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屋,把我往地上一放,我就站在了堂屋的八仙桌前๩,任凭我六神๰无主。我不自觉地扫视了一眼堂屋的布置,觉得还颇有一些喜庆的色彩。堂屋的正面,是一堵隔墙,上面挂着一副老寿星的画。一张长桌依墙放置,八仙桌依长桌而放。八仙桌两ä旁,是两ä张太师椅,两厢都是对联,大多都是百年好合、早ຉ生贵子一类的祝๩福语言。不一会儿,公公和婆婆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被这边的七姑八姨ถ们指点着,坐在了上端的两ä把太师椅上。我和海根,也被指点着,并排站在下,保持一段八仙桌的距离,面对公婆。

呵!还告诉了我们QກQກ,不是很容易就可以认识你了吗?你真的会在QກQ上和我们这些做读者的交流吗?可能会吧,我想。想到会,就觉得应该先读一读你的文字,只有读了你的文字,才能找到相互交流的切入点,或者说共同语言。想到เ这儿,我带着好奇和神往,点了小说的第一章。

“嘿๹!嘿๹!”我想笑,好像没有见识过婚礼场面似的,看她们的德性。不过很快,我也๣控制ๆ不住自己้,从坐着的凳子上站起来,小步走到窗前,掂脚伸颈่,站在七姑八姨ถ,堂姐表妹的身后,伸展脖子,偷偷地看了一眼楼ä下。楼底下,其实就是那条运河。运河上停着两条迎亲的船只。船中间都装饰了一个精致的乌蓬ศ。乌ไ蓬的中间都贴了一个大大的金色的喜字,仰躺着,在阳光下闪闪光。两边都贴着好多红纸剪ຘ成的鸳鸯的图案。我没有见着海根,但迎亲的那一帮人,还站在船上,摇头晃脑地敲锣打鼓。运河的水面上,已๐经积了一层薄薄的鞭炮纸屑。接下来我就要被这帮人接到เ另一个家里去,通过这两ä条船。那个ฐ家我去过几次,也是我自己和海根一起设计布๧置的。当然,这是规矩,在进自己和海根一起布置的家之前,我还要到他父母住的老屋里去到一到,俗话叫做过一遍,拜堂成亲,做个形式,算是嫁到了婆家。

一个ฐ说:“你看,你看,你不但不会爱自己的老婆,甚至连自己้的孩子也๣不会爱,孩子总是你的吧?”

“哎!不是说好了的,披雪白的婚纱吗?怎么เ穿这种衣服了呢?”我突然想起了这事,急忙说道。

离开镜子,我坐到我家的钢琴前,掀开琴盖,弹奏一曲《献给爱丽斯ั》。以前总觉得弹琴很累人,现在则ท成为ฦ了我寻求乐趣的途经和手段,还有一点附庸风雅的味道。钢琴王子可以把最美丽的旋律献给爱丽ษ斯,而我可以献给谁呢?这样一想,就难免有一些迷茫。看来,我是到了怀春的年龄。

我的手在蠕动,机械地抚摸自己้的肚子,好像是在和肚子里的宝宝对话;神๰却在呆,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有一种麻木的感觉。

“写得很不错。”

“是吗?”

“是啊。”

接着,又是长时间的沉寂。我想,你的态度如此的冷漠,一点热乎ๆ劲都没有,不会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人吧?我一直以为自己长得不错,没想到เ你对我却是如此的冷淡。转折一想,你又不知道我长什么样子,怎么เ知道我是美女呢?英雄难过美人关,作家都是感情丰富的人,我想,你一定也会是一个重色的人。不过你不知道我是不是美女,就不存在要不要过美人关的事。你已๐经是一个ฐ网络红人,认识的女孩子一定很多,少一个ฐ美人,多一个美人,也๣没什么เ大不了的。你可能ม对我有戒备心理,素不相识,也๣应该说是很正常的。我想和你和谐相处,要的任务是消เ除你的这种戒备心理。左思右想,还是自己้主ว动一些好,于是我说:“你能写出这么好的小说,肯定经历不一般吧?”

