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是真的。
沐承昭抬起手臂晃了晃，然后起身道：“我呆会儿还要去府上的学堂温习功课，小七，你以后就跟着你六姐去娉婷馆住吧，二哥有空也会去看你。”说着他看着莞颜，顿了顿ู，还是忍不住嘱咐道，“我最近会很忙，不能ม经常去看你了，天气越来越冷，你要注意多穿衣服，知道吗？”
“知道啦！”莞颜将妹妹拉起，自己也起身，抬头看着沐承昭，“哥，你确实该用些功夫了，不是我说你，府上学子整日的呆在墨香书院埋头苦读，也就只有你闲着没事……”她觉得此时该是鼓励二哥而不是揭他的短，缓了缓语气，继续道，“如今已近年关，这过了年可就要会试了，咱们沐家是书香世家，哥，你只要将心收一收，就一定能高中。”
沐承昭冷眼看着莞颜，心里有些不舒服，轻哼道：“难道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不成器的二世祖？”
莞颜撇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也是希望你好，你以后就是沐家的顶ะ梁柱，你要是出息了，我以后在婆家也有脸面……”这话说的是半真半假，其实她真的是希望二哥出息。
沐承昭一听她提婆家，心里骤然生起无名怒火，臭丫头也不知害臊，竟然张口就将婆家挂在嘴上。
“好了，我知道了。”他颇为烦躁地摆摆手，“总之ใ我的事情你别管，你只管照顾ุ好自己就行。我也知道轻重，必是不会丢了沐家脸面。”说完，便背着手昂着头，大步而去。
才走不远，就与一个ฐ莽莽撞撞的丫鬟撞上，他将丫鬟抓住，本来心情就不好，此时更恼：“这么毛毛躁躁的干什么去？”理了理自己衣服，抬眸一看，这才现是六妹身边的丫鬟荷仙。
此时莞颜也带着沐凝烟出来了，见到二哥在训荷仙，她大步过来，将荷仙拉到一旁้，问道：“出了什么เ事情了？”
荷仙是一路跑着过来的，还在喘气，她缓了缓方道：“小姐，刚刚……刚刚宫里来了个ฐ太监，说是四皇子要请小姐进宫赏梅，二老爷急着让奴婢找小姐，您快回去梳洗换衣吧，那ว公公可等得急了。”
“四皇子请六妹赏梅？”沐承昭微微一愣，看了莞颜一眼，“怕不是赏梅这么简单，现在京城里都传遍了，说是这四皇子相中了你，各赌坊也摆了局，目前你成为四皇妃的呼声最高。”
莞颜确实不知道还有这档子事情，她微微张嘴，惊道：“可是我已经有婚约在身了啊！”
沐承昭冷道：“现在四皇子亲政，刘贵妃垂帘，刘氏一党兵权在手大权在握，你觉得，他若是看中了你，还会顾及你是否有婚约吗？”
莞颜现在真是悔得要死，早ຉ知如此，当初何必要与沐丽清争那ว口气呢？
“那……那ว现在该怎么办？”莞颜不想进宫，更不想以后嫁到宫里与那么多女子争宠，她拽了拽二哥袖子，“哥，我可不可以不去？”
“不可以！”沐承昭还未答话，沐凌城却从拐角现了身，背着手大步走过来，“四皇子能ม相中你，那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别说是正妃了，就是纳你为侧妃，那ว也是看了我们沐家脸面。”他走到莞颜跟前，伸手戳女儿额头，“你长没长脑แ子？这么好的事情你竟然不去？”
