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缩了下瞳孔，盯住他的眼睛说：“你试试。”
……
如果没有我这个人，也就不会有长达十年囚禁幽闭的生活，也就不会有一个少年，在孤独和寂寞的啃噬中ณ一遍遍拿头撞墙，每天琢磨如何咬断自己的动脉ำ。
他一愣，随即笑开了说：“袁大哥看重你，现在是他事业的关键期，我们这些跟他打拼的弟兄，没一个愿意见他要分心处理不必要的麻烦。”
我点点头，第一次认真端详这个人的脸，我发现他有深邃的五官线条，迎视我的目光没有丝毫退缩，但看不见丝毫明显外露的欲望和意愿。这是一个善于忍耐的人，拥有与之匹配的坚毅的意志，这是一个我会感兴趣的人，我又看了他一会，然后把视线挪开，轻声问：“你觉得我是个ฐ麻烦？”
“原少，你多心了。”他笑笑说，“我只是觉得，也许在享受大哥他们的疼爱和关心的同时，你也该替他们想一想。”
“为什么要替他们想？”
董苏微微皱眉，但他很快松开眉头，轻松地说：“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但你失踪这两天，大哥把手上的事全耽搁了，发动所有弟兄找你。听说张哥那ว边也急疯了，他一直在自责自己้不该这样不该那样，你也知道他那ว个人，一旦自责起来就没完。我想也许除了他们，就算你没吃没喝倒在大马路上，别ี人也未见得要多看一眼，就连我，如果不是因为大哥，我又何必多嘴管这闲事？原少，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我认真想了一会，觉得理解他的话不能放在逻辑层面，而应该放在我从未想过的某种思维模式中。
他松了口气一般，笑着说：“行了，你还小，慢慢就懂事了。我看看大哥怎么还没来……”他的声音骤然顿住，对我说，“大哥来了。”他站起来，朝门外挥了挥手，我扭过头，正见到袁牧之阴沉着脸，大踏步朝我们这走来。
第3๑4章
这样的袁牧之ใ前所未见，我一接触到เ他的眼神就全身戒备。
因为他身上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他没有压抑自己的怒火和暴戾的欲望，他直勾勾地盯着我，好像大型猫科动物狩猎的眼神，这种强大的攻击性极具威慑力，它以锐不可当的气势压倒对方，如果他瞪视的对象不是我，而是意志力稍逊于他的任何人，此刻恐怕已๐经在他的目光下不由á自主ว感到畏惧和发抖，因为他的眼神太凶猛，仿佛在昭示着下一刻就会扑上来将猎物撕成碎片。
我咽下一口唾沫，悄悄地把背包拽到เ胸ถ前来，我准备将光匕首拿到เ手中，如果他意图对我不利，我会先挥刀攻击。
没有时间施ๅ展催眠诚然有点可惜，但此刻我已๐经顾不上，我全身皮肤紧绷，站了起来，悄悄打开背包。
就在我把手伸进去摸到光匕首的瞬间，袁牧之一个箭步踏上，一把拽过我的肩膀，随后一拉一扭，我的手立即被他反扭到背后。
啪的一声，背包掉到脚๐边。
“你他妈想干嘛？啊？臭小子，你个ฐ养不熟的白眼狼刚刚ธ想干嘛？”袁牧之ใ恶狠狠地用力一压，我的胳膊登时疼得麻木，我闷哼一声，咬着唇说：“是你想攻击我。”
“我想攻击你？！我操！”他大怒，奋力一拽，我痛呼一声，被他扯进怀里，他咬牙切齿骂：“小混蛋，老子他妈的不是想攻击你，是想揍你，明白了吧？狠狠揍死你，最好打断你的腿，你能ม耐啊，玩离家出走了都，行，老子回去就找条狗链栓住你，让你跑，我他妈让你跑！”
