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将军的佛法问题，非是罗什能ม解。谶纬之学亦非佛学，罗什只懂佛家经论，不会卜卦算命，预ไ言吉凶。”他面色凌厉，用毫无商量余地的口气回答，“再者，罗什乃是出家僧人，不理俗事。吕将军羁縻罗什也只能让罗什破身戒，罗什向佛之心，却非是吕将军能破。吕将军所望，更非罗什力所能及，望吕将军早日打消念头。”
不想再为吃饭多耗时间，催着弗沙提婆赶紧走。他跟妻子道了别，带着我直奔王宫。吕光自从攻入王城，就一直住在王宫里，与名义上的龟兹王白震各居一半。
我一路上跟不同的驴友搭伴，大家某一段路同行，aa制。到เ了下个地方，再分手另结伴。一路认识了不少朋友，大家都是年轻人，也都有一定社会阅历，可以聊的东西很多。经常这样的旅๓行，就会有一对对男女凑成双。与我同屋的女生，就会有一夜不归的。只是，这种旅途中的恋情来的快去的也快，极少能回去各自的生活还继续保持。
我只想到一个办法，那ว就是她手上那ว个奇怪的大镯子。那个ฐ大镯子上好像有东西会动，我曾经想看，她却头一次对我那么严å肃，严厉地告诫我不能ม碰任何大镯子上的东西。她整天戴着，连睡觉时都塞在枕头底下，只有洗澡时会脱下。那个大镯子果真有些古怪，我越发好奇了，便趁她去洗澡时偷偷溜进她的房间琢磨那个怪东西。
他将我的身体扳过，对着他，眼神温柔得让人溺水，“所以，该入地狱的是罗什，不是你……”
罗什不语，我却看不下去了。“弗沙提婆，你闹够了没有？”我冲到他们身边，使劲拉弗沙提婆拽着罗什的手，“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么เ？当务之ใ急，是赶紧回国师府。”我顿ู一顿，看向他们两个，沉着声音说：“我不希望因为ฦ这种无聊的争斗，你们耽误了时间，日后后悔……”
那ว一整天，他都挂着那幅腻得发酵的笑，又害得不少mm撞上了柱子。他还老是对着我开口就是“哎～”。当年在阳朔西街，游客最集中的地方，几乎所有酒吧餐厅都会反复放《刘ถ三姐》。在杨朔的每一天，耳朵里都会飘进那ว声“哎～什么……”连回家几天了，我都会无意识地哼哼——“哎～”现在他还在一整天都哼哼着，唱得我耳朵起茧。实在受不了了，警告他再唱的话我就一个ฐ人回去，不再看接下来的节目，终于让他闭上了嘴。
放开他时看见他一直没合上笑的嘴对我努努：“艾晴，你嘴上的油全蹭在我衣服上了。”
“自然愿意。”
他眼神突然黯淡下来：“身体一直不好，许是思念我母亲。”
一阵炫目的光刺来，我又感受到了那ว种熟悉的腾云驾雾，捣腾得我五脏六肺翻江倒海。我失去意识前最后一秒想到เ了我那叠画满平面图立面图的素า描本，我写了好几万字的考察笔记，我收集的吐火罗文经史子集，我藏在床底下各种集市上买来的生活物品，我从耆婆鸠摩罗炎还有其它场合下得到的赠品，还有，我的艾德莱斯ั绸，全部没带。天啊，损失太太太太太太大了啊……
“他还是孩子，别对他那ว么严。”我的母性泛滥，总是舍不得对弗沙提婆硬起心肠。
他闪着亮晶晶两潭水波，平静地看我：“我不是王子。龟兹王是我舅舅，我的母亲是公主，是王的妹妹。”
他停顿ู住，素来平静的脸上飞过一丝红晕，眼里却有隐隐的恐惧。只一小会，又迅速回复到เ以往的淡定。
