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季榆的怀中退了出来,谢瑾瑜略微站直了身体,低着头看着面前这个弯眉浅笑的人。
“安大哥……?”被安辰逸的动作弄得有点发懵,季榆ด看着眼神中带刺的谢瑾瑜,只觉得自个ฐ儿的身上都要被扎透了,险些连脸上的笑容都没能维持住。
他本就对谢瑾瑜先前的那ว番说辞存了怀疑——在说出那句话之前,对方想说的,分明就是其他的事情——这会儿就不见人,心中ณ自然更加不安。
心绪低落,脑แ子一时之ใ间转不过弯来不是什么大问题,但对方要是真的因此而做出自轻自贱的事情来的话,他不介意动手将人打醒。
知晓了这些人的真实目的,谢瑾瑜可不会再如之ใ前那样,对他们有丝毫的手下留情。
甫一探查季榆体内的情况,谢瑾瑜就明了了其中ณ的缘由,但可惜的是,他手边也没有准备相应的解药,索性就直接让人昏睡过去,不再理会了。
安辰逸并不擅医,但如果只是确定季榆ด是否如他所想的那样——却十分容易。
季榆是如何看待自己的,安辰逸再清楚不过。那双清澈得如同三月的溪水一般的眸子当中,从来没有一丝一毫别样的情愫。
那个ฐ时候,他甚至以为安辰逸——
看了安辰逸一眼,季榆吐了吐舌头,正要开口说点什么,却见安辰逸移开了视线,没有再往自己看上一眼。
想要查明真相,证明自己้的清白,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如果想要抹黑一个ฐ已๐经死去的人,却是再简单不过了,尤其在有正道之首的落仙门发话的情况下。
既然如此,他又怎么能为ฦ保自己的性命,躲在暗处苟且度日?
他实在是想不出,季家到底能从哪里请出十位合体期的修士来。
略微垂下眼眸,错开了安辰逸的视线,季榆看着脚下那柄谢瑾瑜送给安辰逸的飞剑:“我只是有点奇怪,谢瑾瑜没有和你在一起。”
季棠望着那不断飘落的雨丝,好半晌才回过神来一般,抬起手轻轻地抚上了自己的唇瓣。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属于另一个ฐ人的温度。
他想,他这会儿应该是在做梦。如若不然,他不可能在一个眨眼间,就从一个ฐ清冷的洞府当中,来到这样一个风光旖旎的地方แ来。
定位器,护身符,穿越的媒介,获取剧情的渠道,以及必要时的通讯工ื具——与这些信息一起涌ไ入季榆ด的脑แ海当中的,还有那ว个ฐ男人的名字。像是生怕他忘记一样,那两个ฐ字被深深地印刻在了他的脑แ中。
因为某些刺激而产生的、患者无法再感受到เ任何情绪波动的病症。
扯了扯嘴角,谢瑾瑜想笑,却又怎么都笑不出来。
在回忆起与安辰逸相处的点点滴滴时,胸口传来的疼痛依旧清晰可感,但此刻๑心脏深处传来的悸动,却同样让谢瑾瑜无法否认。
心情忽地就烦躁了起来,谢瑾瑜起身在屋里走了几步,终于还是没有忍住,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他当然不可能去找季榆,连自个儿的心绪都没有理清楚,就冒冒失失地跑到对方แ的面前去,除了让他本就复杂的情绪,变成一团更没有头绪的乱ກ麻之外,没有任何意义。
长长地叹了口气,谢瑾瑜没有目的地顺ิ着院子当中的路往前走去。
他很清楚这一条路通往哪里,当初和安辰逸一块儿被困在这里的时候,他们把这里头的每一处角落,都给来来回回搜查了不下百遍。想来这个天底下,再没有比他们两人,更熟悉这里的人了。
只是,即便是他们,那个时候也想不到,离开的契机,会在院子里那样一块不起眼的石子上。
回想起那时自己้和安辰逸一块儿,如同无头苍蝇一样,在这里头到处乱ກ撞的情景,谢瑾瑜的面上就不由地浮现出些许笑意来。
想来若是没有那样一段经历,以他和安辰逸三句话不投机的性子,是断然不可能有任何交心的机会的吧?
然而,不过相隔几个月,当他再次回到这里时,却已经是物是人非。
果然,即便有着再多的交集与患难,性情不投之人,总归是无法一同走到เ最后的。
伸手接住一片从书上飘落的枯叶,谢瑾瑜略微弯了弯唇角。
在这个地方,总是能够在同一时间,见到四时的不同景色,这大抵也算是别处没有的奇观了吧?
脚下的步子一顿,谢瑾瑜似有所觉地转过头去,就对上了不远处安辰逸望过来的视线。
许是没有料到会在这里见到谢瑾瑜,安辰逸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他看着谢瑾瑜,犹豫了片刻,才抬脚往这边走了过来。
谢瑾瑜见状,眉梢一挑,终究是没有迈步离开。
在距离谢瑾瑜十步远的地方停下了脚๐步,安辰逸看着谢瑾瑜,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我觉得,我们需要好好地谈一谈。”
尽管已经没有了原先的那份心思,可他并不愿意与谢瑾瑜闹到如今的地步。除开其他的事情不谈,眼下单外头落仙门的事情,还需要两ä人共同解决。
“正好,”盯着安辰逸看了一阵子,谢瑾瑜突然笑了起来,“我也这么เ觉得。”
听到谢瑾瑜这么说,安辰逸反倒露出了意外的神色,但最终还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望着对方,等着他的后文。
谢瑾瑜见状,也不推让什么——那ว本就不是他的性格,就那样望着安辰逸的双眼,出声问道:“你不喜欢我了,对吗?”
有些出乎他的意料的,将这句话从口中说出来,比他想象当中ณ的,要容易了太多。
他本来就不是一个拿得起放不下的人,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