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整理收藏:๘
女主渣化之路
第1章楔子
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周围片漆黑，安静地连她自己的呼吸声都听不见。
等等她有呼吸吗？
她伸手去探自己的鼻息，自然是冰冷的，毫无动静的。是了，她想起来，她已经死了。
可是她是怎么死的？又为ฦ什么会死？她她是谁？她叫什么名字？
想不起来了，全都想不起来了。
她怎么เ会到这个地方来呢？四周什么เ都看不见。黑雾重重，即使身为ฦ鬼魂，她也感到了刺๐骨的寒冷。脚步不受控制ๆ地往前，也不知走了多久，才隐隐听到有河水翻腾之ใ声。她犹豫了下，又往前走了几步，便见周围出现了亮光，条宽阔的看不见对岸的河横在面前，河水平静，却莫名叫人觉得波涛๙汹涌。河上有座精致遥远的桥，桥头什么เ都没有，除了块大石头。
石头上面什么เ都没有，她却似是着了魔般立在那里，慢慢地，石头上便浮ด现出了她的生。唐女清欢，字豆蔻，年十九，卒于大颂开元十五年。生前痴心不改，所遇非人，悬梁自尽。
清欢哆嗦着嘴唇，她捂住心口，那ว里空荡荡的，却疼的厉害。曾被短暂忘却的记忆飞速回到เ了她的脑แ海ร中，她曾经深深爱过个男人，为ฦ了他付出了自己的生，然而，最后却落得个心碎自戕的下场。
疼。
疼的要命。
鬼魂怎么也会感到疼呢？
就在她怔怔要落下泪来的时候，右手边的黑雾慢慢散开，清欢这才注意到เ石头旁边坐着个沉默地穿着龙袍的男人，那件本该是绣着八爪金龙富丽ษ堂皇的龙袍，如今却变得陈旧ງ破碎，仿佛轻轻吹口气就会化作尘烟。清欢之所以没注意到他，是因为他动都不动，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就连头发丝都像是被冻结了。
清欢走过去，问道：“这位陛下，请问，你可知此是何处？”
男ç人没有说话，他像是没有听到เ清欢在问他般。他好像与那ว块石头化作了体，石头就是他，他就是石头。他始终沉默地坐在那里，双手放在膝盖之上，在他的周围，时间和空间，以及尘土与空气，都是岿然不动的。
清欢不再强求，她回到桥边，犹豫地踩了上去。不知走了多久，心中ณ都是片茫然，走着走着，她突然发现，就在瞧上，似乎有间小铺子。小铺子是茅草屋的样式，十分简陋，宽阔的桥面上，摆着几张木桌，桌上放着碗热气腾腾的汤。汤水清澈见底，似是清水，却发出股诱人的香味。个ฐ扎着双髻的小女孩正坐在那里，伸长手臂，吃力地用手里的勺子搅动着铁ກ锅里的汤。
清欢心里不忍，便上前去，柔声道：“我来帮你吧。”
小女孩愣了下，回过头来，见是她，瞬间露出快活的笑容。清欢不禁被这笑容给感染了，接过小女孩手中的勺子，轻轻搅动。小女孩坐在板凳上踢着腿，双手撑着下巴好奇地看着她，半晌，问：“姐姐，为了谢谢你帮我，我请你喝碗汤好不好？”
“不了，我不想喝。”清欢勉强露出个笑容，不想吓到眼前这可爱的孩子。她不过是只鬼，鬼哪里需要喝什么汤呢？
“可是你不喝的话，你会永远都忘不了那个人的。”
闻言，清欢惊骇莫名，看向小女孩，小女孩眨巴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她，小手挥：“姐姐，你看那里是什么字。”
清欢顺着她的手指望过去，桥墩上刻着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奈何桥。黑漆漆的桥墩，黑漆漆的桥，黑漆漆的字。
“姐姐，你有两个选择，是喝下这碗汤，从我这里开始直向前走，直到เ你走到头为止。或者”小女孩收起了笑容。“你跳下去吧。”
她话音落，河里顿时响起鬼哭狼嚎之声，无数的鬼魂在河面上沉浮，他们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们唯的共同点就是直在哭喊。那ว刺๐耳的哭声让清欢浑身打寒颤。她不由自主ว地朝后退了步，鬼魂都在盯着她，他们的脸或许那已经不能称之为ฦ脸了，只有眼里的疯狂和执念，才让清欢认出他们曾经是人。
