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惊毕竟是外人,不清楚朱大牛话里藏着的深意,但是朱大牛这些话说出来后,周围都是议论纷纷。发胖少妇的脸彻底变了,哭声停了一下,然后哭得更大声了。
连续三天大雨,产生很多积水,藓苔和水生植物生长旺盛,林惊必须小心避开。他尽量踩在高出水面的石块上行走,还要避开飞行生物的袭击,走得很小心。
那个女人!
“还以为你也有了啥变化,害得老子对你提心吊胆。”刘三儿撇嘴,望向林惊的目光已๐经像在看死人,“还废了刘爷我半天口水和心思,早知道还是个孬怂,早把你捏死了!”
“大兄弟,这年头还招待我们我们好吃好住一晚上,该对你道声谢。”老李头咧嘴笑笑,说着好话。
在医院能找到望书阁的食物很多是营养品或者面包,有营养的食物都是热食,在目前的世界放不过几小时就会发霉。不止是林惊,老李头和沙莹莹也吃了好几天的营养品和面包,现在能吃到各种食品,已经让他们很满足了。
不远处黄狗狞笑着,已经抢过沙莹莹的木条,绑住她的手就想乱摸。
几十只细长、满是黏液ຂ的虫子身体,连接着他的手和胖子的肩膀,也不知道虫子怎么เ死死钩住两ä边的肉,他居然拉扯不开。
才散去的蚂蚁,又出现在他们的视线里,而且这次赶来的都是和小汽车差不多大的黑蚂蚁。
“还有……”林惊也想起来一件事,“还有那些雨水!那ว些寄生虫!”
谁也没有起身送他们的意思,但刘少还是在门口又停下了,“看我这记性,差点又忘事儿了!困在这地方,就是等死,你们准备什么时候走?”
“还活着啊?”
林惊选了块合适的碎木板,旁边伸过来一只白嫩的手,手心是一小把长钉。原来是那小护士,神色憔悴但精神应该清醒了一些,怯怯看着地面。
到四楼他见到不少人围着刘ถ少和黄狗,都在大口吃着米饭。林惊觉得更饿了,可还是没有理会那ว个刘少善意的招呼,撕开一盒饼干勉强垫了点肚子。
她的恳求没有作用,只能看着同伴绝望地挣扎,用手指甲â在男人脸上抓挠来抗争。
可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本来就很差,没跑两步脚๐一软差点跌倒。结果旁边那人死死架住他的腋窝,也不管他抗拒还是伪装,嘴里骂咧着什么เ,还是没放手。
黑人怪叫一声,捂住自己心脏ู的位置,一副受伤的样子,“林长大了,就嫌我唠叨了,这真让人受伤!”
朱大牛只以为这是安慰他,他还没意识到เ,林惊说的是实话。
“都是这棵杂种树!”
人群里突然有人怒吼,抓起把消防斧ร冲向大树,“就是它害死了额我娘!额要砍死它,替额娘报仇!”
经他一吼,很多人都激愤起来,拿起东西跟着他朝大树泄恨。
朱大牛目光复杂,苦笑道:“树长这么เ大,单凭俺们这些人,砍一辈子也砍不断……算了,由他们去发泄下吧。”
不知道这是什么树,但有些像白桦,外面有层极厚实的干树皮。但是遇到愤怒的人群,树皮很快被劈砍开,露出新鲜ຒ的树干。
最先冲过去的壮小伙,照准地方用力劈下去,木渣子飞溅。
可还没等他抡圆斧子再劈,突然浑身抽搐,惨叫着从这树根上滚落下来。
“额的脸!额的脸!”
所有人都惊呆了,林惊和朱大牛赶紧冲过去,“都让开,都让开!”
壮小伙在积水和碎尸里挣扎翻滚,双手护住脸,叫得凄惨。他的脸上有几处沾着木渣,正嗤嗤冒着烟,被腐蚀得很快。
“这树好毒!跟硫酸差不多了!”
周围响起惊呼,人们都是心有余悸站在周围,没人敢靠近壮小伙,也再没人提起去砍树了。
“你先别乱动啊!”朱大牛大吼着,抓过根木条想把他脸上木渣挑掉。可惜壮小伙实在忍不住剧痛,动得更厉害了,朱大牛根本没机会。
朱大牛急得,掰断木条抓过短的一头,就想凑近点,却被林惊死死抓住了。
“你干啥?”朱大牛瞪着林惊,怒得快开骂了。
林惊一脸凝重,“他没救了,你看他的脸。”
朱大牛听得愣怔,转头一看,更是彻底被惊呆了。
其实林惊只是见到壮小伙的脸埋进水里,但他很清楚这些积水的可怕,或者说是水里寄生虫的可怕。
用水洗掉木渣的壮小伙,脸被腐蚀出好几个血,模样十分恐怖。但他现在弄掉木渣后,似乎觉得好过很多,已经不再惨叫。
可是周围人的脸色却又变了,尖叫声此起彼伏,仓惶散开。
他脸上血洞已经能看到细小虫子活动的样子,透明雨衣下的身体也有东西在皮肤里游走,他却毫无所觉,甚至想要坐起来。
“都散开!离远点儿!”朱大牛惊恐瞪着壮小伙,奋力地大吼着,护着周围人往后退。
看着壮小伙爬了几次没爬起来,林惊拍拍朱大牛的肩膀,叹了口气,“积水有寄生生物,所以要穿雨衣隔绝。”
朱大牛不止明白了,还清清楚楚看见了。
壮小伙满脸疑惑,张嘴似乎想要说话,可一开口“哇”地吐出来,满地的小虫。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