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苏拂慢吞吞的道,“我装的。”
夏洛克噎了一下,最终还是道:“在我看来——毫无用处。”
夏洛克面无表情的快速说完一大段话,然后立即弯身去看尸体了,站在她不远处的苏拂撩了一把头发,没精打采的提醒道:“戴个手套,这是一具已经暴露于空气快两天的尸体……”
苏拂默默地将那一沓乱七八糟的纸捡起来扔进了垃圾桶。
“您是想让我暂时带着他?”
“西里斯·布莱克,”苏拂叹了一声,“看上去阿兹卡班的日子一点也不好过。”
夜色无边。
苏拂只好道:“夏洛克根据瑟琳娜·亚克的裙子上的糖果浆汁推测到她去过布里克巷的酒吧,然后找到เ了昨天晚上和她一起嗨的伙伴,继而找到了她在东区的住处,然后根据她的老邻居的话语找到了这里。”
“谁知道,”女人翻了个白眼,“她很久ื没有回来过了,管她呢。”
“不可能!她昨天晚上还邀请我——”他叫喊着,又突兀的闭上了嘴。
“裙ำ子怎么了?”
夏洛克又换了个位置站着,从这里可以清楚的看见死者的后脑แ勺,声音清晰低沉的道:“动机——显然,价值五千英镑的项ำ链并没有使凶手动心,手包里的信用卡和现金完好无损,所以不是钱财,衣服整齐没有任何挣扎痕迹肯定不是为了性欲,但是,注意她的口袋,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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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无力的向后一仰,倒在了满是荆棘刺的玫瑰花丛中。
苏拂惊愕的回头,看见自己้刚才遇到的那ว个ฐ女人——莉莲·惠斯特,不知何时站在了厂房角落的阴影里。
“是。”苏拂觉得自己似乎ๆ有些喘不过气来,她胡乱的扯了扯睡衣本就很松垮的领子,仿佛有千钧之重压在心头,抵住喉咙,拖着她一直下坠,下坠,直到堕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谢谢你。”女人接过她递上去的药盒,有些羞涩的笑起来。
“再不包扎你的左手可能需要截肢。”
“夏洛克,这里。”苏拂轻轻叫了他一声。
“珀斯?”
回答她的是一个潇洒的转身和装逼的背影。
真·人类·夏洛克·福尔摩斯ั:“……”
苏拂再次挑眉:“所以?”
对方扯出一点笑容:“夏洛克。”
说完转念一想,似乎自己是有这个能耐的,毕竟一个粉碎咒就能ม解决的事情,她最擅长这种破坏系魔法了。
“一群长着生锈小脑瓜的可怜金鱼,是不是精神病有什么เ区别?”
苏拂从窗台上翻来,打开卧室门——来人果然是雷斯垂德探长。
食物很快送了上来。
强迫症·苏·变色龙·弗兰克在角落里看着浑身不得劲,恨不得上去立即给拾掇了。
“喏,这就是那东西身体的一部分,”苏拂掏出装着怪物触手的玻璃瓶递给西弗勒斯,“希望你在把它上交给魔法部之前能ม研究出点什么来。”
苏拂收起魔杖:“抱歉,出了点意外。”
“他”声音僵硬平板的开口:“你杀了它。”
“嗯……”
苏拂咬着筷子,两口将盘子里包子吞下,又灌了一杯牛奶,抓起沙发旁的背包里的相机,冲进了暗室。
雨水顺着她的头发和他的肩膀流淌下去。
说着将她茶几上的书和文件都翻了一遍。
“……《汉堡规则》、《维斯比规则》……《海ร牙规则》(注1้)——你又不做海ร运,看这么เ多国际海上货物运输贸易公约有什么用?”
夏洛克头也不抬:“我偏喜欢。”
苏拂将被他的翻的乱七八糟的书整理在一起放好,开玩笑道:“亲爱的难道要改行去应聘海牙国际法庭的海事法官吗?但是你的年龄似乎不够——”
夏洛克从她整理整齐的那摞书里又抽出一个ฐ文件夹,苏拂凑过去看了一眼,道:“你不如直接看《ucp600่》,最新颁แ布,和《ucp5๓00》相比有所调整——讲真,以你的聪明才智,看完这些你就可以去做海商的案子了,最多两年,你一定会是业内鼎鼎大名的福尔摩斯律师。”
“我更喜欢我现在的工作,”夏洛克道,声音低沉的几乎听不清,“所以并没有转行的打算……”
苏拂不置可否的叹了一声,过去合上他的文件,道:“你不可能遇到เ的每一个案件都是海运合同诈骗,所以了解这些完全没有用处。”
夏洛克又将文件翻开,心不在焉道:“如果以后的每一个ฐ案件都是海运合同诈骗,我想我会非常无聊,甚至有可能——”
“什么?”
