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艳极力说服自己,大概是她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当时她因过度惊吓,思绪混乱,夜晚才会作了这样的梦。
她不再对他的触碰感到僵硬害怕,他们之间似乎达到一个平衡,他只要她待在身边,而她开始习惯陪伴他。
她原该是个ฐ非常美好的女子,是不幸的家庭让她的性格扭曲,为此他感到无限惋惜。
只有在对她母亲时,他看得见她的情绪,报复,愤恨、甚至是残忍,即使白连枝已经疯了,她仍执意要让她的母亲时时刻刻๑活在恐惧中。
绝俗艳丽的容颜上,冰冷的表情让人无法直视,却又令人无力抗拒她的美。
重回白昙园的白家老爷赶至现场,眼前荒废园中ณ唯一存活的昙树,足足十尺之高,异常茁壮,昙花在正午绽放,有着血般的鲜红。他不禁倒抽口气,愤怒的狂乱挥剑斩断妖异的昙树,赫然现树根紧紧包裹住一名男ç子的尸,看来已死亡多时,可怕的是他竟无腐败,仍完好如断气之时。
抱歉。黑曜麟回神,轻揉被他捏红的手。
时御天将黑曜麟的反应看入眼里,他明白黑曜麟的异常为何,白艳的梦境完全吻合黑曜麟的疑惑,解开所有的迷思。
白艳与一般人格分裂的病例不同。
你的梦境已经造成你的困扰,既然找不出它出现的原因,我想进行较具实验性的方法,藉由催眠,试试是否可以找出梦境内容来自你意识何处。时御天大胆建议。
白艳不能接受,摇头拒绝。
先不要那么快下决定,曜麟试过催眠,他会告诉你过程,考虑几天后再答复我,当然以你的决定为主。时御天起身。记得联络我,下次再见。他和善的向白艳道别。
嗯,再见。白艳不自然地微笑。
经过多天相处,她仍无法对时御天有自然的表现,但她必须承认,他的确是个好医生。
时御天走后,白艳疑惑地望向黑曜鳞,轻问: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们出去走走。他拉起白艳,轻揉她的小脸。
告诉我。白艳按住他放在她颊上的手。
等一下告诉你。他勾住她的腰,扯向自己,吻住她微张的小嘴。
白艳没有抗拒,但身子仍有些僵硬,她张着大眼直视他的双眼。
黑曜鳞在她嘴边轻笑,张大眼瞪我的确能ม有效使我自制ๆ。他留恋地轻啄她的嘴角,拉她走出病房,漫步在医院花园。
你什么เ时候告诉我?白艳仰起头追问,摇晃被他牵着的手。
黑曜麟在树荫下停住脚๐步,双手环住她的柳腰,无奈地叹了口气,倾身靠近她的脸。你的恶梦很有故事性,我都被吓到了,你该好好安慰受到惊吓的我才对。
白艳皱眉,板起脸孔,不要敷衍我!
好吧,我心疼你。黑曜麟抱紧她,闻着她身上残留แ的沐浴乳芳香。
有时,他会怀疑ທ他爱的是两个不同的女人,当他拥着白艳时,他想到的是两ä个ฐ截然不同,却同样吸引他的性格,或者,是不同的灵魂。
白艳在他颈边微笑,每晚,他会把她从恶梦中唤醒,抱紧害怕的她,直到她安稳地再度入睡,在他怀中ณ她贪恋着他给予她的保护与安全感。
她不必再思索,答案已经肯定,爱情的确生在她身上,即使她仍存有迟疑,无疑ທ的,她的喜悦与快乐来自它。
黑曜麟温柔轻抚她的背,他的私心让他不想再探索她灵魂深处的两种性格,或者,是他害怕失去任何一个。
他想拥有白艳和昙,他爱白艳,疼惜她,喜爱她的陪伴,但他也迷恋夜晚深情黏着他的昙,对昙,他有一股无法形容的情感,牵动他体内某部分的感觉。
唉,矛盾的心情真是复杂难解。
☆☆☆
黑曜麟已经可以回家休养,白艳愉悦地替他梳理留แ长的。
你难得笑得那么开心。黑曜麟伸手从背后拉她到身前,环着她的柳腰,仰起头注视她的笑颜。替我拆下头上的纱布,充当一下美丽的护士。
好。白艳愉快应声,动手解下他前额的纱布。
在他面前她变得开朗,从前的冰冷好象已经离她远去,是他把阳光带进冰窖中,融化了封住她的心的冰层,他改变了她、救赎了她。
她爱他,毫无疑问,只是她从未说出口,她无法像他能轻易告诉她关于喜爱的字眼,并且露骨的表现自然亲密的动作。
望着他额前的伤疤,白艳收起笑容专注凝视着,微微颤抖的手轻抚过疤痕,庆幸子弹只是擦过他的前额,只剩肩头的伤还未复原。
当时他以生命保护她,骇人的一幕仍让她心有余悸。
怎么了?黑曜麟察觉她的微颤。