莞颜一阵头晕：“可是爹您当初不是将我许给沈家了吗？虽然您没有询问过我的意见，可是现在，我宁愿嫁给沈晏也不愿入宫！”
沐凌城恨铁不成钢：“爹实话告诉你吧，你祖父祖母有意让你姐姐嫁给七皇子，现在两ä位皇子暗中斗得厉害，你若是再随了四皇子，以后不论皇家怎么斗，我们沐家都是稳赢不输。”
“是爹您稳赢不输吧……”莞颜有些烦，也不想跟自己้父亲谈论这些，只是失落地往自己屋子走去，走了两步又回头，“你就将我往火坑里推吧！”然后大步跑了起来。
沐承昭看着莞颜渐行渐远的身影，又回头看着二叔，想开口说几句，但又觉得他的思想与自己不在一个层面上，不愿多说，只向他行了个ฐ礼，便大步往书院走去。
莞颜穿着高腰儒裙，外面披了一件雪白的狐皮大袄，乌一半挽起，间点缀着珠花，脸上淡淡敷了粉，看着气质，倒是清新า可人。
宫里很美，朱墙粉壁，亭台楼阁，潺潺涓流，水榭环绕。自有宫女一路领着她，将她往四皇子处领去。
一路曲折蜿蜒，又拐过一个回廊后，那宫女方停住脚步，对着她低头道：“皇子就在上面的亭子里，奴婢不便进去，就不送沐小姐上去了。”
莞颜抬头，顺着台阶一路向上看，果然见一凉亭，亭中坐着一位白衣胜雪的青年男子，男子身形羸弱，面容俊美，可不就是当朝四皇子么。
她向着宫女颔微笑：“我知道了，我自己上去。”
四皇子正于亭中ณ赏雪作画，一抬眸，便见一盛装ณ女子款款而来，他放下笔，笑道：“那日一别ี，孤王便对沐六小姐念念难忘，今日得幸再次相见，也算是你我缘分。”
莞颜心想，什么有缘没缘的，你四皇子宣我过来，我能不过来么เ？
面上却矜持有礼ึ，她稳稳当当地给四皇子行一礼ึ：“臣女莞颜请四皇子安。”大礼未行得下去，便被四皇子给扶住。
“省了那ว些虚礼吧，你过来……”他将莞颜拉到一旁坐下，指着刚ธ刚作好的一幅画ฑ，“这是孤王所作，不知沐六小姐觉得如何？”
莞颜看了一眼，是香雪海ร，画中白梅似海，皎洁如月，冷艳如雪，梅花的气韵竟被画得十足十，只是看着着墨的力度，却无端多了一丝佳人求而不得的哀愁。
莞颜想起了那ว诗，不禁有感叹道：“路尽隐香处，翩然雪海ร间，梅花仍尤在，雪海何处寻……皇子殿下此画神韵俱佳，只是画中翩然起舞的女子身形有些飘渺不定，无端使画多了丝感伤。”
四皇子一愣，这正是他作此画ฑ的心情，只是画中女子并非真实的存在，是他的暗指，指这越握不得实权的段氏江山。
她是如何瞧得出自己心思的？自己้在母妃与舅舅面前委屈求全，表面上恭顺ิ，其实私底下早ຉ有所动作，此画不仅抒了他的感慨，更是表达了他的雄心壮志，她竟然看得出来？
见四皇子不说话，莞颜讪讪道：“或许臣女说错话了……”低了低头，想着赶紧入正题，“四皇子宣臣女入宫，想来不是赏梅作画这般简单，皇子有事尽管吩咐，臣女能ม做到เ的一定去做。”除了给你做皇妃，莞颜暗暗加了句。
四皇子这才回过神，命人赶紧将画卷起，又抚在贴身宫女耳边说几句话，命她将此画ฑ暗暗烧掉，不得落入其他人手上。
宫女退下后，四皇子方道：“沐六小姐是聪明人，想必已๐是猜得孤王的意思，只是君子不强人所难，此事还得听听沐六小姐的意思。”她抬眸看着莞颜，微微皱眉，“现在京城的人都在议论孤王未来王妃，不知沐六小姐对此事有何看法？”
