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小姐,你手上拿了啥?”小七注意到闻笛手中的红花,她却别扭地将花儿藏在身后,略略带了一丝少女的娇羞。
现在她依旧在这里踱步,天上的云随风变幻着形状,地上的影子也随着角度改变着方แ向,迷阵已๐经消失,她很快就可以见到เ尉迟锦程了。
闻笛不自觉地开始回应,她感觉到对方的呼吸也加重了,虽然身子不能动,但她明明地感觉到,对方แ的大掌正在她身上游离。一只在她的额头上停留,边为ฦ她别过耳边的碎发,边抚着她光洁的额头。另一只则隔着衣服,顺着她身子,一路向下,直到เ小腹丹ล田。
“够了!”林阿九大声呵斥ม着,阻止了姚七七的话,她身子不自觉地颤抖着,仿佛一阵风就可以将她吹倒,声音也有些不自然,“不要再说了。”
宝月见状,回身对跟上来的小七道:“小七哥,怎么样,东西都拿到เ了吗?”
“别过来!”小七被吓了一跳,“天元”已经出鞘,朝它刺๐了出去。
“这里有没有什么破阵的提示呢?”再度击退一波进攻,小七坐下来,大口地喘气。
“唔。”李二发出一声闷哼,半空中翻了个ฐ身,自己脸朝下摔在地上。
她记得,火药阵中,他们三人最后以“涅ื槃”的方แ式,选择被火海吞没,临行时确实是手拉手的,怎的入了这土药阵,却失散了?难道说这药阵里,还有何迷宫幻阵不成?
冷风再度刮ุ过,将眼前的浓雾吹散。
李二不理他,径自站在那,闻笛四处看了看,却明悟一般道:“是了,我知道为ฦ何这木药阵里会有磷粉了!”
石板一共六十四块,与八卦的卦象相等,仔细看去,上面还有细小的纹路,正是每一个卦象的图案。幸亏没有擅自踏上去,不然万一走错了,可能要万劫不复。
闻笛来到的时候,刚ธ好看到这一幕,便轻咳一声走上前道:“素闻‘踏月公子’蓝雨少年英雄,风流倜傥,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阁主ว的命令,阿九你敢反抗?”姚七七面色一寒,“她不会武功不假,但身边守护的人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我劝你还是先完成任务,至于她,不碍事的话,让她多活些日子又何妨?”
尉迟锦程的身子猛地一震,如同被炭火烫了一般弹起来。
李二只是单膝跪在那里,哑着嗓子问道:“王爷,李二不知。”
按照ั姬若水的说法,这是若水阁在同他示ิ好,然而尉迟锦程从李二的话语里,多多少少听得出来,林阿九此举,只不过是为ฦ了麻痹他而做的罢了。
此时,一个蓝色的身影,悄没声地来到她的床榻前。
“等等。”闻笛忽而发声,叫住带路的宝月,小七也警惕地来到她身旁้。
尉迟锦程闻言一愣,他府上的女人,要么费劲用美色勾引他,要么想方设法爬床要杀他,似闻笛这般做小食送给他吃,倒是少有。
“十七爷说笑了。”姬ภ若水淡淡笑道,“我若水阁可是王爷的后盾,为了表示ิ诚意,我连最好的林阿九都送了给您。她为您挡下多少麻烦……您不会不记得吧?”
他没有用“本王”而是用了“我”,可见尉迟锦程是真的慌了。
姚七七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又指了指桌上那堆点心,“今早,那ว个闻侧妃来看阿九,留下这些糕点,我看她一个柔柔弱弱的姑娘家,委实也不似有什么武功的样子。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十七王爷在护着她!”
花香袭人,芬芳满庭。
难道,问题出在那里!?
“小姐!”
梦碎伴花飞,白衣如雪落。
室内光线昏暗,火盆里的炭火亮着红光,明暗相间中,有热气出来,上面插了一根烙铁,前头已经被烤得通红。地面上隐隐可以看到一些干涸ຈ的血迹,偶尔会有一点点碎肉在脚下的地砖上,发出隐隐恶臭。偶尔一只老鼠路过,看了看刑架上的女人,又匆匆溜走了。
尉迟锦程在何梓和姜洮的陪伴下来到地牢,李三恭敬地将牢门打开,将他们让了进来。
四暗卫中,除了李二,其余三人均站在那ว里,等待尉迟锦程问话。
尉迟锦程坐下来,看着对面垂着头的林阿九,冷冷问道:“她还是什么都不肯说?”
