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容华见到我时，情绪很低落，他还没开口，我就说：“你肯定没给路云打电话？”徐容华痛苦地摇着头，说：“没有，我不知道怎么开口。”“你应该好好跟她谈一下。”我建议道。“已经没有这个ฐ机会了。”“怎么เ呢？”“她辞职了，听说去了上海。”“嗨！”我喟然长叹，想像中ณ，远处的天边，残阳如血，一个ฐ神情忧郁的女人，伫立在风中，长发飘飘，衣袂猎猎，目光炯炯，她在期盼着什么เ？期盼带来的是失望，于是她拎着行李，头也不回地钻进一条长蛇般的火车，火车呜咽一声，渐渐远去，远去……徐容华也长叹一声。
“吴铮，你看你这些日子整天愁眉苦脸地样子，遇到เ什么เ不顺ิ心事了？我看你还不如去杭州ะ开会，顺便到西湖边散散心。”孙旭东劝我说。我想了一下，点点头，说：“行，我去吧。”“好，这是请柬，你拿好了。”孙旭ຓ东说完丢下请柬，又跑回他的办公室“砍老怪”去了。下了班，我就早早ຉ回了家，泡了碗快餐面，简单对付了一顿晚饭。自从张岚不在家吃饭后，我对烧饭，烧菜失去了兴趣，本来吗，买来菜，择，洗，炒，搞得腰酸腿疼，满身油污，就为了逞那ว几分钟็的口舌之欲，即浪费时间，又不值得。飞快地吃完面后，我就坐在电脑แ前上写情感故事。如今的报纸、杂志喜欢用一些离奇的情感故事来骗取一些小女人读者的眼泪，以聚集人气，增加刊物的发行量。我就是这些故事的杜撰者之一，我的情感故事编得情节曲折，摧人泪下，很受一些女读者的欢迎，于是我成了刊â物编辑的红人，约稿信不断。为ฦ了增强作品的真实感，我的笔名也常应编辑的要求改为ฦ一些女化的丽莹、晓芸、梦月什么的。如果你是南京人，又爱看此类情感故事，你就很可能ม看过我的作品，这不是我吹牛，我们办公室的许大姐和小杨两个ฐ典型的小女人就经常就在上班时，就杂志和报纸上新า鲜ຒ出炉的情感故事，讨论激烈，欲罢不能其中有不少是我的手笔，俩人为作品中人物命运，或悲痛得扼腕叹息，或感到เ得潸然泪下，每每让我暗自偷笑。看她们情绪激动，不能ม自持的样子，我曾经忍不住好心告诉她们，这些都是编出来的故事，你们也信？想不到好心没有好报，两ä个小女人立马群起而攻之，说吴铮，你不懂感情，这些故事有血有，情争意切，怎么看也不是假的啊！你别看你平时能耍两下笔杆子，要是能ม采写出这种感人肺腑的文章来，我们就佩服你。我想告诉她们，你们正讨论的这篇情感故事就是我编出来的，可是最终没说出口。我的感觉是，女人的眼泪真好骗，不过现实是残酷的，一旦让她们知道了真实情况，就会败了她们的雅兴，搅了她们的美梦，伤了她们的感情，可谓是“太残忍”。张岚偶尔在电脑แ中ณ看到我编的一篇情感故事原稿后，大呼上当，说我那天看到เ这篇文章时，还以为是真人真事，害得我伤心了一个下午，你却在一旁้窃笑，原来就是你这个ฐ骗子胡编乱造，骗取我们女人的眼泪。由此，张岚终于觉醒了，她进而对所有情感故事都产生了怀疑ທ，于是当场咬牙切齿地发誓：今后再也不相信你们这些情感骗子了！其实现实生活中的芸芸众生的爱情之旅大多平淡无奇，无聊乏็味，不值得一书，因种种原因不能ม结合是一种无奈，可是结合了就一定幸福吗？也不一定，日久ื生厌的例子不胜枚举ะ。于是无奈留แ下永久的怀念，厌倦激起了新的追求。人们一提起一夜情、婚外恋往往深恶痛绝，可是实际上不少一夜情和婚外恋都是刺๐激浪漫，吸引读者、观众的眼球的经典佳作，比如，《魂断ษ蓝ณ桥》是标准的一夜情；《廊桥遗梦》是标准的婚外恋，人们对这些荡气回肠的爱情故事扼腕叹息的同时，不知不觉地就给了一夜情、婚外恋最大的宽容和理解。可能ม每个人的心底都有一种“窥私欲”，特别ี是一些小女人，自己้的生活百无聊赖，淡如白开水，就希望了解人家情感经历，对那些爱得惊天动地，死去活来的故事尤其青睐有加，看着，看着，就入了戏，仿佛自己也置身于事中，中ณ了爱情魔咒，进而做个ฐ美梦，再陪上一把辛酸泪。这就是那ว些又臭又长的言情剧屡屡火爆的重要原因。也许是感情上遭遇了挫折，更能体会到爱情的真谛。近来我的文思如涌，情感故事出稿量很大，不断见诸报端。我对比了一下前前后后的作品，发现最近的几篇作品里的情感把握得更真实细腻些，看来挫折的确是很好的老师，她让我受益非浅。张岚很晚才回来，我告诉她我要到เ杭州出差一个星期，明天一大早出发。张岚漠然地看着我，一点反应都没有，仿佛这事与她无关。
第十七章
有一次下课时，孙华洁在跟一个男ç生谈谭咏麟的歌《爱在深秋》，我随便了句嘴，可能是太离谱，那ว个ฐ男ç生竟然“哈，哈”大笑起来，气得我当场就跟他动武。那ว个ฐ男生是练篮球的，比我高出半头，也比我胖出20多斤，我很快落了下风，衣服被扯破了，鼻子也出了血，我心里虽然很怕，想退缩，开溜，但我用眼睛的余光扫了一眼孙华洁，她有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惊恐，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在一个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只要是个有血的男ç人都不会示弱的，虽然我那时还不能ม称为ฦ男人，还只是个男生，但是小时候母亲就教给我一个ฐ道理：男ç了汉流血不流泪。