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一片广袤的草原,不是忠勇侯府那『逼』仄的院落。叶冲天目光到处,只见风吹草低,一条蜿蜒大河,从远处雪山逶迤而下,将这片天地隔作两ä半。
“安国公主,你能左右叶家,不让我进藏书武库,但天下武学源远流长,你又如何能够堵得住我学武的管道!”
怪不得安国公主不让他习武,以他的天资,真要是把功夫练好了,还不知道有多少麻烦!
背后传来那些多嘴的丫鬟窃窃私语,叶冲天冷然一笑,浑不在意。
这就是以前金枝玉叶的小侯爷,现今寒酸如仆役一般的住处。
叶家颇有产业,城外的『药』田之中,自然也种植了凝灵草,不过以叶冲天的身份,想要去拿取,那根本不可能。
“实在不行,也只有去找那ว小子帮忙了……”
叶冲天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
当你想起一个ฐ有趣的朋友的时候,你也会『露』出这样的笑容。
很幸运,叶冲天总算也有那么一个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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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ว,你可要为老奴做主啊!”
在忠勇侯府的另一边,安国公主ว的暖阁之中,李公公滚倒在地,缺了几颗槽牙的瘪嘴漏风,鬼哭狼嚎。
他在侯府中ณ跋扈了这么多年,几曾吃过这样的亏,当时是被吓傻了一个字儿都没敢说,如今回到主子面前,自然是要加倍地发泄出来。
“闭嘴!”
安国公主面目森冷,重重地拍了一记面前茶几,“你的擒拿手虽然不曾入门,但好歹也下了几十年功夫,居然被一个小孩子打成这样,真是丢我的脸!”
她是一位三十余岁的『妇』人,用粉细细遮盖脸上几道细纹,可以看得出年轻时甚为美貌,只是表情过于冷漠,眼中寒光隐现,看上去让人心头发冷。
李公公趴在地上,咬牙切齿,“公主,他手上那柄妖剑有鬼啊!老奴手刚ธ跟那ว剑刃一碰,就浑身提不起一丝力气,不然的话,怎么会吃这么一个大亏?”
“哼!”
安国公主的眉头微蹙,“幽玄古剑,这东西果然古怪,只是侯爷始终不让我把这剑收了,否则的话……”
“这柄剑绝对是邪物,公主……”
“够了!”安国公主打断了李公公的话,“小心被侯爷听到เ,他虽然不喜欢这个侄儿,但对他们叶家法统,还重视得很呢,这柄剑,他绝对不会让我们打主意。”
她烦躁地站起身来,在厅中转了两圈,浑身环佩叮当,显然也是气愤难平。
“这小兔崽子,打狗也要看看主人,才刚刚ธ凝聚精血,就敢落我的面子——哼,不让他接触藏书武库,果然是没错!”
“要是他当真学成武道,还不知道是多大的祸ຖ害!”
安国公主骂了一阵,沉『吟』半晌,这才渐渐安静下来,她招了招手,对李公公吩咐道,“你听着,从今日开始,派人盯着那小子,决不让他有什么学武的机会——”
“他要去拜师,就让人拒收;他要是去武馆,就让人不准传什么真功夫!我倒要看看,他什么东西都学不到,以后能怎么样?”
“就凭一柄剑,他还能翻得了天?”
“是,是!”李公公连连点头,他对叶冲天切齿痛恨,“老奴定当尽心尽力,决不让这臭小子学到一招半式!”
安国公主迸发出一阵神经质的笑声,“等他错过几年,再好的资质,又有屁用?一辈子当个废物,也免得在府中碍我的眼!”
李公公肿得老高的脸上,也是『露』出了阴毒的笑意。
※※※
城南,太学院。
这是勋贵子弟上学的所在,从六岁开始,读书认字,学习诗文,直到成年。
要是眼看着学武一途没有希望,倒也能转作文职,好歹也能充当一方官员。
当然这些有家学渊源的纨绔,重武轻文,并不把学院里的东西当回事,大部分人都只是来混混日子而已。
不过这一帮公侯子弟,却是没有一个ฐ敢逃学的。
如今太学院的院长,是严厉得连皇帝都要怕上三分的前监察御史陈宗祥,老头儿今年七十,精气神还是十足,有哪个小子敢不听话,都逃不过他的铁ກ戒尺。
就算是一帮纨绔,但凡太学正日,都得夹紧了尾巴,乖乖๔到课堂上听那ว些老掉牙的子曰诗云。
叶冲天潜心武学,不过读书也未曾放下,整个太学院当中,在书本上最下功夫的,他至少也能排进前十。
今日他来太学院,主要目的却是要找他的好兄弟沐博。
“啊!你要去我家的『药』园?”
叶冲天的一句话,把瞌睡得『迷』『迷』糊糊的沐博吓醒了过来,他瞪大了眼睛,咋咋呼呼惊叫出声。
讲台上的老师咳嗽了一声,目光严厉地扫向他们的方向,吓得沐博又一缩舌头,赶紧压低了声音。
“你去我家『药』园干什么?这几年我姐越来越小气了,那ว几味『药』草可金贵着呢!连我碰一碰都要挨打!”
沐博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