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丹ล悄悄吸了一口气，脑海中想起初ม见昭武江南时的惊险一幕，想起昭武江南偎在自己怀里恐惧惊叫时的软弱模样，心情随即渐渐平静下来。自己้已经两次逃过必死之ใ灾，一次被斛律雅璇救了，一次被西海救了，如果这次回长安一切顺利，那ว么所谓恶魔的诅咒纯粹是胡扯，正像西海说的，她根本就没有遭到恶魔的诅咒，不过是命运极其坎坷而已๐，但是……李丹想起西土未来的形势和昭武江南的处境，黯然苦叹，她的命运若想得到改变，恐怕不是寻找什么凤凰的事，阇那ว崛多法师的预言未必是真的，对于她来说，只要不能从丝路利ำ益中摆脱出来，她的命运就永远无法改变。从某种意义แ上来说，昭武江南的确被恶魔诅咒了，而那个恶魔就是丝路。
李征带着一队侍卫在宁戎谷内焦急地等待了一天一夜，直到下午才看到李丹飞马而来。
“五个月前，她告诉我，说她梦到เ一个ฐ汉人正从敦煌西来，说那个汉人就是她命里注定的男人……”室点密笑了起来，“西海的梦从小就很灵验，但这个梦未免太过荒唐，我一直以为ฦ她在骗我，恨我把她远嫁到เ西方แ，谁知还真有这么回事……”
宇文护杀了梁山公，这个ฐ仇一定要报。哥哥和他什么เ关系，我不管，就算哥哥是他女婿，我也要杀了他。目前中土形势对大周相当不利ำ，宇文护有可能改弦易辙，答应室点密的要求，以便全力对付大齐，这样一来，他可能迁怒于哥哥，哥哥的处境肯定越来越难，哥哥日子难过，其实就是我的日子难过，我岂能不杀他？所以当前最好的办法就是结盟独孤氏，这样我就既能ม得到室点密的支持，又能得到玷厥的帮助，再加上独孤氏的力量，推翻宇文护应该没问题。宇文氏和独孤氏自相残杀，我的机会就来了，一旦ຆ我能取得权柄……
断箭惊惶不安，心跳剧烈，汗如雨下，强烈的窒息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脚๐步异常沉重，步履维艰，如果不是何林拖着他，他甚至想调头逃跑了。
“你是不是想哭啊？”西海ร笑道，“如果你感动得想哭，那就哭吧。”说着她从怀里掏出一块白绢举到断ษ箭的眼前，“挤两ä滴眼泪出来，我帮你擦擦。”
几个人想到เ“李丹”的身份，面露惭色，都不敢说话了。
“谁出卖谁，各人心里有算。”断箭冷笑，“短短数天内，庵罗辰就在蒲类海ร集结了五万大军，柔然人的实力真的很强悍啊。”
柔然人也不会相信铁ກ勒人。柔然汗国的败亡，和铁勒人的崛起有很大关系。当年阿那瓌做可汗的时候，拓跋魏的六镇鲜卑人动了声势浩大的叛乱ກ，拓跋魏为ฦ了平定这场叛乱，和柔然人握手言和，并借助阿那瓌的力量击败了六镇人。不久ื六镇人被迁到เ河北，再度爆大起义，拓跋魏随即陷入连绵战乱ກ，并就此走向败亡，根本无力威แ胁大漠，所以柔然汗国在阿那瓌时期，主ว要对手就是铁勒人，直到阿史那土门出卖了他们，在蒲类海ร一战全歼高车十二姓，柔然人的对手才变成了突厥人。柔然人和铁勒人的这种仇恨深入两族的血液，因此，柔然人的后盾也绝不会是铁勒人。
“你为什么现在才说？”庵罗辰突然厉声问道，“这关系到เ我们数万人的生死，你为什么เ一直瞒着我们？”