“你已经走过鬼门关了，只要你喝下这碗汤，你就可以转世投胎去啦。”小女孩嘻嘻笑，从凳子上下来，走到清欢身边，忘川河里的鬼魂仍旧在那里尖叫哭号，河水浑浊的看不出颜色，宽阔的看不到边的忘川河，里头全部都是不甘心，不肯就这样离去的鬼魂。
“他们都是当初ม从这里跳下去的鬼，所以他们不能投胎，也不能保持神智，除非他们爱的人经过这里，认出他们——可他们却不能发出任何声音。”小女孩叹了口气。“我在这里待了不知多少年啦，从没有个鬼魂能离开这里。在河里待久ื了以后，很多鬼魂已经连自己在等谁都忘记了。即使他们的爱人经过，他们也不认得了。”
小女孩老气横秋地说：“这情情爱爱的，麻烦死了，姐姐，你不若喝了这碗汤，往前行吧。”
清欢看着河里哭叫悲号的鬼魂沉默。
小女孩见她不说话，就撑着下巴๒看着她，过了会儿，问：“姐姐，你认识个ฐ叫贺莲房的人吗？”
听到这个名字，清欢猛地转身看向她：“她是我的恩人。”
“啊这可麻烦了呀。”小女孩嘟着嘴。“本来她应该是来接替我的人，可我在这儿等了她很久了她也不来。按理说她早就该死了呀！”
清欢忙道：“她怎么会死呢？我死的时候，她正是年轻，刚ธ有了身孕呀！”
小女孩道：“她本应该在十二岁时死的，因为ฦ要来接替我。”
“不！”清欢脱口而出。“她没有死，她不会死，不如不如你让我来接替你吧，正好我也不想去投胎。我”
小女孩闻言，嘻嘻笑，道：“姐姐你愿意留下来吗？你的气息很干净，是可以留在这里的，如果你代替贺莲房的话，她就可以活下去，而且还可以回到เ十二岁，重新活次哦！”
清欢忙不迭地点头：“我愿意。”
“那ว好，咱们就说定了。”小女孩满意笑，走过来牵起清欢的手。“你跟我来。”
第碗汤
清欢随着女孩进了茅草屋，转到เ个ฐ小房间，小女孩示意她自己进去看。清欢懵懵懂懂地进去了，下秒，她猛地捂住自己的嘴巴，害怕自己惊呼出声。
那躺在床上的，不是她是谁？
兴许是看出了清欢的不解，小女孩很快活地道：“这是你的肉身，我把它找来放在这里，你现在是游魂的状态，可是，如果你能完成你出去后遇到的那名鬼魂的心愿，让她心甘情愿走过奈何桥，你就可以修复它了。”
那具百孔千疮的身体，就这样躺在清欢面前。她轻轻眨掉睫毛上的泪珠，又在小女孩的带领下离开了茅草屋。她们只脚๐刚ธ跨出门槛，便看见桌子前有个穿着千丝万缕的衣裳，已经看不出本来衣裳๙颜色的女子，女子露在外头的皮肤上尽是刀剑的伤痕，乌黑的长发凌乱ກ如稻草，上面打着结，沾满了秽物。此刻她正站在桌前，双虽然灰败却仍旧看得出来美丽的眼睛直勾勾盯着那ว熬汤的火堆瞧。
清欢走过去，问：“姑娘，你怎么เ了？”
那女鬼慢慢抬头看过来，清欢倒抽了口气，原来她已๐经瞧不出本来面目了，脏污秽物之下，那张脸已经被毁的血肉模糊。清欢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便想回头去问那ว小女孩，可扭头，却发现小女孩不知何时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按捺住内心的恐惧和慌张，因为ฦ女鬼的到来，忘川河里的鬼魂又开始了嚎叫挣扎，他们已๐经忘记了自己在等谁，也忘记了自己้是谁，但每每看见新า鬼从桥上走过，却仍然会不住地哭号，盼望着那能是自己้千百年来放不下的那人。他们不知道自己等的人是男ç是女，是亲人还是爱人，这已经成了他们的本能，除了哭号之外唯的本能ม。
那ว片鬼哭狼嚎，听得清欢耳膜都疼了。女鬼却恍若未闻，仍旧痴痴地望着火堆出神，清欢瞧她模样这般凄苦，心里实在是不忍，便又问道：“姑娘，你为ฦ何会来到这儿？”
她到เ底是个ฐ心软的人，若是方才那小女孩，便决不会问鬼魂的故事，因为那根本点意义แ都没有。
兴许是清欢的容貌太美，也兴许是她的声音太温柔，女鬼又沉默了片刻๑，期间清欢也直耐心地等待着。她本就是个极善良又极温和的姑娘，眼前这女鬼如此凄惨，她实在是对她生不出厌恶之心来。更何况，比起女鬼，她自己又好到哪里去呢？