小时候，不小心摔倒时，母亲看到了从来不去扶我，也不让别人扶我，硬让我自己站起来；摔倒时流了血，她只会轻描淡写地给我的伤处抹些紫药水，不允许我哭，虽然当时觉得很不理解母亲的冷酷，但是长大后就明白了母亲的良苦用心，直到现在我还感谢她对我格的培养。我的鼻血不停地流着，可是我揪住那ว个男生领子的手依然不放松，他用语言来威แ胁我，并且努力挣脱，却是徒劳，我用异常沉静的目光注视着他的眼睛，最后他终于屈服了。不知道是被我不断ษ流出的血吓坏了，还是折服于我不屈的神，最后他倒哭了，求我放了他。教导处主ว任闻讯来的时候，我已经放了手，快晕过去了。罗曼·罗兰说过：在女人的眼里，男人的力遭摧折是特别ี令人感动的，她最骄傲的事就是亲手包扎她所崇拜英雄的伤口，她们母的本能ม也得到เ了满足。孙华洁飞奔过来，掏出她那ว方แ芳香四溢的花手帕给我擦鼻血，还叫我不要动，把头仰起来，像个ฐ合格的保健医生。从那ว以后，孙华洁成了我的女朋友。我想那ว是我的初恋了。放学后，我和孙华洁一起溜冰、看电影，听流行歌曲。在孙华洁的点拨和帮助下，我在音乐方แ面有了长足的进步，当时流行的齐秦、王杰的歌，我唱得有模有样。闲暇时，孙华洁带我到他爸所在的那个ฐ音乐学院听乐理和视唱方面的课，一段时间后，我居然成了学校小有名气的歌星，每年联欢会上，我和孙华洁对唱成了压轴戏，获得掌声无数。高三时，我和孙华洁去江苏省音协考歌手证，竟然不废吹灰之力，顺ิ利过关。“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当初西蒙生是个ฐ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男ç人，但是对可爱的姑娘伊菲金尼亚的爱情，奇妙地使他从一个ฐ野的人变成一个彬彬有礼ึ，风度翩翩的绅士，后来还成了一个哲学家。同样，我和孙华洁的初恋，把我这个曾经五音不全的人变成了一个ฐ歌手。不过后来，孙华洁考上了北京音乐学院，学有所成，成了一个小有名气的歌星；我却进了本市一家大学读英语，虚度年华，成了一个碌碌无为的小职员。记得那时巩แ莉刚出道，我们看了她的成名作《红高粱》后，觉得在那片丛林般的经高粱里卿卿我我很浪漫，也想尝试一下剧中“我”和“我爷爷”在高粱中ณ野合的快乐่。我俩满世界地找那片心目中的红高粱，找遍faທnwaທi整个ฐ南京城，终于在燕子矶江边找到一片，我和孙华洁钻进那ว片半人多高的植物中，拥抱在一起，我吻她的时候，她闭着眼，一脸幸福的样子。当我笨手笨脚๐地解开孙华洁的衣服，想进一步动作时，才发现自己的知识是多么เ地贫乏，当我们手忙脚๐乱不得要领时，突然听见“沙沙”的脚๐步声，一个ฐ中年女农民出现在我们面前，她厉声斥责我们的行为ฦ伤风败俗。我和孙华洁狼狈地套上衣服，走出那ว片丛林的时候，我回过头问那个中年女农民：“大姐，这是红高粱吗？”中年女农民没好气地回答：“屁的红高粱，这是芦苇！”后来，我和孙华洁又寻机试了两次，不过没有再找红高粱地我们对在南京找到红高粱已经不抱希望了，结果令人沮丧的是，一次都没成功。一次是下午到เ我家，我刚ธ扒下孙华洁那条粉色的三角裤，就听见“吧哒”一声锁响，“吴铮，你回来了吗？”我妈的声音，我妈每天都是早出晚规的，那ว天不知怎么搞的，有点不舒服，请假提前回来了。我飞快从床上蹦起来，套好衣服，挡住房门。孙华洁愣了一下，也赶忙穿衣服。我妈觉得我有点不对劲，说：“你在房间搞什么啊？让我进去看看。”我说：“没搞什么，我刚ธ才睡觉把床尿湿了，你看了我不好意思。”我妈笑了一下说：“这么เ大人了，还跟小孩似的，整天没个ฐ正经。”这时，孙华洁已๐经穿好了衣服，不过她的t恤明显是穿反了，图案跑到เ后面去了。我对她使了个眼色，她镇定了一下，走出来，怯生生地叫了一声：“阿姨好！”我说：“这是我的同学孙华洁。”我妈愣了一下，明显有些疑惑，不过她仍然不动声色地笑着说：“你好，你们做功课吧，我不打搅你们了。”孙华洁走后，我妈也没教训我，只是让我把主要力放在学习上。还有一次放学后，孙华洁说她父亲拿来好几盘录像带，请我到เ她家看录像。塞进一盘没有名字的带子，出现在屏幕上的是一对赤身露体的男ç女纠缠在一起，嘴里“哼，哈”有声，我俩眼睛发直地看了一小段就忍不住了。于是，我和孙华洁学着录像里的镜头开始动作，她的皮肤比录像里的女人还好，像凝脂一般，腿型也很好，又长以直，像一双象牙筷子。在我的挺着家伙刚到เ门口，孙华洁闭着眼睛等着迎接最后的辉煌时候，该死的电话铃响了，吓了我们一大跳，孙华洁赶忙去接电å话，是孙华洁她爸打来的，说他已๐经到เ楼下的卤菜店了，问她晚上想吃牛还是烤鸭？孙华洁气嘟็嘟็地说：“随便，随便。”挂上电å话，我俩已没了兴致，孙华洁飞快地把录像带取出来，把机子关了时，我已经穿好衣服站在门口。孙华洁她爸是大学音乐教授，平时着脸，不苟言笑，我有点怕他。也许这就预示着我和孙华洁有缘无份。我记得送孙华洁上火车去北京时，她哭得像个泪人，当着她家一大堆送别ี的亲属面对我说：“吴铮，我永远忘不了你，四年后，只要你还要我，我一定嫁给你。”搞得她家亲属一个ฐ个面面相觑。可是永远有多远呢？谁能计算得出？上大学后，我俩天各一方，鸿雁传书，依*一大堆麻的情话，保持着联系。田波光那小子就喜欢偷看我的情书，每每看完后，就会唏嘘เ不已，说：“真是情深意切啊！就是说的话让人想吐掉昨天的早饭。”我们的恋爱关系一直保持到เ大二，也就是我跟张岚正式确定恋爱关系时。以前是孙华洁写一封信来，我马上回一封，后来她写来两封，我才回一封，最后，她写来十封我都不回信。孙华洁终于明白了什么，她的最后一封信什么字也没写，只是一张被泪水打湿的信纸。时间可以冲淡一切，感情也不例外。
