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娟到底要老道一些，她反问阿红：“你笑什么เ？”
王娟脸色暖过来，朝四周瞄了一眼，说：“鱼有鱼路，虾有虾道。是人总有活法，都说自己难，你长这么大真看见过饿死人的吗？”
“你出来吧。”夏青在电å话里说。
“这个ฐ问题我真不想回答了，”王娟说，“也不知道有多少人问过我多少遍了。其实有没有这个事重要吗？我们都是成年人，有这种事怎么样？没有这种事又怎么样？这是我们俩人之ใ间的事，与别ี人与工作有关系吗？这种事只有我和他俩人知道，属于我们俩的，为什么所有的人都对别人的抱有那么大的兴趣呢？”
王娟看上去比夏青大七八岁，晚上在歌舞厅看不出来，白天聚到เ一起就看出来了。夏青因此就发现女人的年龄其实是瞒不住的，现在中ณ国有些自以为与时俱进的女性学着西方女人的做派，年龄对外保密，你要是问她多大，她会以自认为很优雅的腔调对你说：“我们小姐的年龄永远是个秘密。”这还算是礼貌的，遇上不礼貌的会说：“你不认为打听小姐的年龄是不礼貌的吗？”其实这些自称为ฦ“小姐”的人往往是小姐她妈。夏青发现保密年龄也就是晚上在歌舞厅里对那些臭男人有意义，一方面在歌舞厅工作的女人对别人保密年龄确实是工ื作需要，另一方面歌舞厅灯光暗，晚上女人化妆之后还真难看出实际年龄来，白天就不行了，阳光下一看就看出来了。夏青因此就发现了真理：任何秘密都是见不得阳光的。夏青甚至怀疑西方一般的女人对自己的年龄其实也不保密，对别人保密年龄的可能还是“站在街上的女人”，只不过西方“站在街上的女人”恰好被我们的同胞碰上了，并且知道她们对自己้的年龄保密，于是特别喜欢洋为中用的少数女同胞也就不分青红皂白地照着学罢了。好在王娟对自己是很自信的，对自己自信的女人不怕暴露自己的实际年龄，至少在阳光下对自己的姐妹不需要。于是，王娟对夏青说：我今年实际年龄二十九了。
王娟声音非常小，但夏青还是听清楚了。夏青往王娟身边挪了一挪，并递上那张名片，问：“你怎么知道？”
夏青决定结束噩梦，她必须跟阿红谈一次，只要胖广广再敢来找她，她马上找阿红谈，把一切都告诉她，不管她怎么想，也不管她怎样做，哪怕阿红误解她，哪怕阿红从此以后与她断绝一切来往，夏青都要毫无保留地和盘托出。
然而这事没完。
“该怎么见还是怎么见，”胖广广振振有辞，“你们以为我是傻瓜呀，阿红与我有白纸黑字，跟了我她就不能再出来见其它男人，你敢说她一次没出来过？”
“二百五”，夏青心里想，真是一个吉利ำ的数字呀。活该！
“好，夏小姐。”对方说。
“那怎么办？”麦老板问。
“信不信你明天到规划局一问不就知道？”夏青有点不高兴。凡是善意被人误解都会令人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