“我来自倚香院，那里，是朝廷，和江湖的，交界处。我爱上了，个ฐ人。他救了我，我”女鬼说话断断续续的，她用那ว双仍然十分美丽却浑浊的眼睛看着清欢，血泪涌动，颗颗掉下来。“公子他不爱我，他爱的，是另外，个ฐ姑娘。”
清欢用了很久的时间才听女鬼讲完了这个故事。
她名叫柒柒，本是倚香院不远处长江边家农户的女儿，自幼便生得容貌出尘，被心想要个儿子的爹卖入倚香院。鸨母将她养到十二岁，便竞价为其□□，当天晚上，被年老员外所得，那老员外有奇怪的癖好，单是倚香院的姑娘，在他手中便不知折了多少个。柒柒到了他手中，自是受罪不少，幸而在性命垂危之ใ际，于武林中人人敬仰的君子无涯公子——砺剑山庄的庄主所救，公子有天人之姿，怜她年岁小，又与她言语之ใ间颇为投缘，便将她包了下来，做了他的红颜知己。
君子是真的君子，在起八年，他未曾碰她分毫。她十五岁时便已是美得惊人，公子却毫不动心，直到เ后来，公子说，他再也不会来倚香院了，因为他要娶ດ妻成家，所以，命人给她送来足够赎身的银票，希望她能脱离贱籍，寻个ฐ良人托付终身。
只是，公子又怎知，那被他时好意所救的花魁，早已๐对他芳心暗许呢？
明明深爱他，却又不能让他知道，因为在她十五岁，方知男ç女情的时候，才知他心中早ຉ就有了人。
是与他青梅竹马起长大的快刀世家的大小姐。大小姐明艳动人娇俏活泼，正是性情温和平静的公子心爱之人。柒柒片痴心，从不诉说，在公子拒绝见她之后，她也未做强求，只将银票退回，不肯受他这无功之禄。她虽是妓，却也有那么几分骨气在。
柒柒自是知道，与那位快刀世家的大小姐比，自己是没有丝毫胜利的余地的。大小姐有兄长三位，个ฐ个都是说得出名号的人物，受父母疼爱，江湖上素า有快刀龙女之称，公子对她亦是宠爱有加。而她，不过是被亲生父亲以两ä银子卖出去的妓子，与大小姐，犹如云泥之别ี。
然而柒柒万万没想到，她将那ว银票退回事，竟被大小姐发现，她从不知公子喜爱的女子会是如此善妒的人物！睡梦中，她被人从榻上掳走，蒙住眼睛，不知遭了多久的罪，她只知道是好几个男人，却不知那些人都是谁。柒柒不过名娇弱女子，如何敌得过武功高强的江湖中人？
自是身子彻底坏了，又被利刃毁了容貌，临死前，听到那ว大小姐说，她敢觊觎无涯哥哥，就活该死！
柒柒死后，尸身被沉入潭底。公子以为她已赎身离去，不再打探，而她冰冷的尸体，就躺在深深的淤泥之中，日复日，年复年。
“我想，得到เ，公子的，爱。”女鬼柒柒眼中ณ血泪不住落下。“我想，她，遭到报应。”被沉入潭底的时候她尚且还有口气在，可那淤泥没入口鼻，窒息之苦，岂是几句言语便可形容。
清欢怜她命运坎坷，轻轻叹，覆上女鬼柒柒之手背，道：“我”
“你，能帮我，吗？”女鬼柒柒看向她，明明是平板无波的语气，明明是血肉模糊的脸，可清欢就是听出了她的希冀与乞求。
她心愿不了，走不过奈何桥。
小女孩的声音突然从脑海ร中响起。清欢吓了跳，小女孩又道，你答应她，便可以了。
清欢是个心性坚定之人，既ຂ然决定要留在桥上，便不会反悔。她柔声对女鬼柒柒道，“我自然是会帮你的。”
说完，还没来得及露出笑容，眼前便是黑，不过是眨眼的功夫，她便从漆黑片的奈何桥，置身于华丽堂皇的房间之中，面前个花枝招展的妇人正甩着手绢对着她指指点点，清欢仔细听了，才知她正在说起自己的身价。她扭头瞧见了屋里的镜子，虽然铜镜昏黄，然而里头还是映出了个ฐ七八岁的女孩模样。
清欢用了好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是在哪里。小女孩的声音再次在脑海ร响起：姐姐，你要记得，定要挖成鬼魂的心愿，只要不伤天害理，草菅人命，乱ກ了道法天规，怎样都行。若是你此番不能ม让鬼魂投胎转世，你那恩人就要死了！
只要提及那个唯对自己好的人，清欢便有种不顾ุ切的勇气。她本是个性格怯懦的女子，能忍住恐惧决定留แ在奈何桥，就已经是用了全部的力气了。
第碗汤二
