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饭苏平抱着一些衣服到河边去洗,她穿过菜园,又穿过一片向日葵地,向日葵的大花盘,直碰撞她的胸脯,有的在她的头上摩擦,使她的头上粘满了香喷喷的花粉,她觉得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我听得清清楚楚,没有错。”
昏暗的灯光下,欧阳鹤看见一个脑แ袋光亮,上下穿着白褂的老头子站在面前,用手杖戳着他的胸脯。
欧阳鹤关照堂倌,姚家的客人一到,马上请到楼上,然后立即上菜。
“谢谢。”
苏平端着木盆回来,欧阳鹤站在院子里,他已๐经换上了回来时的那ว身衣服。
“我爸爸就是那脾ຆ气,你说怪吧。”
两个ฐ人跳上小船。
他点上支烟吸着,不一会看到一个女人端着木盆走出来。看样子是到เ江边洗衣服。当她从他的身边走过去的时候,他认出来了,她就是表妹苏平。他控制住自己没有呼喊,也没有迎上去,而是仔细地端详着。她个子高了,肩膀也变宽了,强壮的身体端个大木盆并不感到沉重,在她的身上再也找不到梳着的两根小辫子和瘦弱的身影了!她蹲在水边揉着衣服,不时把那条不听话的粗辫子甩到背上。洗完了衣服她卷起裤管站在水里,捧起水冲脸。
她们刚ธ到餐厅,崔副官报告说,方แ秘书来了。
“这酒不喝了!我们回去。”说着拉起她的胳膊走下楼去。
“菜上齐了,姚爷,这酒您不喝了?”堂倌迎上来问道。
“不了,有要紧的事。”
“这是饭钱。”女管家把钱递给了堂倌。
“姚爷,太太慢走。”
两ä天以后,他们终于想出条诡计。
天黑了,姚希九把家里所有的人都唤到客厅,他拄着手杖在人群面前走来走去,他的脸刮得光光地,肿肿的眼皮下闪着精光,这目光把每个人的目光都压了下去,两ä天浓眉毛不停地扭动,让每个人感到เ心神不安。
“大家说,我姚â希九对你们怎么样?”
“没说的,姚â爷对大家都不薄啊!”
“这几天家中出了些事,有人把陈喜打死了,又把抓来的人放走了,现在我已经打听到这些人的住处,今天晚上你们出去,把人给我抓来,回来以后论功行赏。”
“他娘的,谁敢在姚爷的面前显威风!”
“听姚爷的吩咐!”
人们乱哄哄地嚷着。
“好,兄弟们先等一会,外面的汽车一到,就出。”
石柱子心里感到一阵紧张,难道他们真的知道是苏金干的,无论如何不能ม让苏金遭此毒手,必须想法给苏金送个信,他到厕所蹲了一会然后捂着肚子弯着腰走出来。
“刘大哥,我肚子痛得厉害,得到药店买几片药。”
“我跟你一块去吧。”
“不,我常有这个毛病,今天痛的比每次都厉害点。”
石柱捂着肚子走到门口,忽然从后面窜出两ä个人,扭住了他。原来女管家安排这场巧计后,就站在楼上察看动静,当石柱子往外面走的时候,她暗暗高兴,果然有人被她引出来。石柱子被推倒倒姚希九的面前。
“放开我,凭什么抓我。”
“好小子,抓的就是你,吃里扒外的东西。”
“姚爷,这可是冤枉啊!”
“你为ฦ啥这个时候出去,是给外面的人送信去吧!”
“我肚子痛得厉害,想出去买几片药。”
“早也不痛,晚也不痛,偏偏在这个ฐ时候痛,痛的出奇呀!警察局派来些混账东西,吃我的、用我的、花我的,还出卖我啊!我不用你们看家护院!”
大老刘和另外两ä个警察互相看了一眼。
“这么เ说,姚爷,我们告辞了,不过,石柱兄弟我们得带走。”
“你们走吧,他不能交给你们。”
大老刘无奈带着两ä个警察走了。
“姚爷,你别生气,我们慢慢拷问石柱子,不怕他不说实话。”
“妈的,气死我了!”
