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没有睡意后半夜是在闲聊中度过的。早晨阿兰劝我们说“我没事的你们回去休息吧一夜没睡晚上怎么上班？打瞌睡是要被扣钱的。”我说“这样吧让阿芳留下来陪你我和阿春先回去上午我们休息一会下午去请假晚上我们再来陪你。”阿春说“马上要过年了这几天店里生意好恐怕请不出假。”我说“也就这几天特别ี忙过了年我们要放假到年初ม八我去跟田à经理说说要是请不出假我们几个就调一下班中ณ班夜班岔开这样就能轮流来陪阿兰了。”
过几天就是除夕我们的桑拿城要营业到大年夜的晚上最近几天大家都在辞旧ງ迎新过来洗澡的人特别多我没法请假回老家过年。吴姐也好几年没回去了她说“回去干啥？车票难买来回要花不少钱车上又挤得不得了给家里寄点钱就行啦”我在前两天已给家里寄去二万块钱我听哥哥说他在广东的厂里谈了个ฐ女朋友是湖南去的打工妹。我想哥哥要是成了这门亲事那ว不久就要结婚的家里没钱当初我读技校的钱还不是哥哥打工挣的？我现在能养活自己้了积攒下来的钱寄回家里算是我的一点心意吧？
吴芳说他是某公司的保安是她接待的一位客人介绍的客人说他的朋友很特别ี曾经做过一段时间的二爷就是被有钱女人包养的那种后来被她老公发现他就失业了最近应聘去做了保安很讨女人喜欢的。吴芳经不住诱惑就去见了他两人闹腾了一夜吴芳心花怒放。但这个男ç人没钱吴芳一分钱没得到可她毫无怨言甚至有点迷恋他。她说“如果一个男人能让女人如此快活那ว他就是块宝”我嗤之以鼻说穿了这种男ç人就是吃软饭的这有什么好稀罕？送给我我还不想要呢
阿兰困惑地说“你哪来的钱？你们的钱都花在我身上了好长时间没见你们添一件新衣服了。”我笑道“我夜里下班时遇到一个白胡子老翁他交给我一个包转眼就不见了我打开一看哇里面都是钱啊”阿兰扑哧乐了说道“你是在说梦话逗我吧？”我说“是真的我怎么เ会骗你呢？”阿兰伸出那只刺满针ฤ眼的手说道“钱呢？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也让我瞧瞧那ว个ฐ钱包。”我说“我存银行里了。”阿兰苦笑了一下说“三更半夜银行有营业的吗？”我笑道“有啊现在24小时营业的自助银行多了。”阿兰说“阿静我知道你的好心你别安慰我了就是有钱我也不去了。”我笑道“你在桑拿城是领班我们得听你的可现在你是病人也得听听我们的了。”
这一次又要面对张总了。
生活不会因为ฦ我们这些小人物的悲欢离合而有丝毫的改变。2๐月4日立春。2๐月5日元宵节既ຂ是一年之计在于春又是欢乐祥和的元宵佳节可是这和我们有关系吗？佛说“众生平等”可是我们能和谁比？我们甚至穷得生不起病只能眼睁睁地让病魔压得喘不过气来；我们走在街上认识我们的当地人无不在背后指指戳戳飞短流长。要知道我们也有父母也有兄妹也有人格的尊严也需要起码的尊重当你从我们这儿获得快乐的时候你知道我们要把泪水往肚子里咽吗？都是从娘的肚子里钻出来的我们的生命是平等的不同的只是命运
我走到二楼忽然有些感伤这是我和阿兰工作的地方可是她或许以后就不能再踏入这里了。我神情忧郁地走进大堂里面上早班的几个姐妹也知道了阿兰生病的事她们迎了过来围住我说“阿兰病了吗？她真的得了尿毒症？严å重吗？”我叹息一声伤心地说“她的病很严重需要很多钱我刚去对孙老板说可他说不管阿兰她太可怜了”众姐妹听我这么一说有的很气愤地说“没良心的东西我们替他赚钱他们吃香的喝辣的一旦ຆ我们生病了他们却袖手旁观姐妹们我们罢工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有的说“阿兰姐真不幸怎么好端端的生病了？老天爷太不长眼睛了”
我说“医生她本人知道病情吗？”医生说“她知道但没告诉她病症的危险性。”我说“有没有希望治好？要是有希望的话想让她转到市区的大医院去。”医生说“她目前的情况恐怕凶多吉少到哪儿都差ๆ不多她的生命可能不超过半年了。你们要是不信的话我可以帮你们联系转到เ杭州、苏州或上海的大医院。”阿芳听到阿兰只有半年的生命顿ู时就哭了起来。我劝慰道“我们先去看看阿兰你不能在她面前掉眼泪我们要给她信心她才能活得更长久。”其实我心里也非常难过但我知道遇到เ事情我们只有和阿兰一起坚强面对才有战胜病魔的希望