没什么……她轻声回答,倾身吻上他额上的疤痕。
她的动作令他的身体瞬间僵硬,伸手握住她下巴,拉下她,直视她的眼。
我还没谢谢你救了我的命。白艳红着脸,轻声的说。
黑曜麟笑着将她拉近他,在吻上她前呢喃,让我讨个ฐ谢礼。他深深吻住她,大胆将舌探入她嘴中,汲取她的馨香。
没有激情,只有浓烈,他在失控前停下深吻。
乎情,止于礼的举动让她觉得被尊重、被珍视,他给予她的是她生命中从未有过的情感,绝对的保护与热情。
再让我吻一次,或者,你要逃开我,现在就推开我。黑曜麟喘息的说,她意外的热情表现激起他的欲望,而他不想吓到เ她。
你好色。白艳因他情欲的表情而失笑,故意啄一下他的嘴角,然后推开他,退到墙边。
你很残忍。黑曜麟被她故意的举动弄得哭笑不得。
他乐见她的开朗,她只在他们独处时卸下她自我保护的一面,这让他无比骄傲。
她完全满足了他男人的独占欲。
我们回家。黑曜麟向她伸出手。
嗯。白艳绽放最开心的笑,走近他把手放在他手上。
只要在他身边,在哪都一样,她现在满心赞同他说过的话。
她的家是在他身边。
你中计了!黑曜麟爽朗大笑,紧ู紧ู箝制住她的柳腰,把脸埋在她胸前,享受她的柔软。
白艳先是一惊,下意识想推开他,却在手触到เ他的一刻,觉她无法推开他,他拥着她的感觉是如此的熟悉,好似她曾在他怀中度过长久的时间。
她低下头,靠在他头顶,享受这一刻宁静的幸福。
☆☆☆
黑曜麟抱着向他娇笑的女子回房,明白这是一个道别的笑靥,她将沉睡,直到夜晚,她又将回到他身边,黏在他怀中,诉说动人的思念。
放下她,凝视她平静的睡容许久,黑曜麟轻轻靠在她颈่边,找寻明知已经消逝的昙花香气。
轻叹一声,他眷恋的轻吻她颈上跳动的脉搏,趄身离去。
漫步在早晨的花园,雾中ณ,他望着花房,脑里浮现的是一双蒙胧的大眼,属于昙的迷蒙双眼。
推开玻璃门,残留แ的昙花香、已凋谢的昙花,与昙同步。
前世,他是那个被砍杀的男子,鲜血被昙吸收,与昙共生,肉体不坏;今生,她遵循前世的记忆,来到เ他身边诉说她的思念之情。
花化为人的女子。
当白艳精神复原后,是否昙会消失,她将无法诉说动人的话语,永远封住那段美丽的记忆?
他不舍,舍不得她缠绕在他身上的熟悉感觉、她因他而活的绝对依赖和深情呢喃的百年思念。
你在哪里?救我……白艳哭喊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她从恶梦惊醒,眼前是古老庭院的幻影,她吓得跑出房间,眼见黑曜麟的房门大开,不见他身影,大叫着四处寻找他。
黑曜麟转身,看见白艳惊慌的在雾中奔跑,在见到他时火冲进他怀中,惊吓哭泣。
嘘,我在这里,只是作恶梦,你已๐经醒了。黑曜麟抱起她,在她耳边轻声安抚着。
不要留我一个人……白艳哽咽着请求。
她的梦境愈来愈清晰,身历其境的真实感让她以为ฦ自己即将化为那朵昙花,连醒来她都会看见梦境中的幻象。
救我……她虚弱无助的哀求,紧紧抱住他。
黑曜麟抱她进入花房,坐在木椅上。
看着她赤裸的脚底沾满泥泞,身上的睡衣也沾上草叶,显示她是多么仓皇的跑出来找他,她饱受恶梦困扰,身心承受煎熬的模样让他心疼,他不该私心想保留แ她的记忆。
让御天帮你催眠,找出恶梦的原因,你就不必再受它困扰。黑曜麟轻声建议。
白艳抬起头,蓄满泪水的大眼望着他,栘开视线,满室凋谢的昙花刺激了她,她出惊叫,不!接着,她身子一软,昏了过去。
白艳!黑曜麟被她的反应吓到เ,及时接住她软下的身躯。
☆☆☆
嘤咛一声,白艳慢慢转醒,泪痕未干的小脸仍写满害怕,无助地望着一脸担忧的黑曜麟。
催眠是怎样的情况?气若游丝的白艳轻问。
它能诱导你描述你已经遗忘,或是存在你无法探知的意识深处的记忆。黑曜麟珍爱的将她拥在怀中。
我会想起那些不想再想起的回忆?白艳抗拒的问。
不会,受催眠时说的话醒来不会记得,御天会以摄影机拍下,之后让你自行观看。黑曜麟轻抚她苍白的小脸,明白她不想回想起小时候。
只有这个ฐ办法?白艳坐起身,排斥的别开头。
试试看。黑曜麟转过她的小脸,为她明显消瘦的脸颊心疼。只要找到你恶梦的原由á,你便能够不再受它困扰。
白艳无助地靠在他肩上。真的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