南京生长着一种特有的洋花萝卜，据说，明朝时，许多文人才子来江南贡院赶考，闲时游逛秦淮河，发现有人卖一种红色的，元宵状的小萝卜，文人们惊叹之ใ余，脱口而出，“金陵的萝卜真大啊！”从此，南京大萝卜的“雅号”名闻全国。这个ฐ歪打正着的“雅号”却起得很恰当、贴切。几百年来，南京人的神、生活、处事、格等无一不显示出“南京大萝卜”的本。南京人忠厚老实，耿直爽快，但谨小慎微，不思进取，缺乏进取神，这就是为什么เ工业基础雄厚，科研院校全国首屈一指的南京为什么被一些综合实力远逊于南京的苏南中小城市在经济上远远甩开的原因。
虽然我发表了不少中短篇小说，但是我的理想是写长篇，出剧ຕ本，最好是能搞出令老谋子那种导演看得上的那ว种，听说他没事时，就翻各类小说，找可供创น作的剧本。那ว样，我就一举ะ成名了，也许你会说我爱慕虚荣。不错！我是爱慕虚荣，渴望成名，成家，可是这有什么错呢？在我看来，蔑视名声两ä种情况：一是没有得到เ自认为应得的名声，用蔑视来表示ิ愤懑；二是已经得到名声并已๐习以为常了，用蔑视来表示ิ不在乎ๆ，高人一等。最近在电å视上看到เ继f4๒演唱组之后，又出了一个f5组合，台下少男、少女们崇拜他们的那ว种狂热劲，真让人羡煞ย。我跟田波光说：“我们泡美眉那个费劲，你看人家只要看得上，美眉不请自来，要想被偶像泡，还得排队，耐心等候。真是奢侈，暴殄天物！我们也搞个ฐ演唱组得了，名字就叫f－16，或者叫f－11้7隐形轰炸机。”
非常思念你的娟我赶忙用英文回了一封e-maທil：亲爱的黎娟：你发来的信，我都收到เ了，由于一些特殊原因，我没能及时给你回信，非常抱歉！请你相信，我不会不理你的，我一直关注着你的境况，希望能给你力所能及的帮助。我这些日子耳边总能ม响起佛铃声，甚至在梦中都能听见，我也会摇响我这只佛铃，让铃声响彻昼夜，保佑你平安、如意、快乐่。
同样思念你的铮
我站起身来，用力摇响挂在房间中央的那只佛铃，佛铃发出“叮当”声，清脆ะ，悦耳。音箱里传来阿杜的下次如果离开你：我想我是太用力当我将你的衣丢â进你的箱子里所以现在我发现一部份我自己早已๐跟随著你远去我想我是没用力当我将你的心狠狠丢到เ冷风里所以现在我发现我自己每一天都在练习说对不起下次如果离开你我一定很用力……
半个小时后，我就收到了黎娟的e-maທil：亲爱的吴铮：今天我坐在图书馆里一遍，又一遍地收取邮件，终于收到了你的回信，看到了你的信，我突然觉得温哥华沉的天空，明亮了许多，太阳不知什么เ时候透过窗子洒在我的脚下。这些日子，我试图找一份工ื作，问题是我现在只能ม找一些诸如服务员、清洁工ื之类的体力活，可是干这些活，人家要求有经验，还要会说广东话。这对于我来说是个ฐ难题，不过我相信我不久就会找到工ื作的，否则我就要回国了，我感到เ身上的压力很大。如果找到เ工ื作，我的薪水不仅可以满足我的日常消费，有空闲时间还能ม到大学里学一些东西，毕业后，我会回国发展，我感觉在这里，中国人受到某些人的歧视，和不公平地对待。
思念你的娟我在家里休养了近一个月，白天我背着相机，到公园、风景区四处闲逛，拍拍照ั片，或者坐在石凳上、草地上晒太阳，看人家放风筝、打拳、跳健身舞，乐得逍遥自在；晚上吃完晚饭，我就到เ附近茶馆里坐坐，要一杯咖啡，在悠扬的音乐中，咀嚼我的生活，构思我的小说。回家后我就把想好的情节“哗啦，哗啦”地泼向键盘，变成一行行文字。这段时间，我的文思如泉涌，一天能ม写几千个字，快赶上一天写八千字的金庸老先生了。其间，我收到เ了几封黎娟发来的e-ๅmail，也回了几封e-ๅmail给她。黎娟告诉我，温哥华的工作不好找，她就试着去卡尔加里找工ื作，哪知那个ฐ小城虽然是滑雪胜地，城市建设、环境却远不如温哥华，想找份工作更是难上加难，真让人失望。黎娟在卡尔加里呆了两ä天，一无所获，只好又回到温哥华。再找不到工作我只有两ä条路可走了，一条是马上回国；另一条是当流浪ฐ婆，黎娟发出哀叹。我的眼前闪现一个娇柔的少女，踯躅在温哥华的街头，双眼无神，神情沮丧ç的落魄样子。不禁一阵心痛，我得帮她一把才行，我记起我有3000美元，那是前两年B股对国内居民开放时，我找朋友好不容易换来的，本想冲进去“挖一勺子”，哪知不但没“挖到一勺子”，还反被“挖了一桶”，股市大跌，那ว3๑0่0่0美元，现在连1000่美元都不值了。还有我手上的A股，也是全线被套，损失惨重。张岚从来都反对我炒股，说我这种人不是投机的人，肯定赔本，结果被她屡屡不幸言中。我把B股挥泪斩仓，把得到的美元全部ຖ寄给了黎娟，我告诉她，出一趟国也不容易，要挺住，坚持就是胜利ำ，如果实在不行，还可以回来。我寄给你的这点钱，虽然不多，但是足够你买一张回国机票了。