我没有水，食物和药品，因为ฦ会被高辐s的穿越机污染。改良过的northface背包里只有瑞士军刀，指南针，换洗衣物，笔记本，简易考古工具，一大叠素描本和铅笔，还有可以充做货币的碎金银，等等。没有一件能ม在这种情况下帮得上忙。看来还是得放弃这次的试验，回去让他们再继续改良，起码下回能ม落个有人的地方。我叹口气，心里不是没有沮丧ç。不过太阳快落山了，我得抓紧时间，否则没有足够的太阳能，这个机器便启动不了。
“艾晴，你明明不懂ฦ梵文，却能知道佛法中小部分梵文之意。你没有去过罽宾和阗，却知道那里有什么เ佛迹。你似乎ๆ能知道一些未来，却无法道尽详情。你的容貌二十多年未变，罗什自然相信你是仙女。可为何仙女只是一知半解，仙女难道不该未卜先知d悉一切么？还是……”他扶着我双肩，意味深长地笑，“因为ฦ懒，你修行太少，道行过浅？”
啊？这……没想到เ他连想象力也那么เ丰富，根据我的个ฐ性，把我想成个不够格的懒โ仙女。
“罗什，我不是什么เ仙女……”
他摇头打断我：“艾晴，这疑问二十多年来一直缠绕心中。但泄漏天机乃是仙界ศ重罪，所以罗什绝不你说出。”
“罗什，你是我最亲密的人，我不会隐瞒你我的来历。只是，给我一点时间好么？”我望进他深邃的眼，真诚地说，“我需要好好想想该怎么เ跟你说。”
“不，你不用说……”长臂一伸，把我搅进怀，“罗什心里有数。是佛陀怜悯，让你来救罗什出此劫难。”
在他暖暖的怀里感受他强有力的心跳声，那么เ真实的活着的声音。毫无疑问他从十三岁就开始怀疑我的特殊身份。但他再高的智商，毕竟无法逃出历史局限性。他以自己的理解方แ式诠释了我的存在，这仙女的解释最自然不过。可是，他是我的爱人，我想与之共渡一生的人。我不该对他有任何的隐瞒，所以的确该告诉他我的来历了。只是，我该如何说呢？他又会接受这样离奇的身份么？
“罗什……”摩挲着他手臂上的佛珠，磨得发亮的破损珠子依旧fqxs散发出浓烈的檀香味道，“我们开始工作吧。”
暴风雨的前兆
我们每个白天都过得很充实。他先默zhaishuyuan写出一段梵语经文，然后逐字与我推敲，有时为了一个ฐ词语就要耗掉半天时间。我们的进度并不快，因为ฦ他的汉语虽然可以流利ำ地说，但要形成文字，尤其是一千六百五十年前的古汉语，难度还是很大。而我，能看古籍却不代表能ม写，在这方面也很吃力。不过，我们并不需要赶速度。日后罗什在姚兴支持下，会在长安设立大型译场，有几千参加者。这部《维摩诘经》据说就有一千二百多人一起参与。我们现在做的，只是练手，希望能ม为他以后打点基础。所以这样相视一笑，其乐融融。往往等宫女们进来摆食物，点灯，才意识到เ时间流逝得有多快。
我们的共同生活中，还有一个必不可少的内容：性a。随着对彼此身体和反应的熟悉程度增加，我们的性aທ也更加和谐。他不是没有挣扎，这种心理上的矛盾始终伴随着他。可他除了是个虔诚的奉佛者外，他还是个男ç人，有男人的身体和男人的欲望。他的斗争每次都以向身体投降告终。爱情战胜了，起码暂时战胜了宗教。但是能胜利ำ多久？我不能预测。从佛陀时代开始便制ๆ定了严格的禁欲，我无法改变他从七岁起就笃信无疑的价值观人生观，他奉佛的时间比爱我的时间长多了。我不想用爱情来剥ຓ夺他对理想的追求，我只希望潜移默zhaishuyuan化感染他性a不是罪恶，爱情和理想可以并存。