他抬头朝她假笑一下:“炸了白汉金宫。”
苏拂:“……”
“好吧好吧,你开心就好——对了,”她停下打开自己้卧室门的动作,“我要搬回四棵枫树街了,可能明天或者后天就走。”
夏洛克恍若未闻的继续翻阅文件。
苏拂耸了耸肩,回到了自己้卧室里。
窗外一只姜黄□□头鹰正在敲打她的窗户。
她将猫头鹰放进来,解下包裹,本来想让人家休息一会再回霍格沃兹,但是卷卷不肯让出它的笼子和食槽,并且十分凶神恶煞的朝外来者示威,状态大概就和夏洛克每次叫错它名字的时候差不多。
苏拂无奈,只得将那只猫头鹰放走了。
包裹是一个小块块,装ณ着她向西弗勒斯要的魔药,一包糖做的羽毛笔和一盒巧克力坩埚。
后两样东西一看就是邓布利多送的。
她笑了笑,将吃的放在一边,拿出装魔药的水晶瓶子掂了掂,回到了客厅里。
夏洛克依旧在研究他的海事国际条约和公约。
“给你的药,”苏拂将瓶子放在他手边,“一天擦一次,伤疤会消เ失不见。”
夏洛克只是抬头看了她一眼,继续翻手底的东西。
苏拂随手翻了翻沙发上的报纸,盯着某处饶有兴致的道:“夏洛克,肯特郡有一个吃人矿洞的新闻,你看了吗?”
“一群无知又无聊的年轻人的恶作剧ຕ,哗众取宠罢了——”
“说的也对,”苏拂将报纸折起来放在一边,左右顾ุ盼觉得似乎ๆ没有自己可以做的事,于是进到เ卧室里,将自己的东西打包装进了箱子。
收割者的隐患早已经解除掉,而她虽然很喜欢住在贝克街,但是不论如何总是不方แ便。
她曾经是个普通人,现在是个脱离普通人社会许多年的巫师。
她的生活习惯早就发生了巨大的改变,再想改回来,太难了。
邓ฑ布利多建议她多和人相处,不要将自己孤立在群体的边缘,但是在过去漫长的岁月里,那些或腥风血雨或平淡无波的日子,大都是她一个人握着魔杖孑孑独行,不论是丢失的记忆还是早夭的挚友,都如同东流的水般,不可捉摸,难以找寻。
第二天是周末,苏拂醒来时客厅里空无一人,茶几上的书和资料如昨天般凌乱ກ的摆着,但是那个看书的人却不知踪迹。
“赫德森太太?”她叫了一声,“您知道夏洛克干什么去了吗?”
赫德森太太慢腾腾的上楼来:“他一大早就出去了——苏,你真的要走吗?你才刚搬来没多长时间,而且你和夏洛克相处的不错……”
“我已经找到เ工作了,”苏拂笑道,“那边的房子住习惯了,还是搬回去吧。”
赫德森太太惋惜的摇了摇头。
苏拂本来想和夏洛克道个别,结果一直等到中午也不见他回来,于是只好提着箱子和猫头鹰笼子下楼,赫德森太太将她送上了出租车,神色有些郁๗郁的向她挥手道别,苏拂拥抱了她一下,轻声道:“我就在贝克街附近工作,可以经常过来做客——如果您不嫌麻烦的话?”
“怎么เ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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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天气不怎么好,她刚进了单元门外边就开始下雨,看架势似乎雨还不小。
苏拂回到自己的房子里,先将卷卷放出来,道:“现在你可以随便飞,厨房里有个小窗户白天一直开着,自己想出去就从那走。”
卷卷扇了扇翅膀,落在她书柜旁边的花盆边缘上。
苏拂挥动着魔杖将箱子里的东西拿出来放好,整理的杂七杂八的东西也都归类,正准备合上箱子的时候,扣子扯到เ了某样东西的带子,猝不及防的,掉落出一把老旧的重音口琴。
苏拂愣了一下。
她上次整理的时候似乎ๆ没有发现,这东西还一直留在她跟前。
和那枚曾经属于她的母亲,被烧焦的银戒指一样,这把口琴也是一个人的遗物,在许多年前,它的主人名叫苏淮,是苏拂的父亲。
当然是重生后的父亲。
她的一半的东方血统就是来自于他,那个她甚至没有见过几面的中国人。
她烦躁的将口琴扔进了箱子里。
墙上的石英钟表在“滴滴答答”的走,窗外的大雨喧嚣而沉寂,水汽模糊在窗玻璃上,外面的世界仿若虚幻。
苏拂才想起来,今天似乎是九月一号。
霍格沃兹开学的日子。
她换了巫师袍,将那ว本黑魔王的日记本包起来装进口袋里,往壁炉里点了一个烈火咒,扔一把飞路粉,翠绿色的火焰一下子窜的老高,她走进去,喊:“霍格沃兹。”
然后“刷”的消เ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