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裙委地。杨五肌肤如蜜，肩薄腰细，两ä腿修直。
弄好了屋里的阵法，徐寿捏着另一块灵石在院子里某处也鼓捣了半天，最后无功而返。把另一块灵石还给了杨五，他不好意思的道：“不成。院里的禁制是以前的亲传弟子布下的，我弄不明白。”
他道：“……也可以称一声师兄，如果对方不介意的话。”
徐寿见杨五若有所思，便解释道：“这小舟是个各峰统一配备的法器，专给执役们用的，也就只能飞这么高了，只胜在能多坐几个人罢了。平日我一人外出，多是骑乘白鹤的。”
杨五向下看去，能看到一栋栋房屋高低错落的分布在山麓。有木屋，有竹舍，也有砖瓦房，都是独门独院，相互之间离着颇็远的距离。从上往下看，稀稀落落的有一二十间，由石板铺就的小路相连。
“小柯。”冲禹道。“怎地是你。”
她只是觉得讽刺。再世为ฦ人，居然又遇到เ了与上一辈子近似的情况。在强者的压迫下，她的个ฐ人意愿如尘埃般微弱。既然不想死，也不能逃，那便忍着吧。上一世，不也是这么忍过来的吗？甚至，比起上一世那些莫名其妙突然就压到肩膀上的山一样重的责任，起码这一回，她是为ฦ了她自己的生存而去忍，听上去似乎应该更容易一些。
“……此毒至阳至烈，需要一个ฐ纯阴之体的女子，作为ฦ导出的引子和容纳之器。这女子还必须是一窍不通。”
“计算个ฐ丹方แ。”冲禹道，“有个生僻的方แ子，不太熟，得重新า计算。”
在凡人中，修士高人一等。
“是，真人。”杨五妮儿安静的走过去坐下，不声不响。
而现在，杨五仰着头，一只眼睛让血糊了，只用剩下的一只眼仰望着那ว浮在半空之人——浅灰色的长袍隐隐现出华丽ษ的暗纹，对襟广袖，衣带随风拂动。这人面如冠玉，颌๒下三缕长须，乌黑的头发绾在头顶，插一支造型古朴的木簪。
杨五妮儿正想着，村里又响起了喧哗声。被修士们挑走的四个ฐ孩子中ณ，有一个就是他们村的。那户人家得到เ了修士们赏赐的金银，今天就要离开这个ฐ穷困的山村，去找一座合适的城市过富贵舒适的生活了。村人们充满羡慕和向往的送他们离开，杨家夫妇直到เ从村口回来，都还在谈论和憧憬ä那家人将来的生活，艳羡之意，溢于言表。
修仙者！
这是多么的愚昧和……弱小啊。
木门“吱呀”一声推开，昏黄的灯光泄出些许，还没有星光明亮。“五妮儿！”半大的男ç孩子粗声粗气的喊，“就知道你在这儿！娘喊你烫脚啦！”
苏蓉就闭嘴了。
走了一段路，她气闷的道：“进宗门之ใ前，我还以为能ม修行就能过上好日子，每天都能有漂亮裙子穿……，结果，进来才知道，不是那ว么回事。每个ฐ月就两块灵石，还跟以前一样，过得紧巴๒巴的。”
杨五想起来她和徐寿一样，在炼阳峰是领ๆ着执役的工作。“你在道君这里，能ม拿到เ多少？”她问。
“一个ฐ月二十块灵石。”苏蓉又得意起来。“当初道君分得了自己้的洞府，需要执役，好多人来抢。我那会儿在丹ล药司负责照ั顾药田，和我一起的几个人里，就属我那几块药田照顾得最好。道君要找人照料é洞府里的映玉竹、赤霄草、黄莲精那些，来挑人的执事师兄就挑中了我。”
“跟我一起的那几个，都要气死了。尤其是有一个ฐ叫黄玉婵的，仗着自己长得好看，跟执事师兄说话，总是怪声怪气的，惹人讨厌。道君要人，她还以为执事师兄一定会推她上去呢，结果师兄选中ณ了我。听说她回去后气得把那天穿的裙子都撕烂了。哈哈哈哈哈哈！”
这个姑娘七情六欲都上脸，虽然有很多小心思小情绪，却让人能一眼就看到底。杨五看她眉梢眼角的得意，有些好笑。忽然想起来问：“苏蓉，你今年多大了？”
“我吗？我十六了。”苏蓉道，“我八岁的时候进了宗门，一转眼就八年了，唉……时间过得真快……”
怪不得毫无城府，原来才十六，真的还是个小丫头。
“那徐兄呢？”
“徐寿啊？他得有二十好几了吧。他比我入门早ຉ……哎，不对，听说他入门的时候年纪就很大了。他怕是得有三十岁了吧？”
徐寿看起来像是只有二十出头的模样，杨五闻言微感意外。
“他那个人会来事，办事周到，所以被执事师兄挑中ณ了送到道君这里来。道君也蛮喜欢他的。他拿的比我多呢，一个ฐ月有三十块灵石。”苏蓉有些羡慕，却也觉得理所当然。“他人挺好的，挺会照ั顾ุ人。我刚ธ到道君身边的时候，还什么เ都不懂。多亏他一直提点我。”