莞颜吓得立即跪了下来：“臣女不敢！臣女粗陋学识又浅，打小又是在乡下长大的，根本不懂规矩，那日若是冲撞了皇子，还请皇子饶恕臣女！”她微微抬起头，看四皇子表情，见他面色凝重抿唇不语，她声音越来越小，“臣女有婚约在身了，不能伺候皇子，是臣女没福分。”
尽量拿与沈晏的婚约做挡箭牌，又将罪责往自己身上揽，这样该没错吧？
四皇子拖手将她扶起，让她坐在自己旁边，面色不快：“难道沐六小姐觉得孤王竟然比不得你那ว位未婚夫君？”他看了莞颜脸色，见她被吓得都快哭了，这才缓和语气，“也罢，看着六小姐的意思，怕是也属意孤王的，这坏人就让孤王来做，你与沈晏的婚约好办，孤王改日会找沈晏谈谈。”
莞颜身子一软，差ๆ点没瘫坐在地上，恨不得立即剁๗了自己这双惹麻烦的手。她现在只觉得头晕脑胀，想哭却又不敢，还得强颜欢笑，表现出自己能ม得皇子宠爱很开心的模样。
四皇子将她的神色看在眼里，越觉得有趣，面上却不动声色，见莞颜不说话，他也不说，只是看着亭外的雪景。
正在沉默间，有一太监装ณ扮的男子曲着身子进来，行礼：“皇子殿下，贵妃娘娘听说沐府千金入宫，想请沐小姐去栖凤殿，说是有话与小姐说。”
莞颜一愣，刘ถ贵妃会有什么话与自己้说？该不会是嫌弃自己庶女出身，看不起自己的身份，让自己不要自作多情吧……如果是那ว样，可真是太好了。
四皇子却是站起身子，皱眉：“既然如此，那ว孤王就亲自送她过去。”又对莞颜说，“怕是母妃想见见你，你随我去看看。”
莞颜觉得，该是自己想得过于天真了，就算嫌弃自己的庶出身份，但给四皇子做个妾还是够格的。她觉得，这四皇子多半是看中ณ了自己的画ฑ，而非是人。
☆、第二十章往事
栖凤殿内，熏香袅袅，金碧辉煌ä。
刘贵妃撑着手，侧卧在美人榻上，凤眼微眯。旁้边几个宫人跪坐在一旁，为其揉肩捶腿。
似是有人用过了力气，刘ถ贵妃眉心猛然一皱，随即美目睁开，面上尽是愤怒。小宫女见状，吓得立即跪地，磕头求饶。
此时殿门打开，一位嬷嬷妆扮的老者匆匆走了进来，向着刘贵妃行一礼：“娘娘，沐小姐正候在殿外，四皇子也来了。”
刘贵妃此时没有心情惩罚小宫女，只烦躁地一挥手，将那ว群宫女都打走了。
“宣！”她冷冷吐出一个ฐ字，随后起身，端坐于一旁的凤椅上。
老者叫桂嬷嬷，是刘贵妃娘家带来的乳娘，跟着进宫也有二十多个ฐ年头了，自家主子为ฦ何事烦心，她心里自然一清二楚。
那ว日娘娘从沐老太太的寿宴上回来之ใ后，心情就一直不好，暗中还着人夜访过沐府。后来她私下一打听，这才知道，原来娘娘派人去沐府，是打听一个叫做林婶的仆妇。
这么多年来，唯一能让娘娘寝食难安的，就只有一件事，那便是当年被火困死在未央宫的朱皇后与太子殿下。她记得，那个时候，朱皇后年轻貌美，淳朴大方，对待宫人也好，只可惜……她得了本不该属于她的东西，挡了自家主ว子的路，便只有死路一条了。
只是，难道那朱皇后当年没被火烧死？这不可能，是她亲手放的火，而且当时也找到了烧焦的尸体，焦尸的手上，还套着当年皇上送给皇后的定情信物呢，不可能会出错！
桂嬷嬷一边想着往事，一边已是走到เ殿外，她向着四皇子道：“娘娘宣皇子与沐小姐进去。”
