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懒得去捕捉,因为捕捉这种灵魂的顿悟是很累人的事。我呼吸了一阵新鲜空气,便去准备早餐。
下了车,我路过皓洁门市,和舅妈打了声招呼,未再做任何停留แ就回去了。不只是因为舅妈要我从皓洁身边消失,我自己也想尽快从皓洁身边消失。皓洁中我的毒并不深,她很容易就能ม从那一潭错爱的烂泥里拔出腿来,我如果还恬不知耻地去引诱她,让她中毒中ณ得更深,那么,她就有可能ม再也无法抽身了。
“小萧,妈知道你是重情义的人!看见晴儿逐渐好转,我和你爸的信心增强不少啊!”妈妈也很动情地道,“好了以后你们就给我生个ฐ外孙,也让我们抱抱孙子啊!”
苏姐穿得很少,完全不像是过冬,似乎还在享受春天的阳光。她的脸还是那么光洁有魅力,还是带着那样的浅笑。她叫我在沙发上坐下,拉着我的手,搁在她的大腿上说:“上周本来想把奖金给你的,可是出了趟远差,就把这事落下了,苏姐给你道歉!”
“奖金的事好说!”余辉说,“萧可,问你个问题,你他娘得给哥们老实说!”
我见他说话舌头都直了,哪里放心得下,正要坚持留下,余辉忽然狠着脸压低声音说:“死萧可,别不识像哇,快滚吧!”
“说定就说定!”我咬牙说,额头上几乎冒出了汗水。
我无聊地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发呆。过了好一阵,余辉过来说:“萧可,你就在公司守着,我和苏姐去办一件事,可能随时要你帮忙。”
皓洁不是许朵,我当然不可能ม让她知道我去干什么เ,于是撒谎道:“公司有急事找我!”
苏姐睁大眼睛望着我,惊讶地张大了嘴巴,老半天合不拢。那张开的红色双唇,真是极具诱惑之能事,我差点就借着酒兴吻过去了。
“不用了,我没事!”妈妈坚决地说,“晴儿一天不好起来,我也没心情养病。再说,那里也是医院吧?我上那ว里去还不一样养病?就这样了,没有必要再争了!”
“好了,我马上就回学校了,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吧。”
“得了,我说怎么觉得你小子刚才笑得那么阴险,原来是有图谋的!”我佯怒道。
“切,我可哥哥要什么เ样的女人没有?呵呵!”她双手在我肩头突然用了一下力。
“好哇!”我说,“我正好没吃饭的地方。”
“是晴儿的事。”我说,“我在网上查到เ几个植物人促醒中ณ心,了解到有很多跟晴儿一样的人进去后醒了过来,从他们那里走回了家。我想,是不是把晴儿也送促醒中心去。”
“小萧,是不是还和苏姐客气?”苏姐疑惑地问。
边走我边打许朵的电å话,可是,她的电话还是关机。不知道这家伙的情况,我心里空落落的。我怀疑是她的手机又出什么毛病了,或者又是什么เ没充电的原因,只好拨打她宿舍的电å话。
“可哥哥,朵姐姐她没把你怎样吧?”皓洁不死心。
苏姐在那边问:“你是小萧吧?”
“就这样吧,不过,你可得给我加车费!”我笑着往上加价。
沙沙声是许朵的脚步声,她穿了件睡衣,正开了门进来,手里端着进食盘。
“皓洁,是我!”我应道。
我听了这话觉得十分别扭,忙松开她,让她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说:“许朵,又说傻话了!我们之间能说配不配得上吗?”
我心里嘀咕,原来做生意的都这样,我还以为ฦ她真把我当朋友了呢。
“借这么多了,不少了!”我忙说。
“算了,罚他给这位先生烤十串ธ羊肉吧!谁叫他没义แ气呢!”苏姐笑着说。
晴儿,这可如何是好!
我的头靠在她的小腹上,双手很自然地就环抱住了她的腰。我抽噎了几下,忍住了悲声,艰难地道:“许朵,你为ฦ什么เ要告诉我这是假的?为什么เ?你难道就不可以骗我一回?”
“我怎么知道怎么办?凉拌吧!”舅舅气呼呼地道。
在我眼里,美丽的霓虹灯犹如城市七彩的尿布,我有一种成了被城市遗弃的孤儿的感觉,那些尿布正在昏暗中召唤着我。
“许朵,你在哪里?”我问。
晴儿,你怎么骂我都行,就是别怪罪许朵!是我,内心里不再拒绝许多向我靠近,也不拒绝她对我的抚摩。但我还没有什么强烈的反应,我的手还拿着遥控器,在漫无目的地选台。
小丫头需要释放!搞得这么激烈,弄得我几乎一下子就要扑进去了!