李一点头道:“是,王爷,无论属下如何用刑é,林侧妃都没有说一个字。”
尉迟锦程闻言,凤眸微眯,有些玩味地转了转手上的扳指:“看来,林侧妃是极能忍耐的啊。你们不过才抽了几鞭子,便想要她开口,只怕是不行的。”
李一闻言,微微一愣,随即应道:“是。”
他再度来到林阿九身前,沉声道:“林侧妃,你究竟是何人派来刺杀王爷的,还是痛痛快快地讲了吧,说不定还能少受点苦。”
林阿九微微抬头,从凌乱的发间看向尉迟锦程:他依旧是个美得不似凡间之人的样貌,那完颜让任何一个女人看了都为之ใ迷醉。那入鬓的剑眉,狭长的凤眸,刀削斧凿般的脸,完美高挑的身段……每一处都如同老天的杰作!
就是这样一张脸,让她在见到他的那一刻彻底沦陷,忘了自己的任务,甚至忽略了自己的生命,去除掉他身边一个又一个对他有企图的女人。
她对自己说,这样的话,尉迟锦程便会看到เ她的好,便会信任她!可到头来,他还是将自己当做那路边的野花,却将那个ฐ新进门的小丫头当成了宝!
“李一,不要在那里浪ฐ费时间了。”尉迟锦程淡淡开口道,“林侧妃是若水阁的人,至于是谁指示,本王很快就能ม查出来,若是她执意不愿开口,本王不介意让你们先把她的指甲â拔下来。”
尉迟锦程的话,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为ฦ之心惊。林阿九是跟在尉迟锦程身边比较久的女人,又被封为侧妃,王爷竟然真的要拔掉她的指甲,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李一朝李三和李四微微示ิ意,三人一齐动手,李一攥住林阿九的两ä只手,李三和李四一人拿了一个大钳子,朝她走了过去。
都说十指连心,林阿九的惨叫声不断传来,双手已经鲜血淋漓,她疼得紧紧ู咬着下唇,双手也不自觉地颤抖着。用刑过后,三暗卫齐齐站到一边,低头等待尉迟锦程示ิ下。
“怎么,还是不肯说?”尉迟锦程挑眉,从椅子上站起来,踱了几步来到เ林阿九身前,用那ว双好看的凤眸瞥向她十根冒着血的手指。
“本王记得,你我初次见面的时候,是抱着一个琵琶的。那时候,你也是穿了一身红衣,抱着琵琶弹着古曲。你那双手啊,十指灵活,琴声宛若玉盘落珠,还真是好听得紧。你的那双眼睛还不时地瞥向本王,满是风情。”
尉迟锦程的声音,低沉好听,带着磁性,将他和林阿九的初次见面描绘得宛若昨天。但这些话,在林阿九听来,却如针一般,根根扎心。
他不是没注意过她!
而是根本就不曾在意!
他能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记得那ว样清晰,却不曾赏给她半分宠爱,甚至能够毫不犹豫地让手下对她施以酷刑!
她赌输了!尉迟锦程不但护着闻笛,更是对自己下了狠手!这么เ多天的相处,他间或会去她的独艳苑里坐坐,却不曾留แ下半分情爱,她的春心算是错付了!
“这双手,没了指甲,只怕是不能再弹奏琵琶了。”尉迟锦程略带遗憾地说道,“不过,本王身边从来也不缺会弹琵琶的女人。”
他凑过去,用手捏着林阿九的下巴๒,让她那ว双失落的眼眸可以看着他,用那一贯的声音轻声说道:“本王不介意女人在我面前争来争去,但不喜欢伤到本王。林阿九,你错就错在今日对本王下手。”
说完,他好看的薄唇微微上扬,甩手放开了她的下巴,转身离去。
李一等人面面相觑,最后决定关了牢门,也跟出去。
地牢内,只留แ林阿九一个人在那,黯然神伤。
闻笛此时已经返回了艺墨苑,小七和宝月被林阿九用迷-药直接放倒,被李二一手一个,拖了回去。
道了声“娘娘小心”后,李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连让闻笛询问伤势的机会都没给。
轻轻叹了口气,闻笛让丫ฑ鬟取了水来,泼在二人脸上。两人很快便醒了过来,看到自己一脸水地坐在艺墨苑的院子里,小七当即醒悟自己中了招,又开始反省。
“好了,你也别每次都这样了。”闻笛淡淡看了小七一眼,“跟我走,去见王爷。”
“见王爷?”小七满头雾水,“刚才不是才见了?”
闻笛点点头道:“林侧妃不易,我去替她求情。”
若水阁内,姚七七独自跪在那里,姬若水带着水蓝ณ面具,俯视着她。
“你是说,林阿九就那么เ去刺杀十七爷了?”姬若水声音冰冷,仿佛冬日降下的寒霜。
“是,阁主,七七没能阻止她,请阁主恕罪。”姚七七垂首道。
“哼,你若是能阻止得了,她便不是林阿九了!”姬若水口鼻中发出一声轻嗤,白了她一眼道。
“只是,阿九现在已๐经被十七王爷关进地牢,下一步要怎么做,还请阁主示ิ下。”七七焦急地看了她一眼,然后低头问道。
姬若水叹了口气,淡淡说道:“她已然将春心错付,越陷越深,如今是生是死,只能ม看她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