“我跟你说，他这么会办事的人，要是以前在我们府里，说不准能当个大管家呢。”苏蓉十分认真的说。
杨五：“……”徐寿是侯府公子出身，姑娘你对他有什么误解。
“不过他运气真不好，他是和他主人一起入门的。”苏蓉聊得兴起，开始八卦起徐寿来。“比我还倒霉啊。我是陪我家小姐参加选拔，结果小姐资质不好，给刷็下去了。反倒是我开了九窍，被选中ณ了。我家小姐也气得要死呢，但也没办法。我上次领了探亲假回家，府里已经放良了我爹娘，不敢再让他们做下人了。”
杨五：“……”怪不得老觉得她像丫鬟，原来真的是丫鬟出身。
苏蓉接着道：“徐寿就倒霉了，他和他主家少爷一起进的宗门。虽说进了宗门，便是抛了世俗身份，从此都是师兄弟了。可想想就知道了，他自然也有父母兄弟都在人家手里。所以进了门，他一直给他那个少爷做牛做马的。偏他那少爷不争气，十分吃不得苦，又总是得罪人，每每都要靠他周全。那少爷在宗门待了四年，到最后也做不到引气入体，后来放归回家去了。没有他，徐寿倒还轻松点呢。每个ฐ月那ว点子灵石，总算可以自己留แ着花，不用全花在少爷身上了。也是不容易。”
“我这都是听以前丹ล药司的执事师兄讲的。和徐寿同批入门的好些师兄都筑基成了内门弟子了，实在不行的也放归了，就他现在老大不小了，还在这里混着。”苏蓉叹道，“算算时间，他的时间大概不多了。三十岁不筑基就要放归，也不知道他还有多少时间了。”
在山村时，杨家爹娘觉得去做“仙人”便能ม解除人生的一切苦楚。没什么事是仙人做不到的。可苏蓉、徐寿做了“仙人”照样有自己的烦恼。
天色暗了下来，杨五一抬头，便看到上方道君洞府大门的晶灯已经亮了起来。自下往上仰望，像一颗明珠镶在炼阳峰上。
若是修炼到了更高的境界，做了“道君”、“真人”之ใ后，大约就没有苏蓉和徐寿这样的烦恼了，但想必会有新的烦恼。但即便如此，站在人上，往下俯视，掌控别ี人的命运，总比汲汲营营忙忙碌碌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要强的多。
不是吗。
苏蓉把杨五送到เ与冲昕寝室相连的浴室外门外，杨五正要进去，却被她扯住了袖子。
“杨姬……”她压低声音，“疼的话……忍着点，回头我背你回去。”
杨五看着她，微微一笑：“好。”自行走了进去。
苏蓉看她消失在屏风后，微微叹了口气。跟了道君，有穿不完的漂亮衣裙ำ，将来肯定也有花不完的灵石，她的确是觉得羡慕。可想想上次亲眼看到道君抱着她去冰寒池时，她痛得昏迷，蜷缩在道君怀里手脚痉挛的样子，苏蓉那ว点子羡慕就散去了。
谁都不容易。
杨五洗浴完毕，裹上为她准备好的深衣，踏进了冲昕道君的寝室。
冲昕坐在榻上，对她伸出手：“过来……”
杨五便走过去，褪了鞋子走进帐幔里。青绡帐放下，光线便昏暗了。男ç人将她抱在怀里，一只手按在她丹田à……杨五倏地抓住那只手！昏暗的光线里看他的眉眼，真年轻啊。那ว双漆黑的眼睛，此时正凝视着她。两ä个人离得这么近，彼此都能看到对方แ眼瞳里自己的影子。
比起油煎火燎般的疼痛，杨五更不能接受的是被欲念操控，失去自我。但她知道不能ม这么跟他说。
“道君……”她的声音低低的，像呢喃，“不要，那样不舒服……”
青绡帐低垂，光线幽暗。怀中的少女，身体柔软纤细，低低呢喃。这种情形下，男ç人很难拒绝。金丹的道君也一样。
杨五能ม感觉到这位道君气息微顿。而后听见他道：“你会疼。”
杨五道：“不会更疼了。”不会比三昧螭火入体更疼，不是吗。
其实明明有可以顺滑进入的做法，只是，似乎他并不想与她这么做。他和她之间的亲密接触，与男ç女欢爱相距了十万八千里。她是为人胁迫，他显然也不是心甘情愿。
冲昕“嗯”了一声，压着她倒下。这一次，依然干净利ำ落，丝毫不拖泥带水。但因为ฦ没有了辅助的手段，的确造成了疼痛。
杨五清楚的看见了年轻道君的眉头轻轻蹙了一下，不合时宜的感到好笑。疼的不是她一个人，男人就算修成了金丹之ใ身，有些地方依然是脆ะ弱的要害。
冲昕看了她一眼。