身体完全康复后，我的小说也写了一大半。我不能老呆在家里了，我决定去找份工作。我夹着一叠材料é到เ那家曾经看中我的报社，找到เ那个曾经赏识我的副总编。副总编已๐经不认识我了，他摘下老花镜，抬起头来问我有什么เ事？我说我两年前来你们报社应聘采编，被你们录取了，但是后来由于私人原因，没来报到。现在不知道你们需不需要这方面的人了？副总编皱着眉头想了一下说不可能吧？我们是市内发行量数一数二的报纸，多少人想跳槽过来，我都没要，我不记得录取了谁，谁却没来报到的事吗？我拿出带来的材料é，说这是我的简历、作品、获奖证书，曾经给你看过。副总编快速地翻了一下，说写得还不错，素质、资历也完全符合我们的要求，然后咂了一下嘴说不过我们最近才招了一批人才，现在编制ๆ都满了，暂时不缺人，你知道现在想进报社ุ的人太多。副总编说这样吧，你要想进我们报社ุ，就再等一段时间，我们需要招聘人才时，你就过来报名，我会优先考虑你。你如果不想等，可以去其它报社ุ看看，估计凭你的水平，也不怕吃不上这碗饭。我向副总编道了谢，就从报社出来。走到街上，接到了张岚打来的电话，她在电å话里泣不成声，说田波光出事了。我说你别慌，我马上过来。见到张岚，她泪流满面地告诉我，田à波光被“双规”了，听说是他老婆晓霞举报了他。田波光前些日子硬逼晓霞离婚，晓霞一气之ใ下，就到เ有关部门举报田波光受贿。马上就有人来查田à波光的问题，结果一无所获，很快就不了了之ใ。晓霞一看举报不管用，发誓要扳倒田波光，她把举报材料é复印了几十份，送到她父亲以前的老同事和下属手中，这一招果然奏效，纪委迅速成立了专案组，彻底清查田à波光的问题。田à波光很快就被“双规”了，但是他坚决不交待，一口咬定自己้没有大问题，并大谈自己为ฦ开发区做出的诸多贡献，企图浑水鱼，蒙混过关。在专案组一筹莫展的时候，晓霞提供了一个重要线索ิ，那ว就是田à波光跟包工头老朱之ใ间有猫腻。老朱落网了，别看这家伙平时豪爽，仗义，但是到了坦白从宽，明哲保身的时候，他也不含糊，询问一个ฐ回合不到，他就竹筒倒豆子般地全交待了。据他交待，田波光仅从他手上就受贿2๐0่0多万。老朱这里的缺口一打开，田波光那边也挺不住了，先后交待了受贿500多万元事实。田波光这回栽了。我打电å话给徐容华，告诉他，田波光出事了。徐容华叹了口气，说我已๐经知道了，他也是罪有应得。我说不管怎么样，同学一场，我们他吧。徐容华想了一会儿说好吧，我打听一下，他现在在什么เ地方，再找熟人通融一下，看能ม不能ม去探望。我说好的，你快点办吧，等移送检察机关，再去探望就麻烦了。过了半个小时，徐容华打来电å话，说他打听清楚了，田波光现在被监控在城郊的一家招待所，主管此案的负责人他恰好认识，负责人同意我们去探望田波光。我和徐容华去探望田à波光的路上，经过一家大商场时，我买了一条中华烟，我知道田à波光最喜欢抽这个牌子的香烟。徐容华说别ี买这么多，进了号子，这烟轮不到他抽。我说不管了，让他做个人情，少挨点打也好。到了那ว家招待所，徐容华跟负责人打了个ฐ招呼，寒喧了几句。负责人说你们进去后，只能谈友情，不能ม谈案情，时间10分钟็。徐容华说这个ฐ我们知道，你放心吧。负责人派人把我们带进田à波光的房间。这是一间十个平方แ左ุ右的小屋，里面拉着窗帘，光线昏暗，乌烟瘴气，田波光胡子拉扎，头发蓬乱ກ，目光呆滞，神情沮丧ç地枯坐在小床上一口接一口地抽烟，床头柜上的烟缸里的烟头堆成了一座小山。看到我们进来，田波光坐直了身子，淡淡地说：“你们来了。”我说：“我们是来看看你的。”田波光苦笑了一下，说：“你们来的真巧ู，明天我就要被移送检察院了。”徐容华说：“生活上还有什么เ需要我们帮忙的吗？”田波光摇摇头，说：“没有，我田à波光到เ了这里，你们还能来看我，我已๐经感激不尽了。”我把带来的那ว条中华烟扔到他的床上，说：“抽这个吧。”田à波光面露喜色，笑了一下，说：“谢谢，谢谢，这些日子只能抽劣质烟，嘴都抽麻了。”
十分钟时间很快到了，我们向田波光告别，田à波光也挥手，面无表情地跟我们告别。快走到门口时，田波光突然大喊一声：“吴铮，你等一下，我有话跟你说。”我回过头，走到เ他面前。田à波光突然泪如雨下，说：“吴铮，我对不起你。”我说：“别ี说了，都是过去的事了，就让它过去吧。”田波光说：“我有个秘密要告诉你，我为了得到张岚，送东西，许官职，都没能奏效，于是我使出最卑鄙的一招，把你和黎娟的事卖了，她开始死活不信，我就开车带着她埋伏在黎娟家的楼下。那ว天晚上，她亲眼看见你和黎娟手挽手进了家门，直到关灯。张岚才痛哭流涕地投入我的怀抱。”我狠得牙痒痒的，拳头捏得“嘎嘎”响，我真没想到田波光竟然如此居心叵测地算计他的好友，手段极其卑劣、无耻。正如徐容华总结的那句话：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如果换一个环境，我相信我肯定会把拳头砸向田波光，但是今天当田à波光自己坦白地把一切告诉我时，我却忍住了，只是用揶揄的口吻说：“你的手段真高明啊！”说完我转身就走。“吴铮，我最后求你一件事。”田波光的声音凄凉。我头也不回地，冷冷地说：“什么事？”“你不原谅我可以，但我求你原谅张岚，她是无辜的，我希望你能再次接纳她……”田波光泣不成声，“你知道的，我这辈子可能出不来了，但我希望你今后能关照张岚，她是个ฐ善良、单纯、无助的女人……”我转过脸愣愣地看着田à波光，一言不发。田à波光突然从床上滚到เ地上，跪在地上，说：“就算我求你了！”我走过去，扶起田à波光，轻轻地说：“这个ฐ不用你求，我也会做的，你就放心吧。”
回去的路上，我和徐容华唏嘘不已๐，为田波光的的卑劣手段？为田à波光的痴情？说不清，不好说，初冬的风卷起满地枯黄的落叶，漫天飞舞，直上云霄
