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澜心中痛苦,他不想再待下去,看着她,他就觉得心痛难忍。
只能暗自咬牙咽下苦果。
如今若是真的赐婚了,当可博得臣民赞叹。
萧明睿有些无奈,更多是气恼,“你——慕容薇,你到底要我怎么办才好?”
吾命休矣(第一更)
“往年怎么过年,怎么布置园子都有定例,不用我说,胡管事应该明白怎么做吧?”慕容薇微笑着问。
大夫人眼底着急,面上精神倒是振奋起来,她心里都够恼得慌了,哪能真的生病,让儿媳妇把她手里的权利抢走?
冬芳这番话让其他三个丫鬟都是有些感慨。
慕容薇又喝了姜汤,换上家常穿的葱绿色撒花对襟琵琶袖小袄,乌发挽了个纂儿,随便插了两朵珍珠绢花,苍白的脸色这才缓和了许多,多了几分血色。
以前姐妹们身份虽有个嫡庶之别ี,但也没有太过离谱,都是慕容家的女儿,谁又高贵到哪里去?
“薇儿,如今皇上也封了你为华容乡君,你记得以后不可骄傲目中无人,要低调谨慎,记得我慕容一族的家风家训,今后行事要更加注意,不要以为得了封号就去想不切实际的事情……”
洛王声音有些空寂,“不会有了。”
绿儿很是担心,小姐越是这样,越让她感觉到小姐心里的难受。
这不能ม不说,也算是种进步吧。
昨日蛮族人作乱,若无他的证明,她的清白难以保全,旁人会猜测她落于贼手,甚至失了清白这种话都能传出来。
他为何会这么说?
车夫连忙套了车,其中一个婆子诧异道:“芳草和锦绣两个丫头呢?”
慕容薇对老夫人倒真不错,时不时想些养身的法子,问了大夫都说是好,老夫人用了些日子倒觉得身子松快许多,对这个孙女更是满意了。
哼,今个他找了借口过来赴宴,又开溜了,本是想见见她,没想到เ居然远远瞧见他们二人坐在亭子里说笑。
秋芳一头冷汗,看三小姐那ว气定神闲的样子,秋芳心中就起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慕容薇点点头:“很好,现在能背诗了,应该能记些更复杂的东西才是。”
香桃顿时被唬得一愣一愣的。
慕容薇淡淡道:“今个你跟秋芳去厨房,知道二小姐为什么要羊奶吗?”
只是今天碰到เ这种事情,如果当时她不求助洛王,后来还不知道会怎样呢。
说罢将名帖递上。
慕容薇点头,心中冷笑,回头便让他们知道厉害。
“还有,我跟表妹只是姐妹间闹点小矛盾而已,小孩子家的,不值一笑。”
大夫人的声音冷冷在她耳边响起:“看你像什么样子,还不去见礼?”
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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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要一网打尽,连她这个女儿指不定也是野种呢,到时候可就好看了。
萧明睿从宫里回来,心情一直很是诡异。
今日见到父皇时,父皇突然说:“华容乡君的命格很好呢。”
当时萧明睿就是一怔,不知道父皇何出此言。
之前圣旨下后,双方就交了八字名帖到钦๔天监测算,得到的结果是天作之ใ合。
按双方八字选了成亲的日子,萧明睿想早ຉ成亲,就选了五月。
这还是因为ฦ她两ä个姐姐要出嫁,长幼有序,否则他才不想还要再等几个月。
“儿臣惶恐——”
建武帝摆摆手,“朕问了刘监正,没想到你小子的眼光如此好,此女不仅五福俱全,而且福禄寿极高。刘监正告诉朕,他很少算到这么好的命格。”
萧明睿心中ณ一凛,垂眸道:“儿臣却没想到还有此事。想来她能生在世家,嫁入皇室,自然是命格极好了。”
建武帝大笑道:“能嫁给朕的儿子自然是她的福气了。明睿,你也不小了,是该尽快生个子嗣了。”
萧明睿颔首应是:“儿臣遵命。父皇看黄河春汛的事……”
提起此事,建武帝脸色严å肃起来:“你说的情况,朕已经派人核查了,令两岸官员着重处理。”
父子二人谈了片刻,萧明睿这才离开。
建武帝沉默片刻,叹道:“这小子,却是个有后福的,之前朕道他嫡妻不过一年去了,现在倒有个更好的。”
一旁的乾ດ清宫大总管高无功笑着说:“身为龙子,自然福气是凡人难及的。”
萧明睿回了王府,想着父皇今天的话,看样子似乎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是真为他高兴呢,还是在试探?
想了许久ื,招了李济山来说。
李济山听了,笑道:“恭喜殿下,看来皇上是有重视殿下之意。”
萧明睿蹙眉,“何以见得?”
之前因为他带兵的事情,父皇冷落他很久,直到เ紫薇山遇刺之ใ后才好点。
李济山道:“殿下有此妻,自然是锦上添花,如虎添翼。而得了这妻子的您,难道还会前途差ๆ吗?若将来……那此女焉能ม有这般好的命格。妻凭夫贵,殿下以为如何?”
萧明睿一想,想及父皇肯听他之言查看黄河春汛的事情,心中也有些喜悦,只是面上不显。
“父皇只是一问罢了。若是不作为,再好的命格也是无用。”
他生于皇室,命格自然也是极高。
李济山最欣赏的就是他这态度,从来不会盲目空想而不作为。
实干的人才有前途,整日夸夸其谈,拉拢朝臣,吟风弄月有何用,难不成想当李后主那样的亡国之君?
待李济山离开,萧明睿沉默了片刻,拿出前些日子得到的绣屏。
那是慕容薇送给他的,这绣屏也不怎么เ复杂,上面绣的样子倒是新า奇,是一丛未曾见过的奇异花草郁金香。
想到慕容薇回给他的信,萧明睿就忍不住想笑。
那个小丫头居然敢嘲笑他。
她给他回了一首《诗经》中的氓。
氓之蚩蚩,抱布贸丝。匪来贸丝,来即我谋。
送子涉淇,至于顿ู丘。匪我衍期,子无良媒。
……
……
女之耽兮,不可说也。桑之落矣,其黄而陨。
…………
静言思之,躬自悼矣。及尔偕老,老使我怨。
淇则有岸,隅则有泮。总角之宴,言笑晏晏。
信誓旦旦,不思其反。反是不思,亦已焉哉!
……
这是《诗经》中著名的长篇叙事诗,讲述了一位女子从青梅竹马、求婚恋爱、两心相许、结婚度日,到男ç子变心、一刀两断的全过程,最后那ว女子一刀两断,各自分开。
慕容薇最喜欢其中两句。
“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女子不要痴情沉迷男ç子,男人沉迷于爱情,想离开时可脱身。女子沉迷于爱情,想要脱身不可能。
可不就是如此,这个ฐ时代男人不喜欢一个ฐ女人了他还能找另一个,可女人就没法子再换人了。
于是当时便写了这首诗给萧明睿,一时大发感慨,想必他是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就这么เ对我没信心?我可不是那个诗经里的负心汉。”萧明睿自言自语着,那个ฐ小女人脑子里总是天马行空的。
虽说她很聪明,可这么,也很打击人啊。
这还没成亲呢,就悲观地想着分开了,好像一点也不看好他们的前路一般。
“哼,我可不允许你想着跟我一刀两断。”萧明睿想到很快就要去行了纳彩礼,他真的不想耽搁,可还要等些时间。
若他要出外办差,那回来时就正好能成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