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失鬼！”老人小小的手掌拍开他的手，又搧了他后脑勺两记，悻悻然道：
劫兆自嘲惯了，照日山庄的面子上却挂不住，盘膝调息的劫军、劫真尚且不知人事，劫震的面色倒颇็阴沈，连劫英也罕见地敛起笑容，将目光投向别处。劫兆想起她在前院里的那ว句“你真没用”，心忽然刺咧咧地痛起来，就好像比斗结束许久、回首涛平之际，才发现自己裂ฐ创已深，血不知不觉淌了一地。他一拍大腿，也跟着放声仰头，笑得满座变色，渐渐止停，纷纷目以轻鄙；偌大的厅里，只余劫兆断断ษ续续的豪笑，旁若无人。
第五柄剑横空挑来，不畏电å殛，恰恰拍在法绦春的剑脊ิ无力处，“啪”的一声长剑坠地，道初阳乘机一拍妻子眉心，随手封了她周身大穴，法绦春身子斜软，厥在丈夫怀里。
劫兆笑着说：“也是道理。烦请姑娘麻利ำ些，小的有点怕血。”作势要解衣带。
“三弟长年窝在京城里，把胆色都窝坏了！”劫军冷哼：
劫兆笑着敲他个爆栗：“胡扯！你四爷不好端端在天香楼窝着？你们这些窑子逛成精的，难不成都找到庙里去了？”没搭理他，撩起衣摆踅上回廊，径往院里去。才刚踏进偏院，一条挺拔的白影穿出洞门，来人头戴金冠、长鬓垂胸ถ，生得俊秀斯文，迎面冲他一蹙眉，便要开口。
男ç子手里的红索另有一项ำ妙处。初时红索拉紧，吊得佳人支起大腿，鲜ຒ嫩的玉蛤触着龟头，若有似无的擦滑着，磨得她浑身酥麻，下身淫水潺潺，两片肥润欲滴的蛤嘴轻轻歙动，与她不住呻吟的樱桃小嘴相差ๆ彷佛，若非男子天赋异禀，只怕已๐被吮得丢盔弃甲，喷薄而出。
她踮脚๐凑近劫真耳畔ึ，前额的浏海在他鼻端掠过一抹淡淡的少女馨香。
“三哥勿忧，我阿爹自有分寸。”忽然省起自己还让三哥揽在怀里，小圆脸蛋儿一热，伸手轻轻推开，不知怎的身子却有些酥乏，心儿砰砰直跳，但毕竟没敢过于放肆，勉力让开些个ฐ，就这么软软的微靠在他肩上。所幸她肤色黝黑，褐亮致密如琥珀一般，脸红倒也不易被人发现。
劫震仍坐在椅中ณ，一边摩挲着光滑的扶手，一边低垂眼睑，彷佛喃喃自语：“你想做家主，我没意见。只是这么多年来，我南征北讨、为武林伸张公义，立下当世不二的功绩，照日山庄与绥平府才有今日的声名与荣景。老二，你想坐上这个位子，凭的是什么？是武功、人望、江湖地位，还是好勇斗很？”说到后来声色俱厉，猛一抬头，目中迸出冷冽电å光。
劫惊雷却不为ฦ所动，彷佛成竹在胸，背负双手、冷冷哼笑，一字、一字的说：
“就凭你已经是一个ฐ武功全失的废人。”
劫震面色一沉，右手五指倏地掐紧扶手，冷笑：“莫非你想试一试？”
劫惊雷的武功与兄长同出一脉，同样是祖传的大日神功、烈阳剑法，少年时也上过天城山拜师学艺，只是碍于大日神功天生难以突破的限制，他自二十岁上迈入第二重后再也无法精进，论突破门槛的年纪，还比劫震小了一岁；而“平戎八阵法”是云阳老宅的至高绝学，长房这厢自也无从入手。
