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念叨着你。”赵松稍加迟疑ທ，接着又说道，“你回来了，老夫人一高兴，或许身体就好了。”
“当然了，三足乌这么有名，既是大周悍将，又是大漠悍匪，这么เ好玩的事怎能ม不告诉姐姐？”西海ร笑道，“我不但告诉了姐姐，还告诉了你们皇帝ຓ陛下，不过，我现了一个秘密哎……”
李丹把大漠之行详细述说了一遍。哥哥临终前没有留แ下只言片语，他做了什么事只能ม靠猜测，要想在和宇文护的交谈中不露出丝毫破绽，难度非常大，为此自己和江南、雅璇反复商量，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反复推敲，唯恐出现错误，但结果如何，只有天知道。
李丹马上追问，这些事，赵松是不知道，还是故意瞒着我？李征支吾了半天，说你和他情同兄弟，对他极其信任，把府内所有的事都交给了他，他大权在握，生杀予夺，谁敢说个不字？接着又说自己官职卑微，很多事道听途说，具体情况一无所知，把前面说过的话又否决了。李丹不再为难他，又赏了他十匹绢帛。
李丹给江南和雅璇分别ี使了个ฐ眼色，示意并无大碍。筵席继续进行，但菜肴刚刚ธ端上来，陈叔坚尚在殷勤地问候雅璇的时候，帐外突然传来喧哗惊呼之声，跟着一名卫士冲进来，大声禀奏，“王上，龙勒山方แ向起火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李丹有些心慌，害怕被李雄看出什么เ破绽，说话的语气忽然变得生硬了，好象很不耐烦。
陈叔陵的确有才，张口就来，不服不行。连赋三，陈叔陵兴致更高，击案而歌，吟唱自己้刚ธ做的诗句。陈叔陵嗓子不错，歌声悠扬而委婉，靡靡之中ณ带着一股悲戚之ใ气，听了很舒服。
“但西海会生气……”
“她失去了很多？”昭武江南不屑地挥挥手，“她失去了什么เ？你以为她喜欢做萨满圣母？你以为她愿意嫁到เ黑突厥，一辈子待在穷山恶水里，给那ว些恶狼一样的男ç人不停地生孩子？给黑突厥祖孙几代人生下祖孙几代孩子？笑话……她从小就读汉人的书，从小就想到中ณ土那个ฐ险仙境去，她那点小心眼我还不知道？不过……”昭武江南盯着李丹ล，眼里露出几分羡慕和嫉妒，“她的眼光的确不错，她等了很多年，竟然真的给她等到เ了，而且还是一个来自白马堂的汉人，这完全符合她的心愿……我就奇怪了，她怎么一眼就看穿了你？难道她真的会读心术？”
“明天就走。”李丹跳下白马，把青海骢的缰绳甩给了李征，“我和圣母同坐一车，有些事要谈。你带人跟在车队后面。”
“西海ร是我的宝贝，是突厥人的无价之宝，是大漠上的神，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她想嫁给谁就嫁给谁，她永远都不是任何盟约中ณ的任何条件。”
断ษ箭跪倒在李丹面前，轻轻抚摸着李丹ล的脸，一遍遍地问着自己，这是真的？这是真的？哥哥，你把这一切都给了我吗？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我该怎么做？
昭武江南走出殿门，站在寺庙前的石阶上，裙袂翻飞，长飘舞，犹若仙人。何林停下脚步，松开了抓住断ษ箭的手，“王上出来迎你了，我就送到เ这里。”断箭抬头看看昭武江南，心里更加紧张。这世上不会真的有恶魔的诅咒吧？我连续三次逃过劫难，运气好到เ了极致，今天不会背运，遇到เ第四次劫难并且一命归西吧？断箭咬咬牙，再次擦了擦脸上的汗珠，长长吸了一口气，然后急步向前。
“你也知道白马堂？”
突厥人攻势如潮，柔然人抵挡不住，向中ณ军退却。庵罗辰的大纛在风中ณ狂舞，没有任何后撤的意思。突然，从柔然后军方向传来激昂的号角声，跟着两ä支大军犹如离弦之箭从后军方แ向左右杀出，狠狠地射进了突厥人的战阵。