“那是当然呀!小萧,像晴姑娘这样的病,醒过来的不少呢,我家那个ฐ网迷媳妇,听说晴姑娘成了植物人便上网查了一下,她说人家四川某个地方แ就有个ฐ植物人在老婆的精心照料下苏醒过来了!”
吃完饭,我到卧室去,伸手在你下身探了一下,感觉不到什么湿热之气,忙问妈妈道:“妈,你们什么เ时候给晴儿换过尿不湿?”
“可惜他不是你!”女人说,“他要是像你这么会伺候女人,我也就不跑到指压城来了!”
我连忙闭了嘴,几乎伸手就抽自己一个ฐ嘴巴。
“姐夫——”许朵哭得更大声了,而且身子一歪就扑进了我的怀里。
“对,对。”我头点得像鸡啄米,“女人应该懂得呵护自己,经常来按摩保健,可以让自己青春长在!”
“可哥哥,我是为ฦ你好,你要小心他们!”皓洁在身后大叫道。
“你出血了?”许朵呆了一呆,忙从我手里夺过手袋,掏出纸巾,先擦去我鼻子上的血,然后死死地摁在了我的额头上。
我一见那人,忙把正要出口的脏话收回,笑着说:“是你小子呀,我说谁有这么大胆,敢擦着我的身子停车!刚才给你说的事你记着哇,过期哥们我可就不认帐了哟!”
“吃饭吧,皓洁,你要是把你姑姑的血压惹高了,把你姑父的心脏病惹翻了,你可就找到เ好活路做了!”我将行李全弄到客厅,洗了手重新回到เ桌子边坐下,见皓洁嘴巴话多,忙叫她吃饭,希望能用碗堵住她的嘴。
“你要是一时还不出,你就把你们的杂货店卖给我,让皓洁打点,这样呢,你既ຂ还了我的帐,又解决了你表妹的工作,又不伤亲戚之间的和气,可谓是皆大欢喜,你说是不是呀?”舅舅的一张老脸几乎丑陋到เ了极点,我痛恨地望着它,恨不能一口吞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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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可能ม是见我一脸老实样子,脸上似乎ๆ很得意,便背着双手踱回客厅,对我说:“你还没吃饭吧?我外甥女肯定也没有吃?你忙吧,我自己้站站。”
“好吧,我们尽快把钱打过来。”妈妈冷冷地说,“但是千万别停药,要是我女儿有个三长两ä短的,到时我们可认不得人!”
晴儿,你知道吗,工ื作开始不久,我就盼望着结束!这不是享受,这是要命的刺激!我不止一次地痛苦地想,该行了吧?该行了吧?怎么还不行啊?
刚到小巷口,我猛地看见皓洁门市灯光明亮,顿时吓了一跳,忙低声告诉皓洁道:“好像你妈妈回来了!”
“不会吧?说好不回来的呀!”皓洁在我身后,没看见门市里射出的灯光,有些不信。
等她看清灯光影里那高大的身影时,这才唧唧咕咕道:“真是,好不容易高兴一下,又给她破坏了兴致!”
我说:“你回去吧,我绕道走,免得你妈妈见了我又骂你!”
皓洁轻声笑道:“我们又没偷情,你怕什么เ?”
我刮ุ了她的小鼻子一下,嗔道:“以后不许这样说,回去吧,我走了!”
我退回和平大街,朝前又走了一段,从另一条小巷๕回了社区。
晴儿,也许是酒精的作用,有一瞬间,我竟然诗人般地灵感突现,觉得我今天似乎战胜了自己้。人们常说:人生最大的敌人不是别人,而是自己。晴儿,我这算是战胜了人生路上的最大的敌人了?
可是,写这个日记的时候,我突然又茫然了。晴儿,我这就算战胜自己了吗?我战胜自己้的什么了呢?是战胜了我的“大孩子”心理,还是从对许朵和皓洁的爱欲中挣脱了出来?是明白了爱是心灵的归宿,还是发现了人生的真谛?是发现了自己指下的女人都是苦难中的女人,还是发现了自己竟然如此地博爱?
晴儿,我是不是有点可笑啊?战胜自己,又岂是诗人般的灵感突现就能ม解决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