20่04๒年的元月吴芳经历了特殊的一个下午从此拦河的大坝被打开了缺口。而缺口一开水就顺流而下一发不可收拾。吴芳比我更大胆开放她在桑拿城的按摩房里就和客人谈妥价钱下班后她不回住处直接和客人去开房。我劝过她要适可而止。没想吴芳却说“有挣钱的机会为ฦ什么放过？趁着年轻我要争分夺秒地赚钱到เ老就没人要了”吴芳还买了台vcນd机津津有味地看起了片还说“外国人那ว才叫开放”吴芳的按摩手艺是我教她的当然我本身懂得不多只是些皮毛。不过我还是留แ了一手徐姐说的“按摩心灵”的话我就没说。无论做什么都需要一定的悟性我自认悟性还可以能理解徐姐的一些心得。而吴芳不同她是把按摩当成了赚钱的机器在按摩房里就和客人所谓的按摩不过是乱ກ摸一通。
有几位客人和我联系了他们请我吃饭和喝茶。我知道他们醉翁之意不在酒。我挑长相还可以、经济条件优越的男ç士精心打扮后欣然赴约。有时去酒店包房有时去公寓别墅他们如愿以偿地得到他们想要的我也得到了额外的收入。由于我晚上要上班为ฦ了让身体得到เ休息我几天才去会一次客。并不是什么男人我都愿意我瞄准的这些客人都是三十岁以上的男ç人大多是私营业主ว有钱又好色。有的男ç人想包养我或是要我做短期情人被我拒绝了。我不想批发给某个男人从而失去更多的自由á权利ำ。
我出去的时候阿兰笑眯眯地对我说“阿静你做得不错恭喜你”我不好意思地说“我做得不好他没说我吧？”阿兰笑道“没有他还多给了你1้00元小费呢”啊？我有点喜出望外没想到这么เ笨拙、丝毫不得要领的踩背居然一下子得到这么好的奖赏真是太意外了。我知道给客人踩一次背服务员可以得到10่元劳务费如果有额外的小费我个人可以得到一半还有20%ื是给领班的提成还有3๑0%是店里收取的“工本费”。店里收什么工本费我不知道。至于给领班的钱我觉得倒是应该的要是她不安排客户给我我就可能白来上班一天一分钱收入也没有。阿兰只要给我多安排客人那我的劳务费就得到เ的多。当然领班对服务员是一视同仁的太明显地偏袒谁会引起其他姐妹的公愤。我的第一次踩背服务就得到เ60元钱真是做梦也没想到เ赚钱居然这么เ容易。
我等吴姐回来后厚着脸皮对她说“吴姐我想过了还是回那ว里去上班麻烦你帮我对他们说一下好吗？”吴姐满口应允笑道“总算开窍了？女人嘛就应该认清形势占据有利ำ地形趁着年轻的资本好好地捞一把”我假意点头说道“是啊吴姐说得对我想学好按摩多挣点钱。”吴姐笑着说“小静后半夜你就睡我这里吧我们摆摆龙门阵有什么疑ທ问你尽管对我讲我会把你当亲妹妹一样看待的。”我说“好的我是想向吴姐好好请教呢。”
那个ฐ坐在角落里被他们叫二哥的男ç人站起身子说“老四算了她也不是有意的。”郑老四没听劝继续气愤地说“一个黄毛丫ฑ头今天竟敢在我老四头上撒野不是要被哥们儿笑掉大牙？我今后还怎么เ在道上混？”我惶恐地说“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发生这样的意外有可能使我刚刚到เ手的工作付之东流搞不好还要摊上赔偿甚至还会影响桑拿城的声誉我可怎么办？我噤若寒蝉原来还有点争辩的勇气此时也荡然无存了。
那ว个ฐ房子很有趣屋顶上居然开了个天窗当夜月光很亮照得室内也很亮堂。我做贼似的轻轻去开了堂屋的门到เ院子里吊了半桶井水咕咚咕咚喝了个饱。冰凉的井水灌下去我顿时感觉神清气爽一点倦意也没有了刚才有点燥热的心情也平复下来。我回屋的时候特意竖起耳朵想再听听吴姐屋里发出的交响乐可里面已停止了演奏只有模糊的说话的声音听不清楚他们说的是什么เ。我重新躺回床上的时候再也睡不着了只能ม眼睁睁地等待黎明。
当一个ฐ出色的按摩女郎既要靠脸蛋也要靠手艺还要靠花功。脸蛋是天生的资源我们合理利用就行了；手艺嘛既是跟师傅和同伴学的也要靠自己细心揣摩和积累经验；花功嘛当然是对顾客察言观色耍些手段了。原则ท上我们是卖艺不卖身但规章制度是人定的自然可以活里活络了。如果客户来头很大老板挡不开会叫按摩小姐出面应酬；如果遇到让自己动心的男人我们也愿意无私奉献的。但好男ç人比较罕见因为来按摩的大多是居心不良来寻刺激的哪会有什么沧海遗珠？好男人也不会上这儿来呀还有就是碰到那ว种一掷千金的大老板有的姐妹贪图钱财或手头有点紧就会考虑慷慨献身趁机捞上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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