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久以来,朝廷官员任命多为举荐,由各大世家把合适的人选呈上,最终再由皇上定夺选才。人都是有私心的,自然递上去的都是自己人,一时之ใ间朝堂之上遍布各大世家的子弟。所有官员中ณ只有少数一些寒门出身,是立过大功被破格提升的。
面对众人的恭维和敬佩的神色,吴逸表情一直淡淡,他对齐曦炎拱了拱手,朗声道:“吾之所前来,只商谈开科取士,不谈其他,但不知是何高人提出这真知卓见?”
这个问题其实不难解决,她前世的记忆里就曾有这样的事,不一样的朝代,不过运行轨迹却是相同的。李浅也没细想,冲口而出;“那就开科取士吧。”
齐曦铭打开折扇,见上面绘着一副跃马图,辽阔草原,天空朗朗,一人独骑奔腾在前,后面跟着几人几骑都被拉出很远。最前面的一骑,眉目隐隐肖他。一人一马笑傲草原,众人皆在其后,其中的意味儿不言而喻。齐曦铭越看越满意,越觉合心意,脸上也不禁泛出微笑。
齐曦炎和付言明寒暄了几句,一扭脸见李浅一副痴痴迷迷的样子,不由眼神带怒,凉凉盯了她一眼。
这时,齐曦炎突然道:“让她上来吧。”
“禀大人,都备好了。”
看他愤愤的样子,李浅淡然一笑,“怎么入宫几载,你倒越学越回去了。”
“这小子,比鱼还滑溜。”吴公公不知何时已站在他身后。
人选很快定下来,都是宫里最漂亮的,各宫的妃嫔皇子也很配合,也不知他们抱着什么心思,竟很齐心的选了最合意的人送来。
大燕皇帝的七个皇子中,大殿下齐曦铭就像是一团火,炙热、奔放,虽也有心却流于急躁;二殿下齐曦宏像是夏日阵雨前的响雷,性格暴躁,靠近几米之内,都会被轰成焦炭;三殿下齐曦澜很像是风,微风,随心随性,滑不溜丢,即使从身边吹过,也不会让你抓到เ丝毫痕迹;四殿下齐曦鹏行伍出身,十五岁就随大将军冀朋上了战场,虽见过没两ä面,却是皇子中最磊落的人;六殿下和七殿下还是豆丁两枚,爱玩,爱闹,孩子气重,还构不成什么威แ胁,暂时倒可以放在保险箱里先存着。
李浅知道他想的是什么เ,也不动声色。心里却有些不舍,看来自己这做了一日才弄成的吊床要和主人说“再见”了。
贵公公打得好主意,自然对李浅倾心相授,恨不得一天就教会她所有。只是他脾性与常人不同,教导徒弟的方แ式也与人迥异。很难说事半功倍,却有点让人哭笑不得。
齐曦炎回头望她。他一共见过她三次,似乎只有一个模糊概念,从来没有仔细看过她。此时在月光的映照下,她一张小脸显得分外可爱,一双眼眸初具桃花形态,还算浓密的头发束在头顶,额前散落几绺,颇有凌乱的美感。她虽然年纪不大,可神情却透露着一丝不同于年龄的老成,与他所遇到的孩童都不一样。
“殿下可觉构思不错?是不是很有新意?”
“大象就是很高很大的动物,腿像柱子,身子像一堵墙一样。”
或者榨่干身上的每一丝力气,便能累得什么都不能ม想了。
唉,现在不是想这个ฐ的时候,还是先看看这张脸究竟成了什么样吧。
他一走,花倾城暗舒了口气。现在就剩下这个叫韩大壮的一个ฐ人,要好对付多了。
不再象旧时
这才说了两句,便已๐字字尖锐。陈玉卿眼神阴翳,隐有爆发。
齐曦炎也不想现在就弄僵了,回身对李浅道:“你来答陈大家的话。”
“喏。”
李浅迈步站出,对着堂上众人深施一礼。
“在下李浅见过众位大家。”
众人看她,只见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长相俊美异常,姿ู态从容镇定,一双星光水眸显得耀眼无比。
长得还不错,可惜不过是个黄口小儿,在场之人谁也没把她瞧在眼里。
却见这少年,笔直得挺着腰身,朗声道:“当今印刷术日益精湛,纸张刊印也越发容易,书籍资料不再归少数之人,肯下苦功苦学之ใ人比比皆是。很多有本事的不仅在世家,更多都隐在民间,他们不是不想实现抱负,也不是真的那么甘心藏于民间,他们在等机会,而开科取士只要施ๅ行得好,这些饱读诗书的读书人必将愿意出来报效朝廷,进而留名千古。”说着看了陈玉卿一眼,嘴角噙起一抹微笑。
“而且陈大家刚才所说‘有能力有修养的大才也多出自世家’,李浅不敢苟同。”
这话无异于打他们的脸,陈玉卿气得脸色铁青,怒喝,“竖子何人?胆敢胡言乱语?”
她今天没穿土黄色太监服,而是换了一件月白色长衫,整个人衬的是如玉如花,再加上笑容灿灿,很有几分可亲姿ู态。这些人一时摸不清她的来历,也没敢造次,若是以黄门身份发言,恐怕当时就得被人乱ກ掌劈死。
她没答,反用眼神询问齐曦炎,那ว意思是,“你想叫我扮演谁啊?”
齐曦炎淡淡一笑,代为介绍,“这是我府中贤士,吴逸吴大儒的亲传弟子。”
套上吴逸大名,地位登时不同。听闻吴大儒从未收过弟子,竟然得大儒看中,必有不凡之处。众人顿时侧目,似不敢心存轻视。
李浅暗暗叹息,名人效应果然有用啊。
见无人再言,她深吸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