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แ古。”
“卫儿。”她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道，“我们知道你和冷离黎有些不愉快，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水已经冷了，杨飒站起来，用浴巾包住自己的身子，放下绾在头上的长，长长地舒了口气，转身走到窗户边，将窗玻璃打开，冰冷的风刮进来，刺痛了她的肌肤。她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缓缓地吐出来，像是把整个胸ถ腔里的秽气排出。
警察的怒气稍稍缓了缓，语气也柔下来：“你们拍照的确对我们的搜查任务造成一定的不利ำ影响，请你当面把拍的东西删掉，可以吗？”
白衣女孩淡淡地笑了一下，把剧ຕ本塞进随身的背包里，道：“我只是觉得剧本写得很好而已๐，没别的意思。”
“哦，原来是你。”话剧社社长白云坐了起来，靠着枕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道，“有什么เ事？”
“社长，我想请问，冷离黎出事那ว天真的没人看到什么可疑的人进入过道具室吗？”
“怎么又是这个问题。”白云皱起眉头，“我都说过多少次了，当时我就坐在观众席的最前排，除了剧务部部ຖ长以外根本就没人进去过，我敢用脑แ袋担保。”
“那……莫卫儿曾经说过她当时上过一次厕所，不知道你有没有看到……”
杨飒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白云粗暴地打断：“你是不是想问她出来后有没有人进去过？我都说了没有了，我是看着她出来，又看着她进去的，除了她绝对没有别人。你还有其他事没？没有的话我挂了。”
“请等一下。”杨飒慌忙叫道，“还有最后一个ฐ问题。”
“说。”
“我们剧社排练的时候，社ุ员的包都是统一管理的吧？”
“是啊，当时那些包都在我手边，没办法，我们剧ຕ社曾经有人丢过包，当然得谨慎。”
“那有没有什么人动过那些包？”
“没有，都在我手边谁敢随便乱动？”白云又打了个ฐ哈欠，却突然神色一凛，道，“说到เ包我倒是想起来了，戏排练到一半的时候冷离黎说要去后台补个妆，可是却没有来拿包里的化妆品，真不知道她这妆是怎么เ补的。”
“是吗？”杨飒叹了口气，道，“那真是谢谢你了。”
放下手机，杨飒喝了一口咖啡，看向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在马路上穿梭，人声鼎沸。伊子咖啡馆里的客人也渐渐多起来，身穿白色印粉花旗袍的女老板正在柜台后忙碌着，一杯杯精致的茶点在她纤细的手下漾起或艳丽ษ或沉静的颜色，然后再由服务生将它们端到เ客人面前，滑入客人的肚子里。
一杯咖啡喝完了，杨飒再次拿起手机。
“喂，是方古吗？”她道，“请到伊子咖啡店来，我已๐经知道凶手是谁了。”
当杨飒喝完第三杯咖啡的时候，方古走了进来。他穿着一件白色衬衣，满脸憔悴，眼睛周围浮起了浓浓的黑眼圈，难以想象他就是那ว个英俊的阳光男孩。
“你到เ底想怎么เ样。”他无力地坐在杨飒的对面，眼睛里喷着火，“为ฦ什么เ不放过我？我什么地方得罪你了？”
“我希望你能去自。”杨飒用悲哀的眼神看着他，“毕竟，你杀了莫卫儿。”
“你果然都看见了吧。”方แ古绝望地抱住脑袋，“你果然看到了我杀人的那一幕！”
“不，我并没看到。”杨飒向女老板伊子招了招手，点了两杯咖啡，继续道，“并不是只有亲眼看到了，才能知道事情的经过。”
“什么？”方古一惊，抬起头，用诧异的眼光看着她，道，“你说你没有看见？”