爱情和理想真的可以并存么？鱼和熊掌可以兼得么？如同一个ฐ无法论证的哲学命题，这个矛盾，不管我愿不愿意承认，始终存在。在我们软禁期间的封闭环境里暂时可以忘却，但一旦我们走出这个金色牢笼，我们又如何去面对世人呢？苦笑一下，这么看来，这个笼子还是有好处的。
所以我在写考察日记时，一直在思考为什么佛教要摈弃性，宗教与性的关系到底是怎样的。
原始宗教对性采取了肯定的态度，崇尚它，让人享受大自然的快乐่。原始宗教的仪式里，性活动会成为ฦ最崇高最神秘的膜拜。根本原因在于原始宗教是产生在生产力落后，生活条件恶劣的人类早ຉ期。性能带来种族繁衍，为ฦ部落增添更多的人口。
可是随着生产力的逐渐提高，物质追求不能满足精神追求时，系统化的有理论基础的宗教便出现了。几乎所有的高级宗教都以否定现世、崇尚来世、追求永生为基本原则。可是人在性活动中能感受到其他事物无可替代的快乐，如果肯定了性，就是肯定了现世的欢乐่，就会影响对于灵魂得救说法的信仰与忠诚。
宗教都崇尚神灵，神灵高于凡夫俗子。宗教崇尚精神，而凡夫俗子则往往沉溺于现世中的口腹之欲与r体的欢乐，宗教不能ม和凡夫俗子处于同一条水平线上。宗教拔高到เ精神层面，就要否定现世中得来的快乐，把r体的需要提高到精神的阶段，使它升华，才能让人们有所信仰，有所追求。
印度教崇尚禁欲素食，可是在卡朱拉霍khajuraho，却有着举世闻名的性aທ神庙，近一千年前的神庙里密密麻麻雕刻了几万幅各种性a姿势的浮雕。这些平常人无法做到เ的性a姿势，是天神们在上天才能ม享受到的。印度教有个故事，一个年轻人沉湎于现世的欢乐，不愿意修道。天神来责问他，他说他在现世中已๐经可以享受到一切了，他不愿意放弃这些既得的享受，苦行修道去往天堂。于是天神带他来到了天堂，他看到了人世间无法找到เ的绝世美女，品尝到了人世间无法做出的美味佳肴，一切的一切都是人世间无法比拟的。所以，当他回到人间，便对人间女子，平常食物再也提不起兴趣。于是，他靠着苦修，终于在死亡后去了向往的天堂。
“每天看你都在写，到底是写些什么呢？”
我合上笔记本，回头对着他灿烂一笑：“写我自己的心情。如果有一天我必须ี离开你，起码还有白纸黑字提醒我跟你在一起时发生过的点点滴滴。”
“艾晴，我们不会再分开……”他浑身颤抖着，紧紧ู抱住我，像海ร中溺水的人紧紧ู抱住了一根残桅断桁。他的头枕在我肩上，面颊๐贴着我的脖子，新า长出的胡茬扎得我微疼。
真的能吗？为什么我总有不祥的预ไ感呢？罗什，你的智商比我高，你恐怕早就嗅出暴风雨来临前变味的空气了……
“胡子又长了，来，我帮你剃๙吧。”
暴风雨的前兆在我们软禁生涯第二十天后终于到เ来了，吕光要见罗什。我想跟着去，他却不允许。我本来要坚持，却被他一句话打消念头：“艾晴，你想让吕光知道你对于我的重要性么？”
看着他坚韧地离开，我心颤手抖，眼皮直跳。我能ม猜到吕光见他的目的，是为ฦ了看他是否已被奢华的生活消磨掉意志。我也能ม猜出这次会面的结局，罗什肯定还是会拒绝承认他。我更知道这拒绝的后果，吕光将用当众侮辱的方式打压他在民众中的神圣权威แ。
不知等待了多久ื，当他铁ກ青着脸步履沉重地出现在寝宫门口时，我的心，一直不停地往下坠……
“你依旧fqxs拒绝他，对么？”
他抬眼，眼底有着沉沉的疲倦。“不用担心，我没事……”
