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如果您想知道，什么样的沙坐着最舒服，请注意看您家的狗，它恰好喜欢躺到上面打盹。我怀疑那ว个喊“不要把狗吵醒”的人，事实上并没有在安然睡着的哈巴狗或狮子狗旁边度过一晚，因为ฦ那ว时这个喊出如此奔放话语的当事人愤怒得喊出完全另一番话语，即：
“快把这个东西从我的被窝里弄出去！简直不能翻身、不能动弹、不能伸腿！”
要知道可是有莫名其妙的事：为啥一只小小的进入梦乡的约克犬，就变得像水泥墩？把这个动物推下床，实际上是不可能ม的！所有跟自己养的宠物一起睡觉的人，现在会理解我。顺便说一下，如果我无意中揭开了别人的隐私，那就敬请原谅，但大部分人是和自己的狗分享一个ฐ被窝的。因为绝大多数的这种四条腿的的家伙，不顾主ว人的嗔怒，硬是要躺到主人的床上休息。不要相信那些板着面孔，说什么เ“我的吉娃娃犬可是晓得呆在哪儿，她在门旁้的小毯子上过夜”的人。
噢，这不是真的！这只吉娃娃肯定是搭着或裹着羽绒被，静静地睡在双人床上，枕在“严å厉”主人的枕头上。只是某些人不知为何不愿承认，猫狗是他们家里的主ว要成员。甚至个别ี人忍无可忍地说：“鹦鹉或者狷鼠是家中一员那太可怕了！”
但我单身一人，因此我老实地告诉你们：我不得不把自己的床铺同一群哈叭狗分享——穆丽娅、斐à尼亚、卡帕、阿达无拘无束懒洋洋地躺在床上，不幸的我不得不采用难以置信的睡姿。一次柯思金把他晚上拍的照片给我看，嘿嘿笑道：
“很触目惊心吧，兰芭，是不是？”也许，该寄到เ《开口便笑》报社ุ去？他们可是喜欢刊登这样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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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刚过7点，我听见了闹钟烦人的叫声，试图马上坐起来掀开被子。哪能办得到！羽绒被原来被卡帕和斐尼亚压住了，而穆丽娅和阿达蛮横地睡在我的肚子上，使得我丝毫不能ม动弹。我明白要想推开两个几十公斤的大块头是徒劳，便决定随便从哈叭狗下面爬出来算了，结果招来后者暴风雨般的愤怒。穆丽娅ๅ抬起圆乎ๆ乎的脑袋，生气地叫道：
“嗷ç！！！”
阿达只是责备地叹了口气，但它那脸色让我不知为什么开始替自己辩解起来：“姑娘们，我要上班了……”
“嗷ç，”穆丽娅气忿忿地回应道。
“汪，”阿达也冒出一声。
斐à尼亚和卡帕闭着眼睛，远远传来长长的哼哼声：
“嗯嗯嗯……”
拉米克和列乔睡在屋子中央的地毯上，毫不理会哈叭狗们的哼哼唧唧。只是不要以为，这两ä只文文静静、文质彬彬的宫廷犬和斯ั塔福犬，明白她们的主人兰芭为ฦ了白天的正常工作晚上需要好好休息。仅仅是因为拉米克和列乔没睡在我床上，它们晚上呆在我的卧室里只有一个ฐ原因：这里有柔软的地毯，其他家庭成员更喜欢光溜溜的地板。因此事实上宫廷犬和斯塔福犬并没有燃起对兰芭的热望，而是对那块纯天然羊毛地板覆盖物情有独钟็。
“别再怒了！”我打着哈欠说，“哎，我要上班了。是的，是的，在一月份的星期天，当窗外一片漆黑、暴风雪、洪水、月全食。”
觉得洪水和月全食好像有些夸大其词，我便停止了历数自然灾害。但要使自己感到非常不幸，下雪和没太阳就足够了。
“总之ใ，该起床了，姑娘们！”
强打起精神，我慢慢来到เ浴室里。为啥别人苦干之后都在休息的时候，我要去办公室？算了，还是应该对柯思金说声谢谢，正是他帮我在私人侦探社找了份工作，私人侦探社ุ是他的老熟ງ人尤拉开的。的确，一开始我欣喜若狂，仿佛觉得我的基本理想实现了——我终于成为ฦ了真正的侦探，可以从事我为之而生的事业了。