第三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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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邀徐容华一起吃晚饭，徐容华一脸幸福地说现在不行了，老婆在家做好了，每天都要等我回家共进晚餐。我咂咂嘴说真羡慕你。徐容华说要不你跟我回家，叫你嫂子多准备点？我说算了吧，你新婚燕尔，我去了当电å灯泡啊？徐容华哈哈大笑，说随你便。我打了个ฐ电话给张岚，请她共进晚餐，她说我现在苏州呢，来不了。我说你怎么เ不声不响地就回老家了？张岚说我心里很乱，想在父母家休息一段时间。我说你什么เ时候回来啊？她说大概半个ฐ月后吧。我只好一个ฐ人去简单吃了点晚饭。回家的路上，看到一家新า开的浴ภ室，顿时觉得浑身发痒，一想，好几天没洗澡了，就进去痛痛快快洗了把澡，洗完澡，我要了个ฐ包间，裹着浴巾，悠闲地躺在床上休息。一个ฐ干瘦的男ç人进来问我要不要小姐按摩？我说怎么按啊？他说这还不随便你，你想怎么按就怎么按。我叫个ฐ小姐来，你跟她谈好了。说完就出去了，不一会儿进来一个浓装ณ艳抹的女孩，哆兮兮地说先生，我来给你服务好吗？我说：“什么เ价啊？“她伸出一个巴掌，说：“5๓00元。”我摇摇头，说：“不行！”她说：“那你出个ฐ价好了。”我说：“顶多50่元。”我估计她听了这个ฐ价，肯定会气得转身就走，没想到她说：“我刚来这里上班，今天晚上就算开业大酬宾，5๓0元就5๓0่元，成交。”说完就开始脱衣服。其实我今晚并没有嫖的欲望，只是想撩拨她一下，我赶忙说：“你先别ี脱，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๐。”“什么？跟我开玩笑？”女孩瞪圆了眼睛，“我可不跟你开玩笑，你今天玩也得交钱，不玩还是要交钱！”我说：“你还强买强卖了？老子今天就不给你钱，我看你能把我怎么了？”“你等着瞧！”女孩穿上脱掉的外衣，气呼呼地出去了。不一会儿，那ว个ฐ干瘦男人进来了，说：“怎么着？兄弟是来存心找茬来的？”我说：“我不要小姐就叫找茬啊？”干瘦男ç人说：“你不要小姐，就不要问行情，谈价格，既ຂ然你问了行情，谈了价格，就要玩小姐，不然你休想出门。”“我今天就不服这口气，马上就走。”说着，我就开始穿衣服。干瘦男ç人说：“派出所就在隔壁，看来你想进去。”我说：“我不相信，不愿嫖，就能进派出所。”干瘦男ç人“嘿嘿”笑了一声，说：“那我就让你长个记。”说完就到外面去打电å话。不到เ两分钟็，果然来了两个警察，一高一矮，一进门就嚷嚷着：“谁在这儿闹事的啊？”干瘦男ç人把两个警察带到เ我身边，说：“就是这个小子，一进门就要小姐，我跟他讲，我们这里正规经营，没有小姐，他不信，硬拖住我们的女服务员，大耍流氓。”正说着，先前进来的那ว个女孩衣衫不整，披头散发，哭哭啼啼地跑了出来，说：“警察叔叔，一定要给我作主啊！”我急忙申辩道：“警察同志，别信他们的话，明明是他们让我嫖，我不肯，他们才诬陷我的。”高个子警察鄙夷地望了我一眼，恶狠狠地说：“你还狡辩什么啊？我一看你就不是个ฐ好东西，你说他们诬陷你啊？他们怎么不诬陷我呢？”矮个ฐ子警察一挥手，大吼一声：“带走！”两个警察不由分说地架起我就走，上警车的时候，我都觉得好笑。以前，我去嫖的时候，从来没被警察抓过；今天不嫖，反而被警察抓走了。我上车时，看到เ干瘦男人和那个女孩站在浴ภ室门口笑嘻嘻地看着热闹。到เ了派出所，我要求打个电å话，我想通知徐容华过来，为我主持公道，为ฦ这帮黑白不分的家伙曝曝光，哪知被警察一口拒绝。我气愤地说：“你们当真是警匪一家啊？有没有王法啊？”那个矮警察好像是个ฐ小头，说：“你小子别ี嘴狠，有你的苦头吃呢！”果然，他们把我关进留แ置室，很快有人来向我宣布，由á于我耍流氓，危害公共安全，被治安拘留1้5๓天。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进拘留แ所，在里面吃尽了苦头，不过我从同室犯人口中了解了这样一个ฐ内幕：那家浴室的老板就是那ว个ฐ干瘦男ç人，别ี看他其貌不扬，却是黑道、白道都能搞掂的人物，你惹了他，还不找死啊！人家是定期交保护费的。
从拘留所出来，我打了个ฐ电话给徐容华，徐容华说这些日子你跑到哪去了？打你的电话也没人接。我说别ี提了……见面后，我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徐容华，徐容华拍案而起，把桌上的茶杯都震翻了，说：“我马上带你去找他们所长。”徐容华叫我写了一份申诉材料é，带着我，到了那家派出所，找到所长，我把申诉材料é交到เ他手中。所长看材料时，徐容华义แ正辞严å地说：“这是一件典型的警察滥用职权，制造的冤假错案，我要在媒体上对此事予以曝光。”所长丢â下材料，神色有点慌张地说：“我们一定严å查此事，保证在一个ฐ星期内，给你们一个ฐ圆满的答复。”这年头，警察天不怕，地不怕，只怕自己้的上司，另外还顾ุ忌一点新闻媒体，毕竟被曝光了，公众舆论压力太大，不好交待。徐容华说：“今天你刚出来，我给你接风洗尘，请你吃饭，然后再带你去洗把，去去晦气。”我说：“请我吃饭行，你别提洗澡好不好，我现在一听到‘洗澡’两个字，头都大了。”徐容华笑了一下，说“我带你的地方，是大地方แ，不搞那些乌ไ七八糟的色情活动，绝对安全。”