他抽出领口领带，顺ิ着往我手腕上绕了几圈狠狠捆住，我奋力挣扎，他却捆得更紧。没办法，我跟他力气相差太远，但这种被捆绑的姿势实在太不舒服，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变得又尖又高：“袁牧之，你敢，我会让你后悔的，我一定要你付出代价……”
“代价你妈！”他屈起膝盖，一下击向我腹部ຖ，疼得我瞬间弯腰，他趁机用手肘将我压住，一个巴掌狠狠地揍我臀部ຖ，力气很大，我半边臀部立即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臭小子，没人教训过你是吧，行，老子今天替你爹妈教训你，看我揍不死你！操！”
他一边骂一边狠狠拍打我的臀部ຖ，噼里啪啦声四起，我感觉他的手掌好像两块铁ກ块，又重又硬，疼得我险些叫出声来。正闹着，我听见董苏的声音犹豫地说：“大哥，手下留情，这毕竟是公众场合……”
“老子教训自家孩子还得看场合？啊？！”袁牧之ใ骤然提高嗓门，“我看谁他妈吃饱了撑的敢管老子的家务事！”
董苏立即不再说话，袁牧之又噼里啪啦打了十几下，一边打一边骂：“知道错了没？啊？知道错了没？”
我咬着下唇不吭声，我知道当人陷入施暴的快感时，如果被施ๅ暴的对象发出惨叫声，是会极大地刺激施暴者的兴奋感。换言之ใ，叫喊求饶之ใ类，非但不能解除自身痛苦，还会令施暴者获得更多快感，那我何必做这种火上浇油的蠢事？
直到我的两边臀部疼得麻木，袁牧之ใ才收了手，微微喘气着把我提溜起来，瞪着我，把拇指压在我下巴上，命令道：“松开，都咬出血了你。不疼啊？”
我松开牙齿，舔了舔嘴唇，确实有血腥味，我冷冷地看他，忽然不想跟他说话，也没有催眠他的兴趣，于是转过头去。
“疼啊？”他伸手去摸我的臀部ຖ，我立即一缩，躲开他的手。袁牧之叹了口气，骂：“你他妈的服个ฐ软不行啊？你但凡服个ฐ软，我至于真打疼你吗？”
“你攻击我。”我转头看他，冷淡地说，“对我而言，你不再安全。”
“我去你妈的不安全，你想气死我对吧？”他一把将我拽进怀里，我碰到脚上的伤，疼得浑身一颤，袁牧之ใ立即发现了，他捧着我的脸问：“怎么啦？身上有伤还是发病不舒服？我操，小祖宗你倒是说话啊？”
我扭过头不看他。
袁牧之还待说什么，董苏在一旁้说：“大哥，原少好像是伤了脚๐，我刚刚跟他走进来，他的脚是跛的。”
袁牧之立即蹲下来，将我的裤管挽起，抬起我的脚，他一碰，我就哧的一声倒抽一口冷气。
“你他妈怎么不早ຉ说？”他身上的怒气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焦急和无奈，我看着他小心翼翼地把我的脚放在他膝盖上，脱掉我的鞋，立即骂道：“我操，都肿成这样了，别动，我捏捏，骨头伤了没有。”
剧烈的疼痛袭来，我再也坚持不住，呜的一声痛呼出声。
“靠，怎么搞的啊？”他站起来，手忙脚乱ກ把绑着我的领带解开，揉着我的手腕说，“还站着干嘛ใ，先坐下，哥呆会带你去医院。”
我屁股一碰上座椅，立即疼得跳了起来。
“走，去医院。董苏，你先去办事吧，顺便给黄医生打个电å话，他看跌打应该可以。”
董苏答应一声，朝我微微一笑，转身离开我们。
“别犟了，走吧。”袁牧之ใ低头看我，随即摇摇头，蹲下来，回头对我说：“上来吧，不抱你了，背你总行了吧？”
我不为所动，袁牧之无奈地站起来对我说：“打你这事我不后悔，就冲你让我，让张哥这么提心吊胆，你就该挨揍。打你是为了让你长记性，往后动不动就甩脸子玩离家出走都会挨揍，而且我跟你保证，老子绝对会一次比一次揍得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