少年劫惊雷的武学之ใ路似乎ๆ已๐陷入日暮途穷的境地，但他天生坚毅，未肯居下、绝不后人的脾性与乃兄如出一辙，重上天城山求教。那日黄庭老祖兴致一来，用扫帚在落满梧桐叶的庭院里写了个巨大的字，风吹叶飞，庭中铺的青石板上却留แ下了枯磔纵横、腾蛟起凤般的字迹，每一笔都透入青砖肌理，又没有凿刻๑的痕迹，反倒像从青石砖里长出来似的，浑然天成。
当时除了劫惊雷，随侍的还有玄鹤、玄鸿等“天城五玄”。五玄长侍座前，知道老祖不论武道已๐逾十五年，若非秋凉肃杀，仰观天苍地阔有感，断不会忘情出手，无意间显露武学，莫不是摒息凝神，唯恐稍有错漏。
老祖随手写完，扔下扫帚，叹息道：“我将百岁，却难至无心之境。造化玄奇，岂是人力所能抵抗！”背着双手回顾众人，目光最后停留在劫惊雷面上，笑问：“公威！你来说说，我写了什么เ？”
劫惊雷凝神望去，只见大字方圆五丈，几乎占据了整个小小的内庭，笔势苍劲错落，既ຂ像“武”又像“伐”，说是戟、戕、戮似也无不可，只觉每一笔都像是大兵发动，蕴有万马奔腾、金戈云动的磅礡气势，看得心头一动，竟随手比划起来；回过神时，已๐空着手将一路剑法使完。
四玄玄鹫最是好武，年纪又与劫惊雷相若，少年心性，忍不住鼓掌大声叫好。二玄玄鸿瞪了他一眼，三玄玄鸰似也被打断思路，皱眉侧目，玄鹫才悻悻然闭了嘴，满脸不豫。
“弟子有僭了！”劫惊雷面上一红，躬身告罪。
“无妨。”老祖满不在乎的摇摇手，笑问：“公威แ，你瞧我写的是什么字？”
劫惊雷闭目凝神，方แ才无意施ๅ为的粗简套路一一过眼，虽是剑法，其中却包含了刀、枪、戟、棍的气蕴，大开大阖，彷佛以千军万马为敌，心中再无疑惑，睁眼抱拳道：“在弟子眼中ณ，老祖写的乃是一个ฐ“战”字！”
这番领ๆ悟与五玄心中ณ所想俱都不同，五人顿ู时陷入长考，小小的院里一片寂寥，只剩秋风萧索。劫惊雷正自心虚，却听老祖呵呵笑道：“这样也好、这样也好！”负手入室，再不闻问。
劫惊雷在天城山待足三个月，日日来看这个心目中ณ的“战”字，直到闭目不忘。
他花了十年的时间，会过高手无数，终于将这路“大战字剑”淬炼成锋，创น制完满，于香山一役中大放异彩，协助法天行率领四家联军攻打蘼芜宫，杀死了蘼芜宫五极护法之三，声威แ震动天下，堪称四家第一大功。
自创武功，需要多少心血识见？这是宗师才有的手眼境界，虽说是受了黄庭老祖的启发，亦属难能。战后劫震内举不避亲，指派劫惊雷指挥香山驻军时，其余三家却无有不服，“大战字剑”可说是居功厥伟。
大战字剑遇上传说中ณ的大日神功第六重，究竟是谁胜谁负？
书斋内剑拔弩张，手足为夺位阋墙，劫震、劫惊雷冷冷相视，半晌劫震才垂下肩头，颓๙然叹了一口气，像是眨眼间老了十几岁，垂目道：“这事连我在内，普天下不过四人知晓，我自问保密到了家，你却是从哪里听来的？”
劫兆、劫军等闻言一震，相顾愕然。
劫军仍不肯相信，粗浓的红眉一挑，涩声道：“父亲！您的武功……”
劫惊雷截住他的话头，冷笑道：“大日神功有天生的禁制ๆ，第三重以后便难以再进。他却一意孤行，逆天而做，不知用了什么เ法子，硬是将这门心法练到เ了第六重，因而走火入魔，一天十二个时辰里，只有一个时辰能ม动用内力，并且何时可用，自己全然无法控制ๆ，直与废人无异！”
劫军猛地回望父亲，只见劫震垂肩低首靠在椅中，竟已默认不讳。
