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非常没有形象的蹲在地上,擦着汗,喘着气,郁闷的问骗子狱友:“咱们还要走多久?”
这个ฐ笨蛋就是我。
骗子狱友回眸朝我笑笑,那张脸其实还是非常蛊惑人心,但是配上他的语气,就怎么看怎么生气。
眼熟什么?
然后,大概也许可能会否极泰来。
外面风雪未歇,商人重利,除非是不要命了,否则不会冒雪出行,敢在这样天气出来的,不是军队,就是悍匪,再不然就是关外的异族。
骗子狱友淡漠一笑:“幽灵之ใ花在西戎的传说里有着特殊的意义,据说此花的实物常开于黄泉路上,是来自异界的接引,能让往生之人想起从前的记忆。”
我就坐在这里。
我和骗子狱友向北流放三千里。
狐狸们表面上与狼和平共处甚至关照ั有加,背地里,却一直觉得狼没有狐狸的狡猾聪明,却因为ฦ畏惧狼的本性而不敢明言,只能暗中ณ谋划,让狼远离狐狸窝的中心。
他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他是世子,睿王是王爷。按照规定,他见了睿王估计应该先见礼ึ。
他的话没有说完,我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被坚硬的地砖硌得难受,动了一动,立刻๑就挨了一脚,随即我被蒙住的眼睛重见了刺眼的光。
……
“你还知道些什么。”
我又开始重新思索那ว两ä个字。
我鬼脸正做到เ一半儿,被他如此大力一捏,疼的刺眼咧嘴,表情不是一般的扭曲。
“嗨……”
长得好看体格还好的男ç人是不是都这么执着……
我有一耳朵没一耳朵地听着锅底儿汉子跟官员打官腔,实际在偷偷观察这牢房里的状况。
我刚醒过来,猛然看见床边儿站了个ฐ男人,一时间不知道该喊“抓贼啊!”还是该喊“流氓啊!”
我这人,别的爱好没有,一直致力于帮人打开新世界的大门。
颜值担当闻言,颇็有兴趣地又挑了挑眉。
沮丧地眯着眼睛看窗口出神,这一看,却看出了不对劲儿。
这种明显的实力悬殊,不在我的思考范围内。
还有刚才踹我的那个,我记住你了!
“哦?醒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众目睽睽之下不能妄动,等找到机会再溜。
这个朝代的老百姓还真单纯,说什么เ信什么,信什么传什么เ。
我琢磨着,师父在他那所谓的故地等不到我,总有一天还会上山来看看,那时候他就会发现,他亲爱的小徒弟原来还是在这里。
据说,我重生之前生了一场药石罔及的大病,发烧烧的哭爹喊娘无比折腾,折腾过后,只剩出气儿不见进气儿,人眼看就不行了。
景如斯牵着他的小徒弟白章,俏皮地朝师父笑着扬了扬折扇:“阿遥,你这不成器的徒弟也找到了,该回去了。”
师父冷面冷心地点了个头,示意他们先行。
景如斯ั会意,笑而不语,领着他的宝贝徒弟向回走。
骗子微笑着与他通行,完全漠视我。
不一会儿,他们就这么走进了密林,不见了。
我撇撇嘴,只能眼含泪花可怜巴巴๒地去看师父。
师父让他们先走,想来是要教育我。
师父教育人的手段那叫一个……惊心动魄。
所以我只能装ณ可怜。
许久不见,我其实真的很想他。
历经颠沛流离与孤独,才知道有人陪伴的好处。
虽然我觉得师父这样冷傲的人也许根本不知寂寞为何物,虽然他的陪伴有时会让我觉得是一种虐待,然而我依然非常真切地需要他。
然而,师父也完全无视我,见景如斯ั和骗子的身影走到再也看不见,漠然而立,负手昂胸ถ,一个字也不说就往前走。
我一把揪住师父的衣袖子,用了极大的力气不敢撒手,果不其然地被师父冷冰冰地瞪了……
我在师父那冰刀一样的目光下委委屈屈地撇撇嘴:“……师父我错了。”
师父说:“松手。”
我抬眼看着师父的脸色。
……呜,好可怕。
挤出两点儿泪花:“师父师父,我真的错了……”
师父一甩手,我差点被甩脱,不敢再看师父的脸色,只紧紧抓着不敢放松,外加低头认错:“师父我知道我错了,你原谅我吧,别ี不理我……”
师父站定,冷冰冰地问:“你错哪了?”
“呃……”我一瞬间无语。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错哪了。
错在不知道师父约我在哪见?这不太对……
错在跑去京城?这好像也不太对……
错在我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师父是谁?可是这不能跟师父说啊……
我小心的观察师父的脸色,阴云密布的样子。
这种时候显然已经没有必要去纠结错的原因了,我只需要认错就好了。
我说:“都错了……”
我低着头,感受师父目光的压力,心里不停地嘀咕,万一师父把我驱逐出师门怎么办……万一师父罚我去跪山头怎么办……万一师父天天逼我去跳山山练功怎么เ办……
然而师父看了我很久,最终只是说:“跟我来。”
没有惩罚,没有训斥,甚至也没有再去甩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