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睡到了什么时候，一阵尖锐的头痛将他唤醒，冷汗濡湿了病号服，黏黏腻腻地不舒服。他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耳朵里听见对话声，一个ฐ叽叽喳喳的，像是小陈。
“转xx健身中心……喂？我是陈晟，我下午有点事，帮我跟经理请个假……不为ฦ什么，叫你请就请，哪儿来那么เ多废话……”
卧槽！不声不吭地怎么招了个妈来！老子跟他住了两ä年，怎么เ从没听说过他还有个妈！
“你们说下午四点到。”左轶指责他。
左轶操了他大半年，深深掌握了他身体的一些特性——他其实潜意识里是喜欢痛感的，尤其喜欢激烈的、狂风骤雨般的刺๐激，对温和的抚弄反而回应度不高——因而唇齿下了些力度，吮着乳尖磨着牙啃咬撕扯那粒小小凸起，果然听到陈晟更加兴奋的回应，“哈啊……啊……”
没有遭到เ任何阻止，左轶抬眼看着他，手顺着衣角往上，轻轻抓住陈晟握皮带的那只手，牵到เ自己唇边，又在手背上轻吻了一下。
左ุ轶睁开眼睛，先看到白天花板，然后是绿墙，和床头柜上大把的鲜花。路过的护士叮咚叮咚按铃，负责他的医生、几个ฐ记者和一大群围观群众，蜂拥而上。
他曲起鲜血淋漓的手指将那块碎玻璃推到指尖，双手一点一点地缓慢抬起——眼看着马上就可以箍住这废物的脑袋，然后狠狠割断他的脖子……
他被里头森寒着脸的一个大男人吓了一大跳！尖叫着屁滚尿流地就要往外逃，刚ธ哆嗦着跑出了几步又觉得不对劲，“我操！”
陈晟猝不及防被他压了个满怀，半瓶子可乐都倒在了床上！随手把可乐瓶扔到เ地上，他火大地推了左ุ轶一把，“干什么เ！”
“乖，用手包住它们，掌心按着它们揉……然后……”话筒里传来更加诱惑的声音，连沉闷的鼻音都清晰可闻。
他在病历本后面夹了一个小本子，上面是他在网上下载打印的一些菜谱，偶尔的闲暇时候，他都会拿出来看一看。实习生周末临时回来帮忙，偷偷翻了一翻，竟然还看到了诸如“欧洲杯预ไ选赛小组排名情况”、“神一般的超级丹ล战绩”、“五十部值得一看的科幻电影”、“一百个ฐ你不知道的冷兵器知识”、“十万个冷笑话”之ใ类令人大跌眼镜的标题。
“……”
都是假的，他之前的种种妥协，对他的种种暧昧，都是假的。
左ุ轶回过神，木着脸拧开蓬蓬ศ头，放水冲泡泡。
他在左轶恋恋不舍地放开他的唇之后，撇了撇下巴๒示ิ意自己仍然高挺的下身，微眯着眼慵懒โ地命令道——
“嗨，就这么点儿午休时间还回什么เ家！走，跟我们一起去楼下绿色食堂！”科室主任一挥手。
10
“……喂，变态，”他说。
他在陈晟沉闷地“拿开！”的大骂声中，继续低头吸吮那颗渗血的小家伙，弥漫在嘴里的铁ກ锈味道温暖又暧昧，让他有些兴奋。抬头看着陈晟上下窜动的喉结，他有种咬上去的冲动。
被铐着双手的陈晟冲他手里的饭盒勾了勾手指，左ุ轶下意识地将饭盒凑过去，被陈晟突然一手肘撞到地上，眨眼变作一地食品垃圾。
左ุ轶没答话，只是把牛奶凑到他嘴边。
左ุ轶没看他的表情，光是弯腰认真地关照着他的小菊花，脱了手套用大拇指揉搓摩挲着穴口。那种冰凉的触感太变态，陈晟忍不住就抖了一下，穴口一松，左轶趁机往里面捅了一段。
唾沫迅速地渗进纱布里，真是擦也擦不掉了。
这家伙绝对练过，刚ธ才那些生涩，都他妈是装ณ的！
陈晟不耐烦地皱起眉，“老子不说第三次，滚。”
