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所有人离开，胖子看了老焦一眼道：“现在咱怎么办？现在天黑还瞒得住，等天亮起来，和村里人怎么说？”
老焦皱了皱眉，这个村子不大，加上山高皇帝远，自然来的人也就更少，也正因为这样，村里人关系都好的很，出了这么档子事，纵然是他见过了太多类似的场景，也觉得有些棘手。
“要不然这样，你先去县里，看看能不能找到เ县局的人来处理下现场，我晚上就留在村里，顺ิ便走走看看有没有其他的线索ิ？”老焦犹豫了一下说道。这倒不是他懒得半夜走山路，而是胖子在县里还认识那ว么几个人，而他才是真正的两ä眼一抹黑。加上他侦察兵的专业素质，留下来收集些有用的东西也算得上专业对口。
胖子也不矫情，虽然这大半夜的山路让他有些挠头，不过为了对得起老爷子留下的这身警服，他咬咬牙道：“行，那我连夜进城快去快回。你自己小心，这手段肯定不是村里人，半夜也走不远，万一发现了什么，你千万别冲动。”
老焦刚想应声，胖子仿佛又想起了什么道：“对了，还有莫果，如果看见他就问问他看见了什么，问完了就让他先躲躲，县里人可不认识他，万一出了什么เ误会，我也对不起他老爹老娘。”
老焦点点头，他虽然在外面当了几年兵，可仍然知道莫果身上的发生的事，平素า里也没少塞给这皮小子肉干鲜果，在这节骨眼上，他肯定做不出来亲手把莫果交出去的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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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儿！果儿！”刚刚莫果消เ失的山梁后头传来了刻意压低的叫喊声。听到เ这熟ງ悉的声音，莫果蹑手蹑脚的透过眼前的缝隙看了出去，在确认没有状况，他才一把推开掩在树洞口的老树皮钻了出去，一把捂住来人的嘴低声道：“小点声！一会把人招来了！”
如果老焦等人在这儿，一眼就能看出这个来找莫果的家伙就是刚刚追着莫果的众人之ใ一。也正是他，在领头的后生说话后，露出了一个鄙夷的神情。
他叫凤五，是村东头农户凤大家的小儿子。山里人穷，也舍不得用电灯，半夜三更没有事就生孩子玩。凤五头上有三个哥哥和一个姐姐，大姐叫凤妹，男孩就从凤二一路数下来，到了他头上，凤大说什么เ也不生了，原因很简单——凤大小时候上山丢了一只手，这五个ฐ孩子是他能数过来的极限。
“我就知道你躲在这儿。”凤五擦了擦头上的汗，借着月光盯着莫果的脸端详起来。
“有话说话，看啥嘞！”莫果让他盯的有些发毛，推了凤五一把说道。
“你小子说实话，你是不是把秦老头打了？”凤五说到这儿的时候语气有些严肃。
俩人不是从小玩到大的关系，在村里人眼里，凤五甚至都很少同莫果说话，可别人不知道的是，莫果在村里偷了什么เ好吃的好玩的的，都会带到这个ฐ山梁子后面同凤五一起分，理由á很简单，在给莫果爹娘送葬的时候，当时还是个ฐ孩子的凤五，活活的哭晕在了两ä位老人坟前。
事后，莫果曾经问过凤五这是为什么เ。凤五摇摇头，他说，当时他还不太记事，也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死去，心里只觉得两个慈眉善目的叔叔阿姨死了让他有些难受，就哭晕了过去。
莫果把这件事说成是缘分，可从小便比别人多个心眼的他刻意的疏远着凤五，直到他觉得有本事同凤五做朋友，才约着这个认定了的朋友偷偷的见了个面，分了些偷来的烤红薯。
至于为什么不在众人面前，莫果是这样告诉凤五的：“全村人都能ม忍着我的坏，可你爹娘还在，要是让他们知道你和我一起偷东西，舍不得打我，却一定能打死你，所以啊，我们还是偷偷的做朋友比较好。”
“你说啥！？”莫果听这凤五这么问，眼睛也蹬了起来，两ä条粗壮的眉毛斜斜指向天边，煞气惊人。
凤五看到莫果的表情轻轻舒了一口气道：“我刚ธ才从老秦头那边过来，经过屋门口的时候，我闻到了一股子血腥味，味不大，一般人估计都没什么感觉，但是你知道的，我打小就是狗鼻子，一闻就知道。”
“啥？你是说老秦头受伤了？我说咋和踩了尾巴一样叫唤，你们追我也是为了这档子事？”莫果莫名的紧张了起来。
在村里人眼里，莫果是个ฐ混世魔王，偷鸡摸狗的事情没少干，大家都忍着他让着他。这些事看似不大，但莫果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虽然平日里把村子里祸害的鸡犬不宁，可说起来，他是把村子里的所有人都当成了亲人，而他的家，是从村口的大槐树到เ村尾的小池塘。
如今听到了老秦头受伤的消息，他比谁都急，哪怕整件事完全不清楚，他仍然觉得要去看看老人家，至少表达一下自己的歉意。
“你说，会不会是老汉从屋里出来撵我的时候不小心摔着了？”俩人从山梁后面翻过来，莫果推测着问凤五。
凤五摇摇头，他有着天生的好鼻子，有一句话他没同莫果说，老秦头家的血腥味虽然不大，却粘稠的如同一块刚掰出来的蜂蜜，那种厚重的感觉让他感觉胸ถ口都有些憋闷。而这种味道，闻起来不像简单的摔了一个跟头流出了一丁点的血。
“那你说是为啥啊！”莫果有些急躁，脑แ子里不止一次的划ฐ过曾经偷瓜的经历，那个言语极少的老头极为ฦ巧合的抓到过他一次，除了把摔倒的他从地上掺了起来以外，还笑眯眯的在地里又挑了一个ฐ西瓜送给他，那是他曾经吃过的西瓜里最甜的一个。
半大小子脚๐程快，俩人一路上连跑带颠的摸到เ了瓜地旁边。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周遭的环境，夜里的瓜田静谧的如同睡熟的妇人，莫果恍惚间觉得，这片瓜田à都在轻轻的呼吸着。
“我先去看看。”凤五自告奋勇的说道，莫果现在身份敏感，即使不是罪魁祸首，也算得上犯罪嫌疑人，这一切的说辞，都是当年电影放映队来村里的时候，凤五从电å视上学来的。
莫果没有拦他，只是轻轻的说道：“那你小心点，要是有人抓着你了，你就说我在这儿，举报坏人有奖励的。”
凤五冷哼一声道：“你把哥哥当成什么人了？”说完话转身向老秦头的房子摸了过去。
“果儿！”没几分钟之后，老秦头的屋子里传来凤五声嘶力竭的叫喊：“果儿，你快来！老秦头没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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