劫惊雷沉声道：“这个秘密他已经隐藏了十年。十年之中ณ，直将我照ั日山庄的名声与安危置诸何地！若有什么เ闪失，劫家声名扫地、家庙不存，又该拿什么去面对九泉之ใ下的列祖列宗！劫震，到了今天这步田à地，你还要恋栈权位，霸着家主的名衔不放么เ？”
“领导家族，非唯武力是举！魔门蠢动在即，你……却只想着争权夺位！”
“我视名位如无物！正为魔门蠢动在即，否则ท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เ你！”劫惊雷怒极反笑：“劫震！今时今日，倘若魔门真大举来犯，你还能再打败一次萧雨魄、再打败一次蔚云山么เ？扪心自问，是谁舍不下名利权位！”
劫震面色灰败，单手支额，无敌神话的假象一旦被戳破之后，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六绝第一人看起来就是像一名缠绵病榻、生命犹如风中之烛的衰颓๙老人，裹在锦袍内的瘪瘦身子簌簌发抖，带着病态而无助的苍白；除了眉间残存的些许顽ื固傲气，不过就是个ฐ寻常病翁罢了。
劫苹看着不忍，越众而出，轻轻巧ู巧地福了半幅，柔声道：“大伯，我是阿苹，咱们好些年没见啦！阿苹时时都惦记着您。”劫震缓缓抬起头，疲惫地望了她一眼，勉强笑了笑，却未答话。
劫苹走上前去，不觉越过了父亲，来到เ书案前。
劫惊雷反手握住剑柄，全身一绷，沉声道：“阿苹，回来！快别ี胡闹！”据他所掌握的情报，劫震虽然一天之中ณ有十一个ฐ时辰内力空空，但余下的那一个时辰里却身负大日神功第六重的惊天威แ能，那是足以折服宇文潇潇、盛华颜、伏凤纸等当世高手的绝顶修为ฦ，谁也不知道是什么เ时候。劫震心机深沈，眼前的衰颓๙或许是故意示ิ弱而已๐。
劫苹掠鬓一笑，回头道：“阿爹，不妨的，大伯从小就疼我。”顺手从桌旁架上取下一袭大氅，半蹲半跪的屈在劫震椅畔ึ，细心地为他披氅保暖。
这个ฐ动作不只令全场错愕，连劫震也不禁一怔，低声脱口道：“你……怎地却不怕我？”他江湖混老，料定劫惊雷仍存有一丝忌惮，唯恐中了自己้的空城计，没想这个小侄女却打乱了双方แ的计较。
“都是自家人，有什么好怕的？”
劫苹抿嘴轻笑，似觉大伯说话很是有趣，见劫震哽着一口浊气、身子微显瑟缩，随手替他抚拍背门，自然得像是个侍奉父亲的小女儿。“大伯，我父亲同您一样，都是冷面热心肠，劫家的男人哪！个ฐ个都说不出好听话。可自家人毕竟是自家人，门里吵闹，心却不会向着外人。”
劫震默默听着，伸手紧了紧氅襟。
“魔门蠢动，三大世家各怀鬼胎，大伯身子不适，若要以一己之ใ力负隅顽抗，阿苹心中不忍。我阿爹正值壮年，武功修为精深，膝下又无嫡子，便是今日权代了家主ว之位，将来还是要还给二哥、三哥他们的；为的是应付眼前艰难，不是为个人的名利ำ计较。”
劫惊雷冷哼一声，不置可否。劫震却听得低下头去，神情若有所思。
劫苹屈身不动，提起桌上的茶壶往杯里添了些热水，细心剔去茶梗浮沫，双手捧到劫震面前，柔声道：“大伯，我阿爹麾下有三千铁骑，却只带了亲信的“飞虎十八骑”入京，若有歹心，岂肯如此？请大伯勿疑。”