“是啊，的确如此。”断ษ箭说道，“燕都死了，佗钵要想登上大可汗之位，就要靠室点密的支持，而室点密实力的大小取决于西部ຖ突厥的稳定，为ฦ此，室点密和佗钵会竭尽全力袒护小叶护，遮掩他背叛的事实，把所有的罪过都推到叛军身上。你们柔然人当然要防备出现兔死狗烹之ใ局，所以你们拉上了大齐，大齐人肯定知道这个秘密，一旦室点密和玷厥杀了你们，大齐就会把这个秘密告诉摄图和大逻便，接下来的事可想而知。”
是佗钵吗？佗钵的势力在天山南北，他和蒲类海铁ກ勒人，和高昌等西域诸国的关系很亲密，而且他有室点密的支持，假如燕都死了，大可汗的位子肯定是他的，他绝对不希望突厥汗国分裂。
“你有这种担心，我们也有同样的担心，所以我们在谋划起事的时候，先确定的不是攻击之ใ策，而是退守中ณ土之策。”断ษ箭笑道，“突厥人太强大，如果室点密的主力从乌浒水回到天山，形势将完全逆转，因此，我们要想成功，先是分裂ฐ突厥汗国，从可汗庭内部分裂ฐ突厥，否则我们必败无疑。”
“淳于公，我能帮你做什么？”断箭迟疑片刻，轻声问道。
断ษ箭疑ທ惑地看了他一眼。
“大设佗钵目前没有理由支持叛乱。他要想雄起于大漠，坐上大可汗的位子，必须依靠室点密的支持，但同时他又不能得罪燕都，和燕都立即翻脸，尤其现在楼兰海铸像的结果和他的预期相差ๆ甚远，可以说是大相径庭，所以他完全没有理由á做这种事。”
在中土，门阀权贵、豪门大族基本上都信奉佛教，各级僧官拥有很大的权势，各派在弘传佛法之余对权势利ำ益的争斗非常激烈。大齐国主高纬、琅邪ิ王高俨、清河王高岳、广宁王高孝珩、咸阳王斛律光、晋昌王唐邕、淮阳王和士开等人不但崇信佛教，还出钱修建寺庙、造佛像、写经书，佛教各派能否得到他们的支持至关重要。
断箭想到阿史那ว西海在秦海湖心山的深情，想到她离开时的笑容和嘱咐，心里极度悲哀而愤懑。我去莫贺城干什么เ？陪着西海ร一起流泪吗？我现在即使是大周国的国主，我也无法抗衡室点密，把西海ร抢到手。命运，这就是命运。
“王上担心的无非是大齐人。大齐是中ณ土最富裕的王国，他们一旦ຆ封市闭关，对丝路打击极其严重，但维持中ณ土三足鼎立之势难道就能ม迫使大齐修改国策？”何林摇摇头，低声说道，“和士开虽然死了，但他还有很多朋友，比如穆提婆、高阿那肱、韩凤等人，都是志同道合之辈，他们和斛律光、祖珽等人不但在国策上有矛盾冲突，在权势争夺上更是异常激烈。此次大齐国主重新起用祖珽，正是为了挚肘和削弱斛律光的权势，防止斛律光专权。斛律光和祖珽明争暗斗ç，必将给穆提婆、高阿那肱等人提供渔翁得利的机会。如果我们密切关注大齐形势展，时机恰当的时候再推波助澜，肯定能在大齐获得重开商贸的机会。”
昭武江南霍然转身。
白马堂名义上和自己进行商贸往来，实际上是在利ำ用自己对丝路利益的需要，对突厥汗国肆意掠夺丝路利益的不满，挑起自己和室点密之间的矛盾，让自己一面联合室点密携手威逼大周国，引大周国局势的动荡，一面又纵容和支持大漠反对势力动叛乱，分裂突厥汗国，削弱突厥人的力量。自己这些做法反过来等于帮助了李丹ล和淳于盛，帮助汉人一步步走向自己的目标。
摄图要拿回本属于自己้的东西，玷厥要分裂东部ຖ突厥，大周人和大齐人则希望把突厥汗国立即推向分裂ฐ，四方都有共同目标，于是有了联手结盟的基础。
“王上请你共进早ຉ膳。”何林躬身为礼ึ，“鸿烈公的身体如果没有大碍，就请……”
昭武江南蜷缩在他的怀里，湿漉漉的娇็躯抖动得越来越厉害。断ษ箭束手无策，连声长啸，促催援兵加快度。
昭武江南不愿让别人看到自己的手被断箭紧紧抓着，她稍稍用力，想挣脱断箭的大手。断箭没有反应过来，他担心昭武江南会摔倒，反而抓得更紧ู了。昭武江南看到几名女官越来越近，心里着急，步伐突然加快，试图赶上断箭，示意他松手。这一步跨得太大太急，昭武江南一脚๐踩空，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尖声惊叫，一头撞向了断箭。断箭大骇，本能地张开双臂抱住她。
断箭感觉眼前一亮，思路更清晰了，心情顿时轻松了几分。
汉人？断箭想起了师父的话，汉人终究有一天会夺回国祚，一统华夏。当时自己以为这是师父一生的梦想，现在看来这个ฐ梦似乎并不是遥不可及。
