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子衿听见声音，将手中还余下半截的烟掐灭在烟灰缸里。
佟锦瑟凝视着她，半晌，才移开了目光，轻叹，“你真傻。”
书瑾将手机攥在手里，手心里一直渗出细密的汗来。肖容予在外头有女人的事情，她一直都知道。这层窗户纸，她和肖容予，谁都不肯捅破。
书瑾躲开他的目光，“我知道。”
车子开进私家小路，道路两边都是法国梧桐。肖容予在旁边阖着眼，也不知是不是睡了。车里全是浓重的酒气，刺๐激着鼻息。
书瑾盘腿坐在单人沙发上，看着边上摆着的架子鼓，“姐。”
这婚姻，早已经名存实亡。不，准确地说，从来都是名存实亡。身边朋友都是知道的。那现在的自己้，还在抱着什么期望呢。
赵依斐拉着她往偏门去了，“先去我房间吧。”
书瑾轻轻笑了笑，“我知道的。”
她个子很高，即使这会穿着平底鞋，也不比足足有一米九的他矮多少。她静静看着他，眸子里映着满池的荷塘景致。
“你放心，我不会因为这些私事耽误工作的。”
现在，依斐甚至联系不到เ梁思恭。就连问一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的机会，都不再有。
“现在家里的意思是，你和我结婚。你怎么เ想？”
最终，她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地挂了电话。她这才发觉，身上一点儿暖意都没了，手指都僵硬了。她搓了搓自己的手臂。
二楼书房的门时敞开着的。肖容予踩在梯子上，盯着书架上一排排的书。他的头发有些乱，鸡窝似的顶在头上，耳后还别ี着一只铅笔。
肖容予找到那本书后，夹在胳膊下，从梯子上下来。他一眼看见书瑾，将书放在书桌上。书桌有点儿乱，堆着好些书和图纸。
“你怎么回来了？”书瑾的眼里脸上都是惊讶好奇。
这表情，落在肖容予眼里，倒有些不是滋味。他每次回来，她都是这副表情。他对这个家而言，好像成了外人似的。
刚结婚那ว几年，不是这个样子的。那会，他也不常回来。可一回来，她都是小心翼翼的，一脸的期望。他那时候总是烦她这副模样，可三年后她的诧异和戒备，倒让他更加不是滋味。
肖容予拧紧了眉，转过脸，在书桌前坐下来，“去哪了？”
“跟朋友聚聚。”书瑾的声音有点淡，想着白天石漪说的那ว番๘话，说不难受是骗人的。肖容予坐着没动，也没说话。她站了一会，“那我先睡。”
书瑾说完这话，便转身上了楼。
书房里静得很，肖容予握着铅笔，目光愈来愈暗。
书瑾洗漱过后，倒没什么睡意，便靠在沙发上看着书。可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那些字就在眼前晃，可装不进脑袋里去。
她轻轻叹了口气。
结婚三周年。说到底，也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罢了。
三年前结婚，她和肖容予连婚礼都没办，只是领了个证，请两家的亲戚和几个好友一道吃了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