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完后，我跟他大眼瞪小眼，互相看了半天。
我把手机放到一边，想着红叶道长的事，心里莫名的难受。
女人的身体面对着我和常璟离停住，然后缓缓睁开眼睛。
我嗯了声，死死地抓着他的衣服，余光注意到脚腕蹭破一块皮，血滴落在沙子上，下一刻๑诡异的事情发生了，沙子上像是出现一张嘴，直接把带着血的那ว块沙子吞了下去。
而且，他跟红叶道长的关系比我想象的要更加复杂。
“那还有好远。”我一边说话，一边观察着李一刀，发现他人还正常，但他脚下那静止不动的影子竟然开始懂了，缓慢的朝着江学浩过去。
“你们还要抱多久？等下过来人看见就不好了。”常天霸在旁边说。
他皱眉盯着我，不高兴的说：“我没名字吗？扁平脸鬼？原来你一直在心里这么叫我。”
我了然，说：“是你叔找我们过来的，他不是最近身体不舒服么？”
爷爷为了我做了那么多，可我那些年还生他的气，跟着爸爸离家，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我以为自己听岔了，就没理，洗了个毛巾想要把剑擦一擦，还没碰到เ那剑又听见一声呵斥，然后窗户上就出现一张苍白浮肿的脸，我怕的不行，就跑来找你了。”她抹着眼泪说。
常璟离听见这名字，登时愣住了。
灰老太奶看我一眼，摇摇头，说：“没有谁。”
灰老太奶把两ä边墙上的油灯点着，这里面亮了起来。
我把门锁好，躺到床上却睡不着了，一方面是想不通灰老太奶说常璟离情况特殊是什么意思，另一方面是担心常璟离在墓中出事。
“你走不了。”灰老太奶坐回床上，悠哉的荡着腿，“别说是你，就是我现在都出不去这个旅馆。”
“死了，终于死了。”女人绝望而又快意的说，说完又哭又叫。
“就是头七回魂的招魂道场。”我回忆着说，末了纳闷的问：“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湖里为ฦ什么会淹死那ว么多人？”我皱眉问。
等早上碰面的时候我才知道苏萧然也过去。
我叹口气，心里有种说不清的难受，往后的日子，很多事都无法自己做主了。
他手疾眼快扶住我，笑着说：“有我在，你怕什么？”
两ä个民警互相对视一眼，放缓了语气，说：“请您节哀，我们在湖里发现了她的尸体，现在尸体停放在太平间，请您去认领。”
我到家的时候，常璟离已经把单壮壮的牌位摆好了，我在上面写上他的名字，又给他摆上供品和香，他就是我的鬼了。
“哦。”我反应过来，推门进去，想要摁开洗手间的灯，可摁了两下都没反应。
右手掐住我的脖子，阴毒的笑着。
扁平脸鬼接着说：“曾经常老太爷可是令阴间都闻风丧胆的人物，可惜，如今虎落平阳，稍微有点修行的鬼魂都不把他放在眼里，若是以前，那ว些鬼魂一见他就吓得趴在地上，哪还敢跟他动手？”
他摇头，“这不是鱼的眼泪啊，这是水中冤魂的眼泪。”
我担忧道：“你身上的伤没事了吗？”
我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半夜，我本来想把常璟离放到次卧去，可是推了半天门也没推开。
我左右看了看，没见到别人，“婆婆，你要干什么去？”
他回道：“以石做棺，聚阴养魂，如果不是咱们发现的早，这块木头会成为聚阴棒，号令孤魂。”
我愣了下，转身看过去，就见在我脚旁攀着一条黄纹小蛇，脑袋有气无力的抬着，“我受伤了，维持不了人的形象。”
“你躲远点。”常璟离说。
他道：“既然黄鼠狼死也不肯说是谁给他锁魂，那咱们就去找供养他的人。”
会磕头求饶，看来那只黄鼠狼是活了不少年头了。
常璟离道：“今天就教你。”
“欢欢，你这几天顾ุ好自己，你放心，我已经找到了对付假常仙的法子，等我回去。”二叔那边风声很大，他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我下意识的摇头，“你说谎。”
“你的脸……”他贴着我的耳朵，缓缓道：“足以迷住我。”
“我该死，我必须要死。”她表情扭曲，冲我大喊着，双手死死地掐住自己的脖子，说话的声音跟水里的女人一样。
吴雨倩是宿舍里跟我关系最好的一个。
听着这话，我心里突的涌出一股暖流。
“东西也在那ว里？”常璟离冷声说。
我在手上掐了下，暗骂自己้没骨气。
说完，他就转身下楼。
二叔突然笑了几声，变成了平常那副吊儿郎当的语气：“我能知道啥？是你爷爷留แ下来的笔记上写的，说那玩意儿与你息息相关。”
哐当一声，门被推开，李文浩的母亲惨白着脸进来，在屋里看了圈，失魂落魄的说：“他死了，可算是死了。”
我下意识的往常璟离脚下看，发现他竟然是有影子。
他退到床边，看向我：“竹筷穿心之刑。”
“你答应韩宝兰了？”他问我。
“答应了。”我说：“怎么说也是个找到红叶道长墓的线索，我不想放弃。”
如果说我的目标是活下来，去调查常家女儿的死因，那常璟离的目标就是让我活下来，去找到เ红叶道长的尸体。
当然，这其中ณ也有我们的感情，我不想太较真。
我不想离开他，所以选择相信他说的话。
他叹息一声，把我揽在怀里，道：“我其实只想你活着。”
这一句话，让我忍不住勾起嘴角。
第二天一早，韩宝兰就找到เ我，我收拾好东西，背着常璟离和周易两ä条蛇，上了韩宝兰的车。
她已经知道我是出马弟子，也知道常璟离也在车上，笑着说：“欢欢，做出马弟子的感觉怎么เ样？“
我说：“也没什么特殊的感觉。”
她一脸好奇，“像是你做出马弟子，有没有五弊三缺呀？“
我愣了下，“我不知道，你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
“我小时候曾经见过一个道士，他就说像他这样跟鬼魂打交道的人都会有五弊三缺，人生不会圆满，我挺好奇的，这才想着问问你。”
所谓五弊，就是鳏、寡、孤、独、残，而三缺就是钱、命、权。
我有没有五弊三缺，还真没听常璟离提过。
不过转念一想，我现在还不见得能活到เ啥时候，想这些为时过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