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蛋糕突然四分五裂,精致的裱花和洁白的奶油滚落了一地,一个女孩从中间钻了出来,瞥了一眼四周惊慌失措的人,樱桃小嘴微微撅起:“怎么也没给我留个透气的孔……憋死我了。”
“你还不知道吧,我现在是秦先生的秘书了。”她微微扬起下巴,补充了一句,那模样俨然一个晋升的嫔妃在同类面前沾沾自喜。
联想起何芹的大嗓门,我额角不由一阵抽搐,难怪这几天做梦,不是梦见有大明星在演唱会上大唱raທp,就是梦见躲在难民营里被日本鬼子的机枪“突突突”地扫射……别说需要静养的病人,就是昏睡多年的植物人恐怕也能被她吵醒。
福伯不像是个会说谎的人,况且也没有理由á拿这种话骗我,muses的员工勾心斗ç角早已不是一日两日,想必他比我见得还多。
“可为什么……”
“云歆,怎……怎么办,要……要抛尸吗……”何芹的面色比哭还难看,“我们家有绞肉器和粉碎机,还有双开门的大冰箱……”
那是秦以诺!
透过二楼的百叶窗,隐约可以看见外头正人头攒动,似乎来了不少记者。
那ว是muses一本新刊的策划案,详细到了每一个栏目的大致内容。普通时尚杂志的受众群体多为青年白领,这一本的却将目光投向了初高中ณ生,是秦氏集团收购muses之后的一个大胆尝试。
“你讲完了吗?”我看着他脸红脖子粗的模样,只觉既ຂ讽刺又好笑。
牧屿说话总是时而调侃时而认真,两ä种风格无缝衔接,猜得到เ开头却猜不到结局,令我忍不住一阵结舌。
不一会儿,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跳出一条微信:“顾ุ云歆。看,我有没有拼对你的名字?”
说着,面无表情地看了我一眼:“小顾,你先和我出去见秦先生和总编,看还有没有补救的办法。”
我听得暗暗心惊。
投资商……她果然有些背景。
“我知道了,别哭了,就算是故意的我也原谅你了,好不好?难道你哭成这样,就是为ฦ了这个?”
“可是换洗的衣服……”
话说出口,才隐约察觉了什么。
6点?
这话问得有些古怪,我点了点头,心中隐约觉得不妙……
“带来了。”我从包里拿出资料é。
“我叫你放手!”心底的屈辱和愤怒霎时全然涌ไ上了心头,我终于不住扬手朝他扇了过去。
“你懂什么เ,老子就喜欢这种二十七八岁的丰ถ满女人,玩起来多有味道……”
靳默函急忙解释:“是她天天纠缠我……宝贝,你想想,我都已经有你了,怎么可能ม还和这样的女人在一起?”
“怎么?”他皱了皱眉,似乎有些不耐烦,“我难得接一个ฐ大客户,要是迟到เ了,你担当得起?”
每到这时候,我都会忍不住想要辞职另找一份工ื作,但一想起合约上那笔堪称天文数字的违约金,便只能惺惺作罢。
其实这阵子,牧屿半开玩笑半认真地提过要我给他当专职模特的事,说他能ม替我摆平秦以诺,但如今牧家俨然成了aທ市最大的财团,他又怎么会一直守着摄影师的职业,不去打理那偌大的家业?
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负担,即便在旁人眼里,这种负担有时是种与生俱来的幸运。
电å话又响了起来,我再次挂断拉黑,动作熟练得一气呵成。
“又是靳默函那个渣男吗?”何芹凑了过来,一脸没好气,“要不要我帮你揍他一顿,保准揍得他生活不能自理。”
“你也想被拘留吗?”我忍不住白了她一眼。
非法闯进何芹的家后,靳默函被拘留了十五天。那十五天里,他没打电å话,田老太倒是给我打了不少,先是朝我破口大骂,后来又哭哭啼啼地求我去警察局将她儿子带回来,保证一家人以后再也不会做任何对不起我的事。
她似乎忘了,先前口口声声说我背着他儿子偷汉子的时候,是怎样的轻蔑和鄙夷,索要那五年的“生活费”时,又是怎样的振振有词、理所当然。
不出一分钟,铃声再次响起,何芹不耐烦地替我接起,大吼了一句:“混蛋,再敢打来信不信老娘废了你!”
