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逼着自己睁开眼睛,眼角还挂着长长的泪痕。眼前正是她日夜思念的王爷,她喉咙哽咽着,颤颤地喊出一声:“王爷!”
她在梦里一遍又一遍地喊着柒默的名字。筎肆正坐在她床头哭,听她这么一喊,筎肆便立马喊起来:“小姐,小姐,呜呜~~”
她若有所思,皱着眉头问道:“柒默,一定要用新鲜的梅花瓣做么?用膳房里之前早就制成的梅花酱做能行么เ?”
筎肆却顾ุ不得答她的话,不由分说地喊道:“小姐,不好了不好了,王爷要去打仗啦!”
这时,竹蕈见她过来了已经消停了,只是站在一旁,神色有些挑衅的意味。
她似得到เ稀世珍宝般,一遍一遍地爱抚着这古筝,她动情地说起父母的故事:“你知道吗?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便带我去乐่器店挑选乐器,年幼的我一把抱起了一把古筝,那时家里并不富裕,那把古筝几乎花去了家中所有的积蓄。我爱极了这古筝,日夜舍不得放开,不久便学成了,父母都非常高兴。可是此后,经历过一些事,我便不再弹了,现在放在家中的那ว古筝,应该早已经落满了灰吧。”
跪在原地等了好一会儿,周王妃的声音才幽幽地传来:“起来坐下吧,妹妹。同样都是伺候王爷的,以后就不要王妃王妃的叫了,你我姐妹相称如何?你我姐妹以后要和睦相处,也好让王爷安心。”
锦云嬷嬷是信王爷专门向皇上要了来引着她的,信王爷怕她没人陪着心里会害怕,锦云嬷嬷毕竟是她进宫时的教引嬷嬷,她也不算生分,况且锦云嬷嬷也是宫里有些位分的老人了,也不致失了礼数。
吃过饭,老爷若有所思地来到了她房里,她连忙站起身来请老爷坐下,老爷一坐下便忍不住开口问她:“小英,你真的决定了么?”
一出门,她便急匆匆地上了马车,筎肆陪她坐在轿子里:“思铭,赶车。”她的声音急切而充满了担忧,思铭只好加快了赶车的速度。车子走了有一段时间了,她急切地掀开轿帘想看看到哪了,没去过信王府的她见沿途的风景似乎有些眼熟ງ,她便有些诧异:“思铭,信王府是在哪里?”
她似乎有些清醒过来,摇摇头说:“没什么เ,没什么,我只是刚刚做了一个奇怪的梦罢了,筎肆你不要多想了,快去给我打水洗脸吧。”
她只好在原地站定了身子,撇了撇嘴有些不满地说道:“信王殿下,请你以后不要开这种玩笑了好吗?你看,你把我的丫环都给吓跑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马车慢慢地停了,信王爷站在轿子外面温柔地唤她:“英儿,我们到了??????”,他等着她走出轿子,可轿子里却什么动静和声响都没有,“英儿?”信王爷瞬间有些慌了,于是掀开轿帘一看究竟。
似乎对筎肆的语气有些重了把,她有些后悔了,其实虽然和筎肆相处的时间还不算很长,但她也算了解筎肆的性子,她也知道筎肆也没有其他意思的,但是这一时间事情这样的多,她都有些应付不过来了,所以她也顾不了那么เ多了。
这时锦云嬷嬷小声提醒她:“田小姐,快跪下!”她这才立马蹲下了身子。只是这时已经太迟了,所有的人都已๐经看见了她。
她从回忆里走回现实里,心想:如今,她最爱的那把古筝,怕是早已落满了灰,盖满了灰吧。想到这,她有些动容了,ไ“姑娘,你还好么เ?”一个ฐ清越而干净的男声在她的身后响起。
听到这里,老爷和夫人已经彻底控制不住,泣不成声了。
她想到这有些不知所措,但被这一男一女的话语感动起来,也顾不得想其他的,她想起自己的父母来,作为家里的独生女,自己้毕业后一直没时间回去好好陪陪他们,甚至连电å话联系都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想着想着,她便忍不住流下泪来,热热的泪水顺着眼角滑入鬓角。
她亲自做了信王最爱的莲子羹,便往书房去了。
一进门,王爷正专心致志地看着什么,她不好打扰,轻手轻脚๐地把羹汤放在书桌上,便在一旁้坐下,随手翻起书架上一本古诗集。
突然,“啪”的一声,信王气愤地把手中的书卷狠狠地摔在地上。
她急忙放下书,赶紧起身,上前去拾起地上散落的书卷:“王爷,这是为了哪般?”
王爷激愤不已,:“你看看,这朝中还像个什么样子,这几年间,某些无耻之尤的读书人竟为一宦官阉肆修生祠,还率文武将吏列班阶下,拜稽首如初ม,让我大明王朝颜面扫地、尽失民心。”
“更有甚者,国子监生陆万龄、万历进士阎鸣泰还有督饷尚书黄运泰等人,竟然上书对其歌功颂โ德,说其是民心依归,天心向顺ิ,称其“尧天地德,至圣至神。这天下到底是我朱家的天下还是他魏家的天下!”
他的声音由á低到高,渐渐地咆哮起来,脸色涨红。
她走过去,轻轻握住他紧ู握的拳头:“王爷,你又何必自己้气坏自己้的身子,现在皇上身子不适,皇上对奉圣夫人又一直万分敬重,魏忠贤与奉圣夫人同声同气,势力自然强大,现在的形势对魏忠贤是有利ำ的,阿谀奉承之人自然会对其歌功颂德。”
她看到王爷紧蹙的眉头,继续说道:“只是王爷心中所愿,也并非没有实现的可能。”
这句话挑起了信王的兴趣,他扬起眉头,细细听她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