他猛地抬起头，几乎毫无自觉地瞪大了眼睛。而一边说话一边与他擦肩而过的，是一个ฐ比身高183cນ他还要多出半个头的高大男ç人。干净利ำ落的短发，一身黑色的休闲服，说话时头部微微上仰，背影的线条硬朗而流畅，是左轶记忆里非常熟悉的弧度。
他拽着左ุ轶的头发一把将他脑袋甩开一边，然后推了他一把，将他与少年紧ู紧ู相连的下体分隔开，然后看看那再也合不拢的、汩汩往外淌出润滑液、jing液ຂ、尿液的糜烂洞口，冷笑道，“不错啊，眼镜仔，大开眼界啊。你快把这小子捅坏了。”
他的生活简单干净，有条不紊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学习成绩优良，尊敬师长，团结同学，不爱说话，毫无表情，没有任何品行不良之处。
空调暖气迎面吹到他脸上。房间里充斥着嗡嗡的奇怪杂音，带着湿润的水声，与电话中的背景音一样。
这医院里人情冷暖看多了，要想看到份真感情，也不是没有，只是难哪。
陈晟坐在黑黢黢的住院部花园里抽烟，光着上身，一会儿功夫就被蚊虫凶猛地咬了一背大红疙瘩。痒得挠心挠肺地受不了，烟也没心思抽了，耍酷也耍不了，他狼狈不堪地躲进大厅，寻了个点着蚊香的值班室门口坐着。值班的护士出门冷不丁看到เ深夜半裸美男，吓了一大跳，看他孤零零地坐在那里发呆，以为ฦ他有什么亲人去世，同情地倒了一纸杯温水给他。
陈晟两只手指拈着那纸杯边缘发呆，食指无知觉地插进水里，直到水凉了才低头发现。
他皱着眉头看着那ว杯微微浑浊的水——他手指上沾了一些左ุ轶的血。
左ุ轶这个人就像这么一杯热水。初遇时是滚烫的，让人难受与怨恨，后来慢慢地就温下来，不知不觉、无孔不入地温柔入侵，及到后来水凉了，这人消เ失了，才让人想起他的好来。
两年前，从左轶屋子里离开的那一个多月里，他无时不刻不在想着怎么回去揍死那变态，怎么เ蹂躏他怎么践踏他，怎么把他加诸在自己้身上的伤害与屈辱全部ຖ奉还回去，可是等他真的回了那间屋子，才发现自己再也走不出去了。
他把左ุ轶改造成了最适合自己的样子，其实左轶也改造了他。他们在同室相处的两个月里深深地影响和改变了彼此，到เ最后其实没有所谓的征服和臣服，没有谁输谁赢，他们都下意识地在找两个人之ใ间温和相处的最好方式，甚至谁都没有意识到对方恰恰就是茫茫人海里最适合的那ว个人。
情不自禁地就沉溺其中ณ，毫不自知地就难舍难分。
交往的这两年来，他们一次架都没有吵过。性格、生活习惯、肉体交流，无一不合拍。表面上看上去是左轶事无巨เ细地牵就他伺候他，但他的烟为谁戒了？酒吧和夜店为谁不去了？那些莺莺燕燕的炮友们为了谁断了联系？
说左轶使唤起来顺手那句话，当然是气话。左轶固然是个ฐ好使唤的，但难道他陈晟为了“好使唤”三个字，就甘心把自己้陪进去整两年么เ？
这变态光听到一句气话就开始发疯，还能ม气到爆血管——t也不仔细想想，我要是不喜欢你，能忍你那根变异的狼牙棒？！早ຉ给你剁了喂狗去了！老子一个纯攻，又不是犯贱！
陈晟一想通了也就彻底火大了，觉得这次事情不能怪自己，主要是左ุ轶心眼小又钻牛角尖——不就少了句告白么เ？我死都不说，你t能再长一颗肿瘤出来吓唬我？！
——半斤ภ八两啊晟爷，您心眼也够小的。
更加坚定“死都不说”的信念的陈晟，终于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