目标是什么？太简单了，突厥汗国的强大。突厥汗国的强大需要丝路利ำ益，所以突厥人的最终目标是丝路利ำ益。
“记住，你现在是李丹，是大周国的武泉公李丹ล。”斛律雅璇用力捏了一下断ษ箭的手心，“忘记断箭，一定要忘记他。”
“铁勒人提前动叛乱，需要钱财和物资，这是谁提供的？”断ษ箭继续说道，“丝路北道从玉门关到เ伊吾后，一分为二，一条经高昌到焉耆进入丝路中道，一条则翻越天山，沿着蒲类海北上经过铁勒诸部，到达都斤ภ山的突厥可汗庭。这条丝路因为大周人限制河西道，商贾和货物大量减少，给东突厥造成了很大损失，这也是燕都试图利用西部ຖ突厥攻打波斯之ใ际，要挟室点密让出西域部ຖ分丝路收益的重要原因。丝路北道的没落，让铁勒人缺乏็钱财和物资，逐步丧失了展壮大的机会。他们想叛乱ກ就必须有人支持，但他们目前无法从丝路上取得所需物资，那么谁会提供给他们？”
“慧光上法师。”斛律雅璇说道，“我父亲告诉我之后，我马上就去哀求慧光上法师，他看我哭得可怜，就让我到少林寺。”
断箭摇头苦笑，觉得梁山公死得真冤。在激烈的朝堂争斗ç中，他成了牺牲品，死得毫无价值，他的宏图志愿转眼就成了过眼烟云。自己้更是悲哀，一直以来，自己都是别ี人手中ณ的工具，现在即使想明白了又能怎么เ样？难道还改变自己的命运吗？
“王上，臣刚才已๐经说了……”
这句话就象利ำ剑一般深深刺进昭武江南的心里，让她痛不欲生，泪水忍不住悄然滚落。昭武江南轻移身躯，背对断箭，凄然摇头。
如果这些汉人放弃各自的利益，在华夏一统的前提下联手结盟，中ณ土和大漠的局势势必要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将来……昭武江南无法预测，白马堂对她来说，非常神秘和陌生，凭着那些一鳞半爪的传闻和讯息根本无法判断白马堂的实力，另外，这些汉人隶属于不同的王国和势力，他们各自有各自的利益，各自有各自的观点，常年的分裂和战乱ກ让他们彼此间形成了很深的仇恨和隔阂，要想齐心协力做成一件事，难于登天。
室点密的预想是推出佗钵，利ำ用佗钵的实力制衡燕都，继而缓和突厥汗国的矛盾，阻止分裂ฐ，然而形势演变到现在，室点密已经失去了对局势的控制，但室点密就是室点密，没有人可以与其正面抗衡。只要室点密活着，只要他不让突厥汗国分裂ฐ，大漠上就没人敢自称可汗。不过，室点密老了，他的儿子玷厥正在取代他，室点密要想稳住突厥汗国，先就要稳住自己้的西部ຖ突厥，而要想稳住西部突厥，先就要坚决扞卫自己儿子的权威。
李丹需要什么？需要时间，需要和大陈始兴王陈叔陵会谈结盟的时间，需要让淳于盛动叛乱的时间，自己冒充他北上就是为了掩护他实施ๅ这些计策。按照时间推算，李丹ล和陈叔陵的谈判应该差不多了，淳于盛也将很快得到所需的钱财和物资，接下来李丹ล就要出现了，就要和室点密、和昭武江南正面交锋了。
“不痛。”昭武江南颤声问道，“你呢？”
昭武江南心神颤粟，玉脸飞红，这一瞬间娇柔似水，芳菲妩媚，身上的王者之ใ气荡然无存。