莞颜紧紧跟随着四皇子，刚进入栖凤殿，就觉得有一股无形的压力，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这里很安静，静得似乎ๆ能ม清晰听得出自己的呼吸声，殿内大而空旷，四周金碧辉煌ä，这样的繁华，恐怕十个ฐ沐府也抵不上。
四皇子说：“儿臣请母妃安。”莞颜闻言，立即回过神，也跪下请安。
刘贵妃调节了下情绪，想尽量让自己看起来随和一点，她抿唇微微笑，看着莞颜道：“那ว日府上，沐小姐的一幅佳作，不但博得了皇儿的好感，就连本宫，也十分欣赏。”
莞颜跪着不敢抬头：“谢娘娘厚爱，当时是臣女冒犯了殿下，请娘娘恕罪。”
刘贵妃眉一挑，有些惊奇，若是旁人听得自己夸赞，早ຉ就开心得谢恩了，可这沐六小姐却求自己้恕罪？看着皇儿的意思，该是属意这位沐小姐的，不然不会才隔几天就邀她入宫，赏梅论画。
“沐小姐何罪之有？”她看了四皇子一眼，见儿子面色不太好看，已是猜得几分，“快些起来吧，天气寒冷，地上也凉。”说着给桂嬷嬷使了各眼色。
桂嬷嬷将莞颜扶了起来，莞颜静静立在一旁，只是垂着头，不敢看刘ถ贵妃。
四皇子见莞颜有些拘束，便直接道：“母妃，儿臣已经到了娶妃的年纪，只是不知，儿臣是否可以自己้选一位心仪的女子？”
刘ถ贵妃点头，微笑道：“只要家世好，身份合适，自然可以。”其实她叫莞颜前来，是有其它事情的，当着儿子面不好问，便想着支开儿子，“你舅舅今日进宫，此时正在校场上练兵，你去看看。”说着面色几分凌厉，“七皇子不过在北疆ຆ边境呆了几年，你瞧杨淑妃那ว得意样儿，皇儿，你也万要给母妃争脸。”
四皇子面上一派恭顺：“儿臣知道，这就去找舅舅。”看了莞颜一眼，“沐小姐是孤王命人宣进宫的，呆会儿还是由á孤王送你出宫。”说完给刘贵妃行一礼ึ，然后转身大步而出。
刘贵妃起身，自凤椅上走了下来，桂嬷嬷搀扶着她。
“本宫在家的时候，只是位不得宠的庶出小姐……”她边说边向着莞颜缓缓走近，“那个ฐ时候，皇上并非太子，只是先帝ຓ众子中最不起眼的皇老九。原先皇上想娶的，是本宫的嫡姐，只是父亲不看好他，不同意。后来，便是本宫做了九皇妃。”走到เ莞颜跟前，轻轻抓住莞颜的手，尽量微笑，“你比本宫幸运得多了，不但皇儿属意的是你，而且以四皇子今时今日的权力，是稳坐储君之位的。”
莞颜一惊，这刘贵妃是在暗示她什么吗？若是此时再一味敬而远之，怕真是给脸不要脸了，莞颜乖巧ู点头，先是贬低了自己้一翻，而后又诚惶诚恐，最后大谢皇恩浩荡。
刘ถ贵妃拉着她的手，走到เ一边案前，案上的瓷瓶里插着几枝梅花，红的黄的白的都有，开得正好。
桂嬷嬷递来了剪刀，刘ถ贵妃一边修剪一边继续说：“听说沐六小姐自小是在江南长大的？生母也是江南人？”像是闲聊似的问。
莞颜恭敬点头：“是，臣女的父亲中榜后便一直在扬州为官，后来承蒙皇恩，做了扬州刺史，也是最近因祖母的寿诞，才举家来京城的。”句句属实，只是跳过了自己与沈晏那段婚约，她觉得刘贵妃不会不知道。
“都说江南的风水养人，看着沐小姐便知，这话说的是没错的。”她转头看着莞颜一笑，有些恻恻的，莞颜吓得不轻，刘贵妃没在意，继续说，“来年便要会试了，听说，此次进宫赶考的学子，品学兼优者，大都住在了沐府，并且还由沐阁老亲自教学。”笑了笑，“沐阁老是大齐功臣，为ฦ皇家培育了不少人才，有一位好似是叫林志衡的后生，才华横溢，看着最有希望夺得状元之位。”