在次上班的前一天晚上，我睡不着觉，想像着有好多实验室的大楼ä，许多工作人员在各个楼层间穿梭来往。毫不隐瞒，一时间我又喜又怕。要同陌生人打交道，但我也不是“不受人欢迎”的人。我很清楚地记得，在交响乐่队里生过怎样的争吵，我在那里绝对没妨碍谁，只是因为寂寞弹了一会儿琴。本以为乐师都是些天才，无一例外地受过高等音乐教育，应该是些文质彬彬的人。那可不是！那ว些暗地里骂人的话，我可在其他地方แ没听到过。当一个ฐ女提琴手穿了件皮大衣，乐่队里的人造出了怎样的谣言，出了多少嫉恨啊！“交响乐”女人们猜测说，那个姑娘用什么地方แ为自己挣了件河狸鼠皮！待我鼓足了勇气，再给您讲讲我们到法国或英国巡回表演时生的闹剧。那ว可是资本主ว义国家！波兰之行在我们队里引了感情风暴，波兰很落后，很早被认为是苏联的第十六个共和国。因此我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虽然渴望当侦探，但一想到要跟新า同事见面心里就很紧张。想必，他们应该会马上讨厌我，因为我上次过生日时谢廖沙和尤拉送给我一件我爱不释手的皮大衣，卡佳和柯思金也赠送我了豪华的礼ึ物：一辆新车——一辆小小的、灵动的微型轿车，鼓凸的青蛙眼、浅绿色的车身，我打第一眼就喜欢上了它。
你现在想像得出我有多惊讶啊，当我上班看见侦探社并没有气派的大楼，仅仅在一座矮楼房里租了间小房子，是尤拉花了很少的钱租来的。又弄清楚了，不必去给同事配钥匙，因为我是尤拉这里唯一的员工。过了两ä天，我还搞清楚了一个ฐ真相：我的领导是个ฐ本性难易的色鬼。准确地说，也不全是这样的——尤拉总是处于准备结婚的阶段，甚至同未婚妻一道去登记处申请结婚，但后来又爱上了另外一个姑娘。其实，尤拉的个性我已๐经在我的小说《狂的皇冠》中讲过了。
就这样我们开始工作了：我成天坐在办公室里等着客户上门，而尤拉又打算成家去了。一开始我觉得很沮丧ç，但接下来我成功地干净利ำ落地办了几件案子，现在情形改变了。我们这儿有时甚至一下子来两个客户，那么เ搞着自己老一套的尤拉就不得不分担一下，因为纵使我一百个愿意，也分身无术呀！
我的新工作的一个好处就是，我获得了侦探证。很气派，还印着徽章！在侦探活动中非常有用。几天前，尽管我丢失了侦探证，为ฦ此非常难过！但很快又找到เ了自己的“本本”。不是在别ี处，而就在我拉好拉链的包中。
现在我的领导又同又一个ฐ“尤拉准夫人”飞到阿拉伯联合酋长国，用那ว温暖的细沙温暖身上的骨头去了。他也建议我去休息，但我有个ฐ理想：想搬到市郊生活。我一大家人和一群狗真该有新า鲜的空气。但实现理想需要钱，钱越多，越就能找到一栋好别墅、一个好地段。
这就是我现在一边骂着冰天雪地，一边开车到办公室的原因。1o点钟็那个大客户就该来了。昨天敲定了见面时间，姑娘神经质地喊道：
“钱我不在乎！重要的是，帮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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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我开始在尤拉那儿工ื作，办公室里就面目一新。我想起“人靠衣装ณ……”等谚语，于是我买了几个ฐ价格不贵的书架，把它们全塞满《法医学》、《罪行调查学》、《世界枪械》等专门书籍。而且我们的办公室还分了区间——右边角落了放了两把沙、一个落地灯和一张小桌子，左边放了一张电脑แ桌和两把椅子。老实说，我对电å脑一窍不通，但主机和显示屏能ม使来访者肃然起敬。桌上摆放着各种文件和四部电话机。其中的三部ຖ全然是摆设，但办公设备多一点能显出侦探社的实力。此外，我还给侦探社隔壁的性用品商店的女孩们说好了，如果需要给我们潜在的客户造成一种震惊的印象，我会拿起话筒拨通她们的号码，温柔地说道：
“列娜，来点咖啡。”
