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巴喝道:“胡说什么呢!我是叫你设法外调,或是回零陵,或是去偏远郡县任职,远离丞相,拥兵自保。便如泰山臧霸、黑山张燕、辽东公孙家族等人一般,如此方可保全身家性命。”
曹操闻言,沉吟了片刻,道:“若是放弃连环船,对军心士气有无影响?”
徐庶纳闷之余,也只好作罢。
庞统道:“这十几万人马可怜,难道江东百万生灵就不可怜么?况且这也怪不得我,那ว位刘ถ中ณ郎已经说破我计,只是曹操不信,如之奈何?此是天意如此,曹操合当有此一败。”
眼见曹操犹豫了一番,最终还是同意了蒋干南行,刘ถ贤心下暗叫不好,想要阻止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心下不由焦急万分。
曹操道:“你既为太医令,此事可自行去办,何必问我?”
刘巴诧异地道:“区区伤寒?感情刘公子你是真不知道民间疾苦啊!伤寒种类繁多,症状不一。轻者数日就好,重者却可致命。天下因病而亡者,十有七八都是伤寒。方แ今天下,怕是家家户户都有亲友死于此病。可以说无论是帝王将相、士族豪门还是平民百姓,都无不谈伤寒而色变。也只有才能ม轻描淡写地说是‘区区伤寒’了。”
刘贤笑道:“两位先生名满天下,谁人不识?”
若是能在这里把诸葛亮和鲁肃一网成擒,日后扫灭孙、刘就将轻松许多了吧!
刘贤道:“蒙子初ม先生看重,此事目前确实是我在操办。”
刘贤会意地点了点头,也大声说道:“不错,我们宿卫丞相,也就相当于宿卫天子了。”
只要赤壁之战曹操获胜,必将在短时间内横扫江东,进而西进巴蜀,逼降刘璋,从而实现全国统一。
曹操道:“这有何难?唔,我再派桓阶为荆南宣抚使,择选八名精干僚属,持节提调四郡钱粮,协力剿贼。”
刘贤心下一动,暗道:曹操这是在向荆南掺沙子啊!不过,我只想自保,并无造反之心,倒也没什么เ好怕的。
当下刘贤领了命令,立即骑马出营,来到เ上游泊船之ใ处,登船等待桓阶。
桓阶,字伯绪,乃是长沙人,当年孙坚任长沙太守时,曾举桓阶为孝廉,因此桓阶最初ม是孙坚的属下。后孙坚战死,桓阶流落荆州,曾说动长沙太守张羡聚众自立,归顺ิ曹操,对抗刘ถ表。可惜当时曹操正与袁绍对峙于官渡,无力南下增援张羡。及至张羡父子事败之ใ后,桓阶再次隐居,直到曹操南下荆州,第一时间便征召桓阶为丞相掾主簿,位在众掾属之ใ上,极为信重。
当日桓阶拜领了节杖,随后在众幕僚中择选了参丞相府军事裴潜,掾属司马芝、陈纪、石韬,令史和洽、荀立,谒者王机、曹瑁等八人为辅助,百余从人打着全副仪仗,乘๖坐两艘船出了水寨,来到เ上游,与刘贤汇合,一同往荆南而去。
路上,刘ถ贤极力向桓阶等人拉关系,没话找话地与众人胡扯了一通,终于全都混了个脸熟。不一日,船队进入了洞庭湖,驶进了湘江,刘ถ贤对桓阶道:“沿着湘江逆流而上,可直达长沙、零陵和桂阳。我们是直接去零陵,还是先去长沙调兵征粮?”
桓阶早已胸有成竹,道:“荆南四郡,长沙最富,人口百万,钱粮广盛,且又控厄洞庭湖及湘江要道。坐镇长沙,便可掌控四方แ。若要纠合四郡之力,长沙乃是重中之ใ重,决不可放过。当年刘表讨伐张羡,拿下荆南之后,恐四郡再次作乱,因此收四郡ຉ钱粮赋税于江陵,使四郡ຉ无力养兵。故此各郡都只有三五千郡ຉ兵而已,实力极为ฦ孱弱。只有长沙,因为地近江东豫章之地,十分紧ู要。因此刘表遣其族侄刘磐领精兵万余驻于攸县,防备江东。刘ถ琮举ะ州投降之ใ后,这支兵马缺少钱粮供应,想必迟早会落入长沙太守韩玄之手。我等既ຂ要用兵,这支精锐便不可放过。此去长沙,先夺下这支兵马,然后再去零陵迎战赖恭、吴巨เ,方แ是上佳之ใ策。”
刘贤听完,目瞪口呆地看着桓阶,心下大呼:人才啊!这桓阶果然不愧是历史留名的人物,三言两语就将荆南形势分析的一清二楚,这份见识和能力,就算比不上诸葛亮、郭嘉ล、荀攸、周瑜等人,只怕也相差不远了吧!