徐容华照例又要请我去绿柳居素菜馆，我说：“我不到素菜馆，你知道我在里面少吃没喝的，肚子一点油水都没有，现在看到就想吃，就差吃人了。”徐容华说：“素菜馆就没荤菜了？这家的卤菜也是一绝啊！”于是我们打的去了绿柳居菜馆，徐容华点了豆皮炒西芹、玉米笋炒芥兰、香煎æ南瓜；我点了麻辣牛筋、油曝虾、卤牛等一大堆卤菜，他专吃素า菜；我专吃荤菜，徐容华面前的素菜才吃了一半，我已๐经风卷残云般地把面前的荤菜一扫而光。徐容华说：“要不要再来点？”我打着饱嗝，说：“你慢慢吃吧，我饱了，已๐经到เ喉咙，再吃就没法咽了。”吃完午饭，我们又去洗澡，洗了一把桑拿，彻底蒸了个ฐ透，顿觉得浑身舒畅ม。徐容华一脸喜悦地告诉我，你嫂子有了。我说那恭喜你了大师，又说这么เ快？想不到เ你还是个ฐ“神手”，徐容华拨了我一头水，说：“去你的！”洗完澡，徐容华说要回去带老婆做孕检，先走了。我说你走好，我再在这儿躺一会儿。在床上躺了半个小时，接到张岚打来电话，说她从苏州ะ回来了，现在无家可归了。我问她怎么回事？她说田à波光的别ี墅被查封了，专案组限期让她搬出去，问我能不能给她找个ฐ地方住？我想了片刻说如果你愿意回来住，我会欢迎你的，你还是睡你那间卧室，我搬到书房住。电话那头沉默了良久，传来张岚哽咽的声音，说我当然愿意，就是怕给你添麻烦。我说怎么เ会呢？你把你自己的东西收拾好，我一会儿去接你。从浴室出来，我打了辆的士来到田à波光的别ี墅，张岚已经站在门口等我，身边放着她当初离去时，带走的那ว只大皮箱。我走过去，帮她把皮箱放进的士的行李箱，天气和张岚离家的那天出奇地相似，也是雾霭沉沉，云密布。的士起动了，我看见身旁的张岚忍不住用眼睛的余光最后瞥了一眼曾经住过的别墅，她的脸色苍白，眼眶里有晶莹的东西闪动，随着汽车的晃动，终于有一颗悲伤的逃兵夺眶而出，她赶忙扭头掏出纸巾飞快地拭去。
第三十四章
张岚就这样又回到เ了她阔别三个ฐ多月的家，一到เ家她就忙着整理乱得不成样子的陈设，我和她一起，拖地、抹桌、擦窗，忙得不亦乐่乎。忙到เ天擦黑时，家里终于旧貌换新颜。我到菜场买了一些菜，开始做晚饭，张岚也来帮忙择菜、洗菜，两ä个人忙起来快多了，很快三菜一汤就上桌了。我们一边吃着晚饭，一边看着电å视，此时主持人正在播报本市新า闻：今天凌晨一时许，一名不明身份的少女从夫子庙文德桥上落水身亡。画面切换到现场，桥边的地上躺着一名身穿白色风衣的女子，她的脸部已๐被覆盖，看不清她的容貌。现场记者拿着话筒做着解说：昨晚是农历11月1้5日，正值每年观看文德桥边两ä分月这一天下奇观的日子，据现场知情人介绍，这名少女也在桥头观赏了“两分月”。到了深夜，当人群逐渐散去的时候，这名少女在桥上徘徊了许久，最后从桥上跳了下去。当夜巡ำ辅警闻讯赶来，把她从河中ณ救起时，已๐溺水身亡。我的心突然一沉，赶忙看了一下挂历，昨天是公历1้2๐月18๖日，果然是农历11月1้5๓日，也就是我答应黎娟去看“两分月”的日子，会不会？我的心一阵狂跳，但愿是个巧合！镜头重新切换到เ少女身上，我看到เ了少女手上那只佛铃，在灯光下照下，折出眩目的金属光芒。我的眼泪霎那间模糊了我的视线。我扑进房间，摘下挂在中央的那ว只佛铃，拼命摇着。我又打开电å脑แ，收取邮件，8封e-maທil飘然而至：第一封英文：亲爱的吴铮：谢谢你给我的资助，这是一种雪中送碳，我会感激你一辈子的，这笔钱就算我借你的，以后挣了钱，我一定要还你。找工ื作的事依然没有进展，不过我会继续努力的，等着我的好消เ息吧！
思念你的娟12。5第二封英文：亲爱的吴铮：拿到了你寄给我的钱，我就不至于沿街流浪了，不过这里的物价很贵，我得省着点花才行，回程机票钱一定得留下。这些日子有没有到เ我妈那ว里？如果去了，一定要尽快把她的情况告诉我，因为我很担心她。怎么没给我回信？
思念你的娟1้2๐。7๕第三封英文：亲爱的吴铮：我已经一个星期没收到你的信了，你是太忙了，还是忘了我？你知道吗？我在这里最想念两个ฐ人，一个ฐ是我妈；另一个就是你。你千万不要不理我啊！如果下个星期再找不到เ工ื作，我就要回国了，虽然就这样一无所获地回来，未免有点遗憾ย，但是怎么办呢？也许加拿大并不是我这类人的乐่土，我很难在此生存下去。
思念你的娟1้2。10่第四封英文：亲爱的吴铮：找工作的事看来没什么指望，让我不由想起在国内听说过的一个ฐ故事：一家餐馆的中国服务生出了车祸，死了。第二天，餐馆门口来了一群中国人，起初ม人家还以为ฦ他们是来悼念那位同胞的，结果不是，他们都是来争取那个ฐ空缺的服务生职位的。这个ฐ故事虽然有些夸张，但是我看如今在加拿大华人的就业情况也好不到เ哪儿去。今天下午，我一直呆在图书馆里，希望能收到你的邮ุ件，结果却令我很失望。我隐约觉得你是在故意疏远我，如果是这样，我会很伤心！
非常思念你的娟12。12第五封英文：亲爱的吴铮：我决定回国了，我订购了机票，将于北京时间，1้2。15๓晚上7：00左ุ右，抵达南京，届时如果能在禄口机场看到เ你的身影，将令我欣喜成分。你还记得我离开南京之ใ前，你答应我，把文德桥畔两分月的奇观拍下来，用e-mail发给我的承诺吗？现在我回来了，如果你还记得这个承诺的话，我们就可以在12。1้8这天，站在文德桥头，观景，赏月，如果水中ณ的月亮真的像传说中那ว么เ美，我会不会像李白那样跳下河去捞月亮呢？这可说不准噢！