劫震接过盖杯，双手微微颤抖，半晌才从袖里取出一方แ小小的玄铁令牌，交到劫苹手里。铁牌的正面铸有日轮图样，背后则是一柄小剑，两侧镌了“红日周始，旷照无垠”八个小小篆字，正是象征照ั日山庄至高权柄的信物“红日符”。
劫苹双手接过，起身整襟行礼，将红日符呈到父亲手里。劫震嘶声道：“老二！
你这个女儿生得好，她说的句句在理，我也没别ี的话。这“红日符”既然交给了你，照日山庄从此便由你当家作主，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劫惊雷没料到เ他如此干脆，慢慢将红日符揣进怀里，眼见明争暗斗多年的兄长彷佛陡然间老了十几岁，昔日的跋扈点滴不存，忽有些兔死狐悲的感慨，嘲讽的言语到了嘴边，反倒失却兴头；微一思索ิ，沉声道：“老大，我也不来为难你。明日我们一起动身往天城山，待本山事了，你就留在山上养老罢。你的儿子若还肯为照ั日山庄效力，就让他们留在京里，我将视如己出，培养他们承继劫家的基业。”说着望了劫兆一眼，目光不善。
“只有这个老四，我不准他继续留在府里丢â人现眼，败坏家声！看是送去云阳老宅闭门思过，还是带上天城山好生管教，都依你的意思。至于小劫英与三仙宗府那边的婚事，我会为ฦ你一力促成，大喜前夕，再派人上天城山接你回来饮酒。如此安排，你可有话说？”
劫震颓๙然摇头，一时无话，片刻才说：“让兆儿跟我上天城山罢！回云阳老宅，不过是多受折磨而已๐。”劫惊雷点了点头：“就依你的意思。”目光电扫，从劫军、劫真面上掠过。
劫真正自犹疑不定，却听劫军咬牙道：“我随父亲。”众人皆感意外。劫真躲避着堂妹与二叔热切的目光，半晌才涩声道：“我……我也跟父亲一块儿上山。”劫苹难掩失望，却没多说什么เ。
劫惊雷面无表情，霍然转身，冷冷抛下一句：“少时我在大厅会见三家使者，宣布庄主ว退位之事。你们几个准备准备，别ี来迟了！”魁梧的背影穿出门去，宛若一堵黑沉沉的山。
◇◇◇
劫兆呆呆站着，一动也不动。
他的命运就这么被决定了，居然没有人问过他愿不愿意。劫兆忽然觉得十分荒谬可笑，想着想着，忍不住便笑了起来，劫军怒火正炽，转头暴喝：“混帐！都什么เ时候了，你还来添乱ກ！”挥拳便要殴打。劫真一把将他格住，怒道：“老二！你还讲不讲理？”
“都给我闭嘴！”劫震把手一挥，两人登时不敢再闹。
“下去罢。我累啦，心思很乱ກ，想一个人静一静。”
劫苹柔声道：“大伯，我让人给您炖些补中ณ益气的汤品。阿苹藏有几帖方แ子，日常都张罗着给我阿爹饮用，很有效的。”劫震神色略๓为松缓，笑容里却有说不出的疲惫：“好孩子。我女儿要是有你一半贴心，什么เ江湖争霸、正邪ิ消长我也不理啦，还不如归隐田园，颐养天年为好。”劫苹微微一笑，颔首道：“大伯半生辛苦，勋业显赫，把身子都累垮啦，本该好生休息调养才是。待身子大好了，也才能再统领江湖正道，扫荡邪氛。”福了半幅，偕劫真等退出书斋。
才到院里，劫军便横眉竖目，冲劫苹一瞪眼：“呸！谁要你来卖好了？”劫苹早料é到他会这么说，一点也不意外，婉言劝道：“二哥伤势未愈，别ี要轻易动气。我阿爹是好是歹，日后二哥总能ม明白，眼下莫与小妹生气，以免伤了身子。”