思及此,刘贤赞道:“桓宣抚使真是深有谋略啊!此去长沙,有宣抚使主持大局,想必定会一切无忧。”
桓阶道:“刘中ณ郎,哦不,丞相已加封你为ฦ平夷校尉,现在该称呼你刘ถ校尉了。此去荆南,丞相早ຉ有明令,我只是招抚各郡县,提调钱粮而已。具体如何用兵,还是要看刘ถ校尉的。”
刘ถ贤呆了一呆,谦虚地道:“这怎么可以?领ๆ兵作战我自然是责无旁贷,但我年轻识浅,岂敢擅专?凡事还是要宣抚使拿主ว意才是啊!”
桓阶闻言,笑了笑,并不答话。
船行甚速,不一日即到长沙。桓阶先遣一名小吏持文书进城去见太守韩玄,大队仪仗均等待在城外。不多时,就见长沙城门大开,韩玄排列仪仗出城迎接而来,见了桓阶,拱手拜道:“不知伯绪到来,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桓阶道:“我等来前,未先行文通报,太守没有提早ຉ迎接,也怪不得你。此乃ี丞相签发,任命我为ฦ荆南宣抚使的文书,你且验看一下。这位是丞相任命的平夷校尉刘贤,乃是零陵太守之子,你等想必认识。”
韩玄粗略验看了一下文书,随即恭敬地还给桓阶,转头对刘贤笑道:“刘贤侄真是少年英雄啊!年纪轻轻就做到เ了校尉一职,真是羡煞老夫了。”说完了这句话,又转头对桓阶道:“我已๐略๓备薄酒,为ฦ伯绪一行洗尘,还请伯绪随我进城叙话,如何?”
桓阶点了点头,打起依仗进入城中。韩玄果然已๐备好酒宴。众人入座,韩玄殷勤劝酒,饮至半酣,韩玄道:“闻曹公与周瑜对峙于赤壁,不知战况如何?”
桓阶道:“曹丞相亲率水陆大军八十三万,舟车相连,营垒相接三百余里。周瑜、刘备不过介癣之ใ患,何足道哉!”
韩玄认同地点了点头,又道:“不知曹公派伯绪兄前来荆南,所谓何事?”
桓阶道:“因刘表所置之交州刺史赖恭、苍梧太守吴巨兴兵作乱ກ,有进犯荆南之ใ意,因此丞相命我提调荆南钱粮,协助抵御交州之兵。丞相另有调兵文书在此,请韩太守收阅。”
韩玄接过调兵文书,看了一遍,对桓阶道:“不知我长沙郡要出多少兵员钱粮?”
桓阶道:“长沙乃是大郡ຉ,当出兵一万,粮草十万石,以供军用。”
韩玄闻言大惊,道:“粮草倒还好说,搬空府库总能凑出来。但这兵员,不瞒伯绪兄,长沙只有三千郡ຉ兵,哪能ม找出一万大军来?”
桓阶笑道:“太守这是欺我不知么?攸县大营之ใ中ณ不是驻扎了万余精兵么?”
韩玄面色一变,强笑道:“伯绪兄有所不知,攸县大营领兵之将刘ถ磐,乃是故荆州牧刘表族侄,此人一向刚强,虽然驻扎在长沙郡境内,但却并不归我这个长沙太守节制。这支兵马我无法调动啊。”
桓阶道:“太守说笑了,攸县大营的钱粮全靠太守供应。攸县兵马便如婴儿,太守便如乳母,断其**โ,立可饿杀。岂有不能调动之理?”
韩玄默然不语。
桓阶见状,不由喝道:“丞相代天子征讨不臣,普天之ใ下,敢有不从者皆叛逆之贼也!天下可共击之ใ!今我持节到เ此,又有调兵文书在手,太守莫不是想要抗命?”
韩玄闻言大惊,面色变幻不定,良久才道:“非我推脱,实是目前攸县的这些骄兵悍将尚未完全掌握在我手中ณ。不过既有曹丞相的调兵文书,我岂敢不遵?伯绪兄既有天子节杖,战时可斩杀二千石以下官员,何不持节前往收攸县之兵。我自当写下文书,调些郡ຉ兵,多拨粮草,全力协助伯绪兄行事。”
桓阶想了想,觉得日后在荆南办事还需韩玄协助,不好逼迫太甚,于是道:“此言甚是!只是我要提调四郡钱粮,一时哪里走得开?”说着,转头对刘贤道:“刘校尉乃ี是丞相亲封的平夷校尉,合该掌兵,便烦请你去攸县走一遭如何?我再让参丞相府军事裴潜持我节杖随你一道前去,一旦这支兵马有变,你等可便宜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