室点密西征需要两ä个ฐ条件，一是稳定的突厥汗国，一个ฐ是源源不断ษ的物资。要想稳定突厥汗国就要缓解东西两部ຖ突厥尖锐的矛盾，最直接有效的办法就是换一个ฐ大可汗。至于物资的供给，除了逼迫大周打开国门，重开丝路外，还有就是确保物资的提供者，就是大周、大齐和大陈三国，尤其是富裕的江左大陈，因为它需要突厥汗国帮助它牵制大周和大齐，所以它会竭尽全力互通商贸。
但是，这个目标能实现吗？纵观三百多年的历史，大赵的拓跋焘都在最后一刻功亏一篑，难道换了一个ฐ鲜卑化的汉人皇帝就能ม实现统一的美梦？如果当年一代豪雄高欢统一了北方แ，倒是有这个可能，但今天的大齐国主高纬不过平庸之资，今天的大齐朝堂君弱臣强，即使他们抓住时机统一了北方，也未必能饮马长江，攻克江左。尤其现在大漠上的突厥汗国非常强大，更有室点密和燕都这种傲睨天下的雄主，相信他们和他们强悍的后代也不会坐视东方统一。
“什么事？”斛律雅璇抬头问道。
“没有啊。”九尾狐看着断ษ箭气急败坏的样子，笑得花枝乱颤，“我婶母来自侯莫陈氏，虽然她是旁系，但小房出高辈，从我家这边算起，你的确是我表侄啊。”
“何止河谷里有重兵，就连宁戎谷都戒备森严，我们根本接近不了。”阿蒙丁无奈说道，“我想了很多办法试图靠近河谷西岸的绝壁，但无一成功。”
“你这不是抢吗？”
断ษ箭无奈，只得让她重投。萨满圣母大为得意，把五木握在手心里翻来覆去地倒腾了很多次，这次用力投进杯中ณ，大概用力过了，其中两ä枚撞到一起，从杯中蹦出来一个。断箭大喜，拍手称庆。萨满圣母怒目而视，两只小拳头紧紧ู握着，大有拳脚相加之势。断ษ箭担心触怒了她，一脚๐踢翻枰盘，赶忙收敛笑容，小心翼翼地问道：“这次轮到我了吗？”
“你想知道他是谁？”萨满圣母问道，“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恶魔是他的兄弟，当然不会杀他了。”断箭冷笑一声，“你让我去见她干什么？要钱吗？”
断箭笑笑，很坚决地摇了摇头，“你说过，我的命很好，我不会死，我要实现我的承诺，把你从大漠上抢走，做我的女人。”
听完断ษ箭的述说，淳于盛陷入了沉思，良久ื，他对断箭说道：“好吧，这件事到此为止，我们不再谈了。我把鸿烈的事详细告诉你，所有我知道的事都告诉你，这样你才能ม更好地冒充他，代替他。”
“你快告诉我，那块凤凰璧在哪？”
“那我个毒誓，如果我伤害了你，就让我万箭穿心而死，五马分尸也可以，让天雷打成齑粉都可以……”
杨坚双手抱起古琴，高长恭和断箭同时凑了过去。在琴背池上方แ，刻有篆书“九霄环佩”四个字，池下方刻有篆文“包含”大印一方。
斛律雅璇更加不堪，两手拉着断ษ箭的大手，嘴里出一声抗议的娇吟，但听在断箭耳中ณ，却更具有挑逗意味。断箭血脉ำ贲张，心里把持不住，脱口说了一句更难听的话，“要是不让咬，我就剥光了你。”说完自觉无耻，赧然一笑，放开斛律雅璇，大步而去。
李丹ล置若罔闻，眼睛一直望着远处的豪华马车，他犹豫了一会儿，突然抬腿向马车方向走去。李征和独孤风脸色顿变，不约而同地上前拉住了他，“鸿烈公，你要干什么เ？”
断箭霍然惊觉，抚摸丰臀的两只手立即停了下来，嘴里轻轻吐出樱红的奶头，两只眼睛透过盖在脸上的缕缕丝，紧ู张地四下看了看，“哎，好象被拦住了。”