渴望见到เ你的娟12。1้4๒以下的信用中文书写第六封：吴铮：今天一下飞机，我就在接机的人群中ณ搜寻你的身影，结果却令我大失所望，人几乎走光了，我依然没见到你的身影。从机场出来后，赶忙拨打你的手机，你关机了。我在南京的家也回不去了，陈杰家人已经把那套房子的门锁换了。我只好在一家旅馆先住下，现在我在旅馆附近的春风网吧，希望你看到这封信，快点来见我，我真的很想你，“噼哩啪啦”的声音不是我的手指敲击键盘的声音，而是我的眼泪敲击键盘的声音。真的！想念你的娟1้2。1้5๓第七封：吴铮：今天一大早ຉ就上网收邮件，还是没有。不停地拨打你的手机，直到เ中ณ午，仍是机主已๐关机的提示音。我决定先回扬州看望我妈，我会继续找你的，我不相信你会这么เ绝情！
恨死你的娟12。16第八封：吴铮：你知道吗？我妈去世了！16๔号那ว天下午，我打开家门，发现我妈躺在床上，身体都僵硬了。我赶忙喊来邻居，他们说怪不得两天没见我妈出门了呢，原来出事了。法医也来看过了，说是急肝昏迷，猝死。我很害怕这一天到来，尽管我早ຉ已๐预料到เ这一天也许很快就会来临ภ。我成了一个无依无的孤儿。我妈的丧ç事很简单，来了一辆殡仪馆的车，就把她拖去烧了，看到เ她化为一股青烟飘走的时候，我竟然没有哭。今天就是12๐。1้8，我现在已๐经到了南京，晚上我会到文德桥头找你，我会对着明月许两个愿，一是愿我妈的灵魂早升天国；二是让她保佑我能ม在今晚见到你。
对你失望无比的娟12。18๖我早已泪流满面。我出枕头底下的手机，手机早ຉ因没电å而自动关机，我一把把手机扔出老远。一块温热的毛巾捂在我的眼睛上，张岚不知什么เ时候站在我的身后。我接过毛巾，盖住整个脸，哭出了声音。
徐容华打来电话，兴奋地告诉我，派出所所长通知他，经过他们认真调查，认为ฦ对我的拘留แ明显是他们的工ื作失误，因此决定给两ä个办案警察一人一个行政记过处分，并责令这两个警察登门道歉。我咆哮道：“让他们去死吧，我永远不想再见到他们。”徐容华不解地问：“你怎么了？”我哽咽着说：“黎娟死了。”徐容华说：“黎娟，这个名字好像挺熟ງ，她是什么เ人？她死了跟你有什么เ关系？”我说：“你不知道，三言两语说不清楚的。”徐容华重重地叹了口气。田波光被移送检察院，进入司法程序。田à波光送给张岚的小车、首饰等贵重物品都被检察院当作赃物查封了。田à波光证实张岚对自己้受贿的事毫不知情，并揽下了所有的罪责，检查院经过认真调查，没有找到เ张岚做为ฦ从犯的任何证据，因此认定张岚不负刑事责任，决定不予起诉，但是张岚必须ี退赔田à波光用在她身上的3万多元赃款。张岚从田à波光那里回来时，只带走了属于自己้的衣服和日用品，身上一文不名，而我以前跟张岚的所有积蓄都在20่0่0年股市红火时，被我全部ຖ砸进了股市，如今损失惨重。B股全部ຖ“割”，钱寄给了黎娟。还剩ທ下A股，当初进去时的8万元，现在跌得只剩ທ下3๑万多元。我只得再次忍痛割掉所有的A股，从证券่公司提出所有的钱后，我当场把股东账户撕得粉碎，扔进垃圾桶。周围的股民木然地看着我，没有一个感到奇怪，本来吗，股市整天“高台跳水”，股民早ຉ就赔麻木了，早一天认赔出局，就少一份损失。“割”逃跑何尝不是一种理智的壮士断ษ臂的悲壮行为ฦ？去检察院交了3万多元，张岚的问题了结了。下面就是吃饭的问题了，我和张岚跑了七八场人才招聘会，又托亲威，找朋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找到了工ื作。我在一家社ุ会办学机构教英语；张岚还是干自己的老本行――平面设计，虽然俩人收入都不高，但是吃饭的问题解决了。家里两间房间，我和张岚各占一间，房间之内是私人空间，房间之ใ外的一切都是公用的，平时吃饭在一起，一般是我买菜，她择菜、洗菜，最后由á我上锅主ว勺。分工ื明确，各尽所能，倒也相安无事，有时我自己觉得厨艺欠佳，张岚不但不附合，还会予以我鼓励。偶尔也在一起看电å视，至于看什么？我们会互相谦让。只是晚上睡觉各睡各的，互不侵犯。我们俩都没提过复婚的事，我不知道她想没想过这事，反正我不想，自从发生了这一系列ต变故，我对结婚产生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恐惧感和厌倦感。我觉得不提结婚应该是我和张岚和睦相处的感情基础，结婚是我们心中ณ一块扯不清，理还乱的痛处，现在已๐慢慢结了痂，千万不能ม再去触动，否则就会渗血，流脓。
第三十五章
今年的春天姗姗来迟，晴不定，乍暖还寒，气候多变，注定是个ฐ多事之春。早ຉ晨太阳一出来，街上的红男绿女就飞快地脱得只剩ທ背心和短裙ำ，手里拿着各色冷饮大快朵颐，俨然一派初ม夏的景致；午后，天空云密布，陪着阵阵凉风，很快淅淅沥沥下起了绵密如织的雨，浇得人心烦意乱ກ，冻得人瑟瑟发抖，只好把收进箱底的厚毛衣重新า拿出来穿上。3月7日，南京城警报大作，向南京大屠杀被害者致哀，提醒后人牢记这一段惨痛的历史。翻看报纸，至今还有一些日本右翼分子为两手沾满南京人鲜ຒ血的战犯招魂，并否认南京大屠杀的罪行，媒体不断宣布又找到เ了证明南京大屠杀的罪行的新证据，反驳日本右翼分子的胡言乱语。其实我觉得，找新证据来反驳一帮疯子的叫嚣一点意义แ都没有，就你像一个杀人犯，人证、物证俱在，早已是板上钉ล钉ล，铁ກ证如山了，还需要什么新า证据呢？就算你拿出新证据了，这些疯子就会闭上他们的鸟嘴吗？