我环顾四周，看着软禁了二十天的奢华大殿：“这锦衣玉食，很快便要到头了吧……”转头面对他，定定地说：“罗什，你再不从，他应该没有耐心等下去了。剩下来的，便只有一条路。”
他脸色一下子有些发白。聪明如他，不会猜不到吕光最后一个方แ法的。
“你既ຂ然不能被他所用，他便会想方设法毁了你的声誉，打压你在西域民众中的威望。这样，你的号召力失去，对他的威胁也就没有了。”
“艾晴，这些，罗什都想到เ过。但我若屈从于他，又会带来怎样的结果？”他看向窗外纯净的蓝天，悲悯布满整张清俊的脸，“百姓遭殃，生灵涂炭啊。我一人受辱，总好过为虎fuguodupro作伥。”
“他会让你在众人面前骑恶牛劣马，看你一次次摔下，以此取笑。”
“不过是身体受辱，又有何惧？”清澈的眼波看向我，嘴角浮出了然的笑，“艾晴，你为了罗什泄漏天机，不怕佛祖责怪么เ？”
“我也没别的天机可以泄漏了。”眼圈红了，想起那样的羞辱就心疼难忍。可是为什么เ只有几个字的记载，如果可以更详细些，我也许可以找到办法预ไ防。“罗什，我仅知道他会让你骑恶牛劣马，可我不知道这会发生在什么时候什么เ地方，我更不知道他还用了别的什么更残忍的手段对付你。”
“不用但心。这些，都不是罗什最怕的……”
我顿住，探头望他。他最怕的是什么？他却回避我的眼睛，紧ู盯着窗前的蓝ณ天。天空下，几只鸟儿飞过，自由而欢畅。我们何时能飞出牢笼呢？不光是拘禁我们身体的牢笼，更重要的是我们自己心灵的牢笼。
这以后我们的日子陷入一种莫名的悲凄。每天译经时我也好他也好，都心不在焉，却强撑着对彼此微笑。晚上的缠绵变得更痴长更激烈，每次似乎都是世界末日前的销魂一刻，直到เ精疲力竭彼此相拥着沉沉睡去。
五日后他又被吕光叫走，而这一次停留的时间更长。等他步履沉重地回来时，光洁的额头上居然有个红肿的大包。最让我害怕的，不是这个ฐ红肿，而是他脸上从未有过的绝望。
我跳起来，扶住他摇晃的身子让他坐下，心痛地五脏六腑绞成一团。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却不答话，目光凝滞。想去拿药膏，却被他拉住。
他留恋地看着我，伸手抚上我的脸：“艾晴，一旦得自由，你便去弗沙提婆那里，他会拼出性命保护你的。”他猛然将我搂进怀，胸膛传来的心跳声比任何时候都紊乱。“佛陀垂怜，听到罗什祈่求，派你来此。虽然只有连一个ฐ月都不到เ，罗什已๐经感激不尽，别无所求了。”
这种决绝的语气，让我一下子全身冰凉。我最担心的最不愿发生的事，果真出现了。挣开他，紧盯着他的眼，嘴角狠狠咬下，只有这种疼能ม让我清醒地说出话来。“罗什，告诉我，你是不是在寻思如何死？”
他浑身一激，悲伤到极点的目光笼罩着我，却又赶紧偏头，稳一稳颤抖的肩膀：“艾晴，你别胡说，我怎么会……”
“罗什，你忘了要弘扬佛法普渡众生的使命了么เ？”我打断他，用尽力气喊，“你忘了中原还有无数民众在这乱ກ世中苦苦挣扎么？”
“还有我，我历经千年宁愿抛弃家人身受辐s来到你身边，不是为了陪你这一个月时间。”我咆哮着，从没有这么怒shubຘaojie气冲冲过，“你要是爱我，就要为了爱活下去，这样才伟大！”
“死，是最容易不过的事。忍辱负重活下去，最终完成使命的，才是强者。”我抓起他的手，狠一狠心，咬下去。一丝咸味混着泪水涌ไ进嘴，苦楚而酸涩。