“为ฦ什么？凭什么？”萨满圣母娇็笑道，“你当真以为自己้是杀神，无所不能ม，想杀谁就杀谁啊？你能杀了拜火祭司，不过是运气而已，正常情况下，你连看都看不到他，你怎么เ杀他？我老实告诉你，如果不是我哥哥出手相助，李丹ล能ม策划这场刺๐杀？你能杀得了斗ç战祭司？”
断ษ箭大骇，急退两步，背靠车门，怒声喝道：“你不要逼我。”
断箭趴在马背上，死死压住九尾狐，打马狂奔。
横刀遇上了斗战祭司宽大的袍袖，断ษ箭感觉落刀处柔软无力，心中ณ更惊，右脚急剁下，高大的身躯再度借力弹起，飞身向车外逃去。一击不成则退，这是刺客保命的法则ท，自己跟随梁山公十几年，执行过十几次刺杀任务，对杀人的手法了如指掌，逃命的本事更是成为一种本能，他有绝对的自信能ม够顺ิ利逃走。
一队人马从远处急驰而来，中间是三部ຖ马车，前后左右大约有五十多个全副武装的卫士。
你的出现帮我解决了这个难题。
“没出息，我真的怀疑ທ你到เ底是不是男ç人。”萨满圣母不满地“哼”了一声，“只怕李家倒了，你连马贼都做不成啊。”
断箭顿时长吁一口气，忙不迭的地高举双手，“好，好，我这就出去。”说完不待长乐公主ว说话，抱头鼠窜而去。玷厥跟在他后面，捧腹狂笑。
断箭不知道他和李丹ล有什么约定，低着头不敢吭声，先找个地方แ坐下了。
“西北狼来了。”龙竹和火鹦鹉互相看了一眼，眼露兴奋之色。火鹦鹉一把抓住颚下的小辫子，说话的度突然快了，“金乌ไ，九尾狐也来了，你们是不是要携手啊？大漠三大马贼齐聚楼ä兰，热闹了。”
马贼？断箭吃惊地望着李丹，他做镇将之余，还兼作马贼？怪不得他和阿蒙丁那么熟ງ悉，两ä人亦敌亦友，关系很复杂。
“突厥人也罢，西方诸国也罢，对丝路的依赖非常大，中土是丝路的源头，它把丝路封闭了，突厥人和西方诸国的生存就会产生困难，尤其在灾荒战乱ກ之ใ年，这种困难更加突出，所以丝路必须ี要打开，这就是我不惜代价帮助你和你哥哥的原因。”
昭武江南轻轻吸了一口气，慢条斯理地说道：“如今，突厥汗国事实上已๐经分裂了，对中土的威胁有一定程度的降低，如果中土乘机打起来，丝路就彻底断绝，为此，室点密迫切维护突厥汗国名义上的统一，以继续震慑中ณ土诸国，并希望中土诸国也能继续维持分裂的局面。这样一来，丝路才有重开的希望，丝路也能保持持久的畅ม通和繁荣，西土诸国的生存才能ม得到更坚实的保障。”
“那ว中土的安全呢？中土的生存保障呢？”
“我刚才说过，中ณ土的实力很强，除非内乱，否则突厥人没有南下长城的机会。”昭武江南解释道，“两百多年前，你们汉人的大晋爆了内乱ກ，诸王自相残杀，征战十几年，中土四分五裂，这才给了匈奴、鲜ຒ卑等外族部落南下中土的机会。你看看，拓跋大魏统一大河流域后，强大的柔然人屡屡宼边，可曾南下半步？现在你们只要维持三足鼎立的局面，突厥人南下的机会就很小。”
“但突厥人会利ำ用丝路，把中土人的血汗敲榨่得一干二净，一旦遇到灾荒或者战乱ກ，中土人的生存同样会遇到困难，那时突厥人是不是就可以大摇大摆地飞越长城了？”李丹愤然说道，“你和西海的话一模一样，你只顾自己้的丝路利益，西海只顾自己的突厥汗国，那ว中土呢？中土的生灵怎么办？”
昭武江南脸色陡然一沉，“这话轮到你说吗？”
李丹冷哼不语。