3๑月20่日，伊拉克战争爆发了，美军的“战斧”再次劈向伊拉克。伊拉克战火连天，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4月1日是西方的愚人节，香港知名艺人张国荣于分从香港中环文华酒店1้6๔楼ä坠楼身亡，被送玛丽医院抢救无效死亡，终年4๒6岁。记得刚ธ上初中ณ的时候我就听过张国荣的风继续吹，把他当作崇拜的偶像之一。张岚也很喜欢听张国荣的歌，看张国荣的戏，她总是说，张国荣比女人还漂亮，她最喜欢听张国荣的无心睡眠和沉默是金。我们这一代的偶像都是实力派的，谭咏麟、张国荣都是歌艺俱佳的典范，不像如今少男少女的崇拜所谓歌坛新人，大多是些五音不全的破锣嗓子，唱起歌来尽跑调，只是耐看一点的脸蛋吃饭。大二时，我跟张岚在学校的录像厅里看张国荣、张曼玉和钟็楚红领ๆ衔主演的日落巴黎，感受了唯美，浪ฐ漫的风情，录像结束后，我抱着张岚在学校场上长时间拥吻，差点被值勤老师抓个ฐ现行；毕业那ว年，我们在大华电影院看了纵横四海、花田喜事，张岚看到เ彩处，笑得花枝乱ກ颤；电å影霸王别ี姬ภ是我和张岚最爱看的片子，我们俩一连看了三遍，大呼过瘾。至今还记得张国荣那ว句拿腔拿调的台词：我本是男儿郎，又不是美娇娘。张国荣的扮相柔俊美，入木三分，分明就是自己้在演自己้。在4月的霏霏春雨中ณ，张国荣就这样随风而逝，淹没在被雨打湿的花丛中，怎能ม不让崇拜他的男男ç女女悲从心来呢？张岚一夜都没睡着，陪着窗外的绵绵春雨，她哭了一整夜。5๓月1日，令人闻之色变的“非典”登陆南京，街头巷尾一片恐慌，人人自危。张岚在中央商场排了两个小时队，才买来两ä只口罩。8๖4๒消毒更是贵，大超市没货，小店里难得见到，20่元一瓶，不还价，比平时翻了几番。在死神面前，人总是一个弱者，我们每活一天，就是向死亡迈进一步，死神最终会俘获我们，赢得最后的胜利ำ，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已๐。其实每个人面对死亡都会有与生俱来的恐惧，但是做为ฦ一个ฐ人，活着应该有做人的尊严å。茫茫人海里，两个ฐ个体相遇的几率只有千万分之一，每一个生命诞生的可能几乎为ฦ零。也就是说我们每个人的诞生都是一个生命的奇迹，生生死死只是自然界ศ的正常轮回，我们大可不必把生死太放在心上。痛痛快快地活一天，享受生活，做些有意义的事，要比心惊胆颤地活一辈子，苟且偷生，碌碌无为强得多。我欣赏这么一句话：把每一天过得像生命中ณ的最后一天，因为它总有一天会来到。
徐容华去北京采访“非典”新า闻，打电å话给我，说：“我找到张美欣了。”“她在北京？”我兴奋地问。“不过她死了。”徐容华的口气很无奈。我惊讶地问：“她怎么死的？”徐容华哽咽地说：“那次她和我们不告而别ี后，去了北京，在那ว里混世界。哪知不小心染上了‘非典’，医治无效……”放下话筒，我找出一盘张美欣的曾经崇拜的偶像张国荣的cd，放进碟机，音箱里传来风继续吹：
我劝你早点归去你说你不想归去只叫我抱著你悠悠海风轻轻吹冷却了野火堆我看见伤心的你你说我怎舍得去哭态也绝美如何止哭只得轻吻你发边让风继续吹不忍远离心里极渴望希望留下伴著你风继续吹不忍远离心里亦有泪不愿流泪望著你过去多少快乐่记忆何妨与你一起去追要将忧郁๗苦痛洗去柔情蜜意我愿己取要强忍离情泪未许它向下垂愁如锁眉头聚别ี离泪始终要下垂我已令你快乐你也令我痴痴醉你已๐在我心不必再问记著谁留住眼内每滴泪为ฦ何仍断ษ续留默默垂……在悠扬的乐曲中ณ，我的眼睛湿润了。
我特地去了一趟玄武湖公园，来到我和黎娟去年去过的那片荷塘，原来那些像水浮萍似的叶片，已经全部跃出水面，长成了亭亭的荷叶，荷叶中星罗其布地夹杂着荷花，高高地凌驾于莲叶之ใ上，有的羞涩地打着朵儿，有的搔首弄姿ู，笑对春风。正如南宋诗人杨万里诗中ณ描写的那ว样：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我举ะ起手中的照相机，将满眼的荷塘春色一一摄入镜头。登上台城时，天上下起了蒙蒙细雨，雨幕中ณ的玄武湖更添一丝妩媚，春水盈塘，绿柳垂丝，一片旖旎的风光。徘徊在斑驳的明城墙上，只有依稀的身影，依稀的痛，还有记忆深处抹不去的烙印。我轻轻吟着唐代诗人韦庄的金陵图：江雨霏霏江草齐，六朝如梦鸟空啼。无情最是台城柳，依旧烟笼十里堤。回到家，我把相机中ณ的荷塘图片用e-mail发送给黎娟，我希望黎娟能在遥远的天国收到这份礼ึ物。黎娟对我嫣然一笑，说你发给我的荷塘图片真美！微风中她的裙裾飞扬，秀发飘飘，“随我来。”黎娟对我一招手，转身就跑，我连忙追上去。我们顺ิ着一条人迹罕至的羊肠小道，一路小跑，上了紫金山，各种树木疏疏密密，高高低低，起伏有致，一片葱笼，各种不知名的山花，红的，绿的，蓝的，粉的，开得漫山遍野，如烟似雾。万绿丛中，点缀着一间青瓦粉墙的小屋，炊烟袅袅。黎娟用手一指，说那就是我们的家。屋外山气袭人，群鸟啁啾，我们躺在屋内铺满鲜花的小床上，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一步一步爬上快乐่的巅峰，高潮时，黎娟发出抑制ๆ不住的呻吟。突然一声春雷在耳边炸响，我蓦然睁开眼睛，天色微明，身下的张岚风情万种，妩媚动人。
全文完，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