劫军把手一摔，矛头转向劫真。“父亲说他走火入魔之ใ事，世上只有三人知晓，你镇日在父亲身边打转，定也在三人数内。说！是不是你将秘密卖给了旁人？”
劫真剑眉一挑，俊脸涨红，怒道：“侯盛也知此事，你怎不说是他！我同与父亲往天城山隐居，泄漏秘密对我有什么เ好处？日前父亲闻知老祖噩耗，当场晕厥，是你嚷着要找大夫，我一力拦阻……要说泄密，你也脱不了干系！”
劫军冷笑：“我自会去找侯盛问明白。你莫以为ฦ巴上了你妹子，便妄想坐上家主的大位！”撇下两人，怒腾腾的跨出院去。言者无心，劫真、劫苹面上却俱是一热，转头不见劫兆的踪影，偌大的院里只余兄妹二人，尴尬更甚。
中ณ宸州的礼法不禁姑表结亲，依照ั“同姓不婚”的民间习俗，堂兄妹无法结为夫妇，然而劫家原本出自西境边陲，据说在西贺州的蛮族部落里不仅表兄妹可以成亲，连同父族的堂兄妹亦可结为连理。昔日照日山庄尚在云阳县之时，因习蛮俗，多有堂兄妹通婚的例子；迄今云阳老宅那边偶尔也还有这种情形，只是天圣朝教化普及，人民渐渐引以为耻，视之为ฦ乱伦。
劫军的亲生父母便同是族内之ใ人，因此西陲血统分外鲜ຒ明，天生骁勇，冲口说出这话，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劫真、劫苹却都是身受中ณ京贵族教育长大的，劫军之ใ言，形同诬指他二人乱伦通奸；明明是污蔑已๐极，听在劫苹耳里，除了羞耻之外，却另有一股脸红心跳的异样，身子不禁有些发热发软。
她见劫真气得发抖，敛了敛神，柔声道：“事起突然，也难怪二哥如此生气。三哥……三哥休恼。”劫真摇了摇头，低声道：“妹妹远来辛苦，还是先休息片刻๑。”
说着引她往后进走去。
劫苹幼时长住绥平府，在府内有间专供她休憩á的小厢院，虽久ื未入京，依旧轻车熟路，两人一路并肩无话，劫真陪她进了厢房，唤侍女下去准备衣被妆奁，亲自为ฦ妹妹系帘推窗，低头道：“妹妹好生歇息，我不打扰了。”
“三哥！”劫苹轻轻唤住，见他俊目迎来，芳心一动，拧着手绢定定神，微笑抚慰：“我阿爹虽代了家主大位，不过我知他没有权位之心，我又是女流，终不能ม继承照日山庄的基业。三哥随大伯上山，是尽人子之ใ孝，份属当然；只是大好男儿，却不能囿于亲慈膝下，须ี得移孝作忠，为ฦ劫家、为武林尽一份心力，也才算是对得起大伯与我阿爹的期望。”
“三哥勿要灰心，最迟在三个月内，我阿爹定派人将三哥接返，委以重任。”
劫真一愕，苦笑摇头。
“妹妹多心啦！我不烦恼这事。”
这下轮到劫苹微感错愕。
近几年劫震老病缠身，绥平府其实是由劫真一手运筹，她原以为ฦ三哥突然失去大权，被迫随父上山隐居，心中必定愤恨难平，不想却为别事烦恼。眼见劫真皱眉摇摇头、转身便走，劫苹忽有些心绪不宁，起身轻轻拉住三哥的衣角，柔声道：“三哥若不嫌妹妹蠢笨，阿苹愿意替三哥分担心事。”
劫真低头不语，片刻才叹了口气。
“我常常在想，倘若有天我舍下了府里的一切，又该何去何从？现下我明白啦！
原来我不想去天城山，宁可回云阳去。”