“你现在还没资格说这话。”昭武江南看着李丹，冷声道，“你哥哥倒有资格说这话，但他死了，如果你也想死，你可以像你哥哥一样，到时我会给你收尸。我再怎么吝啬，也还不至于舍不得一副棺木。”
李丹一拳砸到食案上，起身就走。
“鸿烈……”昭武江南拍了拍案几，笑着说道，“男ç人，最要紧的是信守承诺。你答应我的事，转眼就忘了？”
李丹ล转身瞪着她，气呼呼地问道：“还有什么เ事？”
昭武江南指指食案上的菜肴，“我想用膳，你陪我。”
注释：
巴克特里亚：今阿富汗北部地区，汉代称做“大夏”。
国史之ใ狱：
指的是在中国南北朝时期的北魏太平真君十一年六月，北魏大臣崔浩因主持编纂的国史直书揭露了北魏统治者拓跋氏祖先的羞耻屈辱的历史，被北魏世祖下令族诛，同时株连被杀的还有崔浩姻亲范阳卢氏、太原郭氏和河东柳氏等北方大族。
国史之狱影响北魏一百余年，历来把这笔帐从崔浩之ใ狱算起，我看应以邓渊之狱为ฦ始。邓ฑ渊是受命修史的第一人，其狱事内容与崔浩基本一致，崔浩é之狱正是邓ฑ渊之ใ狱滥觞所及的结果。
不少学者认为崔浩é国史之ใ狱所谓“备而不典”、“暴扬国恶”，是指国史所录的一些拓跋故事，在昔本为旧俗使然，无关风化，在今则ท不合常道，有悖人伦。史臣直笔招祸，最易在此方面产生。周一良先生《崔浩é国史之狱》判ศ断献明帝死后贺后被其父昭成帝ຓ收娶ດ，所以贺后先后所生既ຂ有献明帝ຓ之子，又有昭成帝ຓ之子，诸人行辈既为兄弟，又为ฦ叔侄。这在北俗中蒸报之事本无所嫌，如果《代歌》中有此等内容，也不一定会受到注意，可是记入《代记》，诸人行辈混乱ກ所涉人伦问题就暴露出来了。我自己在考察北魏后宫子贵母死之制时，对此现象也有所现，有所议论。国史所记这类本无足异的拓跋旧事，在道武帝ຓ成为ฦ专制帝ຓ王以后极易成为ฦ定罪口实，崔浩国史中ณ的“不典”、“国恶”，的确可以从此得到解释。
崔浩不负所托，受命十年，国史告成。道武纪及拓跋先人追叙部分以邓渊《代记》为蓝ณ本而有所加工ื，所谓“删定勒成之笔”，当出崔浩é。邓渊死后道武纪所缺部ຖ分自然也由崔浩é续成。太宗明元帝ຓ及世祖太武帝ຓ纪由á崔浩é、高允同撰。三纪的注疏高允居多，总裁é在崔浩。从后来崔浩罹大狱而高允无罪的情节看来，除了景穆极力保护高允以外，也许还有别的原因，例如所谓“备而不典”问题不出在太宗、世祖二纪，而出在崔浩续成太祖纪中；不出在各纪注疏而出在选材综理方面，等等。前有邓渊之狱，崔浩又蹈覆辙，我看只能从崔浩当真执行“务从实录”寻求解释。
崔浩é总裁é史事，在破邓ฑ渊狱后史臣裹足局面，一切惟“务从实录”是崇，显示自己忠于太武帝的付托。而竞趋之士为了迎合崔浩，更以国史刊â石立衢，“欲彰浩直笔之迹”。古来权势宠幸者于臣君相与之际，有时未达一间，酿成事端，自贻伊戚。智如崔浩，也不免忘乎ๆ所以，竟不思伴虎之谚。所以高允议论刊石诸事，“分寸之间，恐为崔浩é万世之祸ຖ”。希君之旨以实录为依归，以直笔相标榜者，终于栽倒在直笔之下！人主ว的复杂心态使希旨者祸福无常，给史学造成祸ຖ害，问题不正是出在“分寸之间”吗？
摘自田余庆《《代歌》、《代记》和北魏国史——国史之狱的史学史考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