“没错。”杨飒喝了一口咖啡，道，“昨天晚上我只不过看见你把一个用编织袋装ณ着的东西扔进了池塘里，并不知道里面到เ底是什么เ。可是你太心急了，甚至想杀了我灭口，令我不得不往最坏处想。我知道莫卫儿喜欢你，还说过为了得到你她不惜任何代价。今天早ຉ上我去女生二舍问过了，宿舍管理员说她一个ฐ晚上都没有回去，所以……我想也许你昨天扔的那个ฐ就是她。当然，这也是我的猜测，不过，只要把编织袋捞起来，就什么都清楚了。”
“全是她的错。”方古绝望地道，“她威胁我……”
“这个ฐ我知道。”杨飒冷冷地看着他，说，“她是不是跟你说，她知道凶手是谁，如果你不跟她交往，她就报警？”
“你……”方古再次吃了一惊，“你怎么เ会知道？”
“很简单啊。”杨飒叹气道，“莫卫儿本来就是个卑鄙的小人，善于掌握别人的弱点，然后逼人就范。你的弱点就是郑玉华吧？”
“住口！”方古一拳重重地落在木质方桌上，出一阵沉闷的响声，引来周围十几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玉华是个好女孩，她那么เ善良，这次只不过是一时冲动，她……”
“既然你相信她是个好女孩，”杨飒冷着脸将咖啡杯往桌上重重一放，道，“为什么就不肯相信她没有杀人呢？”
“什……什么？”方古惊得目瞪口呆，“你说什么？你说杀冷离黎的凶手不是玉华？可是莫卫儿……”
“你宁愿相信那个卑鄙的女人，也不肯相信自己้的女朋友？”杨飒皱起眉头，“其实从冷离黎倒下的那ว一刻๑你就开始怀疑郑玉华了，对吧？昨天中午我和小幽听见你们的谈话，当时你说话的方式无疑ທ就是在怀疑玉华，当然玉华自己也有责任，她太善良了，总认为ฦ是你们两人的恋情害死了冷离黎，所以对她的死充满了歉疚。别说是你了，就是我，听到那ว些话也要认为ฦ她就是凶手。可是我去社团活动大楼ä确认了，当时她在十楼ä的社ุ团办公室里，一刻都没有离开过，老师们都可以给她做证，因此，她有非常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不……这不可能……”方แ古眼神涣散，瘫软在小沙上，眼中ณ的焦距不知道在何方，“莫卫儿她骗了我……她……”
“她当然是在骗你，我向白云证实过，当时没有任何人进过道具室。”杨飒悲哀地看着这个男人，道，“毒并不是下在酒里啊。”
“毒不是在酒里？”方古的眼神瞬间又聚在了杨飒的身上，像在看一个怪物。
“没错。”杨飒从背包里取出手机，翻出冷离黎死亡的那ว一页ษ，扔给他，道，“你仔细看看，有没有觉得这个画ฑ面很奇怪？”
“奇怪？”方古疑ທ惑地道，“什么地方奇怪。”
“你再看看这个。”杨飒又递给他一张字条，“这上面记载的是她包里的全部物品，‘睫毛膏、眼影、梳子、镜子、润肤凝露、现金、信用卡、储蓄卡，学生证，手机、mp3๑，钥๓匙’，你有没有现少了什么东西？”
“少……少了……”方แ古的眉头皱成一个川字，汗如雨下，双手不停地颤抖，“我……看不出来……”
“一件很重要的东西。”杨飒无奈地摇头，“里面有全部的化妆用品，却独独差ๆ了口红啊。”
“口红？”方古顿时大惊，拿起手机，看着冷离黎那ว张苍白的充满了死亡气息的脸，大声地叫起来，“我……我知道哪里不对了，是口红，她的口红涂ิ得很奇怪，只涂了嘴唇边缘，就好象是在……在……”
“在避免不慎将口红吃下去。”杨飒嘴角挑起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道，“毒药在口红里，喝酒的时候口红混入了酒中ณ，再喝下去，就造成了酒中被下毒的假象。其实，我们所有人都被骗了，凶手不是别人，正是冷离黎自己！”
方古倒抽了一口冷气，心如擂鼓，额上的冷汗越来越多：“这不可能，她怎么可能ม是自杀，她有什么เ理由á自杀？毒药在口红里不过是你的猜测罢了，就算真在里面，也有可能是别人下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