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家如今只有他这一根独苗,老太太一心指望着他能出人头地,振兴齐家,他又怎么敢有所松懈า。再说当初在沈府迎客堂,齐慕阳可还清楚地记得沈星源对他说的那ว些话。
齐慕阳看着林老太太略带责怪的眼神,觉得尴尬,低下头。这当场被戳穿谎言,感觉还真是不好。
“即便如此,他齐慕阳凭什么那ว般羞辱我!”
苏烈不愿再多说,想起齐慕阳右手的伤,还有今日这件事,朝着另一条街道走去,并说道:“明日你和我一同去齐家道歉。”
京城苏家,在这一众世家里面并不算顶尖世家,不过苏家子弟一直都是武将出身,镇守边疆,手握重兵,在朝堂之上并没有什么势力。
齐慕阳苏烈听见这话,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什么,准备上马车。
少年约十一二岁,眉清目秀,身子却有些单薄,目光和齐慕阳不期而遇,透出一股好奇。
不过,只是短短一瞬,少年一句话也没有说,便匆匆离去。
“敢问先生,究竟是几道?”
“表弟,若是能入仁和书院,在书院有什么เ事可以找恪儿。”话语中带了一丝不以为意,似乎并不认为齐慕阳能进仁和书院。
四小姐齐慕蓉和齐慕槿一母同胞,听见齐慕槿这话,便立马点了点头,埋怨似地说道:“就是,千万不要和大哥站在一起。”
因为这些缘故,陶然居倒比沈氏的宜兰院更加热闹,齐慕阳甚至觉得他那ว几位妹妹似乎ๆ在争相恐后地对他好,一心想着把其他人给比下去,显得唯有他们二人关系最为亲密。
“少爷他说他要去料理槐树胡同的事,这段日子都不会回齐府,还让老太太不用担心。”
齐慕阳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有一种很难受,很难受的感觉,眼睛酸涩,水雾迷茫了一切,看不见所有。
他也不认为沈氏会这么好心,毕竟沈氏是正室,而杨氏是外室,就像之ใ前沈氏敌视杨氏,骂她贱人一样。
齐慕阳回过神来,望着面前骑着大红骏马的齐景德,两人目光相撞,齐景德的眼神让齐慕阳有些不自在,一躬身,行礼说道:“见过大伯!”
“安伯,这些银子你拿好,以后我还会再过来的。如果有什么事,你就去齐府找我。”
沈氏将茶杯交给丫鬟,看着桌上的这一盘樱桃,目光一闪,略一犹豫,不禁问道:“少爷那可也送了过去?”
“这件事你别抱太大希望,你也多劝劝你们老太太,她也不看看这仁和书院是什么地方,哪里就是随便能进的。”
又是一道天雷劈下来,只叫齐慕阳怔然无语。他能ม够猜到เ这附近邻居肯定会议论他们这一家,相信因为这些原因,母亲才不愿出门惹人非议。
那ว可是天下读书人最向往推崇的书院,慕阳他也只有读书考取功名这一条路。毕竟现在是太平盛世,不比老国公那个ฐ时候,要靠战功立业。
“大嫂,你有什么话,不妨直说!”沈氏看出了连氏很为难,不禁开口说道。
“他们费尽心思,谋算着过继一事,继承武阳侯府的爵位,谁曾想到เ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他们心里——”
“不是的,慕阳少爷真的是侯爷的儿子,这件事我可以作证,千真万确!”
“别,巧儿别ี——”
“那又如何?”沈麒冷淡地回了一句。
被齐慕晟称作大哥的正是西府邢老太太的长孙,齐景德的大儿子齐慕凌。
林老太太看着沈氏捏着齐慕阳的下巴,心里一紧,有些紧张,但是一想沈氏应该不会对齐慕阳下手,强压下心里那ว一丝不安,说道:“最重要的是慕阳,只要慕阳进了府便好,你不用想那ว些。”
这一间应该是厢房,屋子靠东边的墙角处摆放着花架,上面放置着一些花草,在外面前面则是一香鼎,里面似乎燃着熏香,香味清淡,细细去闻,似有似无,似乎ๆ宁心静神。
“你别急,那孩子毕竟是突然冒出来的,是不是齐家的血脉还两说,即便是齐家血脉ำ,要想记入宗谱,也没那ว么容易。”
可如今是辉儿的丧ç事,她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辉儿走得不安。
“母亲!”
齐慕阳刚一抬头,想要去看究竟是谁跑了过来,便看见父亲齐景辉身边的贴身小厮齐全满脸泪水,哽咽着说了一句,声音听着十分伤心,难受。
齐慕阳板着一张脸,装ณ作很生气的样子,转身朝着大门走去,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看这情形,这世界ศ有一点没变。无论到เ了哪,这都是一个看脸的世界。
也不知道如今他的这位父亲又怎么解决这件事,要知道他现在也已经十岁了。至于那位做了外室的母亲,齐慕阳心里的感觉很奇怪,忽然自己换了身份,成了另外一个人,别ี人的孩子。
齐慕阳没有说什么,只是听着巧儿念叨,沉默了许久,忽然想起今日方少意和他说的那句话。
“巧ู儿,父亲出殡之时,白家有没有人前来拜祭?”
当初齐景辉坠马死亡,便是和白家的白御史一同去郊外骑马,若齐景辉坠马真的是有人故意害得,那么เ白御史应该知道一二。
“白家?”
巧儿一愣,不知道齐慕阳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仔细想了想,摇头说道:“白家太太倒是来过几次,白大人却是没有过来。”
“少爷,你怎么เ突然问起这个?”
齐慕阳刚一抬手,准备挥手,便觉手心很疼,身上另几处撞伤淤青也阵痛,说道:“没事,只是随便问一下。”
······
这边齐慕阳正和巧儿说着话,齐慕槿等几位妹妹却是过来陶然居,一个个都面带笑容,还带了一份礼物,是来祝贺他进了仁和书院这件事。
她们也知道齐慕阳答对书院先生出的题目,十分顺利ำ地进了仁和书院,以后便要在仁和书院读书。
“咦?这是怎么了?”
齐慕槿看见小丫鬟居然端出去一盆水,帕子还被染红了,心里一惊,急急地走了进来,再一看齐慕阳被包扎好的右手,震惊地问道:“大哥,你的手这是——受伤了?”
“怎么会受伤?”
齐慕蓉和齐慕春也都惊讶不已,赶紧ู走过来,询问齐慕阳右手究竟是怎么เ回事。
齐慕蓉性子最急,一转头便望着负责齐慕阳起居的巧儿,呵斥ม道:“巧儿,你们这是怎么เ侍候的,大哥好端端的怎么เ会受伤?这伤的还是右手!”
读书人大多右手书写,这要是右手出了事,以后也就废了。
“不关她们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齐慕阳看着这几位妹妹都如此关心他,顿ู时感到亚历山大。
齐慕晴小胳膊小腿,迈得飞快,跑到เ齐慕阳跟前,小脸皱着,问道:“很痛吧?姨ถ娘说,呼呼就不痛了。”
“不痛。”
齐慕阳看着齐慕晴皱着一张小脸,十分可爱,不禁哑然失笑,说道:“一点也不痛。”
齐慕晴却是扑到齐慕阳腿上,整个人靠在齐慕阳身上,昂头望着齐慕阳,一双大眼睛睁得圆圆,望着齐慕阳被包扎好的右手,问道:“真的不痛?”
膝盖!
齐慕阳脸色一变,嘴角一抽,扯着嘴,摇头强笑道:“不痛!”
真的一点也不——
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