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穿着宽松的绸缎长袍,但陈宪依然能看出来他的身体应该很强壮。
作为一个喜爱历史的人,对于穿越这种事情,总比一般人的接受能力强些,度过了最初ม的惊恐慌乱ກ之后,陈宪也就慢慢的接受了现实。
据卢家娘子说,卢家庄对附近的绿林豪强都孝敬十足,不曾怠慢了谁家,这飞来横祸ຖ来的突然,来的莫名其妙。
这一次陈宪不再犹豫,也不敢犹豫,抬手就扣动了弩机,现代工艺制ๆ造的弓弩在近距离的准头威แ力不输于枪械,弩矢准确的擦着王教头护住脸的左臂铁甲上侧,狠狠的钉ล入了他的左ุ眉,强劲而锋利ำ的弩矢穿透了他的颅骨,刺入了他的大脑,瞬间抽空了他的力气,让他像一截木头般栽倒在了厅堂后门的石阶前。
尽管附近还有其他村庄,距离这里最近的村庄不过十几里,但如果不到万不得已,陈宪绝不会去贸然接触这里的村落。
想到也许以后都没有机会给手机充电,陈宪干脆关了手机。
村庄东边的围墙外面聚集着一群人,不知在做什么,似乎十分热闹,即使距离三四公里远,陈宪也能隐隐约约听到人的呐喊声。
而更糟糕的是,陈宪此时所处的位置,山东益都府,就在蒙古大军伐金的必经之路上……
早餐是菜肉包子和一碗菜粥,除了盐清淡一些,其他的倒挺和陈宪的口味。
吃过早餐,陈宪换上已经晾干的内衣裤,外面套上吴姓使女提供的麻衣,将自己收拾利索ิ,就等着杨员外召见。
果然,没过多久,就有家丁前来传话,员外爷召见。
陈宪抱起箱子,跟着家丁离开了客院。
他跟着家丁顺着夹道往南走,转过一个弯道,来到了杨府南边的夹道中。
走进这条夹道,陈宪才发现昨天他们走的乃是杨府的后门,这南边才是杨府的正门。
在杨府南面的城墙中央竟然有一座规模颇为不小的门楼,门楼下开着一扇双开的宽阔大门。
城楼大门内部正对着杨府的内院正门,也是一扇双开宽阔朱红大门。
朱红大门两边不远处各有一扇小门。
陈宪的身份当然不够走大门,家丁带着他走进了东边的耳门。
进了耳门,绕过一面照壁,陈宪来到了一个ฐ方方正正的宽阔中ณ庭当中,中庭中央一条笔直石板大道,从正门照壁下一直通往中庭后面的一座砖瓦大屋,那里应该就是杨家会客的正堂。
在中庭大道的左右两ä边是两个花园,花园里种着一片竹子,伴着一些花花草草。
家丁带着陈宪从中庭东边的厢房廊檐下穿过中庭,绕到了正堂门前。
让陈宪在正堂台阶下等着,家丁上前对正堂门前的两个门丁禀报了陈宪的到来,门丁看了陈宪一眼,转身走进正堂……
不一会,门丁走出来,示意陈宪进去拜见员外爷。
见陈宪抱着个箱子就想进去,门丁急忙拦住他,“箱中是甚?不可带进去。”
陈宪解释道:“这箱子里装着某的家传宝甲,要献给员外。”
门丁不敢做主放他进去,又不敢拒绝献给员外的宝物,犹豫片刻๑,便再次进去通报。
很快他又走了出来,告诉陈宪,不能带着箱子进去,要献宝甲,就将宝甲取出来,由他代为拿进去。
陈宪心里没鬼,自然不会拒绝,他打开箱子,将板甲零件一件件的拿出来,放到门丁手中。
随后他跟着门丁走进了中ณ堂大门。
大门内,是一个宽阔的大厅,在大厅底部,昨日见过的杨员外坐在一张太师椅上,背后是一个绘着猛虎下山的屏风。
杨员外看着陈宪一身旧的麻布短衣,顿时脸色一沉,向垂手站在他椅子旁边的管家怒道:“陈壮士乃我杨家的大恩人,怎能如此怠慢。”
管家看了陈宪一眼,低头道:“是小的招待不周,请员外责罚。”
陈宪忙道:“这却怪不得管家,是我不曾向管家说起。”
杨员外笑道:“陈壮士不需与我客气,你救了我家大娘,就是我的救命恩人,若是我招待不周,岂不是让人笑话。”
说道这里,杨员外又问道:“我看陈壮士相貌堂堂,也似是富贵人家出身,不知为何落到เ如此地步?”
陈宪闻言,按照ั早就构思好的对策,先是叹息一声,沉声道:“不瞒员外,某本是中都军器监小吏之ใ后,某父、祖两ä代都是军器监大匠,专精甲胄兵刃监造。”
“去年,我父亲得罪了小人,被人在他监造的甲胄上做了手脚,今年事发,我家惨被满门抄斩,全家只走脱了我一人,我剃发扮作僧人,才逃出了城外。”
“因为走的匆忙,我连细软都没来得及带,只身逃亡。”
“好在家祖在一座外人不知的别ี院中藏了这两件甲胄,几件兵器。”
“这两件甲胄,一件就是在下昨日穿的那件……”
说到เ这里,他指着那门丁双手有些吃力的托着的那件板甲说道:“另外一件就是这件家传的宝甲。”
杨员外顺ิ着陈宪的手指看了那ว乌黑发亮的盔甲两眼,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