我抬头，看他浑身颤抖却强忍住疼，历声大喝：“罗什，你记住，你的使命比性命更重要！”
盯着我的目光，由之ใ前的绝望逐渐变暖，他突然放声大笑，语气里充满旷达：“好！艾晴，活下去。我们一起活下去！”看了看手背上的牙痕，坚定地点头，“罗什以后，绝不言‘死’这一字。”
然后他又恢复了一贯的温柔，大笑转成浅笑：“艾晴，你总是有办法让罗什清醒过来。”
我嘘出一口气，心痛地到เ处找药给他敷。本来只想留个牙印就可以了，怎么刚刚ธ就这么控制不住呢？
“艾晴，你历经千年宁愿抛弃家人身受辐s来到我身边，千年是指天上地下的时间差ๆ别么？你的家人如今是在天上等你吧？辐s又是什么？”
给他涂药膏的手抖了一下，抬头看到他思量的眼神。“罗什……”
嘴被轻轻捂上了，他用另一只不需要涂药的手温柔地盖住我。“泄漏天机不是好事，佛祖会怪罪你。所以，以后定要慎言。就算对罗什，也绝不可说。”
那天夜里我一直辗转难宁。清穿文里女主最常说的就是——我知道结果却不知道过程。可是对我来说，一千六百五十年比康熙ກ的儿子们久远太多，连史书上短短一千来字的记载，有多少真实性都难以保证，更何况这只字片语的背后会是怎样的过程，我更是一点都无法预ไ测。
深夜里传来若有若无的幽幽叹息声，是他。他应该也能ม感觉出我的无眠。只是，我们都心照不宣地沉默zhaishuyuan着，直到天光微白。
仅仅过了一天，他又被吕光召去了。他刚离开，马上就有个宫女送换洗衣服进来，告诉我这些衣服都是最新的，又拍拍衣服，眼神和动作都充满暗示。我疑惑地翻开，在里面找到了一块有字的丝绸帕子。
那几个吐火罗字母匆匆而就，笔画潦草。“昨日大哥与吕光争执甚烈。吕光以你为要挟，大哥在殿上愤而触柱，企图自尽，幸被阻挡。但吕光已๐放弃说服大哥，现下恐有意对他不利。三日后王与吕氏去雀离大寺，大哥会被带去。无论吕光提何要求，都要劝大哥暂时答应。如今，只有你能劝动他。切记。”
愤而触柱，愤而触柱……那个触目惊心的红肿大包，原来是这样……帕子落下，如枯叶一般，柔弱地飘荡着，贴到地上。窗外天依旧fqxs湛蓝，夏日午后的热风吹拂进来，后背汗湿了，衣服粘粘地贴住，极不舒服。
“吕光以你为要挟”，你最担心的，是这个ฐ么？眼前一切变得朦胧，酸涩入鼻。那样瘦的身子，在为我撑起一片不被雨淋到的天。艾晴艾晴，你是21世纪来的，别再管什么历史了，用你所有的力量救你爱的人吧。
他没过多久ื就回来了，脸色依旧fqxs惨白，却仍是坚韧的目光。“艾晴，他已经答应放你了，明日你便可离开。”凄清的脸上露出宽慰的神色，伸手抚上我的脸，这是他与我在一起时最常的动作。“出去后到弗沙提婆那里，等我得了自由，便来找你。”
“罗什，你为了让他放我，答应他什么了么？”
“他三日后要去雀离大寺礼佛，我会随同一起去。”
我偏头
我死死咬住嘴唇，绝不能流泪，没有意义的泪我绝不再流：“一切有为ฦ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知道他闭着眼，还是露出他最常取笑我的招牌傻笑：“罗什，这是你翻译的《金刚经》中ณ的偈语，你的译文中我最爱的一句。我们这一个月的厮守，就是这样如梦幻泡影，如晨雾和闪电飞速既过。佛家说，一切有为事物，皆为因缘和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