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刺客都是精神大振,各各点头称是,又分散开来四处寻觅。
这时候晕过去倒有可能,连死过去都比睡过去容易。
木槿的声音听来很有些兴奋。
他正懊恼之际,木槿忽警觉地站起,飞身奔出灌木,小心向下查看。
毕竟那是太子妃,太子府真正的女主ว人,大吴未来的国母……
许思颜这样说着,却已๐站起身,吩咐道:“备马!通知大家准备出发,还是连夜赶过去先和雍王会合吧!”
这时,外面忽然一阵喧嚣。
“哎,至少不会再和我一起弹琴吹笛了!”
许从悦脸色便不大好看,“我本就是偷偷入宫的。”
现在,到เ底是谁在怕?
正要咬牙回头斩上几人时,忽见木槿回身掷出一物,叫道:“看我的‘百步见阎罗’!”
刺客的人数多,身手高,实力超出雍王府之人太多,加之许从悦又带着木槿,不一时便已被七八名刺๐客盯紧,且后边还有人不断摆脱对手追过来……
许从悦犹未及察看,便见一支利箭擦着耳边飞过,然后便是嗖嗖嗖的箭矢声汇集成片,不绝于耳。外面呼喝惨叫声已๐连连响起,更有数支箭矢长了眼睛般紧随先前那支从侧面的窗口射了进来。
木槿忽笑了笑,难得的温柔,让许从悦忽然便开始猜想,她对自己้夫婿的情感应该还是比较特别的……
他抬眼看看天色,“我们就在前面驿馆等着,估计到夜里也该传回消เ息了!”
这一回,他确定自己没有听错,连纤羽都听到了,吃惊地张大了精致嫣红的樱桃小嘴儿。
郑仓后面,跟着沈南霜。
木槿沉吟,“我在笛子上倒不曾怎样用心过……不过可以一试。”
许从悦仔细梳理了下自己的记忆,肯定地点了点头。
说着便已大步迎了出去。
木槿微笑道:“没有,我只是觉得砸着痛快,所以砸着玩。”
“可以让她睡上七八个ฐ时辰,足够送回父皇身边了!话说,她侍奉父皇倒还尽心。”
楼ä小眠也不推拒,只苦笑道:“太子尚不致荒唐至此吧?”
木槿道:“是我随身带的,并无治病效果,但都是千年老参百年茯苓之类的好东西配制的,的确是大补之药,正适合楼大哥调养身体用。”
周少锋在旁暗自诧异,却不知太子什么时候开始这般睚眦必报。
青桦已将一个小小包袱递与木槿,说道:“这是明姑姑让预备的,大多是防身之ใ物,还有几张银票和几两散碎金银。公主和我们传递信号所用的香料和焰火也有。”
她们并非亲生母女,生得也不像,但此刻神情如出一辙。
然后,她就在屋外的老树下睡着了。
许思颜抬眼看看外面乌漆漆的雨夜,只觉心中的积郁在这样回旋不绝的幽幽琴声里,竟似已๐消失不见。
外面天色黑沉,雨比先前略小,却依然有闪电å不时划ฐ过,撕开重重雨幕,露出苍黑的山峰和山峰下缈小的道观。
可她应了等他,待他回去,却已๐人去楼空;她应了回来看他,却一去十七年,再未踏足吴国一步。
许思颜隔着屏风看着,闻言已๐皱起眉,轻轻咳了一声。
“可观里没预ไ备贵客过来,澡豆是临时从茅房拿来的……”
楼小眠被放到เ榻上,便微微睁了眼,喘着气道:“换你疼了试试,看会不会给疼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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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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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ä小眠叹道:“能为一个侍儿闹得满城风雨,太子对慕容良娣这份宠爱,谁能ม夺得去?”
便闻那边有人恭敬道:“这位大哥,太子下了严令,小弟也是奉命行事,不得不一一检查。”
侍仆从人早已习惯楼小眠吹笛,懂ฦ或不懂的,都只顾忙着各自的事儿。
“……”
木槿忙碌这么一上午,早ຉ已饿得前心贴后背,闻言也不客气,坐过去提筷便夹向最大的鸡腿,顺便一顶高帽赞向楼小眠道:“楼大哥如此善解人意,真是难得的大好人!”
正要走向前厅时,却见阿薄引了一人正走过去,连忙顿下脚步,两边张望片刻,飞身跃到เ那ว边芭蕉下,悄悄贴在窗边向内观望。
她的五哥终究没有答她的话,转过身去,一步步地踏向宫外。
便是他偏爱儿媳,也没必要这样踩自己的儿子吧?
刚到洞外,便听山坡的另一侧“嗖”的一声炸响。
许思颜连忙抬头看时,正见一枚焰火冲天而起,在夜空化作一枚硕大的花朵,璀璨夺目,经久ื不散。
他没见过这种焰火,却认得那ว花朵。
和木槿成亲那年,木槿食蟹太多腹痛那次,吴帝ຓ许知言认定太子府有人想害他的宝贝儿媳,亲至太子府整顿内务。他伴着父亲到过凤仪院,眼看父亲怒气勃发,听着明姑姑撺掇,把太子府上下狠狠收拾清洗了一遍,当真是敢怒不敢言,委实是憋屈之极,只看着凤仪院正中种的两大丛花儿暗骂,果然有其主必有其花,主人生得寻常,连院里的花儿都丑不堪言……
后来,他知道了那ว花就是木槿花。
如今,这空中漂浮的,正是木槿……
他精神一振,沉声道:“快,太子妃必定在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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