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明天走？”
但是，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她就像断了线的风筝，杳无声息。我坐立不安，寝食无味。我从来就没有想到自己竟会因为她而这样的心烦意躁。
记得你提过：智者爱水，勇者爱山。真的有点怀疑ທ，从小挚爱大山的我，为什么就不那么勇敢？
她骂了脏话后，便不再理我。
后来一想不对，既ຂ然是让我统稿，我手头又有现成的初稿全文，又有电子版，何必去教科所呢？“我改了再来。”我说，“好嘛ใ。四点钟就到。”
她今天穿得比较耐看：白色的长外套，一条镶红边儿的白色马裤，脚上是一双泥巴色的翻毛高筒靴，提了个ฐ白底蓝碎花的手提袋，长长的头不规则地向后挽着，施ๅ了淡妆，既精神又飘逸，浑身上下都透出一股子女人味儿。
有人在聊天。
“好！我等你。”
当我从她们面前经过的时候，两ä个靓妹就像迎接她们的亲爹娘似的。“先生，请——。”靓妹蜜一样的声音粘住了我。
这是一场向解放区的全面进攻，目标是颠覆政权。我没有退路。
“好吧！”我装出无可奈何的样子应承下来。
“星期二下午还有一个ฐ会，看看哪些同志跟我一起去参加？”我故意用了一个ฐ“跟”字。这将是由教育局孙局长主持讨论新课程实施ๅ意见的会议。参加会议的人员主要是管理层面的，区教委的业务科室负责人，区教科所、区教研室、区进修校等单位的主管领导、业务负责人参加。原定了一个写作班子起草这个ฐ《意见》，结果，锣齐鼓不齐，还是本人唱独角戏，承担了文件起草的任务。在“五一”期间，我就参考了所里其他几个部ຖ门的新า课程计划（有的细，有的粗）、区教研室的计划ฐ，也曾弄了一个初ม稿，给几位领导，还有几个智囊级老师看过，大家提了一点意见，觉得还不错。于是我带回家整理，形成了一个ฐ比较完整的文件雏形。
我这样问大家谁去参加会议，只是想给他们提个ฐ醒，每个人的身份都是不一样的。虽然像我等草民，也还是有机会参加上级部门的教育行政决策。
果然，没人吱声了。
为ฦ了能在今天向市教科所交全区各中ณ小学的课题申ã报材料，我闯了所里的所长办公会。因为ฦ有3๑9所学校中小学的申报材料和先进个ฐ人表彰材料要所长签字。他只签了一份，便撂下一句话，“自己签。这样的事情还要我来做？”我很尴尬，灰溜溜地退出了会场。
签字全没感觉。签了好大一阵子，手都签酸了。签字都要体力强壮才行，我对自己说。
这边签完盖了所里的章后，又急急忙忙赶往区教育局杨局长的临时办公地点大厦大酒楼1้1o3๑房间，请他签字。
在去大酒楼ä的路上，小灵通响了。是杨局长。他问我在什麽地方。听口气，他有点急。我忙说，到了，到了。
十分钟็后，我面带愧色走进了11้o3๑号房间。
杨局长一边吸烟，一边招呼我。
我把申报表给他。
他坐在桌子前面，打开台灯，开始签字。他签得漫不经心，我呢，则在一旁解释。签了几份，杨局便开始抱怨了。“像这样的东西，你给我说一声，你签了，我给局办公室打声招呼就行了。不过，给你们做点临ภ工也可以。”
我更加诚惶诚恐了。
“你到规划ฐ办来了，我就放心了。你没来之前，我心里硬是不踏实。你理得起事。真的。你们要好好配合。……你的东西我看过。教科所要有东西，这些，都是打工课题。花了多少钱？这些课题一共花了差不多八万？……咯老子，我们的钱就不是钱嗦？……要有我们自己้的东西。既要有特色，是我们自己้的，又要能对学校的教学工作起推动作用，你先思考一下。我们一起来干……还有蒋所长……还有牛所长。喔！还有一个叫什麽曼的，在中国教育报上了几篇文章，创新教育。现在，课改是一个机遇呀……我们是教科所，就是厕所，也有几个磴磴。”杨局长手不停，嘴不闲，目光炯炯有神。“你要团结一帮子人，又能写，又能ม思考的人。不是说，自己้的小圈子，而是一个群体，沙龙一样，拉出去也可以，先开会，然后散散心，娱乐่娱乐，也行。我以前在中学的时候，每个ฐ星期都要搞，我是端一个茶杯坐在那ว里，什麽也不说，就听他们的，我给他们说，这里，没有校长，主任，思想自由。那个ฐ……”他很感叹地摇摇头，一招一式，画ฑ出一种满足与自得。
从酒楼出来，一路上我满脑子里都是杨局长的话语。
在蒋副所长的办公室，我简单地向她汇报了这几天的工作进展情况。蒋说，“辛苦啦，辛苦啦。我这里收集到很多信息，你别看我不出门的，规划ฐ办主任太疲，你嘞ๆ，动作快，效率高，说今天拿来，就今天拿来，反差太大了。他这人嘛ใ，你别ี看他表面上什麽都不在乎，其实，他很在意，也非常敏感……你后天跟我去市里开会。”
“还是让他去开会吧！”
我突然想到正在住院的主任以及他铁青的脸。
“算了，在会上病了，我还救不活他！……喔，他不是住院了吗？”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