镇定下来后，清欢看着那ว头戴大朵簪花的鸨母走过来，捏起自己的小下巴左ุ看右看，点点头赞许道：“是个ฐ好苗子。”假以时日，她这倚香院怕是要靠这丫头了。说完，她和颜悦色地对清欢道：“丫头，你爹娘不要你了，以后你就跟着妈妈我，可好？在这里呀，你有很多漂亮衣服穿，还有很多姐姐妹妹陪着你，所有来这里的人都会喜欢你的，你说好不好？”
清欢愣住了，没想到在柒柒口中那个冷酷刻薄的鸨母竟也会有这样和蔼可亲的面。原本的柒柒性子倔强，硬是要跟着父亲回家，鸨母被她磨得没了耐性，顿毒打才让她听话，此后鸨母所教导的媚术，无论是身段还是眼神，都要打顿她才肯学。久而久ื之ใ，鸨母虽仍将她当做摇钱树，却不那ว么金贵的伺候了。在鸨母心里，这柒柒就是个贱骨头，好言好语好吃好喝的供着不行，非要打顿才吸取教训。
清欢还活着的时候不知受过多少苦楚，可她现在附在柒柒身上，自然不能让这具肉身有半点损伤。她虽不是什么金枝玉叶，却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腹有诗书气自华，气质自是不俗，后来又被恩人带在身边照料，更是见识广泛，可即便如此，她也从没来过青楼ä，也不知妓|女该是什么เ样子的。当下，她只能ม尽量表现的像个小孩子：“那么能吃饱饭吗？我在家里的时候，时常吃不饱。”
这倒是实话，柒柒家境贫寒，她那狠心的爹妈为了要个儿子，连生了五个女儿全给卖了。自小，她便是有上顿没下顿的，是以面黄肌瘦，然而即便营养不良，她的五官仍旧脱俗，可以想见，这丫头若是养好了，会是如何的貌美。清欢小时候也经常挨饿，当时家中ณ的嫡姐欺凌她，她有时饿得会抓起地上的青草果腹，那般苦日子过了许久，若非遇见恩人，她怕是早就死了。
鸨母闻言，先是微微怔，随即甩着香味扑鼻的绢帕笑得风情万种：“你若是乖乖听我的话呀，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咱们这倚香院里的姑娘，哪个不是穿金戴银的？你这丫头看着倒挺机灵，只要你好好学习妈妈教导你的，自然有你的福享！”
清欢便笑了：“那ว我要留下来！”
眨眼，便是数年过去，清欢已๐到เ了十二岁。这五年里，不管鸨母教她什么เ，她都认真去学，和其他姐妹比起来，她学的最快，也学的最好。加上她性格温柔平和，体贴人意，实在是讨人欢心，就连鸨母都险些拿她当了女儿看。和性格刚ธ烈倔强的柒柒不同，清欢受过苦楚，所以知道，这世上人人都有说不出的苦衷。就像是和她同在倚香院为ฦ妓的姐妹们，她们哪有自愿卖身的，不是遭人负了，便是被坏人掳来，脚踏进，便终身也别想走出去。
跟在恩人身边的时候，清欢便研习过琴棋书画，女红刺绣也都懂些，学起妈妈教的东西，虽然很多都叫她面红耳赤，但她都咬牙忍了下来。久ื而久之，她竟连看见姐妹们与恩客当众缠绵也不再羞赧了。
清欢脸皮薄，性子羞怯单纯，也因此鸨母并未强迫她去看活春宫，只是，这倚香院的女人，即便再美丽再有才情，学的这些诗书礼ึ仪，琴棋书画，为的也不过是将男人们伺候的更好。将男ç人伺候好了，她们才有银子，才能ม保住这身娇็嫩的皮肤，和美丽的容貌。鸨母虽喜欢清欢，却仍要为她竞价开|苞，这丫头出淤泥而不染，不正是那ว些男ç人们最喜欢的么？
大染缸里，朵出尘干净的兰花，就如同饿狼群中的小白兔，最容易勾起男人的怜悯心与占有欲。尤其清欢在她的训练下，眼神娇媚婉转，身上既有大家闺秀的高雅之气，又有着妖娆诱惑之ใ感。早在清欢身子调养的差不多的时候，她就已๐经检查过了，这丫头的身子可是百年难遇的极品，前岤是白虎龙珠，后|岤是玉涡风吸，寻常女子得样便能ม令世间男ç子销魂，这丫头看着柔柔弱弱的，谁知却生得这么个销魂的身子！
说句不好听的，这样的体质，若没有进宫侍奉君主的运气，那就天生该做个玉臂千人枕，朱唇万人尝的妓|女！
然而虽然心里这样想，明面上鸨母却仍顾ุ及着清欢的心思，怕她因为貌美又有才情便心高气傲认不清自己้身份，更担忧她会和其他人样，心里都还抱着从良的想法。她们做妓|女的，天是妓，便终生是妓，这是刻在骨子里的，抹都抹不掉。