莞颜不知道为何这刘ถ贵妃要与她说这些，也不敢妄自揣度她的心思，只得实话实说：“林解元在江南时便是臣女父亲的学生，确实是才德兼备，也听祖父说过，林公子确实有望成为状元。”
刘贵妃点头：“本宫也等着他中状元。”眸光几分迷离，看着窗外，“他出身寒微，却能ม如此出息，确实比之那些纨绔子弟要好得多。”
莞颜垂头，立于一旁้，恭敬道：“正是出身寒微，自小吃了苦，这才想要考取功名。将来做官，也深知百姓之苦，可以造福一方。”
刘贵妃没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窗外，莞颜等了好久ื都等不到เ贵妃娘娘的话，心里又回味起自己说的每一句，想着是不是说错话了。
正在莞颜有些出神时，刘ถ贵妃说：“桂嬷嬷，沐小姐难得入宫，你带着她去御花园逛逛，等到了时日，再送到四皇子身边。”顿了顿，又对殿内其她宫女说，“本宫要去看皇上，你们就不必跟随了。”
养心殿的门是紧ู闭的，殿外有佩刀的戎装侍卫把守，把守的侍卫个个ฐ冷面肃容，看着便知是受过严格训练的。
不久ื前，哲宗皇帝段澄还是可以起床理政的，虽然身体不好，可是在卫太医的医治下，病情并未如现在这般严重。后来，突然间，皇帝下了道圣旨，称除了贵妃娘娘与四皇子，不再见其他人。
就连上次沐阁老进宫面圣，与皇上也是有一帘之隔，并且还有贵妃陪在一旁。
侍卫自然都是刘ถ贵妃挑选的亲信，见到เ贵妃，跪下行礼，刘贵妃挥了挥手，独自往殿内而去。
撩过层层帷幔，便见龙榻上躺着一位年近半百的男ç子，男子面色苍白，身着明黄中ณ衣，盖着锦被，静静躺着，呼吸微弱。
“你来了……”语气很平静，“朕以为，你该是要下手了。”
刘ถ贵妃轻轻坐到床榻上，伸手握住皇帝的手，脸上竟然流泪：“乾元……”她叫着皇帝的字，“走到今时今日这般地步，也非臣妾所愿，要怪就怪你太过薄情太过偏心了！臣妾心口难服！”因有恨意，连眼神都变得狠毒，“臣妾自做了你的皇妃，便一心以你为天。那个时候，你被诸王排挤算计，可就算日子再不好过，臣妾也未有半句怨言。可是你呢？”她不甘心地咬唇，摇头，“一个粗鄙的农女，你竟然执意封她为ฦ后，还让臣妾屈居于她。这便算了，可是你竟然还要立她的儿子为太子，你让臣妾怎能不寒心？”
“所以呢……”皇帝ຓ并未激动，只是平静地问，“所以你纵火杀死皇后，并且烧死了朕尚未满周岁的太子！”微微转头，目光幽深，几分凌厉，“你以为ฦ朕不知道？朕只是不说……”
刘贵妃先是一愣，接而微笑：“臣妾是来告诉皇帝一个好消息的，朱贞并没有死，不但她没有，就连你们的宝贝儿子也依旧活着。”见皇帝有些激动，她反而有些报复的快意，“你的好儿子，大齐的好太子，还真是出息，连沐阁老都说他来年能ม够夺得状元之ใ位。”低了低头，“不过，可惜了……那ว个女人蠢笨，既然当年逃得出去，今时就不该再回来。”
皇帝激动，一阵猛咳，然后微怒：“你想怎么样？”
刘贵妃接话：“臣妾想如何做，那还得看皇上的……”抿了抿唇，“臣妾想让皇上交出玉玺，还有驻守边塞的十万兵权的兵符，以及，一道立四皇子为储君的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