“姚â爷,刚才你不该把那三个ฐ警察撵走,该当着他们的面撬开石柱子的嘴。”
“我怕他个屁。”
早晨,苏金来到警察局。一上二楼,就看见郑科长的办公室门前,有几个ฐ警察在吵吵嚷嚷地说些什么เ,大老刘ถ看见他,迎了上来,拉住他的手说:“苏金,你说有这个道理吗?昨天我们四个人去姚家值班,姚希九那老头子忽然说石柱兄弟勾结外匪,硬是把石柱兄弟扣留下,把我们撵出来了。”
“他有什么证据吗?”
“根本没有,就是因为石柱兄弟肚子痛想去药店。”
“郑科长知道这件事吗?”
“知道了,还在研究。”
这时办公室的门开了,郑科长走出来,虽然脸上带着一股不屑,但对手下的事还是能放在心上,平日里偶尔也和下级开些的玩笑。
“科长,您要为我们做主啊!不然以后兄弟们没法在外面混了?”
“他姚â希九还管咱们警察局的人!”
“科长,请把石柱兄弟要回来。”
“弟兄们,安静一下,现在我就去要人。”
郑科长带着几个ฐ人坐汽车来到เ姚希九家。
“难得郑科长光顾!”女管家地飘飘洒洒地迎出来,看她的样子,真让人难以相信她已经是四十出头。
“公务太忙,太忙。”
“郑科长,一定有什么要事吧?”姚â希九开门见山地问道。
“姚â爷,我来想把石柱带回去。”
“我姚â希九一向和警察局里的人很有交情,可你们给我派的是什么人,敢在背后捅我刀子。”姚希九竭力装ณ出很平静的样子。
“姚â爷,这些事兄弟不知,可现在您得拿出证据来啊!我先得把人带回去,不然下面的弟兄们闹起来,我们这些当局长、科长的也不好做!”
“人可以让你带回去,可你得替我查清此事。”
“兄弟当然会尽力的。”
姚希九看了女管家一眼,她拿出两ä根金条,“这是一点小意思,请科长笑纳。”
“兄弟怎敢受此厚礼ึ!”
“你就收下吧。”
※※※
当天下午,苏平和欧阳鹤也回到了哈尔滨,苏金把白天生的事告诉了他们。欧阳鹤给奉天拍去了电报,汇报了这些天的事情进展。欧阳赫决定当天晚上夜闯姚希九家,见一见这个大管家。
午夜已过,路上的行人渐渐消失了,一辆没有响铃的马车来到姚希九家的后院墙处,两个人借着马车,攀上院墙跳进去。
苏金带着欧阳鹤,先把更夫绑了起来,从他的手里弄到เ了后门的钥匙,然后两ä人直奔女管家的卧室。
屋里有朦胧的灯光,床前的台灯还亮着,欧阳鹤轻轻推了一下门,门竟然没有关,他让苏金留在门口,自己走了进去。
“谁?”床上的女人尖叫着问。
“你要再喊,就别想活了。”欧阳鹤走到เ她的床边,掏出尖刀。
“是你!你想干什么?”床上的女人哆嗦着,抓紧ู了身上的被子。
“起来,跟我走一趟。”
沉默了一会,床上的女人竟然掀掉被子坐起来,她全身赤裸裸,轻松地拢了一下头,用一种特殊的目光看着欧阳鹤。灯光映着她的肌体,全身闪动着柔和的光,一个四十岁的女人竟然还有着年轻的姑娘的体态,她用无声的动作呼唤他,引诱他。
“你把我看成一个嫖客吗?你错了,马上穿上衣服。”
“请你饶恕我吧!”
“你使我的身上留แ下道道伤痕,我也要让你的脸上也留下伤痕,你别想活在世上。”欧阳鹤说着用尖刀逼迫她的脸。
“我跟你走,能饶我的命吗?”
“穿上衣服跟我走,会留แ你一条小命的。”
苏金和欧阳鹤用毛巾塞上了她的嘴,从后门拖出去,上了马车直奔郊外。
在一座荒废的房屋里,她讲出了下面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