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正醒过来的时候，看见一个女人正好走出他的宿舍。一会儿以后，隔壁教室传来一个女人讲课的声音，明显得带着异乡的口音。他记起来了，这个女人是不断出现在梦中的两个女人中的一个，名字叫白香衣，遇到她，他今生今世在劫难逃。
“放你娘的屁！宝橱，你会说人话不？”“你才放屁呢！”“孔宝橱，你听着：你宝柜哥还在屋子里躺着，老少爷们们在这儿看着，你嫂子在炕上哭得快没气了，你们两口子不怕遭报应，有什么本事就全使出来，老娘不怕你！”“就是就是。”人群里有人说，“先别忙着算计那些点儿东西了，还是商量商量怎么办宝柜的事是正经。”宝橱不甘心这几天算计着稳到手的家产就这样黄了，声嘶力竭的喊：“我们老孔家的家事我们自己办，外人谁插手不得好死！”玉翠双手叉腰，也把嗓门提到最大，“今天这个闲事我管定了！看你有什么能耐！”“吵什么吵？人死了也不让他安生！”门口传来不高不低的一句话，声音里带着些居高临下的威严å，屋里屋外顿时安静了下来。村长不急不慢地走了进来。“有事说事，有理说理，谁吵先给我出去！”村长坐到正面的椅子上，弄明白怎么回事后说：“我看这么着，明天小三还得抱罐子摔瓦。”玉翠不等村长说完就插嘴说：“村长，这不合适！”“你说怎样合适？要不这事我不管了，你看着办？”村长被她打断了话有些恼火。
宝橱的女人觉得无趣，就溜达到院子里，瞅瞅这里，看看那里，心里盘算着所看到的物件的价钱。
“哼，你别和我装ณ死人，你敢再满嘴放屁，小心我废了你！”说完，不解恨地又踹了宝柜一脚，扬长而去。
夜一丝一丝地过去了，眼看天就要亮了，听这宝柜的呼吸，似乎有力气了些。两个女人看到了希望，一夜的劳累便涌了过来。
白香衣饭也不吃，和衣躺到了炕上，赌气睡下了。后半夜被冻醒了，向宝柜躺的地方靠靠，想借借他的热气取取暖，才现那ว里根本没有人。白香衣爬起来，走到เ院子里看看天，天上黑沉沉的。这时候，不知谁家的公鸡开始打鸣，全村的公鸡跟着呼应。头遍鸡叫了，离天明还有很长的时间。白香衣有些后悔给宝柜摔了酒瓶子了，天寒地冻的，他喝醉了酒，说不定就睡在那个旮旯ຕ里，冻上一夜，还不要了小命？想着心里就扑腾成一团，小跑着去砸玉翠家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