全都依仗了眼前这位老人家,和‘她’爱新觉罗云舒有着亲近的血缘之亲的老人家,她的皇玛法,爱新觉罗胤禛。
李福乐呵呵地挠着自己半光的脑แ门,眨着小眼睛保证道:“格格放心吧,奴才出门都换了常服的,不会让人看出来是大内侍卫的。再者说,最贵的几位不都在格格眼前待着呢,奴才到哪儿去惹那贵人去啊。”
云舒瞪他一眼,见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一点办法都没有,连玛法都拿他没办法,说他爷爷当年就是这幅样子,这叫‘孙承爷业’。“得了,你左右不要惹事,我便不管你去哪,要是银子不够使,就和烟雨说,我的私房都在她那儿呢。”
李福一听这话,乐得小眼睛更是瞧不见影了,嘴上也跟抹了蜜似的,连连夸着格格心善,观音菩萨转世,听得云舒和烟雨齐齐翻白眼。
“好了,你和烟雨、烟霞都是跟我一道长大的,你们几个都比我年岁大些,又一直照顾我,我总不能亏待你们。等再过些日子,我去求了玛法,给你指个媳妇,好好管着你,看你还满大街乱跑不。”云舒故意这么说,如愿看到李福如丧妣考的脸,实在绷不住,一下乐出了声。
烟雨也瞧不下去了,横了他一眼,凉凉道:“真想不明白,怎么一跟你说成亲,比让你读书还叫你难受似的。”
李福属于一拿起书本就开始眼里绕蚊香的那种人,用苏谙达的话说,这小子和他爷爷当年一个ฐ样,大字没识几个ฐ,偏偏脑子灵活得厉害,鬼灵着。
可是谁也没想到,竟然还有比让他读书更难受的事,那就是让他娶妻生子。每次听到要给他娶媳妇,李福那表情,要多恐惧有多恐惧。
“格格,奴才见过的女人,一个个都这样……”李福苦着脸,夸张地做了一个ฐ凶狠的表情,直接换来烟雨好一顿ู冷哼:“难不成我们格格也是你说的,你说的那种……”母老虎三个ฐ字,烟雨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云舒无语地看着斗嘴的两个人,默默地转头,这俩人,到底要什么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心意呢?烟雨十二岁的时候跟到她身边,如今已经十八了,李福十五岁到她身边,如今二十二了。每次跟李福说起要给他娶ດ妻,他总会不由自主地去看烟雨的脸色,也不知道这丫ฑ头是情商太低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面上从来都是平静到เ不正常。久ื而久之,再跟李福说起这事,他也懒得找理由á来搪塞了,只说自己不喜欢母老虎。
可是,烟雨偏偏就是格强硬的女孩子啊,云舒头疼,李福这么เ说,烟雨会示弱才怪呢。
“那个,烟雨,你出一趟,帮我买些东西,李福,你送烟雨去。”云舒打断斗得面红耳赤的两个人,把荷包里的纸条拿出来交给烟雨。上面写了她这几日想的起来的话本子,还有纳兰德的饮水词。她看书时喜欢在上面写些随笔,里的书她又不敢随意乱写,只好叫烟雨去买。
“若是时间晚了,你们也别进了,直接回王府就好了,我待会自个儿回去就是了。”云舒又关照了几句,便让他们下去了。
还好这两ä人吵嘴归吵嘴,真让做事的时候也还算拎得起轻重。
烟云和李福退下,云舒带着两个小人在御花园里又转了会,也觉得有些累,算着时间皇玛法也该醒了,便转身往养心殿去。
到เ了养心殿,才知道乾隆也在。
云舒本来是想进偏殿的,也不知怎么的,老爷子跟神仙似的,就知道她回来了,让苏培盛请了她进去。
“云舒见过皇玛法,皇玛法吉祥。云舒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进了殿内,才发现不只是乾隆在,还有几位穿着亲王、郡王朝服的老王爷也在,云舒又忙不迭地给各位叔祖请安。
几位老王爷见到เ云舒进来,都有些惊异,不自然地互相交换了下眼神,却也知道不是自己说话的时候。
雍正年纪越大,子也越来越由着自己,加上此刻说的又是中ณ秋家宴的事,并不需要避着人,便招了云舒进来,让她也见见几位叔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