过五分钟就会来一个ฐ女孩，开始冒充我的秘书。当然，茶、咖啡、饼干和糖果都是我自己้掏钱买的，同性用品商店的姑娘们我们谈好了“易货贸易”。我们谈好，如果她们想卖掉什么高价商品，而顾ุ客还在犹豫不决时，便马上把我叫到小店，我便开始装ณ成一个对在这个小店买的情趣内衣非常满意的姑娘，或者装成一个对丈夫在这里买到的情趣用品非常喜爱的阿姨。总之ใ，无论是我还是女孩们，大家都很满意。互相救助，真是个伟大的东西！
今天走进办公室，我把刚把上衣挂到เ了衣柜里，便听到了电话铃响。不是我的手机，而是桌上四部电å话中唯一能工作的一部。我把话筒贴近耳朵，听见：
“喂，我是劳拉。我谈好了今天同您见面……”
令人痛苦的失望在我心中油然而生。你瞧瞧！天还没亮不顾冰天雪地地跑来上班，而客户现在通知我：
“对不起，见面推迟了。”
不过，这个劳拉还算是个ฐ有教养的人，找了个时间提前通知了侦探，说改了时间。我干侦探时，可是遇到过另外一些人，到了说好的时间并没来。你来到เ办公室坐着等啊等，末了才搞明白，他不会来了。让人感觉很不爽。难道来个ฐ电话说一声“对不起，计划变了”很难吗？
但接下来劳拉的话让我精神一振。
“我大约晚一个小时，”她深表歉意地继续说道，“，我一向是守时的，但今天生了不可抗力——车胎被扎了。难为您继续等了吧？我求求您，别ี离开。”
“不要着急，”我掩饰住心里的喜悦，回答道。“啥时我都不会约见两个ฐ客户。安安心心地装上备用轮胎吧。我坐一会，整理整理文件。早就想整理了，只是没有时间。”
“您太好了，”劳拉叫道，“我想修车师傅这就来了！”
我挂了电å话，打了个哈欠，然后去了性用品商店。我当然没有什么文件需要分类。但侦探工作教会了我简单几招。其中ณ一招就是，让潜在的客户明白：侦探社的工作非常多，很多人都想来找我们。
听见我的脚步声，坐在柜台后面的蕾塔放下手中的书，喊道：
“你怎么来了？我们又没叫你。”
“很好……”我微笑着说道，“算了，我走了。我本来希望你能ม给我来点茶，冻坏了……”
“哦，对不起！”蕾塔跳将起来，“我是说，我这里没有顾ุ客，不需要你来做广告！我们老板是个ฐ白痴！干嘛要我呆在这儿？有谁星期天的早ຉ上需要性玩具……给你加点柠檬？”
“可不，”我点了点头，“有糖果吗？我想吃点甜的。”
“这是没睡好，”蕾塔叹了一口气，“我也总是早上浑身酸疼。哎，嫁个大款就好了，我可知道干啥！我可要睡上一整天！要知道我从十四岁就开始忙活着……”
一边继续叽哩哇啦，蕾塔从柜子里拿出两个杯子、一小袋茶叶和糖罐，把每个ฐ杯子倒上开水，突然笑道：
“听着，兰芭，你要不要小裤衩？昨晚刚到的，红色的、蕾丝花边的。呐，你看！”
我盯着蕾塔从包装中拽出的一块小破布，耸了耸肩：
“不，谢谢，我不穿这样的。”
“你摸摸。”女店员建议道。
我的手指头揉着那缀着小带子的材料é的一角。
“多怪呀，”我很吃惊，“好像是橡皮的。”
“这是纤维，”蕾塔快活地解释道，“麝香草莓味的。”
“搞不明白。”
蕾塔转动着眼珠：
“兰芭，你这个傻子！你穿上这个ฐ小裤衩，给情人来段脱衣舞，然后可以把内裤ไ吃掉。很刺激吧？我想，这样的情趣用品酷毙了。”
我咳嗽ณ起来。
“嗯…是的…也许，这样…”
“想不想让我送给你一条？”
“不，不，谢谢，”我飞快答道，然后又忍不住问道，“怎么เ，很好吃？是用啥做的？”
蕾塔耸了耸肩：
“鬼晓得。我想，是可以嚼的纤维。轧的很薄，然后缝起来。”
“这穿在身上可是要融化的！毕竟人体温度是366๔bsp;๙“但这裤ไ衩不是长时间穿的，仅仅能ม穿两分钟็。”
“为啥？”我吃惊的问道。
蕾塔眨着眼睛：
“恐怕你用不着明白。”
我摊开双手：
“我老土了。”
“喂，让我们来尝尝纤维，”蕾塔兴奋起来，“代替糖果加到เ茶里面？”
“我不想尝。”
“嗯，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