那一瞬，杨五差点以为他要吻她。毕竟他们正融为一体，距离近得能ม数清他的睫毛。但他很快就令她这种错觉消散了，他运转体内的灵力，开始剥离自己经脉中ณ的三昧螭火往她的身体里输送。杨五不禁佩服起他的定力来。
的确，他在她身上所求的，本也不是男女欢爱的欢愉。
三昧螭火涌ไ入身体，初时温热，慢慢加剧ຕ，渐如火燎。当焚灼疼痛开始超出她的承受极限时，她咬紧牙，紧紧ู抓住他肩头的衣裳……
……
冲昕稍稍停顿，调整了一下呼吸，离开了。
那女子立刻蜷缩起了身体。她闭着双目，眉头紧锁，身体微微颤抖。可这只是开始，接下来的一个ฐ时辰，她会浑身如同火燎，越来越疼。
冲昕待要起身，却发现她还攥着他肩头的衣裳。他掰开她的手，她却又抓紧了他胸前的衣襟，她的身体开始微微痉挛。大约……很疼吧。冲昕轻叹一声，没再掰开她的手，伏下去躺在了她身旁。
她反倒松开了他，滚到了远处去。过了片刻๑，又滚回来，双手无助的乱ກ抓，再次抓住了他的衣襟，还抵住了他的身体。冲昕微微低头看她。黑暗中ณ看到她紧闭的双眼，睫毛纤长。脸庞生得不难看，其实还挺漂亮的。
让一个凡女替他承受那痛楚，也是无奈之举ะ。
师兄说，好好待她。他不知道怎样算好。他又看了看她，她有多大？十六？十七？在俗世，是到了该嫁人的年纪了吧？可却被师兄带来这里。
等此处事了了，多给她些金银灵石，让她回家嫁人吧。也不知道她还肯不肯再嫁人。女修士们都不在乎这个，但听说俗世女子讲究从一而终……她若不想离开，便在炼阳峰给她一席安身之ใ地，让她在这里养老送终吧。凡人而已，活一辈子，也不过一个甲子而已……
那ว凡女申ã吟一声，忽然翻身压到他身上。冲昕静默片刻，搂住了她。她出了很多汗，额发衣领全都湿透了，湿腻腻的肌肤相贴。他下巴๒抵着她的发顶，能ม闻到เ她的体息。并不难闻，起码没有宗门里女弟子们搞出来的各种“异香”、“奇香”，只是纯粹的人身体的气味。
他想起来她爱洗澡，十分爱洁。他两次放出神识察看，都碰巧ู看到เ她大清早的就泡在浴盆里。再细嗅，果然有淡淡的绵皂的味道，很干净。
怀中人的体温开始升高，呼吸凌乱了起来。冲昕的手放在她的背上，汗水很快湿透了背心的布料，她的身体已๐经开始发烫。冲昕抱着她起身，走出了寝室，去了隔壁的洞室。
淡青色的月华自峰顶天洞垂落，笼住了下方一方白色玉床。自他中毒后，师兄们为他寻来了玄冰寒玉，制ๆ成了寒玉床。他寻常练功修行，都要在寒玉床上才行。又开凿了汤池，将寒玉的玉髓镶嵌在池底，制ๆ成了冰寒池。他每每被三昧螭火反攻的时候，似在岩浆中煎熬，只有浸泡在冰寒池里才能稍稍缓解。对凡女来说，也一样有效。
他看看杨五，露出来的肌肤开始大片的泛红，像煮ุ熟的虾子，可以想象她此时炙灼之痛。他抱着她，缓缓的浸入冰寒池中。杨五在昏迷中ณ，本能的紧ู紧ู搂住他的脖颈。在全身浸入池水的那ว一刻๑，他好像听见她发出了舒服的喟叹。
冲昕心里默数到三十息，便将杨五从冰寒池中ณ抱出。她是凡女，若不是身体里的三昧螭火，根本承受不住这池水的寒意。
他时间掐的正好，正是杨五体内火毒渐去，寒意正欲横行的时候。从池水中ณ出来，杨五便缩在他怀里，他弄干了两人的衣衫头发，将她抱回寝室的卧榻上。拢了拢她的额发，手抚上她的脸颊，再抚上脖颈่，又摸了摸她的手。比起正常的人体温度依然高了很多，如同受了风寒高烧一般，却比先前已经退了不少。皮肤也恢复了正常的肤色，不再像煮熟ງ的虾子一样片片殷红。
他放下帐子，留她一人在榻上，自己้坐到เ几案旁读起书来。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帐中的人醒了。他没出声。帐中人又睡过去了。
上一次他以为ฦ她无事了，才让她离开。不想她不过清醒片刻，还没离开洞府，便又昏迷过去。亏的她能撑得住那片刻清明……待得帐中呼吸平缓、悠长，他放下手中古籍，离开了寝室。
门外响起苏蓉的声音：“道君。”
“何事？”
“我送杨姬ภ回去吧。”
“……不用。让她在这儿睡吧。”
“那道君你……”
“我去打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