劫苹冰雪聪明，与劫军的前言相对应，顿ู时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清秀的小脑แ袋瓜里嗡嗡乱响，红云飞上浅褐ຈ色的细致面颊，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劫真又叹了口气，仍未回头：“妹妹长大啦！出落得如此美丽，不久ื便要嫁人，哥哥一面替你欢喜，一面又是担心害怕。我……我怕你的大喜之ใ日，我不能去为你饮一杯祝贺酒，劫真自问坦荡，却没有这个ฐ心胸承受。”
劫苹从小爱慕三哥，囿于兄妹名分，从来不敢有非分之想，暗自打定主ว意终身不嫁，只求偶尔到中京绥平府来，远远看望三哥的身影，也就心满意足了。
劫真所言，恰恰触动了她长久ื以来不敢细想的一个ฐ傻念头：“三哥英俊潇洒、文武兼备，未来的嫂子肯定是普天之ใ下最好最好的女子。三哥大喜之日，我……我能不能ม看着他们交拜天地，同饮合卺？这心，会不会真的裂出血来？”
为了那一天，劫苹咬着牙做了很多年的练习，此时却不禁脑แ中ณ轰然：“三……三哥心里是有我的！三哥心里是有我的！”刹้时有些晕眩，不觉揪紧了他的衣角，低声道：“我……我一辈子都不嫁人。我阿爹孤伶伶的一个ฐ，很是可怜，我……我要陪着他，一辈子都不嫁。”
劫真霍然转身，一把将她拥在怀里；等劫苹回过神来，两ä人四唇已๐紧密贴合，吻得滚烫湿黏。
劫苹被吻得心魂欲醉，缩肩侧颈，兰指掐着掌心，一双小手无助地举在两侧肩窝畔，浑身软绵绵使不上力，闭着眼睛，怔怔的流下泪来。
劫真深吮着她饱满的小小唇珠，片刻才不舍的微仰起头，在她耳畔ึ吐出一口灼人的热息：“没有你，我这辈子也是孤伶伶的一个ฐ。阿苹！我们一起逃出京，到一个没人认得的地方，我……我想你做我的妻子。”双臂一紧ู，却与方才的深情拥抱不同，右掌按上她丰腴的臀股，隔着下裳微微用力掐紧；左手贴着她的肩胛滑入右腋ນ胁下，充满浓浓的情欲与挑逗。
劫苹长年随父亲操演飞虎骑，弓马娴熟ງ，练得腰肢粗壮结实，习于跨鞍打浪的臀部算不上挺翘，却有着少女独有的丰腴弹性，下半身的曲线姣ฑ美如梨，股肌团实，肉感十足。
劫真掐按几下，顿觉紧绷弹手，爱不忍释；左ุ手指尖才滑进她右腋，便触及一团热呼呼的美肉，被夹紧的肘腋挤溢出来，腴润之ใ外，更带有结实的弹力，可以清楚摸出硕大的圆弧，不觉一惊：“好大的乳廓！她……竟有这尤物般的身段！”对比妹妹的秀气文静，益发引动恣意蹂躏的欲望，忍不住低头，却非是去吻她的粉唇，而是以鼻尖刮ุ磨颈侧，伸舌舐着劫苹颈根腴处，濡着湿润的唾沫剥ຓ开衣领，轻啮着粉缎小衣的系带。
劫苹被摆布得全身颤抖，无助地喘息着，紧并的腿缝被三哥的大腿硬挤着，腿根相抵，磨得又湿又热，清清楚楚感受到那ว股即将要侵犯自己的强烈欲望。这般旖旎羞人的风情，她在午夜闺中、锦被榻里自渎时不知想象了多少次，一旦ຆ亲身遭遇，却全无抵抗之力，只恍惚地想：“三哥要我，三哥他……便要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