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宁宫内熏香四溢,温热空气里又带着丝丝凉意。
方婳的心猛地一跳,一时间忘了说话。他朝她伸出手来,掌心空空,哪里有什么东西,倒是有一条——疤?方แ婳惊窒片刻,恍然大悟道:“是你!”
“那日洛阳花会,你脸上的面纱掉落时我便知道了。这世上,若论易容术,我容止锦认第二,天下无人敢说自己้第一。你这点雕虫小技又怎么能ม逃得过我的法眼!”他说得得意了,完全忘了他这是来兴师问罪的。
方婳一惊,心下百转千回,尚未明白他知道她哪一个ฐ秘密,借着月光,男子的面容她却是看清了:“是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方婳淡淡一哧:“你也想说我心地善良,能歌善舞,聪慧异常吗?”
方婳只淡淡地道:“做了你们都做的事。”
方娬轻哧道:“我还以为ฦ姐姐临阵退缩了呢!”她一句话,引得一侧的丫环也捂嘴笑起来,方婳抿了抿唇未同她计较。
她不想里他,步子走得飞快,他却更快,很快便能与她并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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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要娘留แ下给我陪嫁的首饰。”那些本该在她嫁去金陵袁家的时候便给她的,可婚约取消后,方同便没有再提这些。她屏住呼吸看着他,见他点了点头,她终是松了口气。
而方婳知道他们愿意来,不过是看上了方家的钱,倘若被他们知晓其实她在方府的地位,他们一个个逃都来不及了吧?
她弯腰将一朵魏紫递给袁逸礼,他的眸子闪过一丝笑,推她道:“上去。”
方婳呆呆被他拉去了街上,他一路都在说话,而她只知他的嘴巴๒一张一合,具体说的什么,却一句也没记着。这是她期盼了多年的幸福,可是幸福真的就这样简单吗?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哪里,却又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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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的那抹身影正要转身,方婳不顾一切推开了元白的手冲上去,大声叫他:“燕修!”
袁逸礼自然也是错愕、讶然至极。
方娬挥手让丫环下去,轻笑着道:“娘说让你先去水榭舞一曲,正巧可以让姐夫远远地瞧见你,好让他一眼就爱上你。”她掩嘴一笑,又道,“瞧娘对你多好,处处为ฦ你算计,好得连我都嫉妒了。”
丫环忙笑了:“大小姐您当然美,整个洛阳城都没人能及上您的容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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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方แ同扬起手便给了她一巴掌。
“我不稀罕!”方婳握着拳。
她开心极了,从来都是他们说方แ娬如何如何美,从没有人说过她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