“我要杀了你。”斛律雅璇腾空飞起，腰间战刀呼啸而出，雷霆劈下。断箭不退反进，象闪电å一般冲进刀幕。斛律雅璇只觉眼前黑影一闪，接着手臂就象被铁爪抓住一般疼痛难忍，战刀脱手，跟着娇็躯凌空翻转，重重摔在于地。断ษ箭的脸出现在她上方แ，杀气凛冽，“九尾狐是谁？”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激烈的吵闹声，跟着“轰”一声响，房门被人踢开，十几个ฐ大汉一拥而入。当先一人手拿长刀，睚眦欲裂ฐ，厉声高喝：“放开她，否则我活劈了你。”
断ษ箭诧异地看着她，怒气蓦ย然升起。早知你如此阴险，当日我应该一刀宰了你。山东自高欢开始，屡屡西征，但三十多年了，却从未杀进关中，除了受到เ江左的挚肘和各种内因之ใ外，还有一个ฐ重要原因就是大周人和突厥人结盟，联手共抗大齐，尤其最近十几年突厥人逐渐强大，更是对大齐造成了很大威แ胁。如今大齐好不容易抓到一个ฐ千载难逢的机遇，当然迫切希望分裂ฐ突厥汗国，让大漠陷入内乱，从而让大周失去强有力的后援。
断ษ箭很诧异，正想问，萨满圣母已๐经叫了起来，“不许你去见她，听到เ没有，不许去。”
“随便丢â丢â都能投出四贵彩，那还玩什么เ玩？”断ษ箭苦笑不迭，“玩樗蒲，最关键的就是掷五木的技巧ู。过去晋国有个樗蒲高手叫袁耽，掷必卢雉。如果你能练出这种水平，完全可以打遍天下。”
“你是不是打算杀了我？”萨满圣母眼露悲色，泪水情不自禁地滚了下来，“是不是啊？”
“我对此事一无所知，如何去谈？”断箭苦笑，“我哥什么也没说，就叫我听你的。你知道多少？”
“如今，你可以用你的猪脑子想想……”萨满圣母伸出一根手指头，用力戳在断ษ箭的额头上，“你想想，那只黑乌ไ鸦得罪了多少人？他还能活着走出大漠吗？他为ฦ什么叫你代替他护送莫缘国师？他是想让你代他死啊。那ว只黑乌ไ鸦很可怕，这些年他做了很多坏事，三足乌所到เ之处，必定血肉横飞，尸骨遍野，他这种人会顾ุ惜你的性命？就算你是他失散多年的兄弟，他也会为了自己而毫不犹豫地牺牲你。”
帐内烛火通明，萨满圣母懒洋洋地躺在七彩地毯上，无聊地翻着一卷佛经，看到断箭，很不高兴地白了他一眼，“你死哪去了？看个人用得着这么เ长时间吗？那马车上如果是个漂亮女人，你是不是打算待到明天早上才回来？”
“哥……”断箭越听越是心寒，脱口叫道，“你说什么？你什么意思？”李丹ล的话里明显就有决别的味道，这让断箭骇然心惊，心里的痛苦转眼就被不祥的预感淹没了，“还是我留แ下吧，我留下来。”
湖边的风很大，潮湿而略带咸味，大概是因为刚刚ธ下了一场暴雨的关系，空气格外清新，沁人心脾ຆ。天上繁星点点，就象一串ธ串璀璨的明珠，美丽而深邃，让人不知不觉陶醉在无限遐想之中，躁动不安的心情也随之变得平静而恬淡。
杨坚淡然一笑，放下了古琴，拱手相请，“很早就听说可汗琴艺高，今日有幸目睹宝琴，又能亲耳聆听可汗的《广陵散》，当真不虚此行。”
“美酒喝多了，肚子有些不舒服。”断ษ箭不以为意地笑道，“我马上去拜见圣母。”
断箭坐在角落里，冲着李丹招招手，“你果然来了。”
“圣母，拜火祭司和特勤大逻便今日在海头西城外遇刺，楼兰海形势紧张……”
“不要了啦，把手拿回去啦。”萨满圣母死劲掐了断箭一下，“你够了没有？你把我弄痛了，现在还很痛啊。还有啊，你手真的很脏，看了好恶心嘞ๆ。”
车外的风雨声越来越小，天色却渐渐转暗。断ษ箭心急如焚，这样拖下去，不知何时才能脱身。
“好了。”断ษ箭一把抓起九尾狐，将其倒拎于马腹一侧，同时战马稍转方แ向，挡住了追兵的目光。驼群看到战马驰近，略感惊慌，三三两两ä向后倒退。
“的确是这样。”高颎点头说道，“大周目前府兵人数是十万，如果扩军，至少要达到二十万，另外镇戍军、州ะ郡兵也要增加。军队增加了，除了需要增加在籍人口和可耕土地外，最重要的是增加财赋收入，否则ท无法保证这支庞大军队的开支，因此，禁绝佛道两ä教，夺取佛道两教之财，是唯一的最快最有效的增加财赋的办法。”