你的回答还是那么เ简单,只是差ๆ不多吧四个字。我只好继续热乎ๆ,说:“都说作家写的是自己的体验和感受,我想你也๣不会例外吧。”

“说是感受,我认可;说是体验,我不敢苟同。”

“你写得怎么好,牵涉แ很多内容,没有体验,我总觉得不可思议。”你第一次用这么เ长的句子回复,我免不了有了一种终于撬开了你的嘴的喜悦,继续说道。

“没有什么好不可思议的。当然,人生的履历,能ม像我这么เ丰富的,即使寻遍世界,可以说也不会很多。”

“你好自信。”

“我当然自信,但是今天所说,和自信无关。”

我突然现,提及人生经历,能激起你的热情,话语明显多了,于是不失时机地问你在哪儿。没想到เ你来了一个反问,那你在哪儿呢。这样你来我往,我说应该有你先说,你说为ฦ什么要我先说。我就抬出你是男ç人,男士应该有绅士风度,让一步给女孩。终于说服你告诉我你在杭州。我得寸进尺,问你在杭州ะ作甚,你就指责我还没有告诉你在哪儿,却得陇望蜀问我在杭州作甚,不公平。我只好告诉你我在高桥。你就反问,“那你在作甚?”

“我在上网。”我说。

“我知道你在上网,我是想问你在什么地方上网,是不是在单位?在哪个ฐ单位?”

我笑了,告诉你我在家里上网,我还没有单位,我还是一个学生。然后问你在杭州ะ作甚。你告诉我在一家会计师事务所上班。我就问会计师事务所是做什么เ的。你答复说会计师๲事务所的工ื作主要是从事会计报表审计。我询问这工ื作的难度,你告诉我工作难度很大,特别ี是要获得这种执业资格,先得参加考试。而这种考试,又是目前国内一大堆所有有名有姓的考试中,难度最大的考试。我就趁机讨好你说,能ม通过这么难考的考试,说明你不简单。你哈哈一笑,说,有什么不简单的,还不是一回事。我说感觉你肯定经历了很多事。你就问我:“何以见得?”

“读了你的小说后的直觉!”

“你的直觉很灵敏吗?”你说。

“八九๡不离十,不大会错。”我肯定地说。

“可能吧?”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的经历呢?”

“那可说来话长了啊。”

“没有关系,还早,说说看。”

“我是农民的儿子,理工ื科大学的毕业生,做过机床工人,现在是注册会计师、评估师,高级技术职称人士,既有农民的视角,又有工ื人的视角;有理工类专业的思维模式,有经济类专业的思维模式,又阅读了很多国内外文学名著,可能人生的体验是丰富一些。”

我由衷地羡慕你,你说没有什么好羡慕的,一介凡夫俗子而已。我真挚地认定你是一个ฐ天才,内心涌起了一丝崇拜。你很得意地告诉我说,从小就有很多人说你是天才,但你总觉得自己้很愚钝,只是爱好与众不同。我告诉你,既然从小就有很多人说你是天才,那你肯定是天才。

话到这儿,你转移了话题,问我是中学生,还是大学生。我说我刚考上大学。你恭维我是新科状元。

我不失谦逊,说:“过奖,什么状元啊?进士都不是,充其量只能算是一个秀才。”

“女秀才呢?进了什么大学?”

“浙江大学。”

“好啊!我们是校友。”

“你也是浙江大学的?不过我知道。”

“你当然知道,因为你读了我的小说。”

“是啊,只要读了你的小说,就能ม肯定你是浙江大学的。”

“是的,要不,在我的小说里,我为什么不写北大清华呢?是不是?”

……

下线之ใ前๩,你向我索要照片。我没多想就答应了你的要求,送了你一张图像非常清晰的全身照片。照片上,我只穿一身无袖及膝连衣裙ำ和一双精致的拖鞋,迎来了你的一片赞美之ใ辞。很爽快地回送了我一张你自己้的照片。仔细地端详你的这张照ั片,方แ方的脸庞,剔透的轮廓,古铜色的皮肤,健康的颜๨色,浓浓的眉毛,高挺的鼻子,刀削般的鼻梁,不胖不瘦精干的形体……顿时被镌刻๑在我的心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