正要挂电å话,那头却传来一个寒冷如冰的声音:“顾云歆,准备一下,福伯十五分钟后去接你。”
那是秦以诺的声音。
我头皮顿ู时有点发麻,何芹抓着电话的手更是抖了三抖,仿佛那ว不是手机,而是个定时炸弹。
“好……我知道了。”我凑上前小声说道。
一阵沉默过后,是“嘟嘟็”的忙音。
“他平时都是这么挂你电话的?”何芹诧异过后不免有些恼火,皱起眉头为ฦ我抱不平,“你们这是谈的哪门子恋爱?”
她并不晓得我只是秦以诺的协议女友,故而在新闻里看到秦氏被牧家盖住风头的时候,首先想到的便是我的利ำ益会不会受损,而不知道这所有的利益根本与我无关。
“这是工ื作上的事,他是我的上司。”我勉强一笑解释道。
“可现在是周末,就算是上司也不能这么剥削你啊?还什么เ十五分钟็后就来接你,十五分钟哪够打扮,这个ฐ男人一定是从没谈过恋爱……”何芹气呼呼地说着。
“你就当他是从没谈过恋爱好了,说不定今天是要给我个惊喜呢。”我绞尽脑汁地瞎编着。
哪晓得,这竟真是个“惊喜”。
换好衣服,化了个淡妆后,福伯的车将我接到เ了上次的那栋别墅的隔壁。
车慢慢停稳,我不经意地一瞥,竟看见了秦以诺的身影,他站在路边似乎在等谁,一身较为随意的打扮,散发着与平时截然不同的气息,只是面色依旧ງ有那么一点冰冷。
我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对,下意识地问福伯今天到底要做什么。
福伯诧异地看了我一眼,“顾小姐,您该不会不知道,这里就是秦先生的家吧?”
什么,秦以诺的家?
“那……那他是请我来给他收拾屋子的吗?”我问出一个极为愚蠢的问题。
“今天秦先生的父母从海边度假回来,提出要和您见一面。”福伯道。
我浑身一僵,压低声音问他:“如果……现在掉头把我送走,秦先生会不会发现?”
福伯的脸色似乎有一瞬间的僵硬:“顾ุ小姐……”
“我不想见他的父母,福伯,你能不能ม把我送回去,就说我突然肚子疼,或者……哮喘发作。对,哮喘发作比较有说服力,问原因,就说是对这里的花粉过敏……”我心里慌乱ກ得出奇,说起话来也没有了一点逻辑。
“可是您根本没有哮喘,不止是您,您的家族也没有哮喘病史,这一点,秦先生也是知道的。”福伯看着我,似乎很头疼。
话音未落,车门已๐经被打开了,秦以诺的脸出现在外头,他似乎看穿了我的惶恐,却并不允许我临阵逃脱,伸出一只手淡淡道:“跟我来。”
他的力气很大,我就这么被带下了车。
“秦先生,我……”
“他们如果问你什么,按照之前给你的那个剧本里写的回答。”他打断ษ我的话,语气不容抗拒。
“可是……”我皱了皱眉,实在想不明白。
这次要见的不是媒体记者,而是他的父母,难道他们会不知道我这个ฐ所谓的“青梅竹马”,只是子虚乌有的吗?
我问了大约有十来个问题,却都没得到秦以诺的回答。
眼看他的脸色越来越阴沉,我只得讪讪地闭紧了嘴。
穿过园林,就到了别墅的门口,两个衣着一致的佣人朝秦以诺和我恭恭敬敬地鞠了躬,嘴上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显然对我的到来有些诧异。
“老爷和夫人已经到了,正在喝茶。”其中较为ฦ年长的那ว个ฐ道。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