“但是，高门权贵和地方豪族的利益直接和佛道两教联系在一起，禁绝佛道两教等于重创了高门权贵和地方豪族的利ำ益，此策如果不加以限制，大周国库的确可以装ณ得满满的，但高门权贵和地方แ豪族的私库却严重亏空。没有钱财做支撑，高门权贵和地方แ豪族的权势就会遭到เ致命打击，如此一来，我们也就无法分享大周权柄，我们将逐渐失去一切，任人宰割。所以，禁绝佛道两教之策的前提是，我们和朝廷分享佛道两教之ใ财，否则，我们就坚决反对禁绝佛道两教。”
李丹ล全部明白了。说到底，是利ำ益之争。突厥汗国之ใ争的背后是丝路利益之争，中土诸国之争的背后同样是巨大的利益之争，而所谓限制丝路不过是这个利ำ益之ใ争的一个ฐ开始。对于西方诸国来说丝路畅ม通关系到เ他们的存亡，但对中ณ土诸国来说，丝路是否畅通对他们的影响微乎其微，他们要争夺的是远远大于丝路的惊人利益。
李丹和李阀也需要争夺这个利ำ益。
“那么……”李丹ล看看高颎๔和元伟，笑着问道，“丝路何时能够放开？”
“丝路放开的时间，和权柄分享、利益分享的时间是一致的。”元伟正色说道，“大周由谁做皇帝ຓ不重要，我们拓跋王族目前也没有实力问鼎皇位，对于我们来说，最重要的是国策，只要大周皇帝ຓ实施有利于我们获取更大利ำ益的国策，我们就支持他。”
李丹暗自心惊。高颎代表着独孤氏，也代表着活跃在关陇的山东高门，元伟则代表着拓跋王族和代北势力，加上关陇汉族高门，这么多人反对宇文护制定的国策，可见宇文护实现此策的难度之大，但宇文护如果死了，当今国主是否就一定答应这个ฐ分享权柄和利益的要求？
李丹觉得凭此条件，大周国主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而自己想获得大周国主ว的信任，同样很难很难。
“我们之所以觉得时间很紧ู，是怕宇文护弑君称帝ຓ。”高颎担心地说道，“一旦宇文护使出这最狠的一招，我们就非常被动，因此……”他轻轻拍了一下面前的案几，低声叹道，“你要抓紧时间。陛下要想保住自己้的国祚和皇位，就要杀了宇文护，而要杀宇文护，就要得到เ我们的帮助，就要答应我们提出的所有条件，也只有这样，陛下才能ม确保大周的稳定和在最短时间内增强国力，所以他一定会答应我们的条件。”他伸手指指李丹，“你能否取得陛下的信任，是实现此策的关键。”
李丹半天没说话。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总觉得高颎的笑容令人不安。他想到了孝闵皇帝ຓ的死，当年陇西李家遭到เ重创，就是因为ฦ李远之子李植帮助孝闵皇帝诛杀宇文护，结果功败垂成，牵连全族。
高颎和独孤氏是不是在利用自己？李阀会不会因此事而灰飞烟灭？
李丹离开淮南公的府邸后，马上赶到了蜀国公尉迟迥的府上。
尉迟迥很高兴，对李丹送的重礼也是赞赏有加，但他警告李丹ล，新年的时候不要乱ກ送礼ึ，更不要露富。京城人都知道你很有钱，很多人甚至怀疑你和室点密、和昭武摄政王之ใ间都有秘密商贸往来，所以你要注意，千万不要给人抓到把柄。
尉迟迥夫妇盛情挽留แ，李丹ล不好拒绝，留下吃了一顿饭，这才告辞，匆匆赶到广陵公元欣的府邸。
元欣高大魁梧，鹤童颜，虽然七十多岁了，身体却很健朗，看到李丹ล，他马上问道，你和西海ร那个丫ฑ头是不是有什么เ事？李丹急忙否决。
“你不要骗我。”元欣笑道，“虽然她是室点密的女儿，但也是我拓跋家的人，嫁给你算是很委屈了。不过，你小子接二连三地娶了我拓跋家三个ฐ女儿，你是不是太过分了？”
李丹ล面红耳赤，愧赧无语。
“你小子，好福气啊……”元欣疼爱地拍拍他的后背，“西海在等你，说要和你一起去看望老夫人。”
“这太失礼了……”
“过年再来吧。”元欣笑道，“这次你大概要在长安待上很长一段时间，所以要努力，要快点让翩翩给你生个ฐ孩子，老夫人一高兴，或许病就好了。”接着他叹了一口气，“鸿烈啊，像我和你母亲这个ฐ年纪的老人已经寥寥无几了，你要多孝顺她，凡事都顺着她的心意，让她高兴，让她多活几年。”
李丹躬身受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